[家教]五年·光辉弥散by歧路螺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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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毒蛇一般伏在地表。
这样堪称无情的地狱般的景象并不有趣，甚至，借着与六道骸……咳，骸大人的契约，他见过比这更恐怖的。那为什么要这样隔三差五的来呢？
凪也只能摇摇头，骸大人的想法他搞不懂，干脆就不要想了，反正骸大人不会害自己的。
他并没有发现，对六道骸那几乎真理般的信任。
“【我可爱的库洛姆哟，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骸大人。”凪秒答，他的语气异常诚恳，就像一个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却将所有的错都推给宠物猫的孩子，特别特别的严肃认真，“我什么事都没想过。请相信我。”
“【Kufufufu，我可爱的库洛姆，你这是不否认你曾经的确想过不好的事吗？】”六道骸笑了下，而后玩世不恭的说道，“【好了，玩笑的事就这样吧。库洛姆，你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他不希望自己以后的契约者拖着一副老弱病残的身子，影响他自己的发挥。
凪算了算，答道：“挺好的，大约三天或是五天后就能完全康复了。”
“【那好，千种会在就近带你去黑曜中学的，到时候……我再来教导你幻术。】”六道骸邪意的笑了，“【关于转学的一切东西，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库洛姆，不要让我失望啊……】”
最后一句端是那意味深长，凪默默地听着他的话，又不由自主的抚上了空荡荡的右眼，他点了点头，不知是在向谁做出承诺：
“全都准备好了，还能怎么样？我可是……已经被拉入贼船了呐。”
说着说着，又似忽是被自己的言语逗笑了，又似乎很无趣一般，凪沉寂的望着窗外翠绿的枝条嫩芽，嘴角扯出一抹冷嘲。
几天后，凪总算脱离了医院，迈入了可爱的新家新学校——尽管他一点也不期待。
在柿本千种和犬的帮助下，凪在黑曜乐园安家落户了，但里面的家具……实在让他不忍直视。
空落落的，只有一张破旧的长沙发，外表皮是肮脏的黑棕色看不清本色的真皮，上面一道又一道的抓痕把内里的棉絮都弄翻出来了；布满蜘蛛网不明物体的墙壁上是烧死了的墙花；水泥地里子弹凶猛的样子还清晰可见……
凪简直不敢想象，这样一间破败衰落的房子居然还有人住！他又走了一圈，又惊奇地发现，这里居然没有厨房。
“柿本、犬，你们平时饿的时候都吃什么东西？”
犬看起来心情极端恶劣，他脸一侧，蹲在角落处数蚂蚁。这有点像是被侵入领地的野兽。
倒是柿本千种很淡定，他推了推眼镜，眼角处的条纹码为他彬彬有礼的气质增添了一种粘合感——至少不会是冷漠的不近人情。他撕开一包方便面，直接干吃：“就是巧克力，薯片之类的。”他手一指角落，里面堆积了密密麻麻的垃圾袋子，苍蝇飞来飞去。
凪扶额，他看了看那可怜的‘床’，又看了看差不多满屋子的垃圾食品，皮笑肉不笑。
“你们有钱吗？”
柿本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几千万日元：“不够还可以再拿。”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么多钱会被凪用到什么地方去，也没想过会偷走，对于他们来说，钱这种东西随便在街上找个人就有了。
凪将钱揣在兜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点儿为难了，但好在他还知道该去哪里买便宜实用的二手货——保守估计，搞定全部，就只能买二手用品——可搬运又是一个问题。
算了，罗马又不是一天建成的，他们不在意，至少我还要住得像模像样。凪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
他在探出外头看了看天色，还早着呢，他想了想，决定先将做饭的工具买齐。
漫步在商店一条街，凪不时进到一两个店铺看看，可惜里面的东西好是好，就是太贵了。他觉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余光瞄到一家大商场，凪犹豫了会，抵不过心中的侥幸心理，还是走进去瞧了瞧。
他在蔬菜那一栏停了下来。
本质上是人…妻的凪在番茄和西芹上犹豫不决，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解救了他。
“现在买西芹最好哦。”
凪抬头，看见了一个十分温柔的女人。她有着一头深栗色的头发，同色的眼眸盛满着幸福与温和，脸上有着如同太阳般灿烂的微笑，渲染人心，看着她，仿佛这个世界一切都亮起来了。
“谢谢。”凪有礼的道谢。
“呵呵，”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凪一番，在看到他手上明显是用来买菜的袋子时，眼睛一亮，“现在很少有孩子会来买菜做饭……嗨，我叫泽田奈奈，你叫什么名字？”
凪顿了顿，才道：“我叫库洛姆，库洛姆髑髅。”
他是凪，也是库洛姆。他拥有两个名字。一个象征着本真的自己，一个是新生的自己。
人总是有那么几次磨难在的，他不会说舍弃以前的名字——这在他看来，是否定了以往的存在，但也不会否认现在的自己。
而且，凪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阿拉，这名字……”奈奈笑了笑，“好奇特啊。”
凪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的确觉得，这名字按在一个男生身上太女孩子了一点。
“好吧，库洛姆君，你要不要来我们家坐一坐？”奈奈诚挚的发出邀请。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鲁莽了，但怎么说呢，或许是出于一种母性的直觉吧，这孩子，库洛姆君，很想让人好好疼爱。
奈奈怜惜地望着凪略显单薄的身形，不仅在心中暗暗的与自己的孩子比较了一番，她发现，这个孩子居然比纲君还要瘦一点。
凪对于奈奈很有好感，但他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奈奈也没有强求，她与凪交换了家庭住处，心满意足的走回家了。
凪的心情也很好，他从奈奈身上找到了一种名为母亲的东西。他感觉很满足很满足——即使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很不对劲，但他依旧甘于如此。
他手握着项链瓶子，望着红红火火的太阳，想道。
因为……都快没时间了。
他斜眼，瞄着埋藏于深巷中蠢蠢欲动的黑暗。
【泽田宅】
“哼哼哼~~”奈奈哼唱着小曲，一边翻滚着饭菜。
“妈妈，你的心情很好？”纲吉看着奈奈满面红光的脸色，疑惑道，“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是哟~”奈奈回道，“库洛姆君……啊呀，我的菜！”
“库洛姆？是谁？”Reborn双手撑着脸颊，装作十分纯洁的问道。
“是个好孩子哦~”笑眯眯。
“啊！”奈奈说到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子，开心地说道，“纲君，我抽到大奖了哦，「搭乘豪华客船前往南国乐园」哦！我们来个母子两人的旅游吧！”
“嗯好。”纲吉看着奈奈的笑脸，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只是心中暗暗祈祷：希望Reborn绝对不要再出什么状况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正式回归了！
☆、part 7
泽田纲吉在黑手党之岛苦逼的历程凪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看着焕然一新的黑曜乐园，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自豪。
他总算……将这块地方清理干净了！
凪一边感慨，一边吃着鱿鱼炒西芹。
“Kufufu，库洛姆，看不出，你还这么贤惠呢。”
凪咽下最后一口饭，抬眼瞧着六道骸，面无表情地道：“请不要将如此女性化的词语使用在我的身上。”而且，“骸大人，看起来，您现在好像没有实体？”
“Kufufufufu，不愧是我看中的契约者，”六道骸十分高兴，“尽管你的天赋比你姐姐略差一点，但悟性比她高很多啊。”
“我姐姐？”凪皱眉，关她什么事？
“是哟，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呢。”六道骸邪笑着，摸了摸下巴，一个自愿做自己契约者的人，可不多见啊。“好了，现在我先来教你幻术的理论知识吧。”
凪眼睛一亮，他放下手中的‘英语书’，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本笔记本。
六道骸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他摇摇手指头，道：“不不不，我可爱的库洛姆，是谁告诉你，我们需要用笔去记住的？”他指指大脑，“我们幻术师啊，是用心脏和脑子去记的。”
“现在，把你无用的东西都收起来吧。”
六道骸看着凪将东西都收好后，便开始简述幻术的体系。
“幻术，是一种精神攻击的方法，通过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念，和一些看来是不经意但却隐秘的动作、声音、图片、药物或物件使对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而在意识中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当然，这只是常规模式下的一种作为，实际上，幻术师这种职业，是天生就具备某种将虚幻的、想象的真实投影到现实空间的媒介，就是我们俗称的魔术师的障眼法。不同的是，这个媒介是真实的，是通过精神力构建出来，在自身的基础上再构建一个‘自己’，我们就称它为幻术。”
六道骸说着，具现出一柄三叉戟出来把玩着：“虽然是这么说着的，实际上幻术这种玩意儿根本用不着理论，你只要集中注意力去想，把你最喜爱最憎恨的事情投影出来就可以了。”
凪点点头，他想了想，问道：“必须要感情最激烈的？难道不可以是平常的吗？”
六道骸似乎有些惊讶：“我果然没看错。”他等了一会才解答道，“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对于初次接触幻术的初学者来说，精神力会不受控制，也可能不能投影，第一次显现选择最喜爱的东西是最好不过的了。”
“现在，库洛姆，你来试一试，开始吧。”
凪闭上了眼。
其实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空茫茫的，有点像大草原，生长着茂密的翠绿，远看好像就这么高的地，没有人烟，实际上所有的生命痕迹都被掩埋在厚厚的草坪里。
凪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他心中漂浮过无数片记忆碎片，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都有。他似乎迷茫了，缺失了一只眼睛的蓝紫色空洞没有焦距，什么东西都只是浅浅的印在他的心上。
“啧，怎么回事？”六道骸皱起了眉头，他正准备将手放在凪头上打算一探究竟，一束追踪弹忽然显现。
与此同时，场景变换，巨人之堡埋藏于深雪飘渺中若隐若现，闪烁的红光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头噬人的怪兽，但似乎是因为塑造者精神力的问题，使得它变得有些半透明，而这也为他更添了一分神秘感。
“骸大人。”凪双手虚握着什么东西，六道骸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一柄与他自己的武器相差无几的三叉戟，“这样……算是成功吗？”
凪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水蜿蜒着爬下额头，一阵阵无力感从灵魂深处迸发，刺痛刺痛的头脑，这让他恍惚有与仰面朝天死亡那般的交错的重叠感。
六道骸惊讶的望着凪，赞赏的微笑，里面满满是对一个好种子可造之材的喜爱：“Kufufu，你真是超乎我的意料啊，库洛姆……”
“可以了，你做的很好。”六道骸满意的摸了摸凪的头。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丝绸般，无意识的带着滑落于舌尖的冷嘲与调笑，凪紧绷的神经一松，他知道自己的表现让六道骸很满意，他，真正踏入了幻术师这个行业里头去了。
凪放任自己堕入黑暗中去。
“弟弟，弟弟，你怎么样了？”
凪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不然，怎么听见莲月残生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凪睁开眼，面前一张放大的脸让他有瞬间的惊悚，脸的主人眨了眨眼，轻快的退开，拍了拍凪的头，顺带揉了揉那温顺的紫发，笑道：“弟弟你终于醒了，我很担心呐。”
“让你担心了，姐姐，” 凪的手指揪着新买的被子，道，“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莲月残生有些微的不悦，“你应该说‘不会再有了’！”
“……是。”凪温顺道。
“谢谢你告诉照顾他，”莲月残生扬起了她一如既往的如阳光般的微笑，“真是太感激你了。”
“kufufufu~不用谢。”六道骸表现得非常斯文礼貌，“凪君突然晕倒，真是吓了我一跳呢。”那个微笑……六道骸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一瞬间停止跳动，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是突然间感觉，这名少女好温暖，好美丽。
“呵呵……”莲月残生捂着嘴微笑，心中却在想，骸大人和我见面了！初见面！好开心！骸SAMA，你看到我练习多年的‘大空般温暖的微笑’了吗？
凪漠然的看着他们相谈欢喜的模样，隐晦的抽了抽嘴角，他总觉得，两个人都不怀好意……
他默默下了床，打算去倒杯水，出去时，他见到了闷闷不乐蹲在角落的犬，和面无表情比平常更冷的柿本千种，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愤感从胸膛射…出，他去厨房——简易厨房拿了三个纸杯，默默倒了三杯茶，将其中两杯递给犬和千种。
他们两个没说什么，脸色柔和了不少，都接受了。
谁说的长夜漫漫，凪觉得，白天也很漫长，他看着自己清理出来的，目前被征用的自己的房间，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好想把书拿出来！他很肯定，绝对更新出新章节了的！
即使望穿秋水也打开不了紧闭的房门，无奈，凪开始修习幻术以打发时间。
总体来讲，凪的想象力不算差，只是缺少灵活性而已，他喜欢空战，空战的一切他最熟悉，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是以他幻术的主源——悬浮钢铁城堡的造型已经被定型了，机能也被固定住了，这在实战中是很危险的事；而精神力他倒是不缺，可就不懂的怎么合理规划运用精神力。凪想了想，将明天的行程计划分成两组。
一半时间修炼对精神力的掌控，另一半时间设定想象各种悬浮钢铁城堡的外形性能。
他想得很周到，但俗话说的好，老祖宗也是这么认为，计划嘛，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章节名标错了！对不起！
☆、part 8
晚饭时，莲月残生留下来和凪他们一起吃饭，毫无疑问的，晚饭是人…妻系的凪少年煮的。
“什么？弟弟你要转去黑曜中学？”莲月残生惊讶道，“那里听说是不良少年的聚集地，你确定要转学去哪儿里？”
敏锐的察觉到周围人一瞬间沉寂阴郁下来的气氛，凪生硬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要这么说哦，莲月桑，我和千种、犬也是黑曜中学的学生呢。”
骸大人连习惯的笑声都没带，肯定很生气。凪略有些不安的想道。
“蓝髂君（六道骸化名），不要那么生分嘛，你叫我残生吧。”
六道骸笑而不语，一副‘我不想说话，请你不要再和我搭话，我讨厌你’的样子。
偏偏当事人还没什么自觉，一如既往的娇纵：“阿拉，这很危险呢……”莲月残生这么说着，心里却道，果然，他就是六道骸，骸大人。即使没有成为对方的契约者很遗憾，但她还是可以使用曲线救国的方式，从库洛姆身上下手的，“呐，为什么蓝髂君要去黑曜中学读书呢？是用什么难言之隐吗？”
六道骸的右眼被蓝色的头发遮住了，余下漂亮的如同大海般的蓝色眼眸，只是此时他的神情略有些阴郁，但不明显：“因为黑曜中学的校服很好看啊，你不觉得吗？”
“……哈，还好啦。”莲月残生暗地里撇撇嘴，那种和菠菜一样颜色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看，骸大人的品味真奇怪。
“不过既然弟弟你转学了，那我也转吧，”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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