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3租屋守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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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她有男朋友的,你这样搭讪……不太好吧。」
细微却不失认真的嗓音刚落下,妍惠几乎是颤着肩膀拼命地想要压抑笑意,结果反而忍耐不住地整个人蹲了下去,断断续续的笑声从被捂住的嘴里流泄出来。
而听见最末几字的何劲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凶眉浮现,一双深黑色的眼眸高高吊起,简直像是要咬人似的。
初九保证她再不走,等一下被咬的名单里一定会有自己。为了避免被何大哥扫到台风尾,初九匆匆扔下再见之后就赶紧往男友的方向走去。
这种时候混水少淌,还是回房间整理自己的行李比较实际……
租屋守则…34
被白奇送回去的时候,距离两人的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由于已经说好晚上九点的时候在房子的骑楼下碰面,因此在这一段称不上太长的时间里,该做的事还是要尽早完成,例如收拾行李,例如洗澡。
初九抓着书包的斜肩带走上楼梯,被明亮的日光灯映照得格外清冷的墙壁映着晃动的黑色影子,让初九有时才走了几步,就会停下来确认那是否是自己的影子。
从一楼爬到三楼原本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然而初九却忍不住觉得今天的楼梯似乎特别漫长,但或许那是因为自己走走停停的缘故。
看着眼前只剩下没几格的阶梯,初九抬起右脚踏上铺在三楼的白色磁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伸进书包,翻着房间钥匙。
初九抓出被压在课本底下的一串钥匙,正准备要走回自己房间开门的时候,忽然发现对面的303房是半掩着门板,亮晃晃的灯光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岑洁应该还没走吧……初九甩着绕在手指的钥匙圈,习惯性地推开对面的房门走了进去,收拾到一半的背包顿时映入眼底。
正纳闷怎么没有看到人影,初九的视线移了移,随即失笑地弯起唇角,往角落所在的厕所走去。从垂挂的长长门帘底下望过去,可以看见细白的双脚正站在里头。
「岑洁你干嘛不关门,不怕被别人看光吗?」初九笑着说道,又往前走了几步。当她抬手就要掀开门帘的时候,忽然听见房外响起女孩特有的语调。
「初九,你回来了啊?」
什么?初九的大脑才刚意会过来那是岑洁的声音,却在下一秒看见从门帘里蓦地伸出一只惨白的手臂,彷佛蜘蛛节肢的手指缠绕般地就要勾住初九僵在半空中的手。
「啊啊啊啊!!」初九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尖叫,她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想要逃开,身体却因为一时间失去重心而狼狈跌坐在地。
摔落在地面的钥匙圈撞击出清脆的声响。
「喂喂,怎么回事!初九!」急促的声音伴着咚咚咚的脚步声一并传了过来,怀里揣着一堆衣服的岑洁顾不得脱掉鞋子,抬起脚就直接踢开半掩的房门。
那双漂亮上扬的东方眼眸看见瘫坐在地上的初九,刹时间涌出惊慌。
「不要不说话啊!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
懵然地盯着长长的门帘数秒,初九像是过了好半晌才听见岑洁的问话,她转过头,从唇边勉强扯出虚弱的苦笑。
「有、有蟑螂……」初九蜷缩着手指,让略尖的指甲掐入皮肤,硬是逼迫自己说话的语气不要过于颤抖。
「小强?那就直接打死它啊。」岑洁皱起眉头说道,但眼神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而放缓不少。「只不过是一只蟑螂,有必要到尖叫的地步吗?」
「它……会飞。」初九飘忽着眼神,一会儿看向空无一人的厕所,一会儿又移向旁边的墙壁,就是不敢和岑洁直接对上,深怕被察觉出一丝端倪。
「会飞喔,这种的最让人讨厌了。」岑洁嘟嚷了几句,将先前从晒衣场收下来的衣服放在床铺,然后又往初九所在的位置瞥了过去。「既然已经飞走了,你还坐在地上干嘛?我家地板很冰耶。」
「……我脚软啦。」按着刚刚撞击到地板的膝盖,从初九的嘴中吐出闷闷的声音。
「那你慢慢坐,等到地板变温暖的时候再记得起来。」岑洁收回视线,十只手指俐落地折叠起衣服,似乎真的就把初九丢在一旁。
不过这种情况对现在的初九来说反而是最恰当的,脚软是事实,只不过不是她胡诌的蟑螂,而是那不该出现在厕所里的白色双脚。
初九缓缓放开先前被她用力攒住的手指,逐渐放松的神智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运作。
一开始她以为隐在门帘后的双脚是岑洁,但是就在她要掀开帘子的时候,却听见岑洁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带有询问的语调是经过墙壁的阻挡又阻挡,才会变得有些含糊不清,绝对不是在极近距离以内响起的。
那么,站在厕所里的人又是谁?
瞬间滑过脑海里的这个念头让初九的呼吸屏了一下,她看着悬挂在厕所上方的长长门帘,那眼神就像是以为下一秒会有怪物从厕所里冲出来。
坐在床边收拾好衣服的岑洁扯来放在一旁的背包,一双眼若有所思地眯起又睁开,流窜而过的思绪让睫毛扇动的动作给遮掩住。她将背包拉链刷地一声拉上,伸手拎起行李朝着坐在地板上维持不动姿势的身影喊道:
「初九……初九……」
被唤著名字的人似乎陷入了沉思状态,岑洁挑高眉毛,干脆大步走了过去。
「叶初九,我在叫你。」
「咦?啊……什么?」初九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已经收拾完毕的岑洁,才发现自己真的在地板上坐了太久。
岑洁轻弹了初九的额头,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说,我东西都收好了,你也可以回神了吧。」
「喔,好。」初九拍了拍裤子从地板站起,但是因为起身的动作过于猛烈,反倒让头部出现短暂的晕眩感,她忙不迭抓着岑洁站好。
被对方当作支撑点的岑洁拧起眉,上上下下地将初九打量了一次。
「你这样子还真是让人担心。」
「我只是刚刚没站好而已,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岑洁的眉头又往中间更靠拢了一些。「算了,一个晚上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哪,你给我听好,如果有做恶梦的话,最有效的清醒方法就是骂脏话。」
「骂脏话?」初九讶异地张大眼眸。
「听我妈说,好像是民间习俗的一种。」
被岑洁这样一讲,初九倒是隐隐约约想起自己第一次梦见被掐住脖子的时候,就是狂骂脏话才清醒的。
「总之……」一边将初九推出房外,岑洁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说道:「我可不希望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上社会版。」
「什么社会版,真难听。」初九没好气地撇着唇,换来岑洁在她脸上轻捏一记。
「有事要找我的话,就打手机,我会一直开着的。」
「路上小心啊。」初九朝岑洁挥挥手,看着纤瘦的身影绕过转角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没多时就响起清楚的下楼声。
初九收回手,她环了四周一圈,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走廊突然显得空旷起来,就连一向觉得明亮的日光灯在这个时候也充斥着一种阴森的氛围。
初九咕噜地吞下口水,不断说服自己那只是心理作用罢了。她回过身来看向尚未打开的304号房,将抓在手上的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一圈,随即听到喀的一声。
房门被打开了。
在初九脱下鞋子走进房里的同时,她的手指已经摸索到墙上的开关,把电灯啪地打开,换来一室的光亮。
下意识地先将视线溜向厕所,确定垂挂的门帘后头没有出现细白的双脚,她才紧紧抓着书包一步步地接近厕所,空出的一只手迟疑的举起又滞碍不前,僵了数秒之后终于豁出去似的将门帘掀开。
空荡荡的厕所只有几滴水珠从没有锁紧的水龙头断续落下,在白净的洗手台里面留下弯延的水痕。
初九松口气地将水龙头扭紧了些才又退出身子,将厕所的门轻轻关起,连一丝门缝都没有留下。
原先预定要先洗好澡再过去白奇那边,但是初九一想起之前发生在对房的事情,她实在是鼓不起勇气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浴室里头,谁也无法保证在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如果真的在浴室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话,究竟是要光着身体冲出来?还是穿好衣服再逃命?初九自嘲地撇了唇角。
不错,还有开玩笑的力气,代表她现在还称得上镇静。
初九回过身走到衣橱前面,随意抓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最后再放上必备物品:手机和钱包,临时的外出行李就已经收拾妥当。
抬眼看了一下放在桌面的时钟,七点四十分,距离暗白奇约好的九点还有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平常很容易消耗的时间,在这个时候却彷佛是流动得无比缓慢。
租屋守则…35
初九抱着背包坐在床沿上,像是在等待时间过去,又像是怀着警戒小心翼翼地端详四周。窗户紧闭,厕所的门板也被关上,只留下房门半开着,让初九的眼角馀光可以随时注意门外的动静。
越是安静无声的时刻越是让人害怕,只要是任何细微的声响都像是可以骚动神经一般,就连摩托车的引擎声蓦地划过窗外的时候,初九几乎是反射性缩起肩膀,一双黑色的眼眸匆忙地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然后又收了回来。
「没事的,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初九放松肩膀的线条喃喃说道,但是揣着背包的手指却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明明现在房间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馀的人影存在,但是初九却迟迟无法挥去压在心底的沉重感。
简直就像胃里面被强迫灌了一桶冰水似的。
初九怔怔地看着时钟上的短针,原以为应该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却发现只是她的空想罢了,时针仍是没有移动太大的角度。
一想到自己要独自一人在房里待那么久的时间,初九顿觉时得没有东西可以倚靠的背部充满着一种不安全感,她赶紧将背脊贴在墙边,杜绝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毕竟凭空出现一只手碰触后背的这个想法真该把它封到大脑的最深处,免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反而是自己吓自己。
将身体又缩得更紧了些,初九觑着半掩的房门,然后又忍不住将视线再次移到时钟上盯了几秒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从背包里挖出手机。
与其神经紧绷地待在房间,还不如叫白奇早一点来接她比较实际。初九将已经拨出号码的手机递到耳边,随即传来熟悉的铃声。
然而铃声已经响了好几轮,却迟迟没有听见白奇那略为偏冷的嗓音响起,初九的眉毛忍不住越皱越紧,直到手机转入语音信箱,她才放弃的切掉通话键。
怎么需要找人的时候却找不到呢?初九看了自己的手机一眼,紧皱的眉丝毫不见舒展。这下可麻烦了,如果直接跑去白奇那里的话,也不能确定他究竟在不在……
初九有些烦恼地想着,但是视线在不自觉间总是会忍不住飘向从门缝中可以看见的走廊,一格格的磁砖地板映在眼底,却更容易让人滋生无谓的想像。
这个时候初九最不需要的就是多馀的想像力,挥去脑海中如泡泡般不断抢着浮出的画面,她握紧暗蓝色的手机,将原本抱在怀里的背包往右肩一背,随即匆匆地下了床铺。
既然联络不到白奇,就干脆直接去一楼等他好了,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提心吊胆。
初九环视房间最后一眼,确定该带的东西都带了之后才往门口走去。正准备将房门带上,她的眼角突地瞥见304房的钥匙还插在锁孔里面,初九暗骂自己的粗心,忙不迭把钥匙拔下塞进口袋。
像是发怔似的凝着房内的摆设数秒,初九抬起先前被她握得有些发麻的手指,将房门反锁,然后轻轻的扣上。
细微但清晰的关门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晃漾出一片声音的涟漪。悬在上方的日光灯依然不停歇地散着光芒,将初九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初九抓着背包的肩带,习惯性地往走廊两侧看了过去,全部的房间包括她所住的304房都是门板紧闭,整座楼层彷佛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一般。
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跑出来吧……初九半敛着眉眼,将视线拉到楼梯口的位置,随即迈开脚步往前走。
一步、两步……
初九踩着鞋子的同时,在心里轻轻数着步伐。眼见距离楼梯的路程只剩下短短的几步,初九不自觉地放松绷紧的背脊,步伐一跨就要绕过转角。
但是下一秒,初九却听见从耳边传来了细碎的声响,简直就像是自己平时打开房门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当这个念头才窜过大脑,原本紧闭的一扇木制门板突然拉扯出嘎吱一声,从门后伸出的手臂猛地捂住初九的嘴巴,将她整个人迅速拖入门后。
初九失措的从嘴中发出闷哼,拼了命挣扎地想要扯下那只手,却在仰首对上后方的视线之际,她的瞳孔瞬间收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么。
那一双黑色的眼睛依旧是如此熟悉,从眼底掠过的尖锐光芒像极了潜伏在深夜的犬科动物,正凶恶地叫嚣着。
租屋守则36
现在将时间往前推移,原先待在房里的男人抬眼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又收回视线。架在耳边的耳机流泄出自己喜爱的布兰诗歌,偏向重节奏的音乐让男人缓缓放缓英挺的眉,他将背脊靠向椅背,彷佛极其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电脑持续地跑动萤幕保护程式,犹如心电图的线条在画面上下窜动,正如同男人逐渐亢奋起来的心绪,他扬起唇角,并不打算压抑内心的躁动。
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弯起,在移动滑鼠的同一时间,流窜的萤幕保护程式瞬即退去,换成白净明亮的桌面。将游标拉至工具列上的缩小视窗,点了一下,回归成正常大小的网页让男人愉悦地笑了起来。
是的,就在今天。只有寥寥数个字组合而成的句子轻轻划过脑海,男人眼底的笑意顿时更深了,在那一瞬间被他小心翼翼收藏着的记忆逐渐被翻出,带着令人晕眩的昏黄色泽。
公车摇摇晃晃的声音依稀在耳边响起,浅金色的阳光落在女孩蜷缩的四肢上头,带着不可思议的美感,将男人潜伏在深处的本能缓缓地牵引出来。
这是,命运吧……男人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他想起了在这栋楼房里见到那个女孩之际,从心底涌出的讶异与喜悦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将他撩拨得更加心痒难耐。
沉黑的房间里只有电脑萤幕晕出幽异的白光,男人再次将视线移到另一侧的时钟,注意到钟面上的长针和短针已经交互层递,来到自己所想要的位置。
这一次,绝对不能放手。男人伸手拔掉仍在播放音乐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