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出名字的爱[bbc梅林同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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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泛起泪光。“那你做什么还说你喜欢我呢,”梅林凄凉地一叹,“我不喜欢说谎,也不喜欢听别人对我说谎。”
“傻梅梅,还敢说你不说谎,”薇薇安却立即不愧为薇薇安地重新笑起来,“这样的事我又何必骗你,就像你根本没必要骗我。前面说我喜欢你,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逗你开心。亚瑟甩了你,你心里难过,我也很难过,因为没有人比我更能理解拥有一份禁忌爱情的悲哀。两个人彼此相爱却永远得不到对方,被无尽的相思折磨到形销骨立最后却不过浪费生命。所以梅林,你该信任我,起码当我是个真正的朋友,肯把你的心事与我分享,就像你对兰斯洛特、对高文、对璀斯丹那样,可以一起玩闹一起笑,也可以卸下面具靠在他们的肩膀哭。你看现在这荒郊野岭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相依为命。我眼见那个与我同病相怜的漂亮男孩心事重重却不能为他排解我也好难过,所以来吧梅林,我们来消遣下,找一点好玩儿的——来,你看这是什么?没想到吧我带了魔法书——快过来呀——”
梅林终于牵起嘴角:这样的好意他完全无法拒绝。薇薇安拉着他在树木环绕里坐下,用魔法点亮火焰,两人就一起翻那本厚厚的旧书——“梅林你快看,爱情魔咒,”薇薇安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地指着索引上的一个条目;梅林温和地笑了,他就小心地将书翻到指定的那页。“哇还有个故事呢,”薇薇安把书捧到两人中间用手指画着书上的花体字,“有位东方的国王在一次战争中得到了一个漂亮的男孩——”
“是王后,”梅林登时飞红了脸,他小声地纠正她;“我说是男孩就是男孩,”薇薇安露出一个顽皮的笑,“但那男孩实在太美了,所有的骑士不论弯的直的,只要见他一眼就一定会爱上他。吃醋的国王想把男孩完全据为己有,就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岛上寻求一位法师,法师教给他这个咒语,于是再也没有人能看到那漂亮的男孩了。男孩被国王自私的爱永久锢封在一尊石像里,只有得到属于他的真爱之吻他才可以获救,然而谁也看不到他,因此谁也不可能解救他了。这故事真凄惨是不是梅林——好可怜的男孩,他像你一样美丽,也像你一样讨人喜欢,如果你的命运也变成他这样子,我想我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梅林,我真的很抱歉——”
“不!!!”
当梅林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来不及了,身旁那株古木的年轮就像一张巨网裹挟而至。挣扎变得徒劳,高文送的那枚戒指在绝望中坠到地上。薇薇安在七码之外的地方歇斯底里地狂笑——“梅林你还真是个笨蛋,”她就尖叫着越跑越远,“茉嘉娜殿下会喜欢这份礼物的,亚瑟失去了他的法师他将一无是处——笨蛋……”
清泪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流下,当初水晶里的预言如血淋淋的荆条开始一记记抽打他的心。梅林哭着,轻轻的抽咽在海浪的低泣声里掩埋消失:原来只需一句话,刻骨铭心的爱情就会变得伤痕累累;只要一瞬间,触手可及的世界就会变得远在天涯。
就连那只方才还带着他手指温度的戒指,如今都像是幻觉一般,看得见,却再也触不到了。
☆、十七章 寻杯(Ⅰ)
I will embark and I will lose myself; and in the great sea wash away my sin。
我要登上这条船,任自己迷失,直到漫漫汪洋洗清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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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中的预言将依次变成现实——从在一起到分离,自国王温暖的怀抱坠入古木无尽生长的年轮中。年轻的魔法师才深切地意识到,原来自己走进卡默洛特的那一天就踏上了命中注定的不归路,硬币的两面、共同的阿尔比恩,还有……
一个悲惨的结局?
亚瑟究竟会不会将那护身符丢掉,莫德雷德究竟会不会造反——当周边的预言纷纷应验,亚瑟该怎么办?
我不在你身边,亚瑟,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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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
年轻的君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本能地在身边摸了一下:床的另一侧是空的,朦胧中有人端着早餐站在门口。嘴角牵起一个幸福的微笑,他开心地坐起来,却在向来人张开双臂的一刻蹙起眉头——
“你是谁?”
“回陛下的话,小的乔治,从今日起担任陛下的贴身男仆,”那仆人穿一身正装,一手托着餐盘向他标准地鞠下一躬——“请允许我侍奉您用膳陛下,今天的早餐是……”
“对不起打断一下,梅林去哪了?”
“您昨日才解雇了他陛下,今日起由我来服侍您。能服侍您是我的荣幸,今天的早餐是……”
一句话让亚瑟彻底变得清醒。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摆摆手示意乔治把早餐放在一旁的桌上就好。乔治十分殷勤地替他围上餐巾,他就像一只木偶,并不舒服地被这位尽职尽责的仆人摆弄着。仆人很专业,每一件事情都做得相当到位,完全无需他刻意叮嘱,也没有任何缺陷会招致他的抱怨。然而他只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再多的食物也填不满他寂寥的胃。新上身的衣服被细致地熏过香料,很不错的气息,却没了原先淡淡清沁的皂角味;盔甲被前所未有地擦得锃亮,只他总觉得缺了些光泽——他知道那是因为少了一个人满怀眷恋的摩挲。
就连圆桌会议的氛围也变得出奇地诡异:兰斯洛特保持安静倒还正常,璀斯丹和高文的沉默却把周围的空气直降到冰点。兰斯洛特淡淡的、高文闷闷的,璀斯丹懒懒的,这让亚瑟心里愈发感觉不是滋味。“你们说话呀,”焦虑地蹙起眉头,他终于还是迫使自己恢复了一个王者的泰然自若,“关于布列塔尼一带有人声称看到圣杯的事,你们都谈谈各自的看法——璀斯丹,你平时不是最能说吗,怎么关键时反倒哑巴了?”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璀斯丹懒洋洋地撇撇嘴,“我们已经无聊到这个份上了吗?那些愚蠢的地方领主,今天说看到圣杯明天说看到圣体后天又说耶稣他老人家复活了——哗众取宠,不过想得到陛下的关注而已。所以我看陛下可以直接无视他,或者干脆给他点好处,他满足了自己的目的自然就不聒噪了。”
“璀斯丹你有情绪吗?”亚瑟却容色严肃,“不要把你的情绪带到朝会上来,不要用方才那样的口气对你的君王和朋友们讲话,更不应该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下对民众的信仰表示不敬。你是个骑士,请你好自为之——兰斯洛特你以为呢?”
“请问陛下是要臣陈述对圣杯的看法还是针对璀斯丹爵士方才的行为?”
“你在装傻吗兰斯洛特爵士,”亚瑟冷冷地说,“这里没工夫讨论璀斯丹的情绪。”
“回陛下的话,圣杯一事,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然而历览前朝先例,各地无论出现神迹还是异象,作为国君通常都是祈祷一番也便罢了。不过结合当下的形势看,陛下既为阿尔比恩圣明之主,与其祈祷恩德只说不做,倒不若施恩于布列塔尼,使天主圣德与君主圣恩落在实处,行善天下即是履行神圣的美德。”
“嗯,有理,”亚瑟点着头,嘴角不自觉牵起一线怪异的笑——“可是我真的看见圣杯了啊!”小加拉哈德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却突然打破了圆桌上的死寂,“你们看,就在那儿——”
他指向十二扇窗正中间摆放十字架的平台,众人的目光纷纷向那里投去,继而圆桌上一片哗然。“求您别扯了成吗上帝,”莫德雷德焦虑地猛拽加拉哈德的衣袖,“哪里有什么圣杯啊,要是你想那东西想疯了我改天比武给你赢一个去,你想要什么样式的都成——”
“你别拦我莫德,是真的,我刚刚亲眼见到的,”加拉哈德却坚定不移地站起身来,一双纯净的蓝眼睛虔诚地注视着十字架的方向,“亚瑟爵士,我尊敬的王,我以上帝的名义向您起誓,我是真的看到了圣杯,方才它就出现在那里,带着天主神圣的光环——”
“嗯,我相信你,加利,”亚瑟微笑着朝加拉哈德点点头,只有极度细致的人才会发现他其实心不在焉——“大家还有别的事吗?”
“我有的陛下,”小加利竟然在举手——若是往常遇到这类场景璀斯丹和高文早领头笑出来了——莫德雷德本能地朝他们的方向瞄了一下,但见这两人一个低着头一个闭着眼,完全没有想要起哄的意思。他略舒一口气,也就把阻止加利的念头收回了脑中。“我从小就听姐姐讲过圣杯的故事,”加拉哈德说,“听说如果触碰到圣杯就可以给整个国家带来好运,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你打算怎么个试法,”莫德雷德声音不大,但由于圆桌过于安静,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要去寻找圣杯,因为我相信上帝的光辉是照耀卡默洛特的,”加拉哈德则庄严地起立,纯净的目光直视着亚瑟,“请陛下恩准,我将找到圣杯,为我们的王国带来福祉与天恩——天佑卡默洛特!”
很多虔诚的或者看起来虔诚的骑士都被他感染了,他们开始山呼着“天佑卡默洛特”的口号,并纷纷向亚瑟请缨。“我也去,”这是沉默得反常的高文今日里说的第一句话,“我不想闷在这座城里了。”“是去为卡默洛特赢得无上的荣誉,”兰斯温和地纠正道,“陛下,臣也恳请前往。”
“去罢,去罢,你们都去罢,”亚瑟既不曾激动也未表示反对,他只是无奈地摆摆手,“都去了,留我一个人清静也好。”
“我不去的亚瑟,”接口的是璀斯丹,“反正我也不相信什么神迹,去浪费那时间干嘛——我替你守城,如果你想宿醉的话——其实我也挺想的,我陪你一起。”
他的声音只有亚瑟一人听得到,旁的人都在忙于讨论圣杯以至于没有眼睛在注意他们。“到头来还是你懂我,璀斯丹,”亚瑟终于长叹出一口气,“骑士们人人去寻圣杯,卡默洛特的力量将被大大削减,万一茉嘉娜趁虚而入,我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难……”
眼见刚想放下面具的国王又重新端起堂而皇之的架子,璀斯丹只能无奈地苦笑笑。同兰斯高文珀西瓦尔一道回去,珀西瓦尔一反常态地表示兴奋。兰斯并不想扫了朋友的兴致,就温和地呼应着他;然而高文并不擅长这个,他的喜怒哀乐向来挂在嘴上——“我才不稀罕什么圣杯圣迹,”他走出王宫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随身的皮口袋喝酒,“爷就是不想在卡默洛特混了,趁这机会出去走走——小梅不在这破骑士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你心里就只有梅,”璀斯丹一拳捶在他身上,“不过我想说,去布列塔尼正好,反正你动机不纯,一路上少喝酒,注意点有没有梅林的踪迹嘛。”
“若是能找到梅林高文可就立头功了,”兰斯洛特回过头莞尔一笑,“事实上之于亚瑟,甚至之于卡默洛特,找到梅林也许都比找到圣杯更具有实际意义,我的意思是说,当前我们最大的敌人依旧是茉嘉娜,而梅林的身上具有能够对抗她的最实际的力量。”
“得了吧兰斯,看来你的动机也不纯哦,”璀斯终于算是比较开心地笑出来了,“我早料到动机不纯的大有人在,所以才申请留在后方——亚瑟正伤心,需要留个人帮他镇场的。”
“可是……你们真的不相信圣杯吗?”珀西瓦尔表示不可理解,“加拉哈德是不说谎的好孩子,他说看到就一定是看到了——既然触摸圣杯可以为国家带来福祉我们为什么不呢——当然梅林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我也很……喜欢他,他的确不该这么离开,所以找他也是应该的……”
“是啊,你要不要也加入我们,”璀斯丹的高度只够拍上他的背,“我知道我们珀西是好人,找圣杯的动机是纯洁的,不过找朋友的目的也不坏啊是不是珀西——顺便帮我们留意下吧嘿嘿,谢谢你哈。”
珀西咧开嘴笑了,他认真地说这两项任务都很高贵也都很重要;“哥这回是没荣誉喽,”璀斯丹大幅度地伸起一个懒腰,“不过亚瑟会理解的,还有你们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老朋友哈。”
“去你的,”高文一巴掌拍上去直接揉乱了那颗金色的脑袋,两个人突然就没心没肺地闹起来,一路冲进塔文的酒馆,仿佛前面那些悲伤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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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的弥撒就连从不知虔诚为何物的璀斯丹和高文都到场了。杜布瑞克主教为寻杯的勇士饯行,同时为新下决心皈依天主教的莫德雷德爵士举行洗礼。“我一直还欣赏这小孩挺有个性呢,”高文小声对璀斯说,“你觉得他什么意思?”
“就像你放弃自由一样吧,”璀斯漫不经心地笑道,“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因为某个理由放弃我自由的生活——尽管现如今我已经不自在了,好歹心还没被绑住。”
“那你觉得他是因为谁呢?”高文继续没话找话,但璀斯并没有回答他:台上的仪式仍在进行着,圣歌响起了,他就慵懒地随众人一起哼——他一直哼着,只是哼着,直到寻杯的勇士们都渐渐远去。亚瑟也像是被钉在那里一般,空留下渐行渐远的高文频繁回头朝他们挥手——璀斯突然就唱得很大声,他清亮的音色回荡在林中,回荡在山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歌唱——
Free love; free field; we love but while we may。
自由之爱,自由之境,一如我们灵魂指引的爱情。
The woods are hush’d; their music is no more。
丛林寂寂,树木不发出一点声音。
The leaf is dead; the yearning past away。
枝叶凋落,我的渴望亦渐渐枯零。
But love; free love; we love but while we may。
然而我们的爱,自由的爱,我们呼唤自由的爱情。
亚瑟仿佛有些倦意,在无言中他安静地将脸埋进马背,却只有马儿知道,它后颈的鬃毛,原来都变作了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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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十七章 寻杯(Ⅱ)
高文和兰斯并骑而行——璀斯丹不在的感觉怪怪的。高文显然想调节气氛就一路废话连篇地扯,兰斯并不应和,他只是优雅地微笑着——不觉间他们来到一座城堡:这里看起来年久失修,古旧的墙壁上布满了苍苔,那种神秘的氛围激起了高文的好奇心,他二话不说就打马前去。“我们好歹该请见下主人罢,”兰斯连忙唤住他,高文闻之在理便紧急勒马,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城堡主人已经从洞开的大门里出来了:这人全副武装看不见面目,只知他浑身上下连同马匹都被刷成了绿色。“尊贵的骑士,”他开口便道,“请不要通报你们的名姓,我对此并无兴趣,然而阁下二人只有一人可以通过这座城堡。这是本城堡自老祖宗便定下的规矩,主人将会热情款待客人三日,并诚挚邀请客人参与一个古已有之的游戏,唯此一条,客人必须独自进城。所以很抱歉,二位我只能收留一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