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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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晓米连连道歉,把小东西的围巾解开重新围好。
沈嘉文走出来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双肘支在两膝上,双手扣在一起。
年晓米看着他微微弯起的背,忽然觉得很难过。淇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紧紧抱住年晓米的大腿不松手。
“要,要么我带淇淇一天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你不是要去办房子的事么?”
年晓米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对啊还有这事啊!
沈嘉文思索了一会儿,起身去拨电话。
年晓米跟淇淇不约而同地跟过去。
“丽丽,我是沈嘉文……嗯,还好……这不非典么,幼儿园放假了,我店里有事,你能不能……他爷爷上班……实在是没办法……好,我等着。”放下电话转头对年晓米说:“可能要等一会儿。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了,昨天真是麻烦你了。”
年晓米说没有没有我还白在你家睡了一宿了。说完觉得有点不对,脸腾地红了。
沈嘉文有点想笑的样子。年晓米轻咳一声,那什么药得按时吃,这两天多给宝宝吃点清淡的,还有,你有空给他挠个苹果吃。
“挠?”
“就拿勺……”年晓米比划了一下,见沈嘉文还是很疑惑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解释:“就……挠……挠成泥,好消化,他还太小,啃着吃费劲……”
沈嘉文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年晓米局促地摸摸头,那,那我走了。
防盗门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沈嘉文摸摸坐了一会儿,忽然扭头问淇淇,你上回说的那个甜甜的泥,是这个么?
淇淇瞪着眼睛看着他。沈嘉文从果盘里拿出个苹果,将信将疑地挠起来,淇淇眼睛亮起来,欢呼雀跃地贴上来:“甜甜的泥!”
沈嘉文挠了两勺就挠不动了,淇淇还眼巴巴地盯着他等投喂。沈嘉文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手腕,忽然感叹起年晓米的耐心。
作者有话要说:
☆、15…17
第十五章
疫情解除的时候,北方已经进入了盛夏。沈嘉文的日子喜忧参半。
坏消息是山水华庭附近要建药厂,据说连土地审批都已经下来了。厂址在西陵湖的西北角。沈嘉文跟开发商朋友急道,这没道理啊!全市都指着这湖喝水呢,在这儿建药厂,脑子进水了是怎么着。那朋友也心焦,说你跟我急有什么用啊,我比谁都急,都跟我说要退房子!言罢又警觉道,你那套可不能给退啊,你房产都过户装修上了……沈嘉文说那哪能呢。转头又琢磨怎么把这房子忽悠出去。可惜能买得起这种房子的基本都不是普通人。你想糊弄别人,想得美,不被人忽悠就不错了。他摁灭了手里的烟头,就当玩儿股票赔了吧。
好在沈嘉文先前丢在基金上的余钱,竟然狠赚了一笔。他留出一部分答应赵恒志投资的钱,剩下的都投在了先前入股的那家餐饮连锁企业。每日和对方的大老板一起,大到发展规划,小到店面装修菜品设计,跑东跑西,忙得不亦乐乎。他和年晓米的联系频繁了一些,主要是问些财务上的事,对方的回答诚恳而尽心,沈嘉文就半真半假地说要么你来我公司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都是在推辞,沈嘉文顿时意兴阑珊。
没时间带孩子,淇淇常常被送去外公外婆那边。每到这时候,小东西都不高兴,沈嘉文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很委屈的模样。
沈嘉文亲亲他。
米瑞兰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后面跟着好几位男男女女,据说是患者家属,特地过来感谢。年晓米观察了一阵,有点画魂,这感谢的次数,怎么有点多啊?而且好像主要都是那位老先生在说话。
向妈妈问起,米瑞兰难得面上发窘,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说。
她在医院几乎成了一大奇景,半老徐娘,隔天就有鲜花上门,还都是同一个署名,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惹得一群正值妙龄却名花无主的小护士小大夫统统羡慕嫉妒恨,各种“梅开二度”“枯木逢春”在耳边半真半假地萦绕,可谓水深火热。米瑞兰忍无可忍把人叫出来长谈一番,十分恳切委婉地劝说道,你看,我就是尽了一个医生应尽的责任,你的谢意我已经收到了……
老先生面上风度翩翩,却保留着干了一辈子工科的男人骨子里的一根筋,他说我不单单是要感谢你。我就诚实地讲吧,你人很好,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可以考虑交往,请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
米瑞兰差点背过气去。
年晓米憋笑憋得简直要死过去。被米瑞兰抄起一本医学杂志抽在屁股上。
笑够了,年晓米扒在米瑞兰背上晃,说妈,你要愿意,找一个也行,新房子给你当嫁妆。
米瑞兰白了他一眼,还要还债的嫁妆?
年晓米咳了一下,那不是不用你还么。
米瑞兰摸摸他的脸,妈都一把年纪了,一个人过惯了,还找什么找。
年晓米把下巴搁在她肩上,侧头看见妈妈的目光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
郝帅换了新工作,在一家IT公司接着做市场策划。旧房子房租涨了,他联系上了一个大学同学,和人家合租,正好上班也近些,大家都省钱。
年晓米说那挺好的啊,你就住着呗。
郝帅支吾了半天,才讲出口:你能不能过来和我们一起合租。
年晓米说你那房子才五十米多一点,两室一厅,两个人住刚好,哪有我的地方啊。
郝帅说有的有的,说是两室一厅,其实是三个屋,离开发区还近,你想想看,这早上能省下多少时间睡觉啊巴拉巴拉……长期搞市场营销的人大多都有一张好嘴,年晓米晕乎乎的,被说得有点动心,可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我交通费一个月不到一百块,这一下涨了好几十,我还要还房贷呢……
郝帅接着舌灿莲花,时间就是金钱巴拉巴拉……
年晓米继续犯晕。
最后对方一锤定音,你过来看看不就得了。
小区有些老旧,房子里的家具都是九十年代的风格,好在干净整齐,采光也好。年晓米转了一圈,疑惑道,这才俩屋,怎么住三个人啊。
郝帅默默拉开大屋走廊上的一个门。
年晓米一看,坑爹啊!还以为这是卫生间,原来是个小房间!但是这也太小了,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牢房估计也比这大一些吧!
郝帅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房间,你看还有窗呢。嘿嘿,跟那谁说好了,房费按面积大小均摊。不过你放心,房租除以三就是你的那份……
年晓米犹豫道,你妈妈是不是……
郝帅说不是不是,我妈妈挺好的,这不我弟弟上大学了么,我每个月得给他寄生活费。
年晓米说,那我跟我妈说一声。
结果回家一看,沙发上坐着个陌生的青年。米瑞兰抱着一堆床单出来:“小米,这是小明,你帮妈妈招呼一下……”
年晓米看到青年嘴角明显一僵。
米瑞兰铺好了床,出来切水果,热情地招呼他:“来,小明,吃点西瓜,这大热天的……”
青年礼貌地坚持到:“老师,您称呼我名字就好了……”
米瑞兰说哦呦那多生疏,你放心,跟我不用客气,你是老陈嫡传的弟子,旧时论辈分,你还要叫我师叔呐……
青年艰难地让步,那您叫我小臻也行……
米瑞兰思索了一会儿,听着像个女孩名……
年晓米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妈,那个,不介绍一下么……
米瑞兰回过神来,哦,这是明臻,你陈伯伯的学生,比你大三岁,叫明哥。
年晓米心说这回听起来不像小朋友了,像黑社会,可见每一个黑社会都是从小朋友成长起来的幼儿教育要抓好啊要抓好咦我在想什么……不对!
年晓米说妈你说啥?
米瑞兰说哦小……臻刚从沈阳过来,这不没地儿落脚么,上咱家里先住几天……
年晓米说我去倒杯水。米瑞兰赶紧跟上去。这是母子俩的暗号。
米瑞兰悄悄追问,有什么不对么?
年晓米简直快哭了,全都不对好么!你儿子喜欢男人好么!
米瑞兰说是啊,就是这个。小……臻原来在沈阳军区医院,听说是因为性向的缘故被迫辞职的……他是老陈的学生,人很不错,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妈寻思,这个机会挺难得的,你们好好认识认识……你看,这孩子长得多俊呢……
年晓米说妈你打打打住,我明天就搬出去。
好好地搬出去做什么?
年晓米把郝帅的事说了。
米瑞兰瞪他。
年晓米缩了缩。
米瑞兰仰天长叹,我的床白铺了。
明臻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年晓米悄悄观察他,是挺好看的。五官生得极清俊,更难得的是眉眼里有敛藏的英气。
年晓米说但是太精致了这很假。
再看他拢在一起的双手,修白如玉。
他的手没沈嘉文好,年晓米想,沈嘉文的手看上去多暖多厚实啊。
心里住了一个人,再看别人,再美再好,也都是淡淡地一瞥,如云烟过眼。
不明所以的米瑞兰还在心里埋怨儿子,眼睛都长歪了,这熊孩子。
家中来客人,自然要做些好菜招待,明臻坚持要进厨房帮忙,米瑞兰只得松口,拿了几条鱿鱼给他拾掇。年晓米凑在妈妈旁边,认真地看她做松鼠鱼。
他一向觉得自己在做饭上还算有些天赋,但松鼠鱼是少数他完全没办法的菜。他刀工不行,麦穗花刀下去,鱼肉全碎,最后只能做鱼杂汤吃。
米瑞兰难得在儿子面前有些得意,你得这么切,这么,再这么……刀要倾斜,这样花才长,下手要不轻不重……
年晓米在一旁溜须说,妈还是你行……
米瑞兰说那当然,握了多少年手术刀了……
年晓米猛点头……然后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转头看明臻,白晃晃的手指下一片片鱿鱼花齐整得像机器切出来似的,年晓米再次被深深地打击到了。明臻见他看过来,微笑了一下,这样可以么。
年晓米说可以可以,然后默默地转身去洗菜。
晚饭很丰盛,米瑞兰掌勺,松鼠黄鱼,红烧鱿鱼卷,咖喱虾,地三鲜,西芹炝花生,苦瓜蚬子汤。做医生平日很忙,年晓米已经有阵子没吃到妈妈亲手烧的菜了,这时候饭桌上又都是他爱吃的,故而一直埋头苦吃。尤其那个苦瓜蚬子汤,他自己炖远没有米瑞兰炖得那么鲜美爽口。
米瑞兰本来指望他能跟明臻聊上两句,结果那一个也是闷葫芦,吃相倒是文雅安静,问一句答一句,不问就安静地吃东西,你看他,他就笑笑,笑得米瑞兰没了脾气。
天色晚了也不能再往郝帅那边折腾,年晓米只能和明臻暂时凑合一宿。他自己有轻度的洁癖,和没有洗澡的朋友躺在一起会觉得身上痒,大学时还因为这个受过室友的揶揄。幸好明臻没用年晓米张嘴,自动就去了浴室。
米瑞兰睡得早,家里不到十点就一片漆黑。
年晓米擦干了头发坐在床边,一时有些尴尬,拿不准自己是该现在躺下睡觉还是坐着没话找话同老妈的师侄好好聊上一聊。
明臻捧着一本很厚的书走过来,见年晓米局促地样子,还以为他要休息,顺手就关了灯。
年晓米只能躺倒装死。
明臻在他身边坐下,拧亮了台灯,调到一个很弱的亮度,默默地看起来。
年晓米看着那微弱的光线就觉得眼睛疼:“你……”
“打扰你睡觉了?”对方很抱歉,伸手试图把灯调得再暗一些。
年晓米有点抓狂,要不要这么小心翼翼啊喂!面上还有恳切友好:“你……可以把灯调亮些没关系,那样太累眼睛了。”
明臻愣了一下,微笑了一下:“谢谢。要是晃到你了就告诉我。”
年晓米点点头,翻了个身冲窗卧倒。
摘掉眼睛的视线总是很模糊。繁星是半点都看不见了,月亮则是一团光晕。
他身后的人呼吸和沈嘉文一样清浅安静,翻动书页时有轻微的沙沙声。凉爽的夜风拂过裸露的肌肤,这是独属于夏夜的安然惬意。
如果我有爱人,就这样就好了,两个人躺在一起,相互陪伴,享受一个温朗静谧的夜晚。他想着沈嘉文,心里似甜似苦。夜风有一点冷,年晓米全身缩进被子里,想象自己被那双结实的手臂环绕,慢慢睡着了。
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16
餐饮连锁店的生意很好,合伙人请沈嘉文吃饭,在本市另外一家颇富盛名的酒楼。沈嘉文说你要吃饭,来我店里就好,何必往这里折腾。对方笑嘻嘻的,这不顺便也来考察考察嘛。
酒楼装修很豪阔,到处都透着那么一股贵气。可惜菜品就没那么富贵了。样子好看,口感一般,分量更加不敢恭维。沈嘉文倒也不做评价,合伙人是在知味居吃过的,不免多牢骚了两句,这店,也就是靠那么个老板镇着,不然真是够呛能开下去。你瞅瞅这盐酥虾,没滋没味的。
沈嘉文状似不经意地轻笑了一下,怎么个老板啊,说得跟镇妖塔似的。
那朋友嗐了一声,镇妖塔未必,聚宝盆差不多,凑过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是省委那谁的儿子。来这儿吃喝都不是自己掏钱的,心知肚明的事儿,顺水的人情谁不会做。。。
沈嘉文夹了一箸锡纸羊排,我觉得还好,这个菜还不错,咱店里可以加。。。
边吃边聊时间过得也快。结账时对方很自然地收了发票,沈嘉文淡淡扫了一眼,没说什么。
正往门外走,不远处包间涌出来一帮人,两个男的扶着个女的,似乎在商量什么。
走廊本来很宽,然而一帮人堵在那里,后面的人自然无法不声不响地过去。
那群人里的一个回过头来,一眼就认出了沈嘉文,哟这不是沈老板么。
沈嘉文微笑,李主任,好久不见。
对方松开手上的人,嗐,你看这……
沈嘉文露出礼貌而困惑的神色,你们这是……
哦,没什么,小黄有点醉了……
沈嘉文扫了一眼前妻,心中了然。各位都忙,要么我送她回去吧。
这……
黄丽丽人还清醒着,赶忙笑道,正好,不必麻烦各位了……也不理会身后的窃窃私语,自然而然地靠到沈嘉文身上。
车上冷气很足,黄丽丽捂着嘴,脸色倒是还过得去,许是粉底太浓的缘故。沈嘉文看了她一眼,送你回家?还是就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到哪儿了,是不是离开发区挺近的……
还有段路。沈嘉文平静地打断她。汉庭可以么,前面就有一家。
黄丽丽似嗔似怨地看了他一眼。
沈嘉文从容地把车倒进车位。
两个容貌出色的年轻男女,大中午来订钟点房。前台的小姑娘多看了他们好几眼。黄丽丽脸上的羞意显而易见,沈嘉文面色平淡。
单人间小了些,设施倒还算齐全。黄丽丽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洗浴用品,沈嘉文毫不犹豫抽身,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浴室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沈嘉文皱着眉头冲进去,前妻身上只剩一套三点式,跪趴在地上。沈嘉文费力地把人扶起来。黄丽丽双臂挂在他脖子上,柳眉微蹙,声音轻轻颤着,嘉文……
沈嘉文把人抱起来放进浴缸,有些尴尬和无奈,你洗好我再走吧。
不管是真摔还是演戏,一旦有了什么闪失,到头来帐都要算到他身上。到底也算夫妻一场。
最近太忙,中午又吃了不少。他靠坐在椅子上,渐渐有些恍惚。
水汽氤氲的身体缠上来,沈嘉文心里轻轻笑了。这是他第四次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