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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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你包小鸭子有钱,对着亲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沈嘉文眼睛眯起来。
堂哥见了他的表情,瑟缩了一下,然而利字当前,难听的话还是一股脑地涌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包个二‘奶,一年没二十万都下不来,你不拿钱猛砸,他一个大小伙子能给你白玩?”
“你可以走了。”
“你……”
“出去。”沈嘉文脸色变得非常可怕。
堂哥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渐渐浮现出惊恐的表情,见男人一步步逼近,慌忙抓起东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门重重地关上了。
沈嘉文周身的气势一下子泄了,他瘫倒在沙发上,抬手遮住脸,很久都没有动作。
年晓米推门进来时看见男人在沙发上的模样,有点紧张:“怎么了?不舒服?饿了?”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担忧地凑上去。
男人声音有些发哑:“坐过来。”
年晓米听话地坐下来,谁知却被大力带倒,胡乱地压在对方身上。他下意识地想爬起来,却在听见对方沉闷的声音时停止了动作。
沈嘉文说:“让我抱一会儿。”
沙发不像床那样宽大,怎么都是别扭,年晓米艰难地调整姿势,控制着自己不要摔下去,尽力靠近男人怀里。
外头天色有些发暗,远处公园的一片绿色无声地起伏着。风从阳台穿过客厅,拉门两侧的窗帘簌簌地飘起来。
要下雨了。
“我说错话了。”
“没事。”
“露馅了。”
“嗯。”
“怎么办啊?你堂哥知道了,会不会告诉你家里?”
“谁知道,随便他。”
年晓米脑子一团浆糊,心里有些难过。
“你怕么?”
“不……可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我问你怕不怕?”
年晓米认真地想了想:“有一点,但是我觉得我更多还是紧张。”
沈嘉文忽然笑起来:“嗯,我也有点儿。我都好多年没紧张过了。”
两个人就这么躺着,沈嘉文把他箍得死紧:“以后你见了他,他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我家那边的亲戚……有点麻烦。你不用理他们。”
年晓米有点不明白:“是你堂哥的话,感情不是应该很好么?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家和你家不一样。真要碰上了,绕着走,听见没?绕不开,他们说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有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年晓米看着男人恹恹的神色,有些心疼起来:“知道,都听你的。”忽然想起宝宝不在家,似乎可以有点别的减压方式。
初夏穿得薄,年晓米本来就很容易被对方引诱,现下这么抱着,呼吸里都是男人肌肤上温热的气息,隔着两层布料,那熟悉的肌理纹路轻易地便挑起了暧昧的期许。
他夹住双腿蹭了蹭,那里胀得难受,已经有些湿了。布料上黏腻的,细微的刺激,勾得人心上发痒。
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色‘情了。
尽管羞耻,却很快乐。
被爱的快乐。
年晓米脸上发烫,闭上眼睛,慢慢伸下手去,摸索着把两个人握在一起。
沈嘉文把他抱紧了一些,低低地喘息起来。
后面的发展就有点超出预期。
年晓米本意只是吃点零食,对方却领会成了要提前吃大餐。他被按住剥衣服的时候才意识到要抗议:“说好一个星期一天的。你前天刚刚……我那里还没好呢!”
男人置若罔闻,没有套子和润滑剂,就这样胡乱压上去。
年晓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被鱼叉插住的鱼,很疼,不能呼吸,
离开水面的鱼拼命扑腾起来。
却在听见男人压抑得有些痛苦的呼吸声时停下来,抱住了对方宽阔的脊背。碰到那条疤痕时,他还是本能地把柔软湿润的鱼鳍温柔地覆盖上去。
深海里的两条鱼,小鱼攀附在大鱼身上,在冰冷的洋流中拼命地逆流穿行。
直到暖流最终充盈了身体。
年晓米裹着毛巾被蹲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指导沈嘉文做午饭。抹盐腌好的豆腐牌儿放在锅里两面煎,加打好的蛋液,再一块块铲出来,拿葱姜爆香,再放回去,添水,糖,盐,最后放淀粉勾芡。
男人第一次做这个菜,煎得有点过头,出锅时味道却很香。
放下豆腐,沈嘉文盛了一碗小米粥给他,看他坐都不敢坐的样子,心里满是懊悔。
年晓米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呼呼地吹着粥。一副着急吃却吃不到的样子。
男人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忽然把勺子从他手里拿开,把人抱起来。
年晓米愣怔了一下:“诶我自己能走……你干啥啊!我要吃饭……”
沈嘉文把他一路抱到卧室,小心地放在床上,出去了,过了一会把饭菜端过来,支起了床桌。
小桌子本来是宝宝的,小东西以前爱生病,常常在床上吃饭,如今倒是闲置下来,谁知道这次用的人竟然换成了年晓米自己。
“会把床铺弄脏的。”
“我洗。”
年晓米不忍心拆穿他所谓洗东西就是丢洗衣机的事实,默默拿起奶油小馒头咬了一口。
还没碰勺子,对方已经把吹凉的粥送到了嘴边。
年晓米没有喝。
沈嘉文放下勺子:“怎么了?”
“你不用这样。”
男人低头轻轻搅动碗里的粥:“是我混蛋。没有下次了。”
年晓米摇摇头:“我自己愿意的。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没事儿。”他犹豫了一下:“我以前说,你要是不赶我走,我就一直在你身边的话,其实是骗你的。你就是真的赶我走,我也会赖着不走的……”
沈嘉文抬头,嘴角高高地翘起来:“知道了。吃饭吧,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
☆、15
事情并没往最坏的那一步走。
堂哥的出现似乎只是平静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曲,像一粒石子落入水中,水面轻轻晃了晃,又是一片宁静。
年晓米这个季节工作不忙,至多一个月有一两天要出去做盘点略微辛苦些,其他时间都很轻松,甚至偶尔会从单位跑出来回家准备好吃的东西。他陪伴宝宝的时间算来比沈嘉文要多,小东西现在粘他粘得不行,年晓米走到哪里他都跟着,像是一条小小的尾巴。偶尔男人下班回来,会看见那一大一小两只坐在阳台的蒲团上下棋,太阳落山的时间越来越晚,晚霞温暖而明亮,映在叶丛和花影的边缘,微微发光。
他就在客厅这一头不出声地看着,直到年晓米发现他,笑着问一声,你回来了。
然后丢下残局,三口人洗手,围坐在一起,吃一顿谈不上太过丰盛,但永远用心而可口的晚餐。
然而沈嘉文却是谨慎惯了的人,他懂得,有一些事,与其等旁人捅破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如自己想办法尽早解决。
隔了不久,他抽时间自己去了一趟老头子那边。
一进门就听见暴脾气的老爷子在吼人:“你瞅瞅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像话么!这是啥!这是啥你给我说清楚!”
上次见到的那个学生抖着腿,浑身没骨头似地站着,满脸的没所谓:“就信呗,表达友情的信。”
“表达友情?你自己看看你写的啥!一个男生跟另一个男生说这个,你羞是不羞!我告诉你你这往严重了说属于流氓罪你知道么!”
那学生梗着脖子:“我就写个信!我啥也没干!那是我好兄弟!我跟他表个白怎么了!俩男的能干出什么事儿啊!您年纪一把管那么宽累是不累?班里那谁和那谁谁还抱着在小树林后头亲嘴儿呢!您怎么不去抓他们啊!要我月考进年级前五百我也进了,还想咋的?”
“你学习又不是给我学的!等等……你说谁亲嘴儿?”
“就您那大班长和班花,下了晚自习总在一块儿偷摸地干那事儿……诶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沈父原地暴躁地转了两圈,掐着那张大粉色印花的信纸,纸边快要戳到那学生的鼻子上:“不许再有下次了!听见没有!再有让我抓着我找你家长。年轻人,要发展正常健康的友谊,不要总整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听见没有!”
那学生低头拿鞋子在地上划了两下:“哦。”
沈嘉文咳嗽了一声:“爸。”
老爷子把信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你,去把今天的笔记赶紧补完,马上要期末了,基础比别人差那么多,还老缺课,文化课不过,你艺考考得再好也上不了好大学!”
那学生怏怏地转身,趁沈父不注意,噌地窜到垃圾桶边上把纸团拣出来塞进校服外头的口袋里,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跟特效似的。见沈嘉文看他,示威似地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晃荡进书房抄笔记去了。
沈嘉文压下心里的那抹淡淡的怪异感,跟父亲进了屋,没话找话地聊了一会儿,打开了手里的袋子:“熟食店那边新出的粉肠和熏脊骨,还有海带卷和素鸡,您尝尝。”
沈父矜持地点了下头:“行,放冰箱里吧。”
“还有这个,我朋友做的枣泥蒸糕,不能放太久,得赶紧吃。”
沈父也是个精明的人:“朋友?你过年时说要处处看的那个?这一晃也挺长时间了,差不多定下来了吧。”
“嗯。他人挺好的,和宝宝也处得来。”
“那赶紧带回来看看,见过对方父母没有?”
“见过他妈妈。”
“行,那你有空把人领回来我看看。”
“成。不过有个事儿……”
“老师我笔记补完了能不能走了?”那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进来了。
沈嘉文被打断,有些不悦,冷冷地盯了那小男生一眼。
小男生缩了缩:“那啥,老师,我能不能走了?”
沈父丢下沈嘉文,语重心长道:“许悠,你年纪还小,路还很长,千万得把握住自己,不要一念之差走错了路,读书时学校不让早恋,这是为了你们好。老师明白,你们这个年纪,对异性正是感兴趣的时候,学校却管得严。要是有精力没处发泄,就多搞搞学习……”
那男生一脸恭敬:“知道知道,那我走了哈?”
沈父欲言又止,最后摆摆手:“走吧,嘉文你正好把他送回去。”
“爸……”
“他家赶巧儿和你回去顺路,我这儿没啥事儿了,你早点儿回去照顾淇淇吧。”
沈嘉文轻轻叹了口气:“行,那走吧。”
回去路上那个叫许悠的男孩从课本里珍而重之地抽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沈嘉文拿余光扫了一眼,是之前被丢进垃圾桶的那一张。
男孩拿笔杆搔搔头,借着车窗外昏暗的灯光,垫着课本接着往下写什么。红灯时男人出于好奇扫了一眼,越看越惊讶。
少年察觉他在偷看,吝啬地把信纸夹回课本。
沈嘉文轻轻咳嗽一声:“对了你家具体在哪里?等会儿我从哪个路口拐过去?”
“你把我放D大门口就行了。”
“那不行,我得平安把你送回去。”
“我家就在D大后边,后门封路,你过不去,从学校里也穿不过去,到时候只能把我送到角门,还得从正门出去。”
沈嘉文权衡了一下:“那我把你送到角门好了。到家之后记得跟我爸打电话说一声。”
男生看看他,若有所思:“大哥……”
沈嘉文眉头微蹙:“叫叔。”
少年切了一声,有点试探地:“诶,你也是吧?”
沈嘉文神情冷淡,没有回答。
许悠撅了撅嘴,往车窗那边靠了靠,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车子在图书馆门口停下来,男孩吹了声口哨:“谢啦哥们儿!”说着抓起书包跑下去。
图书馆门口跑过来一个高瘦的戴眼镜的男孩,也是一身肥大空荡的校服,身后炸药包似的大书包在跑动中喜感地坠颤着。
两个人跑到对方跟前,一起停下来。那场景让人看着总觉得莫名地眼熟。
两个男孩说了一会话,肩并肩一起走了。
沈嘉文那双5。3的眼睛一直盯着两个远去的男孩,快要到角门时,他看见他们牵起了手。
回去路上他心不在焉地想起来,那不是老电影里常见的场景么,男女主角久别重逢之类的。
到家时宝宝已经睡了。年晓米一个人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台灯看书,暖黄色的光线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柔软,比平时更柔软。
看见男人进门,他把书随手一扣,起身帮他倒了一杯温开水:“爸还好?”
沈嘉文接过来喝了一口,在他身边坐下来,打了个哈欠:“嗯。”
“洗个澡早点睡吧。”
男人懒懒地把脑袋往年晓米肩膀上一枕,脸颊蹭到青年柔软的头发,干净的薄荷味道。
“同性恋很多么?”
“啊?”年晓米转头看他,艰难地把那颗满是卷毛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搬开,沈嘉文太重了,每次他被这样枕一会儿,肩膀都要酸好久。
大猫一样的男人被搬开,三秒钟后啪叽倒回来,这次是枕在大腿上。
年晓米无奈极了:“我不是枕头……”
“问你话呢。”
“不知道啊……国外研究说是有5%呢……”年晓米也开始打哈欠:“怎么了?”
“没事儿。”
“对了那个健身卡我退了……”
男人转过头来从下往上看他:“为什么?你举不动哑铃还可以去练练瑜伽啊,省着动不动老喊腰疼腿疼……”
“……邵怡说没那个必要,每天压压腿就行了。”说起来简直心酸,都说做零号轻松,实际上真的好辛苦。
沈嘉文抬手摸摸他的脸,笑了:“算啦,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我给你买的东西用了么?好不好使?”
年晓米脸一红:“以后别买了,用不着,长痘而已。我妈说拿芦荟胶涂一涂就行了,等天冷了就好了。”
“不给你花钱我心里不得劲儿。”
年晓米抓抓他的头发,笑起来:“你不困?去睡觉吧。”
日子照旧平平淡淡地过着。夏天沈嘉文食欲不好,他不怕冷,但怕热怕得很,家里空调开久了又头疼,整个人变得十分娇气。原本没人照顾着的时候也就那样了,现在身边多了个整日里嘘寒问暖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的人,自然没病也要借机撒撒娇。
人之常情,情有可原。
年晓米也不是傻的,一次两次,慢慢看出一点端倪来,但他也不说。人对自己的爱人大概都是这样,他惯着他,煮绿豆百合甜汤,做沙冰,摇扇子……心里却很甜。心甘情愿。
沈父可能是知道了点什么,也可能是没有,偶尔沈嘉文回家,会被问起“朋友”的事,沈嘉文犹豫着,最终还是选择了搪塞。
他知道他父亲的脾气。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是在忤逆他。这一次,大概是最后,也是最狠的一回。到最后,免不了伤筋动骨的一场战争。
他无所谓,但是他怕年晓米被伤害。
青年做了水果果冻,水果很多,冻儿很少,好大的一只,装在玻璃盏里,芒果黄桃草莓葡萄苹果椰果和橘子瓣,五颜六色地包裹在半透明的一层冻儿里,明亮可爱。他和宝宝两个一人举着一个小钢勺,探宝似地挖着,你一口我一口,掏水果吃。
沈嘉文慢慢攥紧了拳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那么激烈地解决这件事,他的心思飞快地转着。好好想想,总会有的,一定有的,让老头子接受的办法。
宝宝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