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本纪-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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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有句话说得真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一刻我还在马路上听mp3,下一刻身体便被巨大的力道撞飞了出去,然后又重重的落到地上。我顿时感到浑身一阵剧痛,伴随着四周的尖叫声,我陷入了黑暗。估计没死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五感俱失,意识却还保留着。黑暗中什么都是虚无,就连时间都好像是静止的。
渐渐的,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也听到了心跳声。奇怪的是,除了我自己的心跳之外,好像还有另一个心跳声,有时还有模糊的女人的声音。这下我总算明白了,我好像成了母亲肚子里的婴儿了。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转世投胎?穿越时空?我心里一阵兴奋,更多的是好奇,穿到了什么年代?什么地方?什么身份?是男是女?真希望不是女人,上辈子做女人做的真郁闷!
婴儿时期
终于到了出生的时候了,好不容易熬过了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痛苦,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一股气流冲进了肺里,震得嗓子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
我虚弱地睁不开眼睛,只能听见耳边传来老女人的的声音:“恭喜娘娘;是二皇子殿下!”旁边立刻有人把浑身无力的我抱进了盆里帮我洗澡。
没想到我居然穿到了古代,而且还是二皇子,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朝代。我心里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兴奋,脑袋里不停的规划着以后的人生。
“娘娘不行了!太医!”一个年轻的女声叫了出来,旁边传来一阵惊慌的哭泣声和呼叫声。帮我洗澡的人突然很冷静地喝道:“哭什么,快去传太医!”真是个厉害的女孩啊,这声音虽然还显得有些年轻,但是既冷冽又充满威严,周围立刻没有了一点声响。
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让我看看我的皇儿!”这女孩顺从的把我抱了过去。
一会儿,我感觉有一只冰冷的还带着点湿意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抚上了我的脸,一个充满爱意的声音微微地响起:“皇儿,要小心的活下去!”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伟大的母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不停的流了出来。
“别哭……”虚弱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下了,宫里顿时充满了哭泣声,她死了吗?这个刚刚成为我母亲的女人?我心里很难过,这个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就这样去世了。抱着我的丫头笨拙得轻拍着我的背,嘴里还有点尴尬的叫我别哭,声音充满无措,也不像刚才这么冷冽。我哭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从这天起,我就开始了婴儿的生活。这日子真是难熬,全身都软绵绵的动弹不得,眼睛也看不清东西。那个很强悍的丫头叫绿绡,听说是宫中的侍卫统领,整天冷冰冰的,她在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呢,还好她在的时候不多。我很好奇现在是哪个朝代,更好奇我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皇上长什么模样。听说他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来过,还帮我取了个叫天翎的名字,这名字我还是蛮喜欢的,可惜没见到他的样子。听宫女闲聊时的语气,这个皇帝似乎是个很漂亮的人啊,不知道哪个朝代有皇帝长得漂亮。
后来,我渐渐知道了我所在的国家,这是一个叫琉的国家,而且是太平盛世。不过,这个时代很落后,相当于中国汉朝,连纸都没有。琉国的皇族都姓凤,有三个附属国。周围还有荒国和朗国两个大国,三个国家都很友好,但是语言文字有些不同,不论出使还是迎访都需要翻译。三国之中,琉国的版图最大。
我死去的母亲成贵妃是大将军成广的女儿,听说她的父亲虽然是将军,但是她本人是个很文弱很温柔的才女呢,宫里每一个人谈到她都是一幅惋惜的样子。我上面有一个哥哥,两个公主姐姐。哥哥是皇后生的,两个公主都是赵贵妃生的。
三个月后,我迎来了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新年。而此时,我仅仅只能转动一下头部,眼睛也看不清远方的东西,婴儿的成长可真够慢的。
年三十的晚上,绿绡把我抱到了一个宫殿里,我迷迷糊糊的看见殿中有很多人。大多人都穿得花花绿绿,只有正中坐了一个穿玄衣的人。
绿绡跪了下来行礼,恭敬地道:“微臣叩见皇上。”
“起来吧。”悦耳的男声从玄衣人的口中传出,其中的冷意和威严是绿绡完全不能比的,不愧是皇帝。这就是我的父亲啊,我抬起头眯着眼想看清他的模样,可惜还是看不清。这时他又说:“把翎儿抱过来给朕看看。”
绿绡抱着我走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真是美人啊!我的视线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他很年轻,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如果让我用词语来形容他的容貌,绝美、傲气、清冷、威严这些词加起来还不足以形容他一分。虽然面容还隐隐透出一分稚嫩,但绝对称得上是倾国倾城,这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美丽足以让所有凡夫俗子为他痴狂。也幸亏他是皇帝,否则还不知道他会引起怎样的纷争呢!
反正我是被深深吸引了,也许是因为他的容貌,也许是他的那份气质,也许是因为他更接近我心中追求的那份完美。
在我出生大概六个月,阳春三月的时候,我终于彻底断奶了。再过了六个月,到了九月底,终于迎来了我的一周岁生日,也就是试晬礼。试晬,也叫晬盘,俗称抓周。婴儿满周岁时;从盘中抓物;以测验他将来的志向。
那天,宫女们把我打扮得像是招财童子一样,绿绡带我来到了大殿。父亲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他的皇后坐在他身边,长得也是国色天香,脸上挂着面具一样的笑容。大臣都坐在两侧,我曾经有缘见过一面的的外祖父坐在武将那侧。大皇子哥哥和两个公主都被抱了过来,年纪都不大,也就是两三岁的样子。
父亲示意绿绡把我抱到了他跟前,伸手把我抱在怀里。我痴痴的看着他美丽而又冰冷的面容,突然想看看他有表情的样子。于是,我伸手抓住他胸前的长发,轻轻摇了摇,笑眯眯的望着他,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句:“娘——娘!”
顿时大殿里响起一片抽气声,我的外祖父更是一脸惊恐的样子。父亲并没有在意这个,只是淡淡的吩咐抓周仪式开始。
绿绡把我抱到了大殿中央,那里的地上铺了一张精致的地毯,上面摆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让我诧异的是,连玉玺都在里面。
我站在地毯上,旁边的大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抓起一个老虎一样的印章,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大臣更紧张了,连皇后都变了脸色。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兵符了,我立刻往旁边一扔,虽然很喜欢老虎,但这种麻烦我才不要呢!我站起身,慢慢走到前面,左手抓着一根琴弦,右手抓着一把剑的剑穗,想要拖走这两样东西。没办法,手太小抓不住剑也抓不住琴。
我拖着这两样东西正要离开,突然看到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有一卷帛书,盖子放在一旁,我立刻愣住了。帛书没什么稀奇的,不就是那时候的书嘛!关键是,盖子的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毒經。我想,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没几个能忍受这样的诱惑吧!有了这个就相当于有了一张免死金牌!我二话不说,用抓着剑穗的手把帛书拿了起来。琴,剑,毒经有了这三样,我也就满足了。
我抬起头,笑嘻嘻的看了看四周,各位大臣表情不一,有的摇了摇头,有的惋惜,外祖父则是轻松的笑了出来。最上面的两位功力太高深,看不出他们的想法,这让我有点忐忑。
终于,父皇开金口了:“琴为鸣天,剑为惊鸿,都是宝物,翎儿还是蛮有眼光的。鸣天琴,惊鸿剑和毒经都赐给翎儿。绿绡,把翎儿送回去吧。”
绿绡把我抱了回去,三个太监也拿着父皇赏的东西一起回到了我的夜辉殿。
何谓淘气
时光流去;一转眼我已经虚岁七岁了。在这不长不短的五年里,我把“淘气”这个词发挥得淋漓尽致。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二皇子又笨又贪玩,没教养,不学无术,玩物丧志,绝对成不了大器。用太傅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资质驽钝,顽劣不堪”。
我听了这些话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暗爽,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这样,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才不会落到我头上,我的生命才有保障。太子还没有立,我,大皇子天翃,还有两个皇弟都有可能成为太子。我的外祖父掌握了全国几乎三分之二的兵力,一旦有皇子要夺嫡,我是最明显的目标。
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恶劣的事,我很无辜的。只不过将近两周岁的时候才开始说话,就被说成“资质驽钝”。而被说成“顽劣不堪”的原因就是迟到早退,一不留神就逃课,永远都不会背太傅教的文章,有时候还经常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太傅无法回答。每次太傅为难我之后,我都会问一些诸如“为什么树上的叶子是绿色的?”“为什么有一年四季?”之类的问题来为难他。反正这些问题多好问啊,人家有本书叫《十万个为什么》呢,我也不过几天才问一个,已经很乖了。不过恼羞成怒的太傅可不这么想,他恐怕认为我是他教过的最恶劣的学生吧!
为了保持勤劳的习惯,我把上辈子的一些习惯保留到了现在。比如每早都要绕着皇宫慢跑一圈,反正每天都没事干,正好锻炼身体。为了不让我苦练了十几年的古筝技术荒废掉,我每天都在没人的冷宫里乖乖的练习弹琴,用古琴来练习筝的技法。可惜很不如意,没有胶带绑玉指甲,用线绑在手指上有点不习惯。而且,用琴练筝一点都不适合,那音调我都听不下去。后来,我要工匠给我做了一把筝,这下才练得习惯起来。
除了这些例行的事之外,我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偷看父皇。原本叫他父皇还觉得有点别扭,明明他的年纪还没我大,不过,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每天我都在他必经的地方附近偷偷的看着他,看他或者与大臣商量事情,或者一个人在御花园抚琴赏景,或者只是路过要去别的宫殿……每天只要能远远的看到他,我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每对他加深一分了解,就增添一分喜欢。
父皇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每天每个时辰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很少有什么突发状况。而且,我也没听说过他专宠过哪一个妃子,只是定时轮流传召。除了国家大事,他只喜欢音乐,但从不沉迷,基本上是个冷情冷性的人,和我前世差不多。
某日,我正倒挂在树上着看毒经,这书已经背得差不多了,只是这本书只有上半本,还有一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突然,树下传来一道故作老成的声音:“二皇弟,你挂在树上干什么?”
我低下头,看到了天翃站在树下不解的望着我,我奸笑了一声,用狼外婆引诱小红帽的语气说:“嘻嘻,这叫‘倒挂金钩’,你要不要上来试试看?我保证很好玩的!”
天翃刚要回答,却突然变了脸色,恭恭敬敬的朝我身后跪了下来,道:“儿臣叩见父皇。”
我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父皇在我身后了。我急忙要下来,却没有稳住身体,就这么从高高的树枝上直接头朝下掉了下来。
完蛋了,一定是高位瘫痪!我闭上眼不敢面对这个悲惨结局,却被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淡淡的檀香味充斥在周围。我奇怪地睁开眼,却看到父皇的绝美面容近在咫尺。我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脸蛋“噌”的一下烧了起来,我居然在父皇面前这么丢脸!
“父……父皇?”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真是的,这么美的一张脸在面前,摆明要我失去语言能力嘛!
父皇把我放了下来,我立刻跪了下来,结结巴巴的说:“儿……儿臣叩见父皇!”
“都起来吧,朕也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玩吧!”父皇拍了拍我的头就离开了。
我站起身,红着脸发了一会儿呆,回味着刚才父皇的动作。然后看了看天翃,转头就走,话不投机办句多。
“二皇弟……” 天翃突然叫住了我。
“什么事?”我没好气地问。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今年献什么礼物给父皇过生辰。” 天翃愣了一下,大概是被我恶劣的语气给吓到了。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我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任何事情都有对立面,和我的“资质驽钝,顽劣不堪”相对立的就是大皇子殿下的“天资聪慧,人中龙凤”。我的存在更是衬托了天翃的光辉形象,用太傅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两位皇子之间的差距宛若云泥之别。”天翃就好像太空中漂浮的云彩,一尘不染;而我就像是地上堆的泥巴,不值一钱。
据说天翃不到一周岁就能流利的说出句子了,三岁就熟读《道德经》(当然不是老子写的《道德经》),七岁能把《琉国策》倒背如流,强人啊!太聪明了,让我不禁产生“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尤其是在知道父皇对他的关注之后,我对他的不爽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以至于很少和他说话,避他如洪水猛兽。
这种类似于嫉妒的心情还产生了一个连锁反应,就是对父皇的不满。这种不满导致我见到父皇就像绿绡一样永远都低着头,把自己摆在臣子的位置上,毕恭毕敬,能不见就不见。前世也是这样,每次对父母或者恋人不满时对他们都像是对房东一样,冷漠又客气,比对待陌生人都不如,经常把母亲气得痛哭,把恋人急得恨不得下跪求饶。
其实我也想接近父皇,可是又不敢。不出色就永远得不到父皇的关注,可是一旦出色就意味着性命不保,像我这样没有自保能力的皇子最容易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且就算能接近他又怎么样?我永远都得不到他,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更因为他是一国之君,而且他没有龙阳之好。每次一想到这点,我心里就一阵痛苦,不过令我有些安慰的是他的身边没有男妃。但是,这一点卑微的安慰很快就被打破了。
每年父皇的生辰,荒国和郎国都派来使臣,今年,父皇照例在大殿宴请文武百官和两国使臣,所有皇子和公主也都来到了大殿。
郎国送的贺礼是一个很美的男子,一身华贵的白衣,虽然用白纱蒙着面,但依然能从眉目中看出他的绝美容貌。他缓缓走进大殿,手放在袖子里,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朝父皇行了一个隆重的正礼,道:“草民常夕参见皇上。”声音低柔娇媚,听的人骨头一酥。
“起来吧。”父皇没有表情,只是抬手示意他起身。
他站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手放下,接着道:“草民愿为皇上献上一舞。”
父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旁边的使臣中一人取出短笛伴奏,悠扬的笛声,飘起的白衣,飞扬的黑发,优美的动作无一不让人沉醉其中,连我也被这柔美轻灵的舞姿给吸引住了。渐渐的,笛声由舒缓到结束,常夕的舞也渐渐变缓,最后一个旋转,左手扶腰,单膝跪下,右手高举落在膝上,脸向右微偏,垂眸,真是风华绝代!
大厅里一片抽气之声,连父皇也一副沉醉的模样,用从没出现过的温和的声音说道:“封常夕为贵妃,赐住朝阳殿。来,到朕身边来。”
常夕走上前去,父皇让常夕坐在他的腿上,并喝下了一口酒,渡进了常夕的嘴里。两人接吻的模样很唯美,像一幅画一样。而我却无心欣赏,心中一阵绞痛,父皇喜欢上他了吗?我果然还是没有希望吧!我眼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