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tf] 暧昧-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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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记得啊，有这个东西么？”不二有些疑惑。
“呃…我忘记了，那是手冢特意留给我的，”忍足想起手冢让他帮忙照顾不二的时候，拜托他了一些事情，都是不二的一些小习惯，有要注意的，有要尽量避免的，自己还没跟他提起过，“总之呢，其中有一条，就是要禁止你无限度的吃芥末寿司，对眼睛，对胃都不好。”
“我怎么不知道，小侑你要是担心小景，你帮他都吃掉也行啊。”不二一副想找借口的表情。
“不然我现在给手冢打电话确认一下？”
“……”不二沉默了一下，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竟然拿手冢来压我。”
“请称之为尽心尽力的贯彻朋友之托。”
“好吧，”不二将面前的寿司盒递过去，摸索了半天摆到他们面前，“我的这份就请你们代劳好了。”
“什么？”
“浪费粮食是不好的习惯，既然手冢不让我吃，那你们俩就帮忙分担了吧。”不二不待他们说话，边对着河村微笑着说，“隆，请另外给我准备一份，我要三文鱼寿司，鳗鱼寿司，还有海胆的，还有鲔鱼的，蛋卷的…”
那天以后，迹部和忍足整整三天说不出话。
过了几天，不二给手冢打了个电话，提起了忍足说过的十条守则。手冢说，那是在知道他转学到冰帝并且要住在迹部家之后，担心他会不习惯，所以和忍足说了一些他平时的习惯和喜好。当然也少不了提起对胃刺激过大的芥末了。
不二有些遗憾的说，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隆做的寿司了，有些怀念。语气里带了些撒娇的味道。于是手冢无奈的说，偶尔可以适量，但是不许贪多。不二达到目的，笑得明目张胆。
然后，1月18日，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正式开赛了。
那一天，不二没有像往常一样上课，迹部和忍足也没有去教室。他们在不二的休息室里等着观看澳网公开赛的第一场预选赛。早上8点开始的，手冢和世界排名第52的西班牙选手的比赛。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澳网的第一个冷门，就在比赛的第一天的第一场比赛，由一个默默无闻的17岁东方少年揭开看序幕。
之所以说是序幕，是因为在随后的比赛里，那个少年一路过关斩将，通过了三轮预选赛，直冲1/8决赛。被他在前三轮淘汰掉的对手之中，不乏国际知名的网球选手。一夕之间，所有人都被这个叫手冢国光的英俊少年震撼了，甚至有报纸开始发表报道，说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下一位被他拉下马的将是哪一位网坛名将？
这个前不久才在德国网坛出道的新人，在墨尔本的夏天里掀起了一股热浪。一时之间，所有的媒体都开始报道他从预选赛开始以来的每一场比赛。所有和他比赛过的对手都正面承认了他的实力，那些被他淘汰掉的网坛名将，否认了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或者状态不好而输掉比赛的舆论，而由衷赞扬了他的球技。
手冢国光就这样在职业网坛横空出世了，他的舞台是全世界都在关注的澳网公开赛。然而他本人却低调至极，甚至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除了比赛结束后，现场记者的简短提问。那个时候，有个记者问他，每次结束比赛之后，都要将手放在胸前静默几秒，是什么仪式么？他说，我只是在汇报比赛结果而已。记者又问，是对自己的汇报么；相当于是比赛胜利之后的庆祝之类的？然而手冢却早已离开了比赛现场。没有人知道，他胸前的衣服下面，紧贴着皮肤的地方，挂着一个小小的项链吊牌。翻开吊牌的盖子，里面用俊秀的字体刻了两个字，F。S。
后来，手冢在1/8决赛里淘汰了世界排名第37名和第26名的选手，顺利晋级1/4决赛。但是在1/4决赛的第一场比赛，与世界排名第12位的瑞士选手战满5局之后，以2…3的大比分输掉了比赛，第一次的澳网公开赛征程至此结束。
然而，大家对他这场比赛的表现大加赞赏，人们对他的关注并没有因为他输掉了比赛而转移。没有人怀疑，他将会在职业网坛掀起一股巨浪。
青在身边给不二念报纸上关于手冢的报道，不二靠在沙发上静静听着。毕竟是国内的报纸，对于手冢的了解比国际上的报道要多得多，甚至不可避免的提及了那一届由手冢带领着青学获得全国大赛优胜的事。报纸上详细介绍了当时的所有成员，从青学的天才到双打的黄金搭档，再到当年的超级新人，连照片也附带了上去。
不二听到报纸上把手冢写成一个温柔稳重，对后辈殷殷关怀，嘘寒问暖的部长，不禁抿嘴偷笑，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个形容的是大石。虽然手冢有温柔的时候，但是他的温柔是只属于一个叫不二周助的人的。不二满足的歪着身子躺倒在沙发上，想起手冢回答记者的那个问题，然后想象手冢将手放在胸前想着他的情景，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总觉得那副摸样就像是直接在大脑里成像了一样。
没人能想到手冢在澳网能打到1/4决赛，连迹部和忍足，连幸村和真田。所有的人都惊讶了，只有不二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不，或许不觉得意外的，还有曾经叫他部长的那群朝夕相处的伙伴。他们一个一个的打电话给不二，和他讨论关于手冢的比赛，声音里除了开心还有骄傲，那是他们青学网球部的部长—手冢国光！
越前本来打算继续参加今年8月的美国网球公开赛，但是在看到手冢在澳网的表现后放弃了。他打电话来告诉不二，他要把部长留下来的网球社带上全国三连霸，然后在中学毕业以后再正式进入职业网坛。因为他是被手冢托付了青学未来的支柱。
手冢，你果然无论在那里都是会受人瞩目的人呢。不二隔着衣服轻抚胸前的银质吊牌，那块与手冢胸前一般无二的吊牌，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这块上刻着的，是T。K。


玖
两年后　巴黎
这里是巴黎市郊的一套双层小洋房，白色的墙壁表面覆满了爬山虎。院子里种了大量的花草植物，夏天一到，生长得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推开院子的铁栅栏，五个年轻人缓缓走了进来，这里是他们从今开始的新起点。除了一个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男孩被一个清秀的女孩搀扶着走进了房子，其他的三个人都在从车上搬行李。
迹部高中毕业以后本来应该开始逐渐接手家族生意，但是他父亲拗不过他的坚持，答应在他27岁以前给他自由，反正现在家族的生意自己还顾得过来。但是条件是，不管他在27岁之前做什么，总之要在这段时间里取得至少一个的经济学文凭。于是迹部就跟着不二和忍足一起来了巴黎。同行的还有青和幸村。
嗯？你问我为什么幸村也和不二他们在一起？那是因为幸村在两年前开始学习长笛，没错，就是在除了网球部训练的其他时间里。他和不二，忍足以及迹部在6月同时参加了巴黎音乐学院的入学考试，幸村考长笛，忍足考小提琴，迹部和不二考钢琴，结果全部通过，7月的时候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本来最开始不二是被拒绝入学的，但是迹部在考试的时候，除了完成指定曲目的演奏外，在自由曲目的考试中，选择了莫扎特的d大调双钢琴联奏曲　k。448　第一乐章，并且把不二拉进来和他合作。强势的态度让人无法拒绝。但是在考官听过了这首双人联弹后，在迹部收到通知书的同时，不二的通知书也寄到了他家里。不二被破格录取了，但是迹部却申请专业调换，换到了指挥系。按照他的话说，从小学到大的钢琴再学也没意思，还是指挥更适合他的气质。
学校是9月10日开学，他们提前一个礼拜来到了巴黎。迹部三人将行李全部搬进屋里，然后开始分配房间。为了方便不二，除了不二和青的房间在一楼以外，幸村，迹部和忍足的房间全部在二楼。各自将行李搬进房里之后，除了不二被安排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等着，其他人开始了大扫除。本来青是要一个人承担的，但是幸村建议还是一起做更迅速。迹部大少爷难得的系上头巾，穿上白布围裙，然后拿着抹布蹲在窗台上擦玻璃。最后在忍足说他越帮越忙以后，被赶到院子里和不二大眼瞪小眼。
而6月底至7月初在英国的温布尔顿网球公开赛中，获得了男单亚军的手冢，现在又在8月31日开始的全美公开赛一路凯歌。如果不是不二逼着他在5月底至6月初举行的法国网球公开赛和温布尔顿网球公开赛中选一个，他说不定会两个比赛都参加。
手冢的比赛日程排得满满的，除了ATP大师赛，还有其他的各种大小比赛。不二担心他的身体负担过重，于是在比赛时间相隔得很接近的温网和法网里，不二强制性的让他放弃了一个。他明白手冢如此心急的原因，但是他可不想拿手冢的身体作代价。
说到全美公开赛，今年参加的人里面，倒是多了些熟面孔。
“除了手冢和越前，真田君今年也在全美公开赛出道了呢。”整理完房子，大家坐在客厅喝茶的时候，不二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周助，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幸村斜睨了他一眼，不动如山。
“老实说，我没想到当年以球队的胜利至上的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会放弃网球转而学习音乐。我还以为你打定主意要和真田君一起做网坛的绝代双骄呐，怎么，放弃了么？”不二轻啜一口茶，似笑非笑的说。
“不，没有。”幸村当然知道不二指的是什么，“只不过，已经6年了，依然还在原地，到底是有些失望的。我想，或许分开说不定会有些改变。”
其实在毕业之前，虽然他依旧不间断的学习长笛，但是始终都没有真正下定决心。直到毕业那天，真田告诉他要出国进入职业网坛，问他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幸村反问他，是以什么身份来邀请他的。真田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是一路走过来的伙伴，也是朋友。
那一刻，幸村终于决定要去巴黎留学，他明白只要他继续默认这种关系陪在他身边，他们就永远只能这样了。于是幸村笑着对他说，真田君，我看，我们好朋友的戏就演到这里好了。抱歉，我想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转身离开的时候，真田拉住他，脸上有着复杂的表情，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幸村叹了口气拉开他的手，如果不能彼此认定，这样让人心痛的暧昧，不要也罢！
“难不成，幸村和真田…”忍足望向他们，没想到还真有人喜欢真田那块木头？而且这个人还是被称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这世界真疯狂，周助喜欢了一座冰山就罢了，难道现在比较流行面瘫控？
“没错，就是你说的那个‘难不成’，”不二将身子窝进沙发，不轻不重的肯定他的猜测。
“难不成什么？”迹部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
“没什么，小景你喝你的咖啡就行了。”没指望对此异常迟钝的迹部忽然了解，不二若无其事的将迹部踢出谈话范围。
“周助，你是什么意思？”迹部跳起来，跑到不二面前扯着他的衣服摇晃。
“小侑，你要加油啊，都两年了，小景怎么还是这样？”不二轻轻巧巧的将自己的衣服从迹部的魔掌中解救出来，然后拍了拍，不咸不淡的语气让迹部恨不能从头上冒出烟来。
“周助，”忍足一把将迹部拉过来，让他轻靠在自己身上，“不要欺负他了。”
“啊~啊，这种情形真是让形单影只的人不愉快呢。”虽然看不见，但是只要听忍足的语气，不二就想象得出来现在是什么状况，于是故作失落的叹了口气。
“你是自作自受。”幸村毫不客气的下了个评语。倒是有人巴不得把他捧在掌心里，但是他偏把那人有多远推多远。
“难不成幸村是跟着我学的？”
不二笑笑的说，一下子提醒了他，他现在也是放弃了朝夕相对，跑到这来磨人磨己了。幸村一时语噎，决定不再和他纠缠下去。
“景吾少爷，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用餐么？”青从厨房走出来，在不二身边站着。
“嗯，”迹部站起来率先朝餐桌走去，“用完午餐，下午出去走走吧。”
“说的是呢，我一直很想去沙特莱广场看看。”青扶着不二站起来，换了新的环境，看来要有一段时间才能重新熟悉屋里的布置了。
“我不去了，”幸村最后一个在椅子上坐下来，声音中微微带了点不自在。
“怎么了？”忍足和迹部同时看向他。
“嘛，仔细想想，真田选手在第四天下午三点的比赛，啊啦啦，正好是今天呢。”不二状似漫不经心的回忆着说，顺手将手中的汤勺送进了嘴里。
听着不二隐忍着的笑意，幸村选择无视掉，要是把他的每一句取笑都当真，自己的脑细胞不知道要衰弱到什么程度。
迹部有些不是滋味，想着手冢和真田，还有那个小不点，现在竟然在他迹部少爷不在的球场上争奇斗艳。虽然他从自己开始打网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职业选手。网球也好，钢琴也好，或者是其他的，都只不过是成为家族接班人前的兴趣而已。最终不管有什么成就，在老爸没有精力再处理家族生意之后，总归是要回家帮忙。只不过忽然失去了对手，果然还是有些寂寞的。
至于忍足，从来就不会执着于一定要成为怎样的人。某些方面，他和不二有着惊人的相似。喜欢能激起自己兴趣的东西，享受某一样事情带给自己的乐趣，但是不会执着得认定一件事情作为目标。加入网球部是因为兴趣，并不是一定要成为职业选手。学小提琴也是因为兴趣，也不会想着以后要成为小提琴演奏家或者要加入一流的交响乐团做首席什么的。总之，看起来是最洒脱的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不去委屈自己。当然，除了他自愿陷进去的感情。
所以不二常常会觉得忍足和自己是最容易沟通的人，因为连唯一想坚持下去的地方也如此的相似。两个对什么都不那么在意的人，只有一件事是怎么也不愿意放弃的。
不二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对身边所有人的性格过于了解是不是一件好事。他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么多，手冢在身边的时候，眼里只有他，整天热衷于挑战手冢冰山之外的表情，其他的什么都不管。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任性。
“那，今天一起看比赛，明天再出去吧。”迹部也有些在意比赛情况，毕竟是老对手了。
“明天也不行哦。”不二喝下最后一口汤，拿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笑眯眯的说，“明天上午有手冢的比赛，小景要给我做现场解说哦。”
“……”
“好吧，”迹部第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去参加比赛，这样至少可以让他们乖乖的待在电视前欣赏他华丽的美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他们当免费的解说。话说自从认识了不二，他大少爷的形象已经被毁灭得七零八落了。
“那就等全美公开赛全部比完了再说。”退到这一步总没问题了吧。
“嗯，是诶，”不二照例笑眯眯的，“虽说那个时候已经开学了，但是总会有时间的，是吧，小侑？”
忍足头疼的看着被不二刺激到几乎要暴走的迹部，他开始不受控制的佩服手冢。他竟然能忍受不二近4年的恶作剧，喜欢上不二果然是要勇气的，除了手冢，不会有别人了。
“抱歉，我和景吾失陪一下。”忍足站起来，把快要失控迹部从椅子上拖起来，然后拉着他向楼上走去。要想办法给他熄熄火才行了。
看着忍足和迹部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幸村回过头看着不二。后者依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不二，你原来是这么善良的人么？”幸村用手撑住下巴，淡淡的说。
“你认为呢？”
“不是啊，所以才奇怪。”幸村想了想，“你经常这么刺激迹部，怎么看都另有目的呐。”
“你又看出什么了？”不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