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tf] 暧昧-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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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厘米。
10厘米。
5厘米。
距离一点一点靠近，周围的人屏息以待，大厅安静了下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手冢冷冰冰的声音传入不二耳中，
“不二，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你的意思是已经等不及了让我快点吻下去？”不二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沉静的声音里带着笑。
2厘米。鼻尖几乎碰在一起了。有点伤脑筋呢，不二心想，本想在吻到他前如果看见手冢变了脸就立刻抽身放弃，乖乖喝掉乾的蔬菜汁，这样就一举两得了。可是现在已经离得这样近了，手冢依然冷着一张扑克脸，他是该继续呢还是干脆放弃了？有点不甘心呢，手冢脸上毫无表情，连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早就知道手冢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明明早就知道，可是还是想看看那张脸上尽可能多的表情，队友们都说他恶趣味，不过不二眼睛一瞥，大家还不是一样看得津津有味。
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但是不二知道，这次又是自己输了。很想干脆的吻下去看看手冢一脸的寒冰还挂不挂得住，可是不二一向都不是一个会出卖自己去免费娱乐大众的人。所以抽身离开。
可是，动不了。
动不了，因为手冢的手扣住了他的后脑。
忽然发现这个事实的不二立刻看向手冢，手冢的双眼里透着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光芒，让不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逃了么？”手冢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轻轻说，然后不待不二反应过来，将他按向自己，低头吻了上去。
周围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但是不二只感觉得到一片冰凉，那是手冢嘴唇的温度。
痛。不二睁开微眯着的双眼，手冢竟然趁着周围一片混乱的时候咬住了他的下唇。看着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手冢，不二心里挫败的呻吟了一声，玩得太过火了。
感觉到那片冰凉离开了自己的唇，不二下意思的伸手捂住，却听见手冢清冷的声音悄然的传入不二耳中：
“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不二，这是惩罚。”
不理会周围的一片惊叹，手冢站起身离开。
“不二，”乾走过来在不二身边坐下，将手里的数码相机递给他看，“这张照片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让多少人跌破眼镜呢，看来今天收获不小。唯一的遗憾就是手冢由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呢。”
“乾，看来你是早就准备，专门带着相机来拍照了。”不二早在手冢放开他时就恢复了笑容，那一瞬间的震惊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要想取得数据，这是必然的。”乾推推眼镜，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不二看着照片，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还是赢不了他呢，手冢早就看出来自己不会真的吻下去，可是他不在乎，他通过这一吻告诉了自己什么叫玩火自焚。他认为平常是他太纵容他，让他没有分寸的一次一次考验他的耐性，他想逃，他就偏不如他的意。这是惩罚，他说。
不二站起来朝外面走去，青学的伙伴们都围了过来。
“不二，你去哪？”
“戏看得开心么？”不二侧头微笑着问。
“虽然到最后也没有整到部长，不过还是挺满意的。”
“是么？”不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气，但是转瞬即逝，在大家还没来得及捕捉的时候，不二已经恢复了笑容，“满意了就回家吧，高潮已过了，不是么？”
“不妙啊，”菊丸看着不二走远，“总觉得不二有点可怕呐。”
“看来接下来要小心了，特别是乾，你这样捉弄不二，后果不堪设想。”
“看了不二的热闹而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想起临走前不二的笑容，温暖如阳光，却让众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贰
4月　青春学园高等部
在所有人的假期生活被不二搅得天翻地覆后，高中生活总算是开始了。在开学一个礼拜之后，最轰动的莫过于网球部了。
那天，手冢领着不二，大石，菊丸，乾去网球部报道，当部长带他们进了网球场，向其他部员介绍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微的呆滞。
青春学园虽然是网球名校，但是现在的高等部的实力并不怎么样，所以一下子来了5个前一阵子还是中学网球界各负盛名的超级新人，无疑让高等部的名声水涨船高。大家沉浸在这个有点虚幻的真实之中，一时反应不过来。
虽说在即将进行的校内排位赛开赛之际，他们五人的加入可能会挤掉二三年级的前辈们，但是这些人都是连高中网球界都早就开始关注的人物，尤其是前中等部部长手冢国光和天才不二周助。再加上大家心智上早已经不似中学时那般青涩，所以对他们的到来都是持欢迎态度。
“各位，下周就是校内排位赛，大家抓紧时间练习，争取正选席位。本次排位赛的8名正选，将参加即将开始的东京区大赛，大家努力吧。”
部长介绍完新人，大家重新开始训练。

结束部活，手冢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后发现不二在门口站着，看起来是在等他。
“有事？”
“一起回家吧。”不二带着笑，沉静的声音透着一股暖意。
手冢忽然想起距离上一次不二对他说这句话已经过了好几个月。
“嗯。”转身，没有多的话，他知道他会跟上。
不二安静的跟着他，在他身侧一只手掌的距离，经过樱花道的时候，忽然一阵风起，花瓣漫天飞舞，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不二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迷了眼。
“呐，手冢。”
“嗯？”
“喜欢么？”
“什么？”手冢回头看着不二，不明白他说什么。
“KISS。”不二笑得安之若素。
“……”他在说一个月前的那次。
“那么，讨厌么？”不二见他不说话，微笑着又问。
风吹得不二的头发有些乱乱的，还有些花瓣夹在发丝里面，眉眼弯弯的看不清他想法，手冢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继续走。在不二以为等不到回答的时候，忽然听见手冢薄凉的声音传来：
“只是游戏而已，无所谓喜欢或是讨厌。”
不二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手冢的身影越走越远。橘红色的夕阳洒在他身上，影子拉的老长。不二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像是有双手将心脏握着，不停的捏。闷闷的喘不过气。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呢？他想，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二。”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二愣了一下，抬头看见去而复返的手冢。
“怎么了？”手冢从没有见过不二这样的表情，仿佛有点恍惚的，迷茫的神色。虽然只有一瞬，在看见自己的那一霎那忽的消失不见。
“没什么。”不二勾起唇角，“抱歉，想了些事情。”
手冢看着他，心里浮起一种陌生的感觉，他第一次觉得不二的笑带了些他不了解的疏离，一句话就这样冲口而出：
“你在想什么？”
“呃？！”手冢向来不是喜欢探究他人心理的人，所以不二有些诧异。
“抱歉，忘了吧。”手冢别过头，语气有些生硬。
“没关系，”不二笑了笑说，“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情，先走了，明天见。”
不二不等手冢答话，便匆匆离开。三年来，第一次觉得两人间的空气有些让人不知所措。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想，他需要整理一下。
回到家，不二趴在书桌上愣愣的看着窗台上的仙人掌。
他忽然觉得三年来和手冢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弥漫着淡淡的暧昧。为什么呢？明明直到那天晚上，他都以为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自然的站在他身侧半部远的地方，自然的穿过教室前的走廊去找他借词典，自然的在部活结束后等他一起回家。
他记得英二问过他，他和手冢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止是英二，在初三那场比赛之后，所有的人都疑惑着。说是朋友，却总觉得疏远，不够亲密。可是说不是朋友，又觉得每当看见他们站在一起，有说不出的默契，那种默契氤氲的环绕在他们之间，隔着半步远的距离。
他们的感情没有起伏，波澜不惊。
那么又是为什么呢？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觉得所有的回忆都带了点暧昧？
是了，从那天起，是那个吻。
那天回到家以后，不二第一次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一点也不受控制。他忽然觉得他喜欢站在他身侧的那个距离是因为看着坚挺的背影和干净的脸部线条会让自己觉得安心，他忽然觉得他穿过那条走廊借词典只不过是忽然想见他，他又觉得他会等他一起回家是因为他觉得在那条路上的短暂时间是每一天最开心的时候，仿佛能就那样跟着他，无论去哪里都不会犹豫。
是了，他想起那片冰凉的唇吻到自己的感觉，虽然不承认，可是现在却清晰的想起，那一瞬间心脏就那么漏了一拍。
总以为吸引自己的，是觉得和他在一起，无论多高的地方都能到达。他甚至觉得自己是有些崇拜他的。他对胜利的执着，他的坚韧挺拔，是无法认真无法执着胜利的自己永远无法做到的。所以他想靠近，所以他想和他站在一起，看究竟能到达什么地方。总以为是这样，可不仅仅是这样了，那种忽如其来的暧昧，那种不曾发觉的暧昧，是喜欢呵。
忽然一片清明……
目光落在桌上的一角，一颗纽扣安静的躺在那里。
“不二前辈，那是第几颗纽扣？”
他想起桃城这样问。
是啊，是第几颗呢？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总以为自己不会做出冲动的事，他总以为自己只是顺手，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的手比自己的心快了一步。
呐，手冢…喜欢你了，怎么办？
食指在纽扣边沿轻轻的转圈，微笑重新回到脸上。
结束了为期两天的校内排位赛，5人全部取得正选席位，虽说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不过高等部的网球社8名正选有5个都是一年级，还是让人惊叹了一下。消息传得很快，比赛结束的第二天，网球场外就围满了闻风而至的学生，男生女生都有，不过显然的女生居多。
“好厉害啊，这么多人。”菊丸看着网外的人山人海，不禁咋舌。
“这是当然的，先不说这里有多少人知道网球，但说手冢和不二是新生中第一二名的身份入学，再加上早在中等部时就早有人关注了，这样的情况在意料之中了。”
虽然乾是这么说，不过网球部的其他人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都忘记了练习，站在场内交头接耳。
“全员围着球场20圈！”
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正在议论纷纷的部员们听到这个声音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然后立刻围着网球场开始跑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声音的主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平日里温和的部长。甚至连菊丸和大石都条件反射的开始跑了起来。可是跑了几步，忽然发现不二和乾站着没动，忽的反应过来，四只眼睛一起看向手冢。
手冢微微愣了一下，虽然话一出口就发觉了，但是依然有些窘迫，虽然面上看不出来，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懊恼却被不二捉了个正着。
“果然不愧是手冢呐，天生领导者的气势让人无法拒绝呢。”不二看着手冢额头隐约有些黑线，笑得无比灿烂。
“抱歉，习惯了。”手冢逼自己无视不二声音里的笑意。
“诶，吓我一跳，”菊丸跑到不二身边站住，“听见手冢的声音，身体就不自觉的动了。”
“真的呐，习惯真可怕。”大石也感叹了一下。
“话说回来，大家还没有一个人发现呢。”不二看着继续努力跑圈的部员，笑得更厉害了。
“不二，你想笑到什么时候？”手冢看着笑得有些控制不住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抱歉抱歉，我不笑了。”不二曲起手指在鼻尖上轻轻抵了一下，止住笑声，但是笑意还是从眼角眉梢弥漫了开来。
嘛，算了。手冢想起自那天忽然分开以来，不二连续一个星期的笑容都有些迷茫的味道，也不主动找他说话，直到今天看起来才有些精神。看着这样的不二，手冢不知怎么的，有些久违了的感觉。
“我想说，大家不知道发现没有，部长也在和大家一起跑。”乾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顺着乾的眼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了部长的身影。
“真的诶，”菊丸跳到不二身上挂着，“手冢太厉害了，不二，你看见没，连部长自己都没发现诶。”
“我去向部长道歉。”看着不二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笑声有再次倾泻的趋势，手冢转身轻轻揉了揉眉心，朝正在努力跑圈的部员们走过去。那个整天千方百计想要整他的人，这一次该满足了吧。
结果，在所有人都停下来回到球场之后，看着手冢向前辈们道歉，大家才终于反应过来。球场顿时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是手冢啊，我还以为是部长呢。”
“是啊，虽然现在想起来，那的确不是部长的声音。”
“嗯，听见声音之后，大脑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开始跑起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部长你自己都跑起来了？”
“啊，这个，哈哈…嗯，大致上说，是和大家相同的理由。”部长微微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也正说明，手冢不愧是全国大赛优胜队伍的部长啊，果然是很有魄力呐。”
“嘛，反正三年级也快要退役了，我看我还是早点选出下届部长，让新队伍尽快的团结起来。”部长说做就做，手一举大声说，“大家，来提名吧。”
“手冢国光！”异口同声。
“诶，骗人的吧？”菊丸惊讶的叫起来，“大家再好好想想吧，我在中等部已经跑了3年了，饶了我吧！”
除了菊丸掺和了进去，其他的几个人看着本来是过来道歉结果却演变成了新部长的推举，一个一个都目瞪口呆。
“还真是热情单纯的前辈们呐。”这种情况纵然是乾，也不由得完全拜服了。
“不二，怎么了？”看着忽然蹲下去的不二，大石立刻放弃把菊丸拉回来的打算，在不二旁边蹲了下去扶着他，“身体不舒服么？”
“肚子痛。”不二的声音带着点隐忍的扭曲。
“我陪你去保健室。”
“不，不用了。”不二捂着肚子，抬起头看着大石，脸上毫无痛苦的神色，声音里是拼命忍住的笑意。
“别管他了，大石。”手冢第一次觉得头从没这么痛过，不二那个家伙竟然笑得肚子痛。回头再看看兴致勃勃的前辈们，手冢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于是，一个星期之后，青学网球部的新部长诞生了。在新部长讲话之后，不二笑眯眯的踱到手冢身边说：
“新部长，这群前辈比起中学时候的前辈们可爱多了呐。”
一句话，让手冢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了不少。他不受控制的想起上星期的那场闹剧，还有身边这个人笑得无比灿烂的脸庞，他发誓，他十几年的人生里再也没有比这更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至于当时的他怎么会忽然说出了那句让他以后想起来都后悔不已的话，他想，的确是习惯。可是，如果没有他们4人在身边，他再怎么习惯，也不至于会把那句话冲口而出的。依次看向乾，大石，菊丸，不二这4个罪魁祸首，习惯，的确是很可怕呐。
“训练开始了。”手冢不理会不二的挑衅，径自拿起球拍向球场走去。
“呐，手冢，做了新部长应该请大家吃寿司庆祝一下。”不二微笑着跟上去。
“训练不专心，部活结束后跑20圈再走。”
“诶？那寿司还请不请？”
“30圈”
“不如去隆家的寿司店好不好？”
“40圈”
“隆上了高中没有参加网球部，也好久没见他了呢。”
“50圈”
“呐，手冢，部活结束后，你会等我跑完再走么？”
“100圈，现在！立刻！”
“是~~”不二笑眯眯的朝球网外跑去，还是要适可而止呐，要是真的惹他生气了，加到200圈，就算他是天才恐怕也要丢到半条命。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呀，不愧是不二，被罚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