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tf] 暧昧-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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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助，你已经超过我的期待太多了。”加索尔走上前扶起这个他最骄傲的学生，忽然笑了笑说，“看来，对于你来说，也有比钢琴更重要事情呐。”
不二一听便知道加索尔在套用手冢宣布退出职业网坛时的那句话，想来已经明白了那个他指的是谁。不二没有否认，只是在工作人员来提醒登台的时候，对着加索尔诚恳的说：
“这几年，多谢您对我的照顾。”
加索尔淡淡笑了笑，沉默的看着他跟着工作人员走出了休息室。他也要赶紧回观众席了，这可是不二的最后一次演出，他要好好欣赏才行。
回到不二特意为他准备的VIP席，身边的人礼貌的对他打了个招呼。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卓尔不凡的气质让加索尔一眼就认出了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音乐会也到达了高潮。
“听周助的演奏，时常会让人感动。”加索尔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在不二结束最后一个音符，掌声响起时，轻声说。
手冢看着身边的老人，虽然他的眼睛依然盯着舞台，但是手冢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他一定是周助提过的加索尔教授了，看来周助已经对他坦白了自己的事。手冢对着他微微欠身，既是承诺也是感谢。
音乐厅外，迹部他们站在门口等着去接不二的手冢。越前和真田由于要准备马上开始法国网球公开赛，所以得以和他们一起来听这场演奏会。而且，不二和手冢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巴黎去上海，他们今晚要给他们俩送行。
看着手冢和不二从音乐厅走出来，一群人分别上了两辆车，朝目标地点驶去。欢送会的地点是不二定下的，除了真田和越前，其他人一致同意。在车上，众人拿起事先放在车里的道具开始乔装打扮。至于为什么要乔装，是因为他们的目的地，也就是车现在停下来的地方，　正是全巴黎最cool的disco，亦是巴黎最著名的g（和）a（谐）y场“Queen　club”。【事实上0点才开始营业…被偶直接无视了】
他们每一个都是引人注目的人，先别说手冢和不二，真田和越前要是被记者发现了也有不少麻烦，这也是当初两人不同意的原因。后来之所以妥协，是因为幸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可是一直很期待能进去看一次呢。真田不受控制的想象幸村在里面被人搭讪的情景，终于还是放不下心，决定一起来。至于越前，完全被不二无视了他的意见，拖着一起来了。
一行7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Queen　club”，并由服务生领着，走到了他们预定的包间。Queen　club每周五都会有一些著名DJ到场表演，开门不多久，里面已经是满座，外面还排着长龙。要不是事先预定了，怕是现在还进不来。
7个人里，除了幸村，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改变了形象，越前更是一个大帽子戴在头上。幸村并没有在媒体前露过脸，所以他完全没有其他人的担心，是最轻松的一个。啊，你问我，既然都担心被记者撞见，为什么还非得进来？这自然是有原因的，瞧，自从幸村进了Queen　club，已经有不少目光在他漂亮的脸蛋上流连忘返了。这可是不二特意为他安排的，和真田一决胜负的战场呢。
店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的人也摆动得浑然忘我。不二轻咳了一下提醒幸村，后者便起身准备离开包间。
“你去哪？”真田叫住他。
“跳舞啊。”幸村笑得倾倒众生，悠然自若的说。
“没错，这里是全巴黎最cool的disco，来了当然要去跳舞。”忍足也站了起来，顺便把迹部一拉说，“景吾，我们也去吧。”
“手冢，你们去么？”迹部回头叫他们。
“当然。”手冢将不二扶了起来，然后顺手把越前也拎了出去。
“部长，我又不想跳舞，你们自己去就行了。”
“不行哦，你也要一起去。”不二也拉住他，无视他的挣扎，和手冢一起把他拖了出去。
“那，真田君，你慢慢坐。”幸村看着众人都陆续离开了包间，于是也打算离开。
“幸村，”真田拉住他，“那么多目光看着你，他们的企图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那又如何？”幸村笑了笑，“我现在正单身，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真田心里渐渐升起一丝恼怒，本来那些停留在幸村身上的目光就已经让他很不爽，现在面前的这个人竟然还完全不当回事。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倒是你，真田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幸村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我怎样是我的事，你未免管得太多了。”
“……”是啊，从幸村拒绝和他一起出国的时候起，他们就已经连朋友都不是了。眼睁睁的看着幸村走出包间，真田无力的坐回到沙发上。
“周助，你觉得这样有用么？”手冢将不二圈在怀里，避免拥挤的人流冲撞到他。在看到幸村独自出来以后，他低头问怀里的人。
“如果我这样对你，你说有没有用？”不二抬头对他轻笑着说。
“你想都别想。”手冢揉了揉他的头。
就算之前还搞不清楚状况，在他们三人躲在附近观察了包间的情况后，越前听着手冢和不二的对话，大致的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呐，不二前辈，现在怎么办？”小不点也来了兴致，难怪部长他们几人集体要求过来这里，果然不是单纯的欢送会啊。
“越前，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帮帮真田？”不二对着身旁的越前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怎么帮？”
不二低头对他说了些什么，越前点点头，朝迹部他们那边走去。等他离开，不二让手冢扶他回到包间。
“不二，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二和手冢刚坐下，真田便看着他们问。
“你指的是什么，真田？”
“欢送会定在巴黎最著名的g（和）a（谐）y场，所有人都乔装了就是缺了幸村，就算前面的你都有理由，但是手冢能同意你来这里才是最奇怪的，不要告诉我，你和幸村都只是纯粹好奇而已。”
“你既然都明白，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这么说，幸村果然是因为我…”真田将头埋进手掌，“明知道是赌气，为什么不阻止他？”
“能阻止他的人可不是我啊。”
看到外面越前打的暗号，手冢轻轻捏了捏不二的手，不二了然的继续说：
“幸村说，得不到最想要的，那么其他的是谁都没关系。虽然我也同意这个看法，不过真田，你真的不去试试，就放弃了么？”
“我试过了，”真田抬起头，“可是幸村现在根本不听。”
“我以为你了解他的。”不二摇了摇头，“原来，你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真田的目光看向舞池中的身影，他没办法和幸村一走了之，弃家人于不顾，就算给了幸村想要的，如果最后还是要分开，倒不如不要开始以免伤害他。可是，他也不能让幸村这么跟他赌气。看到一只放在幸村腰间的手，真田忽然站了起来，朝外面冲了出去。
一把将幸村从对面男人手里拉开，真田拽着他就走，但是幸村的另一手却被那个男人拉住了。
“放手！”真田看着那个男人，冷冷的说。
“Who　are　you？”男人似乎对真田不知道先来后到感到很不满。
真田没有耐性理他，一把捏住他握住幸村的那只手的手腕，手指用力，男人吃痛的放开幸村。
“跟我走。”真田继续拉着幸村向店外走去。
“放手！”这回轮到幸村对他说了。
“我有话对你说，但是不是在这里。”真田回头看着他，“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你不能这么跟我赌气。”
“我不认为跟一个连喜欢别人都不敢承认的人有什么好谈的。”幸村冷淡的看着他。
“幸村，你到底想怎样？”真田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这张脸，没有了笑容原来是这么冰凉的么？
“得不到我喜欢的，当然要找一个喜欢我的。”
“你明知道我…”真田忽然停住，不再往下说。
“明知道什么？”幸村看着他，眼睛晶亮晶亮的。
“你明知道，这里除了一（和）夜（谐）情，哪有什么真的喜欢。”话到嘴边，擅自换成了别的词，真田忽然觉得很累。他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么？本来只要知道他好好的，他就能说服自己站在一旁看着他。可是，他偏要这么刺激他么？
“你真的是要说这一句？”幸村失望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疼痛。他等了三年的话，怎么能是这一句？
“幸村…”真田看着他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群挤过来，幸村摇摇晃晃的往后退。
“我输了，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幸村笑得有些虚弱，他隔着人和他摆摆手，转身朝人群里面走去。
“等等…”真田看着被人流隔开越来越远的幸村，伸手抓了个空，一瞬间失去了幸村的身影。不能让他走，真田心里想着，也跟着朝人群里面挤进去，幸村笑得那么无助，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知道不能让他一个人。
被什么绊到了腿，真田低头一看，幸村竟然就这么蹲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周围的人群在他身边挤来挤去，不时有人不注意踢到他。真田伸手拉他，幸村却固执的不肯抬起头，依然蹲在原地。真田无奈，只能陪着他蹲下来，然后尽量张开身体将他护在身前，却不说一句话。
“你要是真的不肯承认，那就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幸村将埋在臂弯里的头抬起来，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真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幸村说的话，而是此刻在他面前泪流满面的脸。他竟然一个人蹲在这里哭么？他从没见过幸村流泪，一次都没有。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在这里流露出软弱的一面？是啊，为什么？真田不停的问自己，可是想不出来，他的脑中只有幸村的脸。
“这怎么会是多余的事？”真田发现自己开始不受控制，那么多人的脚踢在他身上，他完全感觉不到疼。他是怎么把幸村伤成这样的，他想。双臂渐渐收紧，将他完全抱进怀里。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真田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竟然没有一点疑惑。是他的泪烫到自己了么，这么疼…
越前对着包间里的手冢和不二挥挥手，比出一个“V”的手势，然后将手里的DV晃了晃。身边的迹部和忍足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刚才看见幸村忽然蹲了下去，他们担心他被人群踩踏，差点冲了出去，不过被越前拦住了。越前说，不二告诉他，不管幸村和真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要插手，事情不是他们自己解决就毫无意义。不过倒是嘱咐越前将全过程都拍了下来，忍足心想，绝对不能让不二以后也这么对待他和迹部，于是将迹部带到了角落里。
“你干什么，侑士？”
“景吾，我是觉得，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好好沟通一下了？”手冢已经回来了，连真田这块木头都打破了僵局，他的心上人还只顾着看别人的热闹。
“沟通什么？”迹部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忍足懒得和他废话，调了个方向将迹部抵在墙上，低头吻了下去。脑中响起不二跟他说过的话，他说，小侑，一定要用直球决胜负！
“周助，事情都解决了，现在满意了么？”手冢低头问怀里的人。
“嗯。”不二扬起一抹笑容。
“那，终于可以安心跟我去上海了吧？”
“当然了。”伸手环住他，不二轻轻说，“能重新见到你，哪怕只有一瞬，也是我的梦想。”
“一定可以的，不只一瞬，而是永远。”低头轻吻他的唇，声音温柔而坚定。　　　

终
半年后　中国　上海
“昀，要你特意送我们过去，麻烦你了。”和不二坐上在门前等待的出租车，手冢对副驾驶座的萧昀表示歉意。
“不会，我也很久没见到师父他老人家，正好顺路去拜访。”萧昀回头对他笑着说完，然后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车便朝此次的目的地驶去。
接到萧昀的电话，是在一个星期前。他告诉他，他的师父叶融已经回到了上海，向他提过不二的情况之后，师父答应先见见他们。手冢原想立刻去拜访他，但是萧昀却告诉他，师父正在赶一篇学术论文，可能要等几天。然后昨天晚上，终于接到了萧昀的电话，说今天上午会来接他们。
不二轻轻握了握手冢的手，静静的安抚他。他感觉手冢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和迫切，他的手竟然在轻轻颤抖。对任何事都不畏惧的人，现在却在担心，害怕见到那位叶融师父之后，他会打破他们的希望。
窗外的景色渐渐从高楼大厦变成了林木葱葱，远离的城市的中心，向郊外驶去。30分钟后，车在一片药田前停了下来。
下车后，手冢见到一位老人在药田里忙碌着，大约50岁的样子，长长的胡子让人印象深刻。
“师父，”萧昀走过去叫他，“是前些天带回来的新草药么？”
“嗯，虽然带了当地的土壤，但是环境不同，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移植。”叶融头也没抬，依旧细心的照顾那颗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药草。
“对了，上次跟您提过的那位，我今天带他们过来了。”
“带他们进屋里等着，我一会就来。”
萧昀走回来领着手冢往不远处的一栋房子走去，边走边对他们说：
“师父向来醉心于药草的研究，在药田里忙碌时，什么事都不会管，我先带你们进屋里等等吧。”
走进房子，两人同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萧昀让他们坐下，自己去给他们倒茶。
“屋里全部都是各种中草药材的味道，可能你们会有些不习惯。”
“没关系，虽然味道有些奇特，但是还不至于忍受不了。”不二笑着说，这半年，手冢买了很多关于中医的书，看完了再给他讲，两人虽然没亲身体会过，但是也都从书上了解了一些大致的情况。
正在聊天的时候，叶融结束药田的工作走了进来，也不和他们打招呼，径自就走到不二面前站住，然后让他把手伸出来。
不二依言伸出手，然后感觉叶融的手指轻轻按压在了他的手腕上。这可能是书上说的诊脉，他想。
“最近一次的检查是什么时候？”叶融边诊脉边问。
“10天前。”
“X光片带了么？”
“嗯。”
“给我看看。”
手冢从包里拿出X光片递给他，叶融接过来对着光看了看，然后又问了他一些问题。
“脑中的淤血堆积得太久，没那么容易清除，只能通过施针搭配药物治疗。”叶融的话让手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也不是没希望，”叶融继续说，“跟我来。”
手冢和不二跟着叶融来到一个单独的小房间，萧昀告诉他们，这里是师父的诊疗室，通常都是在这里给人施针。
叶融让不二在凳子上坐下，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箱，打开来，里面是一卷一卷的布卷。他从里面挑出一卷，然后打开铺在面前的桌上，一根一根的银针呈现在手冢面前。
“昀，把第2排第4个抽屉里的药汁给我拿出来。”叶融一边整理银针，一边吩咐萧昀替他拿药。萧昀照他的话，将拿出来的药瓶摆在他面前。叶融打开盖子，将银针浸泡了进去。
“我现在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么？”过了一会，在叶融检查了银针浸泡的情况后，询问不二。
“随时都可以。”不二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叶融于是也不多话，一手找准不二头上的穴道，然后将银针慢慢的扎进去。时间慢慢过去了，不二觉得自己的头有轻微的胀痛，酸胀酸胀的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放轻松一点。”叶融感觉到他绷着身体，于是出声提醒。
“是。”
手冢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轻轻的安慰他。虽然他也很紧张，看着不二头上的针，他觉得比扎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
做完针灸，叶融给萧昀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