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tf] 暧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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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但是自己从来不是会在这些问题上深入探究的人，总之不二的转变对球队是有好处的，这就够了，不是么？
“不，不用在意，我只是随便问问。”手冢的声音里恢复了平日的沉着淡定，将不知为何出现的那一丝失望埋进了心里。
橘红色的夕阳透过明亮的玻璃洒满了整个车厢，手冢清洌的茶发和冷峻的侧脸也在那一片光里散发着温暖的光泽。不二忽然很想将这一刻记录下来，可是照相机没带。于是他伸出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摆出了一个四边形对着手冢。他想，如果手冢能笑一下的话，这该是多么美的景色。
“你在干什么？”手冢回头看着他，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
“什么都没有。”不二笑了笑，缓缓的收回手。
一路沉默。
“那么，明天见。”
在分手的路口，手冢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清冷。不二心想，什么时候，手冢才能明白呢？他是这样的迟钝，也许等到哪一天，如果分别在即或者从此天各一方的时候他依旧不明白，该怎么办呢？这样想着，不二看着已经走到对面路口的修长坚挺的背影，忽然有些无奈。
“呐，手冢。”
“嗯？”那个身影停下来，转过身，隔着一个路口的距离看着他。
“其实是有的。”不二缓缓的说。
“你指什么？”
“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其实是有别的答案的。”
手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不二。不二并没有回避，也这样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承载着许多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最后一缕夕阳落在他的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
“手冢，你知道一年前你和迹部还有真田的比赛对我有多大冲击么？”手冢背着光，不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没关系，这样说不定会比较好，不二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继续说着，“那样的你，身上带着我可望而不可即的执着。我总以为三年里，我离你那么近，只有半步远的距离，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可是看着那样的你，我第一次觉得你在我不可企及的地方，那么远，远得几乎让我失去继续追逐的勇气。可是同时也让我明白，如果想继续和你在一起，就必须到达和你同样的高度。”
“所以，在全国大赛之前，虽然害怕着，回避着，但是终于全力以赴的和你打了场比赛。那个时候，所有的回忆像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中一一出现，我从来没有那么满足。我甚至觉得终于跨过了那半步远的距离，从来没有觉得我们是如此的接近。直到在全国大赛上看到你和真田的比赛。我明白自己终究还是无法像你一样，胜利对我来说远没有那么重要。”
“那你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要争取胜利？”手冢的声音里听不说情绪。
“因为不想再看见那样的你了。”不二退后几步，靠在电线杆上，他仰起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漆黑一片的天空，“不想再看见为了队伍的胜利而不顾一切的你，不想再看见你如此的不顾惜自己，所以如果可能，只要是我赢了就能结束的比赛，我都不想输，不想在比分变成2…2的时候再一次看到你为了队伍的胜利牺牲一切。”
“我不能理解。”手冢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的意思是，你赢得比赛，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我。”
手冢又停顿了一下。
“为什么？”
手冢在等答案，但是不二却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在黑暗中对视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远处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在手冢以为等不到的时候，听到了不二的声音。
“因为，我喜欢你呐，手冢。”
伴随着不二沉静的声音，手冢身边的路灯在忽闪了几下之后，亮了。橘黄色的光突如其来的倾泻在手冢身上，将他的表情照得如此清晰。
困惑。紧抿着薄唇的脸上透露着淡淡的困惑，镜片后的双眼一瞬间涌起了太多的情绪。不二想，他从来没有见过手冢这样的眼神，仿佛看似平静的海面，底下的激流快要汹涌而出，想要挣脱什么冲到海岸上。
“不二，给我时间。”
说完这句话，手冢再次转身离开。不二没有追问，至少他能确定手冢会认真思考。因为他没有惊讶，也没有拒绝，也许他自己也有所察觉，只是不确定。所以他说，不二，给我时间。
不二是愿意等待的，无论多久。他甚至想，就算等不到也没关系。他只是告诉他，他喜欢他而已，没有谁规定喜欢上一个人就非要得到相等的喜欢。
不二看着手冢的背影消失得再也看不见，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为了庆祝关东大赛优胜，网球部靠着学园祭时咖啡店的一大笔收入和学生会奖励的额外的社团活动基金，决定去温泉旅行，稍微放松一下。
目的地是箱根（因为喜欢的另一对CP仙流是在神奈川县，所以选择了箱根，本想让这对也出来客串一把的说，但是本文不是EG…），距离东京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一路上，所有人都很兴奋，除了两个人。
手冢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手上捧着一本小王子的英文精装版，但是双眼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30分钟了，手中的书一页都没有翻过。
“手冢，在想什么？”
“大石。”手冢回过头看向身边的人，“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你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大石这句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虽然偶尔会觉得手冢的眼光看着某个地方，但是奇怪的是在他的眼里似乎看不到焦距。可是手冢却表现得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么？手冢不自觉抬眼看着车前的后视镜，镜子里的人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带着耳机，微闭着双眼，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淡淡的笑容上，安静而美好。忽然就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个黄昏的交叉路口，他们隔着一个路口的距离。
自从那天以后，不二再也没有主动提起那件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他不再跟在他的后面，也不再来教室找他借词典，部活结束后也没有等他一起回家，他甚至从那天开始再没有千方百计的整他。他知道不二是不想骚扰他，他在等他，等他告诉他答案。可是手冢却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他不禁有些想笑，他想，他不是对不二的恶作剧一向都很头疼的么？为什么却忽然有些淡淡的失落？他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还是说只是这些年来的习惯而已，就像那一次他习惯性的叫所有不专心训练的部员们跑圈一样。喜欢还是习惯，他找不到答案。
“我没事，你多虑了。”手冢收回目光，看着从摊开起就一直停留在扉页的小王子，这是不二借给他的书，他经常跑来找他借词典就是为了这本英文版里的生词。手冢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合上书本，反正现在是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到达箱根的时候是中午12点，巴士直接停在预定的旅馆门口，大石提醒大家别忘记行李，待人全部下车，一起走进了他们要度过两天一夜的地方。
一进门，旅馆的老板娘便在玄关处等候，见到他们便上来招待。
“中午好。请问是青春学园一行么？”
“是的。”
“之前托运的行李已经送到了，放在你们预定的房间里。”老板娘笑容可掬，“想必各位也累了，我先带你们回房休息吧。”
“托运的行李？”众人跟着老板娘往里走，听见她说的话不禁都有些疑惑。
“大石，我们有另外托运行李么？”菊丸侧头看着同样一脸不明的大石。
“我不知道啊，我们的行李不是只有各自带着的换洗衣服么？”
“是我叫人准备的。”手冢沉静的声音毫无波澜，“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嘛？”菊丸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
“也就是说反正不是现在。”乾的镜片闪闪发光，根据他的资料，这些行李绝对和出发前一天手冢叫他们交上去的球拍有关。
“想不到手冢也会玩神秘呐。”不二淡淡的说，声音里有一丝笑意。
手冢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到了，各位。”老板娘在一间和室前停下，然后拉开拉门走了进去，“这里能容纳4位客人，其余的4位，房间在对面，是和这一间一样的。”
“谢谢。”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如果有事，请随时吩咐。那，失礼了。”老板娘微微行礼，便退了出去。
“那么，大家就按照在巴士上抽签决定的房间分配，各自回房吧。”大石拎着包，朝对面的房间走去，“乾，上原前辈，佐藤前辈，我们四人就住对面那一间吧。”
被叫到的三人跟着大石一起走出了和室，剩下的四人开始整理行李。不二注意到角落里放着两个大大的纸箱，想必这两件就是手冢托运过来的东西了。虽然对纸箱里的东西已经猜到几分，不过暂时还是不要让大家知道的好。手冢一定也是因为这个目的才特意瞒着大家提前一天托运过来的，为了不扫大家游玩的兴致。
想到这里，眼光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个清冷的身影。茶色的头发，淡定的眼神，还有那张清洌的脸，不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念，明明就是每天在一起相处的人，明明是就在自己眼前的人，为什么还是会想念呢？
是了，想必是这些天自己刻意的和他保持着距离，不想打扰他思绪。可是还要多久呢，虽然他并不讨厌等待，但是他忽然发现他发疯似的想念能好好看着他的日子。他想念他半步外的背影和侧脸，他想念他在思考事情的时候习惯性的会问的那句“你怎么想，不二？”，他更加想念他容忍他时不时的恶作剧时眼里隐约透出的宠溺。
原来我已经这么的喜欢你，怎么办呢，手冢？不二第一次觉得这么矛盾，他害怕手冢的答案，却又忍不住的期待着。这种感觉如此陌生，让他措手不及。天才在爱情面前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呢，不二自嘲的笑了笑。
手冢的余光瞥到不二的笑容，心里忽然紧了一下。为什么露出这样不知所措的表情呢，不二？手冢发现自己的左胸微微有些疼痛蔓延开来。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心口，沉稳的跳动透过衬衫传到掌心，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吃过午饭，一行人吵着要到处转一转，不二便带上相机和大家一起出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从芦之湖到早云寺，从千条瀑到仙石原，最后逛到九头龙神社。一路上前面一群热热闹闹，后面两人清清静静。
手冢和不二走得不紧不慢，仿佛不是在游玩的途中，而是平日里一起回家的路上，除了不二偶尔会停下来照点什么。这个时候手冢也没有继续走，而是很自然的停下来等他，然后等到不二走到身边便继续向前。也没有交谈，也不是刻意，正如他们多年来的相处模式，他们总能从里面找到最适合他们也最舒服的方式。
菊丸提议大家一起去求个必胜签，想到一个月后的全国大赛，大家不约而同的点头。不过唯独却找不到手冢与不二的身影。菊丸回头往来时的路上一看，那两人兀自散步一样缓缓前行，急得菊丸大声冲着他们喊：
“喂，不二，手冢，快点啊~！”
喊完又觉得不够效率，菊丸干脆又重新跑回去，拉着不二就往神社跑，边跑边说：
“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快点快点。”
看着菊丸的急性子，不二淡淡的笑了笑，在被菊丸拉着向前跑的时候，不二忽然伸手拉住了手冢。
“一起跑吧。”
手冢没有挣脱，事实上也来不及，两人就被菊丸连拖带拉的一起向神社跑去。
好不容易到了神社，大家一起求了签。菊丸抽到大吉，兴奋得上串下跳，大石，乾和几个前辈不约而同的抽中了末吉。
“末吉…这是什么意思？”
“好还是不好？”
“所祈愿的事情可能成功，可能失败。不知胜负…！”
“说了等于没说。”
“手冢，你的呢？”
手冢的签拿在手上还没来得及打开，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寄希望于神佛的人，和大家一起祈愿只不过不想扫大家的兴。见大家围了过来，手冢只好打开手中的纸签，这一看，大家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菊丸拿过那张纸，翻过来又翻过去的看了好几遍，“怎么是张白纸？”
“这可比抽中大吉还难得呢，”不二笑了笑，“不愧是手冢，看来神待你也和别人不一样呢。”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手冢，去重新求一张吧。”
“不必了。”手冢将纸条揉了揉，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那不二，你的呢？”
不二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打开，当头的两字一下子冲击了众人的眼睛。
“不是真的吧，不二，为什么是大凶？”
“不必在意，”不二微笑着说，“某种意义上说，抽到大凶比大吉更加难得，上次乾抽到大凶让我羡慕了好一阵呢。”
“不二，你真是乐观…”听见他的话，众人无语。
“如果是夸奖的话，那么谢谢。”不二的微笑更加深了，一抬眼，却见手冢一语不发的望着自己，“怎么了，手冢？”
这种感觉又来了，手冢的心里有些乱，明明是不相信神佛之说，自己如果抽到了大凶一定也会和不二一样眉也不皱，但是抽到的是不二，他却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心里慌慌的。他不知道自己莫名的介意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转身向着神社的大门。
“差不多该走了。”手冢的语气有些生硬，因为平时也是一般的冷清，众人并未发现。只是不二却听出来了。
手冢，聪明如你，为什么在感情上却又迟钝至此呢？不二看着手冢的背影，唇边笑意弥漫。
“咦，不二，你好像挺开心的样子，有什么好事么？”大石注意到他的表情问道。
“不二，你不会真的那么想抽到大凶吧？”菊丸一副败给你的表情望着他。
“不，只是不知怎的，心情忽然很好。”不二拍拍菊丸的脑袋，然后笑着跟上手冢。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手冢拉开门走进房间的时候，房里没有开灯。菊丸他们泡完温泉正在活动室打兵乓球，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他走到开关处正要开灯的时候，却瞥见院子里的竹椅上躺了个人影。月光如银纱，温柔的覆盖着他蜜色的发，柔和的脸，似乎连呼吸也温柔了起来。手冢放弃开灯的打算，轻轻的走到落地窗边，双手抱胸，斜倚在墙上。
他睡着了么？手冢看着他微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翘，月光一照，在脸上形成两排扇形的投影。他忽然发现自己从没有这么仔细的瞧过这张脸，从眉毛到鼻子，从眼睛到嘴唇。也许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从没有机会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或者是因为这月亮，心情竟然有些微的感动。
手冢向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的生活一直都是清清楚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什么是必要的，什么是多余的，他从不含糊。只是现在，看着月光下的这张脸，他的心里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蔓延，和平日里的毫不拖泥带水不一样，那片柔软慢慢化成丝，仿佛要将自己一圈一圈缠绕，再慢慢沉进温柔的湖水里。而他对自己的毫不抗拒有些惊讶。他想，一定是那张睡颜太过美好，他不想，也不舍得抗拒。
其实从手冢进房间的时候不二就醒了，本想起身和他打招呼，却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安静，带着些许眷念的味道，仿佛是从耳机中传来的悠扬乐声，像今天的月光一样温柔。他忽然就不舍得打破这种安宁，于是静静的躺着，想象月光落进手冢的眼里亮闪闪的样子。而他，正在用这种混合的月光的眸子温柔的看着他，这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一件事。
只是，他忽然听见手冢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是光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吱吱声，再然后是手冢穿了木屐朝他走过来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停住。
耳机被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的取了下来，然后顺手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