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里的笨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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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千多而已，肖凡放下筷子给了杜清一张名片，淡淡说：“这是深圳市里的公司名片，如果你想换工作可以去这里试试。”
杜清直了眼，指着名片上的公司名字膛目结舌，“这个公司很庞大，肖主管你哪儿来的名片？”
肖凡看他一眼，简言回答：“我在深圳市做过。”
“这么好的公司学历要求一定很高，我还是不去了，”杜清耸耸肩，继续吃自己的饭，还一边说着话：“像我这样只有工作经验没有工作学历的人，还是老实点呆在绍威混完下半辈子好了，就算绍威垮掉了我宁愿去山打根或者耀毅。”
肖凡微皱眉，问：“为什么？”
“因为实在啊，那种公司在学历方面的要求一定很高吧？学历摆第一工作经验放在二。”
“可以用底层做起。”
“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啊，初中没上完就出来混了，混到现在完全是靠经验才爬上来的，再来我可不行了，”杜清发现自己居然开始交代起私事了，想了想又觉得反正也没什么，说了又没什么影响，“五年时间我烦了，要是再换个地方指不定又要爬个五六年，说不定等什么时候想定心了回家结婚之类的也很难说。”
“结婚？”肖凡微薄的嘴唇抿了抿，说：“你不是才二十吗？”
“对啊，但是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啦，相处了几个月了，很懒又没上进心，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肖凡动了动眉头，夹菜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二十岁正是开始发展的年龄，你放弃得太早了。”
杜清耸耸肩表示没所谓。
“杜清，”肖凡放下筷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你还年轻，在还是别人才出社会的年龄，你已经有很不错的工作经验与地位，难道你不觉得如果你继续努力下去会有更好地选择吗？”
“我说肖主管，你比我就大了那么三岁别说得你跟我老爸似的成不？”杜清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我不想上进，糊里糊涂过一辈子也没什么，这平凡点普通点挺好的不是？”
肖凡似乎有些动怒了。
杜清站起身朝不远处的余师傅点了点头，对肖凡说：“我先去把汤拿过来。”
肖凡没说话。
后面的期间两个人没再交谈什么，就偶尔说两句应一声，吃完了饭，把餐具都洗好了收了起来交给余师傅，就一前一后出了厂子。
杜清看了看旁边的男人，摸摸鼻子，好像从刚才这个人就全身散发出一种‘我不高兴’的气息，但是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不高兴的现象，就连眼神也还是那么平淡无波，也许是错觉吧。
杜清的租房离厂子比较远，所以每天都踩着自行车上班，而肖凡的家就近了，不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他看了看还没黑下来的天，说：“要不要一起去商场？我想去买点东西。”
意外的肖凡点头了，“我也要。”
理家，从面积上来看一所还算得不错的商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势站得好，所以不管对面、旁边还是哪里新冒出来的新商场统统的都倒闭了，就算不是倒闭生意也很冷清，不像是理家每天人来人往，双休天更是肩并肩脚踩脚的，那生意好得不知道眼红了多少家商场的投资商，多少年了一直都没生意败落。
杜清扭头就小声对旁边的肖凡说：“风水问题。”
肖凡不给于任何表示。
进了商场，人很多，杜清老是回头看看肖凡人还在不在身后，就怕等会儿人多了以后头就是个陌生人在后面，在看到一排一排的货架上的包装的时候，他眼前一亮。
肖凡一言不发的在他身后站着，看着他眼睛都亮了，视线落在那最显眼的三个字上面——康师傅。
杜清抱了满怀的泡面，全是康师傅牌子的，他露出雪白的门牙，“怎么样，康师傅最近跌价得厉害，不多买点的话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降价了，喂喂，你要不要买？”
“不用。”有人脸色更沉了。
“哦哦，那我多买几包，你要是想吃的话来我家……怎么了？”杜清的手被拦了住，困惑地看旁边一脸黑色的人。
“不用买了。”
“为什么？”
“不营养。”
杜清放了泡面到物架上，心里想着反正家里还有批发的两箱方便面，保质期还有好几个月呢，正想着，口袋里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掏出来按下接听键，“小芬怎么了？”
「老大你现在在哪儿？」
杜清看了看身边的人，调笑地回答：“约会呢，怎么了嗯？”
被说成约会的人瞥他一眼。
「老大你先别约会了，赶紧的来厂子里看看啊！」
“到底是什么事？”
「货柜车出了点问题，印字好像跟图纸又是不一样的！」
杜清一愣，上次的货柜车的印字可以说是他和肖凡一起解决的，这次发现了问题，少不了要被经理训了，严重点说不定这个月的奖金都没了。
肖凡看他神情不对，“怎么了？”
杜清挂了电话，对他说：“货柜车有问题，我们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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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坐在办公室里的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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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
杜清扶着额头，然后趴在桌子上。
“老大你怎么了？”一直看他神色不好，小张凑过来问。
杜清哀嚎，“小张啊小张，你家老大完蛋了啊，这次的奖金绝对会没有了啊……我的钱啊！我的奖金啊！！”
小张一脸黑线，“老大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倒是说明白啊。”
一根中指竖了起来，“我鄙视绘制图纸的家伙，我鄙视！”
“？”
“货柜车出了问题，印字有错误，唉，天要亡我啊……”
“诶？”小张一张张整理着手里的报告单子，“这个问题啊，跟老大你没关系啊，肖主管上报说是他一时疏忽，经理已
处理了，刚才你去WC的时候有人通知老大你下午三点半开会，应该就是关于这件事。”
杜清愣了住。
下午三点的时候杜清又跟小张哀嚎了一会，小张在心里表示自己老大一点也不担心被训，就担心被扣月奖金。
去了写字楼，办公室里已经有人了，一屁股做下去，对面就是肖凡，他旁边的是印字房的主管一脸阴笑，本来就阴险地长相就更加的阴险。
老板来了，之间老板气势轩昂地走进来，助理妹妹帮忙体贴地倒了杯热茶，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看着，老板坐下来，视线在杜清身上停下来，说：“杜清啊，你来说说怎么样？”
“说什么？”杜清装糊涂。
“好好好，”老板投给他一个‘你等一会儿就知道说什么了’的眼神。
杜清望着天花板装作没看到。
“那么，我们来谈谈关于货柜车的吧，”老板甩出一本资料在桌面上，“方主管，你自己说说看。”
“老板，关于这次出现问题，我的部门确实是没有注意到，但是上次我们部门收到改好的图纸，已经照着图纸上面的来印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生产部门就……”
他剩下的话没说了，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杜清立刻朝她瞪过去一眼，后者则看回去。
老板像是看不见两个人暗地里的较量一样，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方主管，这次的问题肖主管已经承认了是他的错误，”他举手止住杜清想要开口，继续说：“但是，我记得那份图纸我有亲自给你，而且，印字的问题不是你负责的吗？生产部的前面室品检部，品检部前面室你的印字部，你觉得，谁该负责？”
“这……”
“OK，”老板举手表示停止，“我负责，我负责对吧，是我这个老板太疏忽了，有些事情呢，还是不要说破了好，对吧？”
方主管立刻点头，“是是是。”
“好了，你们都去工作吧，杜清你留下。”
“好——”杜清翻个白眼，一个好字拖得老长。
肖凡看了他一眼，离开。
杜清撑着脸，一脸无聊的表情。
老板走过来，坐下，脚尖点在地板上把座椅靠在杜清旁边，“杜清……”
没等他把话完，杜清一只手把人搂过来，笑嘻嘻地说：“小文文，留我下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我所以空虚了？嗯？”
“少贫嘴了，”肖天文掐他一把，“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
“搬过去干嘛？搬过去再让你老爸揍我一拳啊？”杜清丢给他一个白眼，“对了，你家堂哥可没错啊，那家伙把事情都帮我顶了，你别说他。”
“我知道我知道，”肖天文推开杜清搂着他的手，说：“我那堂哥就是太死板了，整天板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儿上午他来找我的时候，表情啊，简直就是赴死一样……”
“骗鬼吧，那冰块脸会有表情？我估计要是天上掉下来一大包金卡加密码他都不会有表情……嘶——痛死了，肖天文你做什么掐我？”
“掐你是告诉你不要看表面，这个礼拜会双休，你搬过来吧。”
“好好好，不就是搬过去吗？你家未婚妻怎么说？”
肖天文哼了声，“我就是要她知难而退，最好让她以为我们死灰复燃了……痛！”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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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坐在办公室里的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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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临时加班？”
「嗯。」
杜清撇撇嘴，收拾好资料，歪着脑袋讲电话，“你临时加班就加班呗，跟我说我又不会批准你不加。”
「……」
“我可告诉你啊，我不会帮你跟老板说给你加班费的，而且你自己加班是你的事，我才不跟你凑热闹呢。”
「你有来的必要。」
杜清挥开小张凑过来的脑袋，顺便递过去一个无比凌厉的眼神，恢复正常的通话姿势，“什么必要？说吧说吧，要是的确有那个必要我一定会加班！”
「经过商讨，货柜车第一批礼拜一出货二万五，产量超标的话，质量方面要把关得紧。」
噢，NO！
“……你记住，你如果忘了多好，”杜清扶额，“不过多谢你的提醒，谢了。”
「嗯。」
肖凡挂下电话，嘴角微微一勾。
“噗——”对面的人喷出一口水来，一根手指很没礼貌的指着他，一脸惊恐，“你你你你……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肖凡瞥他一眼，“白痴。”
那人受惊的抚着胸口，“还好，你还是那个嘴毒的肖凡，这几天我还以为你重塑了呢，性格大变吓死人了，喂喂，刚才你跟谁打电话呢？”
“品检部。”
“哈？”
这边上司很惬意，那边的员工忙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一条拉两排清一色灰色厂服竖着排下去，手上的动作都快看不清楚了，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快！
中间的QC们也很忙，眼花缭乱还不能出错，旁边的组长孙小芬飞快地捡着挑出来的样板，一边说：“你们可得注意点啊，这几天因为赶货老大心情很不好，尤其是明天后天，出错了我们肯定会倒霉。”
袁晓玲笑了出来，手上的活儿依旧不停，“原来老大明天后天要加班啊，我怎么说这几天他连早餐都吃不下了，原来是这样啊！”
“咳咳，大家小声儿点，老大可是来了啊，”孙小芬带着笑容看着走过来的杜清，“老大，你来啦。”
“行了行了，等会儿我还要去A组看看，”杜清摆摆手让她自己忙，“我是来拿样板的，你们眼睛擦亮点啊，千万不要让人逮着了，听见没？”
“知道！老大！”
杜清端着样板晃悠悠地走了，背后的属下们松了口气。
品检部。
“老大，这拉力挺不错的，”小张放了手里的车，“这下子你该放心了吧？”
“放什么心啊，哪里放心得了，”杜清拉动车子的牙箱，然后松手，看它呼哧一声冲出去，撞在框壁上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冲，“唉，好不容易来的双休啊，居然就这样没了。”
小张瞄瞄他，“老大，就算我们没有双休你照样有啊。”
杜清重重叹口气，“生产部只要不不放假，你老大我就得呆在厂子里啊，有问题的话还得奔来奔去的，唉！”
小张转过头去继续看自己的测试，决定暂时不要理会自家老大来得好。
杜清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了几个数字，接通后就是一串的话：“我说老板啊，这个礼拜不能搬去你家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你就帮我搬家怎么样？”
「杜清！！」那边的人怒吼了，然后是打碎东西的声音，还有助理连连对不起的声音。
杜清把话筒拿远点。
「杜清你是不是耍我啊？！我告诉你你礼拜天必须给我搬过来！！」
“我的老板啊，你就别逼我了行不，要不你去租一个人来住几天给你那未婚妻看看？”
「去去去，你礼拜天赶紧给我搬过来，要把关质量的事你让你的人把眼睛放亮点就行了，知道不？」
杜清沉默了下，然后深沉的说：“老板，肖主管特别嘱咐我，这个礼拜天的发货很重要很紧张，说不定要赶通宵，你说你这个老板不能比你的员工还十指吧？”
「……杜清，我堂哥当然要你必须加班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
「不告诉你！」
嘟——的一声，电话挂了。
杜清耸耸肩，放下话筒，继续看自己的车子，然后突然刷刷刷地抽出几张纸来，飞快写了好一会儿，递给小张，说：“拿着去给老板签名，品检部全部加班两天！”
小张一阵膛目结舌。
老大，在这以前不都是你自己去申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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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坐在办公室里的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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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的心情很沉重。
无比的沉重。
他站在路口幽幽的望着身边的很多人笑着走过，男的身上的衣服穿的帅气，女的打扮得漂亮，再低头看看自己，虽然在别人眼里也是帅哥一个，但是这身上的衣服一想到室厂服他的心情就无比的沉重。
看看人家礼拜六礼拜天双休，再看看自己，还要踩着自行车去加班，最重要的是——没工资！
看不起拿月薪的啊！！
叹了口气，站了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地踩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进了办公室，品检部的人看见他就拼命笑，只差没把大牙给露出来，两天是一个小时的双倍加班，落到谁身上谁都高兴，但对于杜清这个拿月薪的人来说，是很悲哀的。
杜清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在外面混了五年多，从‘童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