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我想我会被沉进东京湾 作者:秋院野唱(晋江2012.7.18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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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毫不留情的奚落让田村美弥子搁在膝上交握的双手微微颤抖。没有辩解，没有反驳，少女低下头，有些哽咽地艰难吐字：
“……抱歉，是我的过错。”
潘多拉的目光移到了舞台上，似乎忘记了旁边的田村美弥子。
这样的表现，让田村美弥子的头越发低垂，口中吐出断断续续的破碎的低泣。
“……”凤拉了拉潘多拉的手，询问地看向她。
潘多拉摇摇头，仿若无事地看着舞台。舞台上的戏跟台下一样，进展到了结尾，台下的纷扰并没有影响台上的表演。
皓祯被刽子手押在刑场上。
行刑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趋近，但刑场周围的议论并没有在他平静的心灵荡起丝毫波澜。他清冷俊秀的容颜和往常一样沉静，冷静淡然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道逡巡了多少遍，他的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但那双清冷的眼睛，却好像会说话一样，用他的目光倾述着心情的波澜起伏。
她在哪里？她来了吗？
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能够从皓祯的眼中看出他隐秘的心事。
希望再看她一眼，又希望她安全地离开。
大起大落的心情，辗转反侧的情意，忽悲忽喜的心境，被台上的少年表现得无懈可击，一举一动牵动着台下观众的心。
她在那里！她就在那里！台下有几个女孩子已经红着眼圈指了出来：“她在那里啊——”这时，台上的皓祯仿佛看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停住了，停止一个熟悉的身影上，一瞬不瞬。
——他终于发现了“她”，就好像初次见面，那清浅而温柔的一瞥。
“她”瘦了，他也一样。
情人的目光交汇，连时间都静止了。远远隔着人群，他们好像有千言万语来不及说，又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了。
他一声叹息，“她”掩住了面容。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她”没有哭泣，没有呼喊，放下挡住脸的手，最后又望了刑场上的少年一眼，便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开。
“她”挤出了人群，纤秀的身姿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台下的观众都大声唏嘘起来，多么无情的女子啊！女孩子们心都碎了，她们仿佛看到皓祯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这时，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台上的他，笑了。
浅浅淡淡却明澈如水的笑容在俊秀的脸庞上漾开，台下的观众仿佛都被震慑住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感情击中了观众的心。
那种感情，叫做“惊艳”。
台上，他闭上了眼睛。
灯光瞬间暗了下来，渐渐的，一切都被黑暗笼罩了，台下的观众却无法移开目光。悲伤的乐曲在空气中萦绕，就好像少年清冷却耀眼的笑容，无言地烙在了女孩子们的心上。
潘多拉移开目光，她转头看看身旁。
田村美弥子察觉到她的注视，面上犹带泪痕地扭头看向她，那目光没有忿恨，只有温柔的敬爱。看来，她想得不错，美弥子真的是后援团派来的。
虽然不知道那个曾经在她家的录像中出现过的穿越者怎样得罪了后援团，可是，以潘多拉的骄傲，确实对女孩子们惯用的许多小伎俩极为不屑。
比起阴谋诡计，她更欣赏理直气壮的阳谋。
这次严厉的表态，并不是为了维护那位穿越者，而是为了一整后援团的不良风气。
也许后援团的成员大部分人都是出于对潘多拉的热爱才会有偏激的行为，但是，对上位者的维护并不能成为逞凶的理由！
一次两次她可以当做没有看到，但是在她面前光明正大上演，真的当旁观者都是瞎子吗！如果次数多了，只会败坏后援团的名声、损害上位者的尊严而已！
看来，需要借这次机会整顿后援团了，她想。
若有所思地笑笑，潘多拉的心思很快就移到刚才落幕的戏剧上。这一场，已经不是所谓的《梅花烙》了，极力淡化剧情，凸显了皓祯和吟霜之间的心心相印。
“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欢。”
恍然听见《白马啸西风》中美丽固执的少女对着白马低低倾诉。是啊，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偏偏不是心上的那个他，如是而已。
潘多拉微微叹息。
假如皓祯抛弃了吟霜选择兰馨公主……不不，没有假如，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在这一场改编的戏剧中，纵然皓祯和吟霜有千般不是，至少他们的“非他（她）不可”是真的。
所以，只余评者空嗟叹矣——
凤温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闪动：“怎么了，你不喜欢这出戏吗？”感觉到对方低落的情绪，凤忍不住询问。
潘多拉点点头：“对，我不喜欢呢。”
我才不稀罕什么刻骨铭心呢，她对自己说。
“所谓悲剧，就是把最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然后让我们在这一片破碎当中感慨唏嘘。所谓悲剧，就是让时光在最美的时刻突然的戛然而止，没有预兆没有提示，那样的触目惊心，让人禁不住的泪流满面。所谓悲剧，就是让你所有的快乐和期待乍然停止，从今后，无缘再续……”
不记得在哪里听过的话，潘多拉转述给身边的他。
“——所以，我不喜欢悲剧。”她郑重地下结论，态度严肃。
也许最美的诗歌真的是最绝望的诗歌，一字一句都是用眼泪写成的。可是，眼泪毕竟是眼泪，无论多么美丽，都无法温暖人心。
潘多拉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政府一定要考生进行这场考试了。
她千真万确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作为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不仅要学会应该在什么时间转身离开，也要学会怎样为自己撰写美好结局。
灯亮了起来，台上演员一一上来谢幕，观众们纷纷鼓掌，还沉浸在戏剧的余韵里。田村美弥子悄悄递过来一封信笺：
“请您看一看，这是第五会长给您的。”
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规矩
第五会长，自然就是刚刚才听说过的第五园了。
潘多拉接过信笺，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这张信笺整洁得过分，连一点褶皱和磨损之处都没有。信纸厚实，是朴素的浅蓝色。
信笺没有沾染半分日本学生经常带有的香水味。钢笔字写的中文隶书，字迹清秀，简洁有力，看起来清爽干净。
这样的字迹，女孩子轻易便会生出好感。潘多拉也不例外，她浅浅微笑，但很快就收起了笑容，仔细看信。
身边的两人却都注意到了她的反应。显然，姬殿对写信人的第一印象很好。凤面上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就掩饰住了。美弥子眼睛一亮，心中欢喜，面上倒没有流露出来。
潘多拉看了信后，在信笺正文的下面同样用中文做了回复：“晚餐之约，定。”用词是姬殿一贯的简洁，仅凭这一点，她与其他女孩子的不同一目了然。
美弥子接过信笺，冲潘多拉略略躬身行礼，便走向了过道。
和幸村尚美不同的是，她会温和地朝旁边的观众低声谢罪，然后微笑着慢慢地走了过去，通过的速度比起幸村尚美反而快了很多。
潘多拉收回视线，发现凤默默无言地凝视着她，便问：“长太郎，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凤的凝视让她的心跳快了一拍。
凤问她：“没什么了，姬殿要回去了吗？”看看周围，戏剧已经落幕，众人开始退场，只有他们两人还静静坐着不动。潘多拉点头，站了起来。
两人很快便回去了，离别时，凤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潘多拉猜到了一些，但也不便询问，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虽说是应允了第五园的邀约，但是姬殿自然不会就这么去赴约。
潘多拉先回到潘家，跟燕射清商略略提了第五园，清商便疑惑问道：“虽说是第五少爷提出的邀约，但是……”
潘多拉用鼓励的目光让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如果我的理解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第五少爷等一会儿过来潘家赴约……”
——这是身份问题。
潘多拉悲愤远目：不好意思，她父母虽然是政府高官，朋友里也有几个世家出身的，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牵扯道自个儿身上……
“那就照着惯例来吧。”潘多拉一脸淡定，“我先沐浴，然后休息一下。”回家后，她必定是要先沐浴休息的，“晚餐等事宜，你来定吧，照着惯例就好。”
惯例？到底惯例是什么，潘多拉哪里知道？但她也只能挑不太容易出差的话来说。清商一脸肃穆：“是，谢姬殿信任，一切就交给我吧。”
……为嘛清商这么认真呢？不就是吃个便饭嘛。
潘多拉腹诽，进了房间。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第五园同样出身世家，而且还是一个以礼仪严明而著称的家族。
每次第五家的人来做客，每个世家都如临大敌，力求规矩无可挑剔，以免在世家中传扬开来，平白惹人耻笑。
等到潘多拉休息够了，便懒散地下楼来。初次见到第五园，潘多拉就疑惑：这个少年真的是姬殿的追求者仰慕者吗？
第五园生得漂亮，非常清澈的那种漂亮，就好像秋日的湖水，有一种明澈见底的美感。最让潘多拉印象深刻的是第五园的目光，清澈纯明，一望见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憧憬迷恋。
……到底是谁说第五园是姬殿的拥护者来着？拉他出去鞭打！潘多拉微微一笑，站在楼梯上，向含笑而立的清丽少年伸出手。
第五园躬身牵住少女的手，在她的手背虚印一吻。因为靠得极近，轻易便嗅到少女身上浴后自然散发的香气。他不知怎的，面上一红，不由退后一步。
刚刚从楼上下来的少女，青裙白衣，一身素淡。休憩后的她带着几分懒散，为他的反应有趣地一挑眉。少年缓了缓急促的心跳，静下心来，浅浅勾唇一笑，轻轻唤了一声：
“姬殿。”
他的笑容给人澹澹秋光撒满院落的感觉，让看到的人心底都亮堂了几分。连素来心高气傲的燕射和清商，都暗暗在心底称赞他的容貌气质。
悲愤远目——
不愧是游戏，到处都充斥着让女主人公心动的美少年。为嘛为嘛！在现实世界这么出色的美少年数量那么少呢？？？
呜呜呜，都让她不想回家了——
中国世家吃饭的规矩是很繁琐的。按照大家的规矩，众人落座之后，侍女们端着乘着清水的铜盆，吃饭前要先洗手。
桌上惯例是先摆上八道凉菜，例如什锦豆腐、酱瓜丝儿、肉脯之类；待座上的洗完手，再上八道热菜，盘子要大一些，例如三鲜海参、糖焖莲子之类。
接着是每人上四个碗儿，每个碗儿也有一份菜；然后再两道汤，一道菜汤，一道肉汤；最后还有四道小点心锦上添花。
主人一旦搁了筷子，侍女们就会立刻奉上半碗香茗，例如上好的菊花茶，是漱口用的。漱口的水，吐到另一个侍女捧着的痰盂里。
这时，根据各位客人的喜好，再上不同的茶。
随着时代的变迁，世家的年轻一辈在外时很难维持规矩。
潘多拉出国在外，平常也有些不耐烦这些琐屑，吃饭的规矩渐渐松懈了下来，便舍了她以为不重要的，拣简单好用的来。
乍然为了这位来自第五家的公子，再复习上一次规矩，潘多拉的心情很奇特。这些规矩，她也仅仅在《红楼梦》中见过，原来并没有随着时代的变迁完全消失。
食不言寝不语，第五园和潘多拉静悄悄地吃完了饭。中间，清商短暂地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她的神色很是复杂，隐隐的欢喜和忧虑交织。
吃完饭，潘多拉随口询问：“清商，有什么要紧事情吗？”既然清商这么在意，大概不是小事吧？不会是……
她的心情一紧，有了隐约的猜测，脸色略微沉了几分。
清商和燕射交换了一个眼神，燕射上前一步，躬身答道：
“姬殿，夫人明天早上八点抵达日本。”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蝶恋花
潘多拉正在品茶，听到燕射的话，她的动作骤然停住了。
她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阴郁，一时间，仿佛空气凝滞了一般，清商和燕射大气都不敢出。潘多拉随手搁下茶杯，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毫无喜色。
第五园收起脸上淡淡的笑容，他也搁下了茶杯。
第五园和原来的姬殿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他大概知道潘家公主和其母感情深厚，但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传闻也未必尽实。
“母亲来了？”潘多拉好像自言自语。
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里竟然浮现出一丝奇怪的情绪，似悲似喜，爱恨交织。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哪里会有什么深刻的情爱呢？
能够寄托爱恨的，也唯有父母而已。
前任姬殿的日记上写得娓娓深情，可这个身体的潜意识里依旧藏住了一丝怨恨。潘多拉抚心自问，在自己懂事的外表下，难道真的对忙碌的父母毫无怨言吗？
不！绝不是这样！她只是十分明白，不满也无济于事罢了。
既然无济于事，还不如乖巧懂事挣一些愧疚分——潘多拉心下苦涩，其实，大部分的家庭还是相似的，而聪明的孩子也有着类似的做法……
四周静静的，谁也没有开口。
潘多拉察觉到清商燕射的担心和关怀，心中一暖。踌躇了一阵，她淡淡道：
“如此，也好。只是，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自然是可惜了青学的学园祭。母亲自然是不喜欢日本学校的祭典的，她心里十分明白。恐怕，连她在日本交的朋友都不好和母亲见面。
况且，正主的母亲来了，她也没有心情参观学园祭了。明明生活十分安适，但心头却浮现出一缕疲倦。这份情绪来的莫名，更像是自然生成。
罢了，这些，先放到一边吧。
潘多拉想要继续喝茶，耽搁这么一阵，茶水已经冷了。清商一招手，旁边的女仆立即将冷掉的茶水撤下，换上新的。
潘多拉小酌了一口茶，茶香在口中弥漫，令她的心情渐渐变得平和。不再着急，也不再气恼，那份莫名其妙的爱恨也沉淀到了心灵的最深处。
这时，少女天马行空的思绪终于扭转到第五园身上来。她问：
“第五园，你来我家，不会只是为了吃一顿饭吧？”
此言一出，第五园被狠狠地堵了一下，微微苦笑起来。
姬殿的性子完全没变啊，还是那样依仗身份直言无忌。偏偏，她没有任何情绪的清冷声音，又让人生不出抗拒之心。
第五园心里十分倾慕她，纵然尴尬，又怎么会生她的气？只微微笑着说：“许久不见姬殿，我心中思念……”
他住了口，只是微笑。
这次轮到潘多拉哑然了，她看着少年脸上恬静的微笑，脸颊滚烫起来。
来到这里这么久，虽然知道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却很少有不顾忌她的身份直言相思的人物——当然，先前的越前龙雅不算。
想到越前龙雅，又是前任的一笔烂账。
也罢也罢，债多不愁，她自管好她自己便是。
潘多拉挑眉问道：“真的？”真的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