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卧藤萝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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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吗?那岂不就是,箫剑的孩子?!小燕子怀了箫剑的孩子!
当天晚上,当小燕子企图和永琪重修旧好大被同眠时,永琪看着面前的小燕子,这张唇,箫剑尝过,这副身子,箫剑睡过,不由得心里泛起了无限的厌恶,夺门而出。
此后,永琪再也没有与小燕子同房,而已经从和府回来贝子府的杜小姐和北儿,一个呗永琪正是纳做了侧福晋,一个对自己的这位亲额娘视若无睹,南儿更是会出言讽刺。
儿女视她如冤家,却对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女人亲厚;丈夫不肯再碰她,虽然并没有断了她的吃喝,可是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流言蜚语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此时紫薇的情形却与小燕子相反,刚到海宁的时候,东儿并不原谅她,对她也是淡淡的,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日积月累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待东儿好,东儿一点一滴也看在眼里,再加上小陈哥从中调和,母子的感情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亲厚。紫薇也知道了东儿和小陈哥的事,却并没有干涉,反而十分欣慰自己的儿子能找到一个如此爱他的人。
到了永璂继位,东儿回到京城成了官学的管事,置办了一处宅邸,紫薇便也跟着回到了京城,路过福家的时候,不由得几分黯然。
如今福伦早已经不是大学士了,福家大学士府的招牌早被撤下了多时,偌大的一个宅邸看上去荒凉得给人阴森的感觉。
正在感慨着,却见福家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妇人,提着一个篮子,一身粗布的衣裳,抬头看见紫薇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紫薇仔细打量了这妇人好久,才从她的脸上依稀看出了当年的模样,不由得震惊的喊道:“金锁?”
是,这个看上去年迈沧桑的妇人正是金锁。
永璂的大赦天下,流放宁古塔的犯人也被放回了一些,福尔康和金锁也在其中,多年的磨难让当年的俏金锁迅速的衰老成了如此的模样。
“小姐。”金锁也是一愣。
两个人听着对彼此的称呼,眼圈都红了。
是啊,眼前的是金锁,是曾经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在娘死后陪着自己上京城一路上经历了风风雨雨,在自己进宫后跟着自己受委屈,出逃时险些摔死山崖的金锁,是,她也是勾引了尔康作践自己的金锁,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自私,金锁又怎么会嫁给不喜欢的柳青,今儿年少守寡无人依靠?
金锁看着面前的紫薇,刚刚脱口而出的是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视自己为亲生妹妹,可是,自从尔康少爷出现以后,她们的感情就变了,小姐不再视她为好姐妹,而是敌人,企图分走自己爱人的敌人。
多可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竟抵不过中途杀出的一个男人?两个人看着彼此,突然都笑了,所有的恩恩怨怨,如今算起来,竟是“可笑”二字!
可是想明白了又如何,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到如今,姐妹之情也几乎全都消散了。两个人,一个转弯去买菜,一个放下了轿帘回府,从此,形同陌路。
后来紫薇听说,尔康回来京城之后竟然又学那些人抽上了鸦片,把家里面能当的东西都当了个干干净净,活生生的气死了福伦夫妇,而后不久,自己也因为抽食鸦片而一命呜呼了,如今这偌大的福家,只有金锁一个人了。
紫薇曾经进宫去看过晴儿,如今的晴儿已经是个疯妇了,整日只是痴痴呆呆的坐着,念着箫剑的一笑一剑走江湖的诗,傻笑着,哭着,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连自己的儿女,都不认识了。
番外(二) 。。。
“啪”的一声,一卷书册被重重的扔到了地面上,紧接着案桌上的笔墨纸砚纷纷被乾隆摔在了地上。
“主子,主子请息怒。”门外的贵喜连忙跑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
“你瞧瞧,这上面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乾隆大吼着指着地上的书册,气的眼睛都红了。
贵喜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书册,看到封面,竟然是一本《清史稿》,翻开来看,只见其中一页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竟是“高宗本纪”,再往下看,只见这几行大字出现在眼前:
“刚戾自用,大兴文字之祸,不闻过而日骄,赏罚不当,赋敛无度,奸伪并起,使人怀自危之心,上之过也。”
看了这些话,连贵喜的脸都绿了,正想宽慰乾隆几句,却听见门外响起了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只听到外面有婢女的声音响起:“爷,您快去看看两位老夫人吧,她们今儿又吵起来了。”
乾隆一听,脑袋立刻有三个大,却也无法,只能跟着婢女去了柳老夫人那边,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太后的声音:“好狠心的毒妇人,你的儿子在宫里尊贵的养着,又继承了大清的江山,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怜我的女儿啊,自小就没了娘亲,不知道是被那些野狼叼去了还是被人牙子给卖掉了,如今是生是死,我这个做额娘的都不知道,我的心日日夜夜的疼着!”
紧接着柳老夫人也并不相让的说着:“只有你的心疼,你的心苦吗?我宁愿我的儿子不去做那劳什子皇帝,来换他在我身边一日日的长大,天天都能叫我一声娘!”
里面两个老太太的哭声一个高过一个,乾隆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本还因为奶娘的话曾经怀疑是太后把自己给狸猫换太子的乾隆,不由得对同样是受害人的太后十分愧疚,又和自己的亲生母亲相认团圆,对从未尽过一天孝的母亲也是格外心疼。
可是,自从太后来这柳庄打探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被告知那女儿被抱来的当日就被柳老夫人着人送走了,不由得急火攻心一病不起,这几日病情刚好,却又哭闹了起来。
“儿啊,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快进来。”柳老夫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乾隆,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
乾隆硬着头皮进来,向柳老夫人和太后行礼,却见太后竟是理也不理他,哭得更骇人了。
“你滚开,我不要看见你!我可怜的女儿啊!”
“这里是我和我儿的家,要离开也是你走,凭什么赶我儿走!”柳老夫人一听可不依了。
“额娘,娘,你们别吵,儿子还有事先离开,改日再给您二老请安。”乾隆连忙回答,说着退出了门外。
“爷,您看,这事儿怎么办才是?”贵喜伺候在门外,看乾隆面带尴尬的出来,手捧着那卷书册追了过来。
乾隆看到这书册,火立刻又打了起来:“哼,怎么办,当然是进宫,问问永璂这个好儿子,是怎么让史官修史的!”
乾隆被这史书搞了一肚子的火气,又在两个老太太那里受了不小的委屈,这会儿正满肚子的火气要找人撒气呢,无疑,眼前永璂就是最好的人选。
哼,凭你是什么皇帝,朕也是你的老子!你还能忤逆不成?乾隆这么想着,底气更加足了,径自从燕城的柳庄连夜赶回了京城。
宫门的侍卫自然是认识太上皇的,一路放行到了宫中,却正是永璂亲自去了广东找绵忆和阿德并不在宫中,乾隆便只留了贵喜跟着,径自去了重华宫。
这里,是他与孝贤成婚的地方,当初孝贤为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原本想着培养永琏为太子,却不想那孩子竟仅仅活了九岁。
“你若是知道了,朕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先后被逼退位,肯定会笑话朕的。”乾隆信步进了西配殿浴德宅,在念了一遍额上的字后不由得苦笑出声:“浴德、浴德,当时的一幕幕都还记得,却不想今日的史官却给朕扣上了一个‘刚戾自用,骄纵无度’的罪名!”
想到这儿,乾隆对乌拉那拉氏的恨意更深了几分,都是她养得好儿子!如果不是他的授意,他就不信这史官有几个胆子,竟然这样的编排他!
又想起死去了的令妃,不由得更加伤感,令妃怎么说也是从孝贤的殿里出来的人,想起在孝贤去世后哭得肝肠寸断楚楚可怜的令妃,乾隆的心也一阵难过,当初为了给永琰一个更尊贵的身份才不由得听了太后的话,赐死了令妃,如今想来,真是悔不当初!
摩挲着殿内的东西,乾隆忽然记起了,自己曾经在这书房和孝贤一起在墙上做了一个隐蔽的所在,作为夫妻二人互递书信的所在,想当初自己写的那些肉麻的情诗,乾隆的老脸也不禁微红。
自从登基以来,自己整日忙于政务,竟再不曾与孝贤做这些年轻时爱做的事儿了,如今想想,便立刻走到了那处所在,掀开了墙上挂着的山水画,露出了里面光华的墙壁,乾隆摸索了一会儿,轻轻扣住了一个小缝,竟将整块墙砖拉了出来。
只见这块墙砖四四方方被裁了下来,内部是空的,刚刚好能放进去书信,乾隆拿着这块中空的墙砖,愕然发现里面竟然当真有一封书信,这笔迹,竟是孝贤的!再一看日期,竟是孝贤去世一个月前的!
自己当年竟然没有想到来这里看看,竟错过了孝贤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乾隆心中大恸,连忙把墙砖放到桌案上,把信从中拿了出来,拆开来看。
不看则可,一看之下,乾隆差点没有晕死过去!
里面历数了孝贤查出的永琏之死的种种疑点,里面还记述了自己近些日子来神情总是恍惚,好多事情做过了却不记得了,并上永琏的死,孝贤怀疑自己身边,出了一个骇人的凶手!
最后,孝贤在信里说,她有预感,自己怕是也要活不长了,可是每每自己想要和乾隆说这些事,就会变得浑浑噩噩,此时难得清醒,便把这些都写了下来封存在这处,若是乾隆当真顾念着年少结发的夫妻之情,想到了这里,看了这封信,定要为她和儿子们查明凶手。末了,孝贤还说,后宫之中,唯一可信之人为娴贵妃,她生性刚直虽然有些事总是不能圆转,却并非阴险歹毒之辈,当初在王府做侧福晋之时便可见端倪,如果自己有不测,她为皇后是上上之举。
“爷,爷,您怎么了?”贵喜看着乾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担心的扶住了乾隆,问道。
“贵喜,你干爹可是那李公公?”乾隆问道。
“奴才的干爹正是他,不知道爷有何吩咐?”贵喜有些疑惑,却还是如实回答。
这李公公是自小伺候自己的老人,乾隆听见贵喜说了他正是李公公的干儿子,便问道:“当初,孝贤皇后宫中的事,李公公知道多少?”
扑通一声,贵喜跪在了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明白爷的意思。”
“不必磕头了,如今什么该死不该死的,朕只是想知道实话,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吧。”乾隆面色铁灰,语气冰冷。
“回爷的话,干爹离宫之时曾经嘱咐奴才,若是有朝一日,爷问起了孝贤皇后的事,只让奴才转述一句话。”贵喜说着,抬头看了眼乾隆,哆嗦了一下。
“什么话,你说!”乾隆追问道。
“他说,他说……”贵喜把眼一闭,心一横,说道:“一切的根源都在延禧宫那位主儿身上。”
这话一出,乾隆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爷……爷!来人啊,来人啊!”贵喜大惊,连忙喊道。
待乾隆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身在宁寿宫的床上,屋子里飘散着药香气,挣扎着坐起身,却见贵喜惊喜的喊道:“爷,您可醒过来了。”
“儿臣见过皇阿玛。”永璂从外面走进来,行了礼,淡淡的说道:“皇阿玛既然无事,儿臣先行告退,皇阿玛若是在宫里住不惯,自可带了宫里的太医去燕城,不必再派人吩咐了。”说罢,永璂转身便要离开。
“永璂,你等等。”乾隆叫住了永璂,见永璂止住脚步,疑惑的回头看他,脸上和眼里都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对父亲的孺慕和担忧,一举一动虽然并不脱礼节,却是半点儿子对父亲的亲密也没有。
看着这样的永璂,乾隆更是揪心的难受,细细想来,自己对乌拉那拉氏当初也是十分宠爱的,先是封妃,而后又封了贵妃,之后因为孝贤刚刚去世皇额娘便让自己封她做皇后,自己便对她有了猜忌,心里面认为她定是对孝贤的死十分幸灾乐祸的,又觉得她哪里都比不上孝贤,不配做这个皇后。
之后自己疼宠令妃,皇后又多次找令妃的麻烦——现在再想想,自己那哪一次是亲眼看见事情的始末了?要么是断章取义,要么是令妃委委屈屈的一边喊着是臣妾的错一边让自己怒火中烧的骂了皇后!这个令妃,自己疼宠了这么多年的令妃,居然就是害死了孝贤和朕的两个儿子的元凶!
若是当年自己对皇后也宠爱有加的话,是不是现在永璂也不会站在自己面前也被那个毒妇给害死了?虽没害死,却也与被害死不远了!那个令妃鼓动着他的好亲戚,福尔康和福尔泰进宫把朕好好的永琪、紫薇害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对永璂这个儿子,也是多年来不管不问,身为皇后的嫡子,竟然也只封了贝子,还不如一个亲王的儿子来的尊贵!想到这里,乾隆看着永璂,也不由得一阵感慨。
倒是永璂看着乾隆变幻莫测的脸色和眼中忽然涌出的激动感情,不由得心下惊异不定,再度开口:“皇阿玛若是无事,儿臣先告退了。”
“永璂,是朕,对不起你和你的额娘。”乾隆愧疚的说道。
什么?永璂听了这话不但不感动,反而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这是在上演哪一出?父子情深,悔不当初?
“皇阿玛严重了,儿臣当真有事,先告退了。”之后不顾乾隆的挽留,永璂夺门而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想要他的原谅,对不起,他不稀罕!
看着永璂离开的身影,乾隆的眼里浮现了黯然,果然,永璂是恨他的。该!如果换了自己是永璂,也是恨死了这样的阿玛!不过没关系,自己以后会加倍的对永璂好,来弥补这么些年自己对这个儿子的忽视和愧疚。
此后,乾隆便一直住在了宁寿宫,总是变着法子的和永璂相处,却总是不得其法,弄得永璂倒是大半日子去圆明园或是颐和园住着。
至于史书所记载的,乾隆也不再嚷嚷了,现在想来,什么“刚戾自用,赋敛无度”都是轻的!自己当真是史上最愚蠢不过的皇帝了!“奸伪并起”这四个字,一字一字都讲在了他的痛处。
盛元二年,太后遍寻自己的亲生女儿无果,最后思虑成病,正月便崩了。
又过了两年,柳老夫人也一病不起,在这年的秋天去世了。
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额娘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全都去世了之后,乾隆也大病了一场,身子越发的虚弱了。
从此之后,乾隆便不再回去燕城,只住在宁寿宫内,有时紫薇进宫来看他,想和紫薇叙一叙父女之情,可是回忆里,除了小燕子的无理取闹、尔康的虚情假意外,父女二人之间的相处,竟然少得可怜,聊来也是尴尬。
盛元六年的春天,紫薇扶着乾隆在御花园里散步,此时宫中以晋太妃富察氏为尊,住在了慈宁宫,他们二人路过慈宁宫的时候,看到了慈宁宫的偏殿里,晴儿一身干净利落的旗装,坐在了敞开的窗棂之上望着天空,眼神清澈,嘴里不停的念着箫剑所做的诗,脸上满是沉溺在幸福之中的表情。
“是朕对不起晴儿。”乾隆颤巍巍的说着。
“如今这样,怕是对晴儿最好吧。忘了所有的伤害,只记得幸福的时刻。忘了,也好。”紫薇眼中微微湿润。
“是啊,都忘了吧,忘了吧。”乾隆念叨着,可是永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