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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饮马黄河-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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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温惊讶地投他一瞥,便登车坐在他身边。
  朱宗潜道:“你先验看死者伤势,我们才商议。”
  井温依言检查死者伤势,回到前面座位时,道:“他只受到胸前一击的硬伤而死,这个取他性命之人,不但功力绝强,而且干净俐落得很。可惜看不出是什么兵刃和什么家派手法?”
  朱宗潜道:“照我的看法,这里面另有文三。”
  井温素知朱宗潜智慧绝世,不禁哦了一声,精神一振,等他说下去。
  但听朱宗潜道:“听你的口气,可知这死者武功不弱,是以被人一击毙命,你就推断出对方功力绝强,方能如此。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因为我从现场的地面以及查看他身上衣服以及头发鞋子等等,都能证明他从没有动过手,是以十分整齐干净,以我的构想,他最先是被人用迷药弄昏,放置车厢内,这才加以击毙。”
  井温一怔,道:“真的?但他也是个老练之人,岂能那么容易被人迷倒?”
  朱宗潜道:“这一点以后定可查出,我这个推测除了上述的线索之外,倘有一个极有力的证据。”
  井温道:“什么证据?”
  朱宗潜道:“当我发现体之时,除了衣服头发齐整如常之外,七窍也没有流血,此是最重要的证据。”
  井温皱起眉头,不解地望着他。
  朱宗潜道:“凡是遭受这等硬伤而死之人,是要七窍流血,最低限度口角也会流出鲜血。但他居然没有,可见得不但是事先被迷昏失去知觉,而且是在车内才遭击毙。由於不曾移动之故,口中鲜血便不曾流出。”
  井温在鼻中唔一声,探手入囊,口中说道:“你的观察力实在高人一等,使人不由得不佩服。”
  他随即若有所思地仰头望天,久久不语。
  他手掌中捏着一件物事,那是一个精钢打造的圆筒。
  这枚钢筒内藏特制的火药和毒针,一按机钮,强力的弹簧把火药和毒针射出去。
  毒针可以深嵌入骨,或是深入腑脏,做成极严重的伤势。
  如是普通高手,单是这十馀支毒针就可以立刻要了性命。
  退一步说,即使尚未身死,那一蓬特制火药见风即燃,喷在身上,立刻变成一个火人,虽是在地下打滚,亦无法压熄。
  设计制造这宗暗器的人,早在二十多年以前被仇家乱刀分。
  武林中的传说认为这是孽报,因为这一宗暗器太过歹毒可怕,神仙碰上了也难逃一死。
  二十多年前的武林人物,一听“毒针魔火”之名,无不魂飞魄散。
  井温思潮起伏,记起自己不久以前的遭遇,侧眼瞧瞧朱宗潜的身影,不由得打个寒噤。
  原来他早先因褚玉钏从洞中冲出遁走之时,敌方之人阵脚一乱,戈远大喝道:“袁兄快追,兄弟独自对付这便行了。”
  袁负果然率了手下,觅机从战圈中脱身,急急追去。
  井温虽已负伤,但他功力深厚,气脉韧长。
  这刻独自对付戈远,大可一拚。
  那戈远的紫金环亦极是神妙劲厉。两人旗鼓相当的激斗了数十招。
  井温可就心急起来,猛冲出战圈,放步飞奔。
  瓣远紧紧追赶,不肯就此放过他。
  自然他是怕井温阻挠袁负他们搜寻,所以定要把他缠住。
  井温知道急也急不来,决意先把戈远引开,自己才乘隙绕回寺内,相机营救褚玉钏。
  当然这刻他还不知道褚玉钏业已上车逃走了?抑或还躲藏在寺内?
  他和戈远在山岭间捉迷藏,好在这一片山岭石窟极多,奔逐不久,总算把戈远甩掉。
  然而戈远一直在搜寻他,井温须得躲避过他的搜索,躲来躲去,不觉已绕出老远。
  他在一个石窟内置藏了片刻,再也查听不到追兵声响影踪。
  当下走出石窟,往前潜行数丈,忽见大路就在山脚。
  井温暗自忖道:“我从大路绕回去,瞧瞧马车在不在,就晓得褚玉钏是否逃脱啦!”
  当下迅即奔下山去,到了山脚的树林内,突然感到伤口甚疼,气力减弱大半,心中不禁大惊。
  他深知自己如若没有气力,不能与敌人一拚的话,怎能保护褚玉钏呢?
  当即停步解衣,查看身上伤势。
  事实上他的伤势真不轻,左臂及肩背上的两处伤口,都流出大量鲜血。
  由於失血过多,使他气力锐减。
  蓦然,一声笑声传入他耳中,发笑之人似是没有恶意,甚至一听而知此人甚是和善。
  当下转眼望去,丈许外的拭瘁转出一人。
  此人身穿长衫黑褂,年约三四旬左右,身材微胖,面上堆笑,当真是一团和气。
  他胁下挟着一把雨伞,好像是出远门的商贾一般。
  井温万万想不到在这等僻静之地,竟会碰到一个生意人,不禁讶然道:“你是谁?”
  那人含笑走过来,答非所问地道:“先生你身上都是血迹,若是在路上被过往之人见到,一定大惊小敝,惊动官府,鄙人替你想个办法。”
  他已走到近处,突然间挥伞拦腰一扫,势道劲厉之极。
  井温仓卒间挥剑封架,锵的一声,运人带剑被他扫出七八尺。
  馀劲犹在,不由得一跤跌倒。
  他急急提聚气力,疾跃起身,厉声喝道:“你是谁?”
  但见这个商贾模样之人面上笑容如故,仍是那么和气可亲。
  好像刚才不是他出手,而是别人袭击井温一般。
  他这种自我控制的功夫极是到家,换了别的老辣江湖,即使袭击别人之后尚能含笑,这笑容也一定含有别的意味。
  但他却和初时全无改变,可见得此人心胸何等的深不可测。
  井温从他那把铁伞一扫之威,晓得他功力深厚卓绝,莫说现下自己业已负伤,即使未曾负伤,恐怕也不是他的敌手。
  像这般武功造诣之人,武林中真找不出机个。
  加上他外表上的特徵,便是那和气可亲永远不变的笑容,使他想起一个人。
  登时大为凛骇,道:“尊驾莫非是独霸南七省的安顺安老师吗?”
  那商贾模样之人道:“好说,好说,鄙人正是安顺,外号笑里藏刀,井三当家想必也曾听闻过,据鄙人所知,井兄你的武功造诣甚高,刚才那一下已试出你负伤后流血过多,以致没有气力。我随身带得有刀伤灵药,乃是少林寺制珍品,名为三宝丹,每一副是子母两粒,一粒内服,一粒化水外敷,不消须臾,体力即可恢复如常,伤口也很快愈合。”
  他掏出一个小方盒,打开来倒出一枚比鸽蛋略大的蜡丸,又道:“这外面的纸盒亦不是凡物,能够隔绝冷热,所以三宝丹可以随身携带,不怕体温影响药力。”
  他丢掉盒子,蜡丸托在掌心,举步走过来。
  井温长剑略略向前推出数寸,变成极为凌厉的架式。
  安顺这时也不能不煞住脚步,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井温冷冷道:“常言道是无功不受禄,安老师对兄弟并无所求,何以舍得这等贵重之物?即使安老师藏有甚多,毫不在乎舍送一丸,但兄弟却不敢接受。”
  安顺道:“这话有理,所以鄙人得赶快说个明白,你敷服此药之后,即须替我办一件事,如若成功,从此之后,你在我保护之下,一辈子逍遥自在。”
  井温嘿嘿冷笑道:“兄弟未碰见安老师以前,也能逍遥自在地活下来………”
  安顺摆摆手,阻止他插咀,道:“当然我说的话另有原因,你等我说完了才回答不迟,我现在先说出要你去办之事,就是杀死那朱宗潜。”
  他口中“杀死朱宗潜”这句话,有如迅雷一般劈在井温头上,使他感到有点昏头转向。
  他瞠目望住对方,心中却一片紊乱,全然猜测不透他在耍什么诡计。
  安顺笑嘻嘻的接着道:“你杀死他之后,有两大好处,一是可以把褚玉钏姑娘娶作妻子。二是我不但不把你交给黑龙头兄,还要负起保护之责,付给你满意的财富,让你和娇妻在我势力范围之内逍遥过日。当然这件事进行时须得十分密,绝不让第三者得知。因此,朱宗潜的朋友们亦不会找你算账。”
  他一提到褚玉钏,顿时使得井温怦然心动,但也十分忧虑起她目下的安危。
  殊不知褚玉钏这刻就在附近的一株高树上面,她已被点住穴道,既不能动,亦不能做声但神智清醒如故,也听见底下这两个男人的对话。
  井温哼一声,道:“褚姑娘的安危未卜,这笔交易将来再说吧。尊驾的三宝丹兄弟不敢拜领。”
  安顺笑道:“别傻了,我若不是已把她从重围中救出,安置在安全地带,焉能与你谈条件?你看,这是不是她头上的饰物?”
  他不但拿出饰物作证,并且扼要迅快地把朱宗潜如何出现,其后在外面对付袁、戈二人,他则趁机掳走褚玉钏经过说出。
  这么一来,井温不能不相信他,因为那些饰物尚可解释是褚玉钏奔逃之时遗跌地上,被他拾去。
  但这一番经过曲折诡奇,决不可能编造出来。
  他也意味到对方拿褚玉钏的安危为要胁。假如他不接受的话,安顺将把褚玉钏处死。
  井温怕的只是这一点,其次就是安顺要擒下他送给黑龙头这一宗。
  他叛出黑龙寨之事,外间全无别人知悉。
  但这安顺似乎有神鬼莫测的神通,居然查了出来。
  黑龙寨对付叛徒的手段,当然极为惨酷恶毒。
  假如他一定逃不出安顺掌心,那是宁可自杀,也不能落在黑龙头手中。
  他沉吟不语。
  安顺道:“现在已没时间容你考虑了,我着这样吧,你先敷服过三宝丹,始行决定。因为一旦你答应的话,就得立刻行动,也许这刻朱宗潜已离开潜溪寺,驾车返回城里。”
  他试探地迫近井温,对方果然把长剑垂下。於是他捏碎蜡丸,里面有两颗金黄色的药丸安顺给他一粒,嘱他吞服,另一粒则捏碎了,在伤口。
  然后替他包扎,再穿好衣服。
  安顺一面替他包扎,一面说道:“我这儿还有一筒『毒针魔火』,你将毫不费力就射杀朱宗潜。我所以要你恢复体力之故,便是因为你一发动之后,须得立刻逃开,行动非极快不可,免得被他抱住,来个同归於尽。此外,现下京师东厂方面,派了不少高手来对付朱宗潜,你亦须避开他们,迅即南下,才能确保安全。”
  他的话都无懈可击,处处设想周到。
  井温脑海中泛起和褚玉钏在莺飞草长,杏花春雨的江南双宿双飞的情景。
  不由得心驰神醉,已失去拒绝的力量。
  何况他一旦拒绝,反过来就是褚玉钏惨死,他也落在黑龙头手中的可怕景象。
  然而井温可也不是平凡人物,他曾经当过黑龙寨三寨主的高位,自然除了武功之外,倘有一套本领,才能高踞在那个凶手集团内的三寨主宝座上。
  这刻他脑海中同时又泛起一幅景象,那就是这个外貌如商贾,其实是宇内着名“两恶”
  之一的笑里藏刀安顺,满身是火,能使人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那就是说,当井温伤势已包扎过,体力业已恢复。只等对方把“毒针魔火”交给他,他就能使对方立刻毁在这宗天下无双的暗器之下。
  假使井温乃是凡庸之士,在这个魔头面前,决不敢动这等歹毒反击的念头。
  霎时间,伤势已包扎停当。他略一调息,果然感到体力亦已恢复了七八成。
  安顺笑嘻嘻的取出一个精钢打制的圆筒,道:“这就是『毒针魔火』,任是宇内一等一的高手,若被此物暗算,决计无法逃生,凭着你种种关系,一定可以和朱宗潜接近,其时你只须一接机钮,这个当代奇才就毁在你手底了。”
  他一直说着,却不把钢筒交给井温。
  说完之后,他似是查听什么声响,走开七八步。
  但四下并无异状,安顺的目光又转到井温面上。
  井温发觉他这对目光中,好像含蕴讥嘲的意味,心中方自一动。却见他一扬手,把筒抛过来。
  井温连忙谨慎小心的接住。
  这宗物事到手,情势就大不相同,井温略一检视,已明白如何发射之法。
  他随手比划一下,筒口有意无意地指住安顺。
  他们相距不及一丈,假如这宗暗器真的有如传说那么厉害,以安顺的功力身手,也很难躲得过杀身之祸。
  安顺一直盯着井温,面上笑容如故。
  井温比划了几次,最后筒口一迳指住对方,这个姿势的确随时随地可以发射出毒针和魔火。
  井温淡淡的道:“这宗暗器的威力大概真的很厉害,假如在下仗着此物,与安老师你翻脸动手,不知安老师其时如何应付?”
  安顺道:“你既没有轻举妄动,可见得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我不妨先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万一我受人暗算而死,褚玉钏姑娘固然治不了,连你也活不过三天。”
  井温讶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安顺道:“很简单,褚姑娘和你一样,都让我下了毒,假如三日内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定遭惨死。”
  井温微微一笑,道:“有时迫不得已的话,来个同归於尽亦无不可。”
  安顺道:“这话亦有道理,但难道朱宗潜的性命比之褚玉钏和你自家两条性命还要重要吗?我可不信。”
  井温道:“这倒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而是你的允诺如何能使我相信定必实行?假如我依计行事,把朱宗潜杀害了,到头来仍然不免一死,那么,我何必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何况这件暗器用过之后,恐怕再也无法威胁得着你了,你说是也不是?”
  笑里藏刀安顺道:“这话说得极是,但鄙人做事向来不肯留任何把柄,今日也不例外。”
  他手中雨伞突然蓬一声弹开,圆圆的伞面,足可以遮掩他整个人。
  他嘻嘻笑道:“这一把雨伞妙用无穷,防身却敌,不过是其中的一端。”
  井温登时明白对方乃是恃此防身利器,所以不怕他以“毒针魔火”反噬。
  相信他这柄雨伞的伞面,必能防火,而且面积这么大,毒针虽是厉害,亦无奈他何。
  只听安顺又发出和气可亲的笑声,道:“我以前不用此伞,故此江湖上无人得知。此伞是我在七八年前,无意中得到这『毒针魔火』,为了防御这等恶毒的暗器,便精心设计了这么一柄,我定名为“百宝伞”。携带时既不惹人注目,使用时,妙用无穷,算得上是我平生得意之作。”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怎么样,你决定了没有?”
  井温叹一口气,把那筒“毒针魔火”收下囊中,道:“瞧来我已经没有选择啦!”
  安顺略略提高声音,道:“好,你答应暗杀朱宗潜了。那么你就到大路边的树林内等着,他不久定会驾车经过,你可上车与他同坐,就在这一段路上,必有机会施展暗器。”
  他想了一下,又道:“你得手之后,即管扬长回到洛阳,可在周公庙门口等我。剩下之事,我自然会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这句话一直在井温脑海中回响。
  尤其是这刻,他已和朱宗潜并肩而生,左手探入怀中,捏住那筒“毒针魔火”。
  他深知这宗暗器霸道无比,天下罕有俦比。
  现在他随时随地取出来,拇指一按机括。朱宗潜虽是盖世英雄,也即将化作飞灰,绝无生理。
  朱宗潜当然不晓得,沉声道:“我猜想井兄一定在山岭间甩掉戈远追踪,然后绕到大路,瞧瞧马车,便知褚姑娘可能逃掉。所以我特地驾车缓行,等你现身。我也晓得井兄乃是铁铮铮的人物,今日之事,定必耿耿於心,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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