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下去(gl)-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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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绵，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方清妤从身后抱住她。
柯茉绵哭出了声，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挣扎着，扯动了伤口，纱布透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可那种痛和她在承受的相比实在是不算什么，小到柯茉绵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妈妈……”她的意识越来越少，依稀感受到身后的温度，她哭喊着，“妈妈，我好难受，你救救阿绵，阿绵以后不敢了，我会改的，我会改的……”
方清妤一次次地把她打向脑袋的手向下压，最后双手环住她，不让她再伤了自己。
“阿绵，乖，听话，会没事的。”她抱着柯茉绵，重复着这些安慰的话，她的声音很温柔，听上去像在抚慰生病的小孩子。
“阿绵，你再不听话我就要去把爸爸叫来了。”幻境里，柯茉绵变成了很小的小孩，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住妈妈的裙摆，仰起脑袋哭着嚷着：“妈妈，不要告诉爸爸，阿绵知道错了。”
“不要告诉爸爸。”方清妤听见柯茉绵哀求着。
“不告诉，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妈妈你总骗我。”柯茉绵翻身要挣开她，方清妤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滚落到了地板上。
“阿绵！”
“你说你不会走的！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柯茉绵完全陷在了回忆里，那个爱穿白色长裙的女人牵着她的手走在花园的茉莉花丛中，她对柯茉绵笑着，那么美。
“我不走。”方清妤不理解阿绵对她的妈妈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感情，这个问题一闪而过，她翻身下床要把柯茉绵抱起来。
柯茉绵的身体开始抽搐，这下方清妤真的怕了，她使足了力气把她拖到床上，都没有发现自己早已是大汗淋漓。
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答应，眼神发直地看着天花板。
方清妤六神无主地坐在她身边守着她，她一流泪就去擦，一说话就急忙应和上去。方清妤都快两晚没睡了，可是她不能觉得累，她要是累了，阿绵该怎么办？
等柯茉绵平复下来的时候，方清妤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算起来比昨天要早了几个小时，是不是可以算是进步了？她自我鼓励了一番。
柯茉绵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湿哒哒的，痛感不似之前那么强烈，还能承受下来，但是让她清醒。她去看身边的方清妤，她也是一身的汗，她侧过脸对柯茉绵笑：“你可得快点好起来，不然我每天都得换床单了。”
方清妤喘着气，几缕头发垂在她的眼前，柯茉绵看她眨眼的时候会刺到眼睛，想伸手把它拨开。忽然一愣，她的手脚还是被绑着的，已经伸出的双手停在方清妤的眼前。她看着柯茉绵发愣的摸样笑了：“你想干嘛？”
因为刚才嘶声力竭地喊了太多，柯茉绵的嗓子火辣辣地疼，她继续未完成的动作，只是手被绑着显得有些笨拙，她试了两次才把方清妤的头发理好。
方清妤露出淡淡的笑容，柯茉绵看怔了，昏黄的床头灯下她的脸恬静而安详，让人情不自禁地去亲近她。
“你又流血了。”
她手腕上的纱布染着一块硬币大小的血迹，方清妤解开绳子，手腕处的皮肤被绳子勒成了青紫色，方清妤再去解开她的脚腕，绳结打开的时候柯茉绵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里被磨出了几道血痕，绳子嵌进了肉里，被染成了红色。
很久都没有听见方清妤的声音，柯茉绵有些心慌，她仰起身子去看她，方清妤捂着脸坐在她的脚边，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了下来，她却刻意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清妤，你别哭。”柯茉绵想去抽纸巾给她擦眼泪，可方清妤给她擦眼泪的时候把纸巾都抽完了，于是她弯起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痕。
方清妤别过脸责怪道：“你想的什么馊主意，你看你的腿上都是伤。”
“你心疼我？”柯茉绵反而笑了。
细小的伤口里渗出密密的血珠，想到刚才阿绵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痛苦场景，方清妤无论怎样都笑不出来，一串眼泪又要落下。
“毛线太细了，明天我们改麻绳绑吧？”柯茉绵还以为自己说得很轻松，可方清妤因为她的话哭得更厉害了，“清妤……”
“睡吧，天都快亮了。”方清妤拿给柯茉绵擦过眼泪的纸巾擦了脸，给她盖上毯子，自己躺在柯茉绵的身边。
她真是困了，她几乎两天没睡，于是一躺下便睡着了。
柯茉绵睡不着，她明明很累，可是她闭上了眼睛很久却没有该来的睡意。侧着身子凝望着身边的方清妤，窗帘之间透过了一缕晨光，将她的脸照得清楚。
她的面部线条很柔和，具备了让大多女人羡慕不已的柔美，柯茉绵的指尖触到她的眉梢，忽的，她莫名想哭。
自己对她来说真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完毕~大半夜更文的阿菜求表扬~求抚摸~
其实清妤姐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上一章觉得有很大的问题于是重写了，姑娘们一定要回去看一遍哦，不然剧情就衔接不上了，要是有心地善良的姑娘愿意补个评论就更好了~
戒毒真的好难写。。。写起来效率特别低
☆、第十五章
蒋士婕正在写这个月的工作计划，一份简简单单的计划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还没有写完，她写几个字就去看电脑右下角的MSN有没有闪动，有几次是闪了，只是叫她的人不是狐朋就是狗友。
柯茉绵你个大骗子！什么明天再说，这都第五天了，人家每天都守在电脑前等你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她暗暗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点开柯茉绵的头像，劈劈啪啪一阵狂打。
一连失踪那么多天，柯荣成和蒋士铨都快急疯了，蒋士婕得到柯茉绵的消息之后稍稍心安了些，可现在要是柯茉绵再不给她回复，蒋士婕确信自己也会跟着发疯。
“死面瘫，混蛋，没信用，果断差评……”蒋士婕打着打着词穷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到什么全打上去，她要柯茉绵知道自己真的很生气！
推开键盘，看着满屏都是自己一个人说的话，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化悲愤为力量继续写工作计划，好不容易写到了结尾，一个电话进来打断了她，是副总办公室的内线。
“婕婕。”蒋士铨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嗨，哥。”蒋士婕想使气氛活跃些，她哥这几天一直死气沉沉的，本来她就很烦躁了，每天看见她哥这幅样子更是烦躁，又不是柯茉绵上身，面瘫个什么劲！
“下班在停车场等我，柯叔叔来电话叫我们去他家吃顿饭。”蒋士婕轻快的语调没有影响到他，他的语气始终低沉着。
“呃……”那岂不是又要看见那个比自己大了七岁却不得不叫对方阿姨的女人？还有那个好奇心泛滥的柯卓尔！
婕婕姐姐，你和我姐姐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婕婕姐姐，士铨哥哥是我的姐夫那你是我的什么？
婕婕姐姐，我姐姐好看还是你好看？
杀了我吧！
蒋士婕很是哀伤，光是想着他以前拉着自己问一大串问题的场景，她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人家柯茉绵小时候就很惹人爱啊，穿着小白裙子安安静静地听别人说话，多有礼貌，多有修养，可怎么会有这么个讨人嫌的弟弟呢！
一想到柯茉绵，蒋士婕更哀伤了。
“那就这样，一会儿见。”
柯茉绵，你快出来拯救我吧……蒋士婕真想仰天咆哮。
放下电话，对柯茉绵上不上线也不报什么希望了，安分地继续写计划。
或许是因为吸毒的时间只有两个月，也可能是柯茉绵的毅力超于常人，等第五天的时候除了身体酸痛和头晕，之前痛到她在床上打滚的症状已经没有了。
方清妤陪她倚在床头看电视，是一个纪实节目，几个吸毒者讲述着自己染上毒品后的心路历程，他们面对着镜头痛哭流涕，无不懊悔万分。
柯茉绵这几天没有睡过好觉，因为戒毒引发了身体功能絮乱，她很难入睡，实际上她已是疲惫不堪。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和屏幕上的痛苦表情一比，就显得她有些冷酷无情。
“吸都吸了，这时候再说什么后悔还有什么用？”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方清妤微微怔了下，看向她：“阿绵，你不后悔？”
此刻的柯茉绵冷静得出奇，她轻轻摇头：“自己造的虐，因果报应罢了。”
这句老成的话由十八岁的阿绵说出来，方清妤听了后背倏地一凉，这简直太怪异了。
“清妤，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吸毒是不是？”
方清妤想问阿绵的问题不止这一个，可她不想逼她，她希望等有一天阿绵能放下对自己的所有戒备再说出她的心事。
见方清妤点头，柯茉绵托着脑袋闭上眼睛，其实她现在想起那一晚还是会有些心绞痛，只是从没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她都快把这种感觉忘记了。
方清妤见她并不是很想说，正要开口让她别说了，柯茉绵睁开眼微微一笑。
“我说我是被人害的，你信不信？”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方清妤，一眨不眨地对着她，方清妤有一瞬间像是被她摄了魂魄，说出上来话。
“我信。”方清妤反应过来。
柯茉绵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说什么你都信。”
“阿绵，你不会骗我的。”这句话方清妤用了肯定的语气，无容置疑。
电视里开始播放广告，柯茉绵关了电视，嘴角上翘着与方清妤对视：“我不骗你，我永远不会骗你。”
另一个声音在方清妤的脑海里说着同样的话，虽然她早该麻木了，可她还是不禁皱了皱眉。
柯茉绵没察觉到她这一细小的变化，垂下眸子说：“二个月前的开学派对，我被人灌了酒，头有些晕，躺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会儿，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觉得胳膊一阵刺痛……”柯茉绵陷入了那晚的回忆里，说得极慢，“我醒的时候，胳膊上的血已经凝固了，那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我看见沙发下面的针管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你没有报警吗？”方清妤听着柯茉绵的讲述，心跟着一颤一颤地疼。
“没有，其实我那时已经无所谓了。”柯茉绵轻描淡写地带过，那时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头一直疼，胃直犯恶心，之后整整三天她才缓过来。她没有想过要报警，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海洛因了，她能在毒品为她营造的虚幻世界里找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比如，爱。
“你不回家是怕爸爸骂你？”方清妤问道。
柯茉绵否认：“不是，有很多种原因。”她不想说太多让方清妤过分担心。
“等你戒了毒……”方清妤踌躇了很久，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不是就该回家了？”
柯茉绵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想立即否决的，可事实呢？她知道她肯定会回去，她和家里人的关系闹得再僵她都姓柯，更何况柯荣成迟早会找到她的。
“清妤，很少有人像你对我那么好。”这种感觉只有妈妈给过自己，柯茉绵对上她的眼睛又说，“我真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她只是说她想。方清妤知道自己应该现实，至少她救了阿绵，她做了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小孩子。”方清妤揉了揉柯茉绵的脑袋，柯茉绵一愣随即笑了，她慢慢发现弯起嘴角也并非难事。
“晚上想吃什么？”柯茉绵这几天胃口不好，方清妤尽量做些清淡的菜给她吃。
“都行。”柯茉绵的胃还是在疼，可她对方清妤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一连五天没有出门，冰箱里连个鸡蛋都不剩，方清妤不得不出门买菜，觉得阿绵已经两天没发作了今天应该也没事，但还是对她不放心。
“清妤，把我绑起来。”柯茉绵看她要出门，把绳子丢给她。
方清妤竟觉得阿绵很喜欢自己拿绳子绑她，可哪有人有这种爱好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不用了吧，你现在不是好多了吗？”她腕上的伤疤才刚长好痂。
“你把我绑起来就可以安心地出门了，不然我怕我毒瘾发作把你家的墙撞出个大洞。”柯茉绵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和方清妤开玩笑。
要是被蒋士婕知道柯茉绵会开玩笑了，她准得吓到下巴脱臼。
明明是玩笑话，可柯茉绵说的时候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方清妤忽然觉得这样的阿绵好喜感，幸好捂着嘴，不然真能笑出声来。
柯茉绵有些郁闷，从来没人看着她能笑到弯下了腰。
“你在家里好好睡一觉，我把门锁上就放心了，我相信你。”方清妤给了她一个熊抱，柯茉绵在郁闷的同时彻底懵了。
一阵茉莉花香在她跟前飘过，洒了香水的方清妤扶她躺下：“乖乖睡觉哦，阿绵。”
潜意识里，认为方清妤应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亲一下自己的额头，可方清妤只是对她笑了笑，然后在走出卧室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听见大门上锁的声音，柯茉绵望着空白的天花板有些困惑。
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戒毒的生理期是5~7天，10天是彻底的那种，所以说吸了两个月的阿绵基本上没事了
自动脑补~一个面无表情的面瘫和你开玩笑，是不是好冷！
有没有觉得这样的阿绵好可爱！有没有！
☆、第十六章
四点多的时候，菜场里都是来买菜的大妈大婶，吆喝声混着讨价还价声四起，小敏带着前两天刚进柯家当女佣的小姑娘走在人群中间，只求早点采购完毕好摆脱这个乱糟糟的环境。
“小敏姐，你买东西不用还价的吗？”她比小敏小几个月，一有问题就姐姐，姐姐的叫。
小敏把称好的菜提在手里，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柯家那么有钱，还会在乎那几毛钱菜钱？”
小姑娘听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嘿嘿地笑，到另一家摊位上和摊主争论了半天价钱，终于答应她鲫鱼的价格可以便宜五毛一斤。
她沾沾自喜地走在小敏前头，提着刚买的鱼边走边回过来对她说：“小敏姐，你别看只有这么一点差价，可是每天这样下来，一个月能攒不少钱呢。柯家有钱，可咱们这些老百姓没钱啊，他们不差这些钱，那给我们好了啊。”
小姑娘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虽然这样做不太好，可讨价还价也是她的本事，把省下的钱放进自己口袋也无可厚非。
小敏笑了笑，没说话。
“小敏姐，今天买那么多菜是不是要来客人啊？”
小敏打开秦姨给自己列的清单，还有很多菜没有买齐，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指示牌：“嗯，蒋少爷和蒋小姐要来。”
“蒋少爷和蒋小姐？”小姑娘刚来柯家才两天，这个家里的每一处对她而言都是新奇的，气派的房子，奢华的装潢，还有那些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客人，她觉得这是一个带着诱人吸引力的世界。
“蒋氏集团知道吗？”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自己刚从村里到大城市来，什么集团的她都不懂。
“唉。”小敏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是先生朋友的孩子，也是大小姐的朋友。”
“大小姐……”小姑娘忽然开窍了，顾不上和摊主讨价还价，兴奋地说，“蒋少爷是不是今天秦姨在厨房念叨的姑爷？”
“嗯，蒋小姐是他的妹妹。”小敏又看了眼清单，“我们得去买只鸡，太太今天想吃三杯鸡。”
“小敏姐，大小姐为什么不在柯家呢？”她只听佣人们提过柯家有这号人物，估计是个飞扬跋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