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6年第1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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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是一个男人打了媳妇和另一个男人。”芳芳说。
“什么啊?学话你也学不明白。”雨晴推了一把芳芳,然后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前天晚上,雨晴她们刚吃完饭,酒店来了一男一女。他们要了一个单间,要了一些酒菜,就让雨晴关上了门。
雨晴关好门就和淼淼她们在门口玩,正玩得高兴,来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
“你们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男人把摩托车停下来,问雨晴。
雨晴说:“我们这里有很多客人,你想找谁?”
那个男人皱着眉头,咧着嘴巴说:“找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
雨晴问:“女人头发是不是长长的碎发,而且■成了咖啡色?”
男人说“是。”然后从摩托车上下来,继续问:“她有多高。”
雨晴站直了,用自己做参照说:“能有一米六三、四的个子。”
那个男人,四处寻找,找到一根半寸粗的木棍,握在手里,气呼呼地就往酒店冲。
“你这样不能进酒店,这样会影响到我家客人的!”可是雨晴根本就拦不住,后悔刚才说了真话。
那人嘴里骂着:“看我非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可!”便径直闯了进去。他挨个房间找,最后找到那两个人的房间,推门而入。
“姐,看那人进屋我就跟在他后面,他推开的时候把我吓坏了,我心想那两个人稍微近乎点儿,就会出事儿。”我忙让淼淼给姐夫打电话,自己看看再说。
“怎么样?那个男人进屋看见了什么?”
“咳!活该这两个人倒霉,不好好吃饭,在一起搂抱着。”
“哈,这么说好戏开始了。”我被雨晴的兴奋劲儿感染想知道原因结果。
“我现在得把两个男人编成符号,否则我也说不清楚了。这样吧,先来的男人就叫做A,后来的男人就叫做B。”
B推开门看见那个女人正在A的怀里,立时冲上去给那个女人几个大耳光,紧接着又往那女人的肚子踹了一脚,那女人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了,我以为女人会哭,没想到那女人却麻溜地爬了起来,也不吭声,用眼睛窃窃地看着B。B简直就是疯了,他举起手中的木棍就向那个男人抽了过去。
“继续说啊!”我催促着。
“真没劲,我以为A会英雄救美和B大拼一场,结果那个A是个熊蛋包,看见B进来就吓得直哆嗦,就差尿裤子了。”
“他没有躲吗?”
“往哪里躲啊?咱们家的单间里就那么丁点地方。”
“那就挺着挨打了?”
“是。”
A用胳膊本能的一挡,咔嚓一声木棍折了。气得B把手里的那半截木棍甩向了A,A一低头没打着。这下更让B发疯了,他像一头狮子似的冲了过去,拽着A的脖领子就“啪!啪!”给了A几个清脆的耳光,嘴里不停地骂:“操你妈的,操你妈的。”
雨晴学得有声有色,还不时加上动作,让人感觉好笑。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去拉B:“我们回家吧,有事回家说。”
“回你妈的家,不要脸的东西!”B有点歇斯底里了上去又是给那个女人几巴掌,那个女人的脸立即红肿起来。
“别,别打她了,都,都是我不好。”熊蛋包说话了,那声音就像蚊子在叫,只有他自己能听见,B上去又是几拳,厉声骂道:不要脸的狗男女,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男人!
A的鼻子开始流血了,我也害怕了,这个热闹不敢再看了,就说:“不要在我家酒店里打,要打出去打!”
“雨晴你真行,能替我挺起酒店来了。”
“听我说。”
B看我撵他们,就一手扯着那个熊蛋包的胳膊,一手指着那个女人说:“给我滚!”
B把A拽到门外,这时候饭店里吃饭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女人走出酒店的门。头发乱得像枯草,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骚货!滚!”B说着又给女人一拳,正好打在左边的眼睛上,女人一下子就变成了大熊猫。
A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女人被打,不知所措。
“给我跪下!”B命令A和女人跪下。
女人看了看A又看了看B说话了:“你,你打我吧,和他没有关系!我今天就是偷人了,能过就过,不能过我们就离婚!”
B气得说不出话,在地上直转磨磨,转了几圈停下来指着女人说:“你,你……”他气得吐字不清楚了,脸色铁青、铁青的。
“你一天除了吃,就是赌,我早就不想和你过了!”女人怒视着B。 B疯狂了,猛扑过去,用拳头拼命地砸那个女人,女人任其砸不再出声。
“你猜这时熊蛋包走过来怎么说?”
“怎么说?”
“别打她了,我给你跪下。”
“男人膝下有黄金,悲哀。”我摇摇头,却感觉自己的立场不坚定。
“哈哈,我才就说那人是个熊蛋包。”雨晴脸上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那他真跪下了?”
“是,跪下了。”
“也许是理亏吧,毕竟是偷了人家的女人。”
“姐,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为他去背叛吗?”
“不值得,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样,将来妹妹找老公时候可要把眼睛睁大点儿,这两种男人咱都不能要。”
“姐,你坏!”
“快说后来怎么样了?”我让雨晴把故事讲完。
后来姐夫回来了对他们说:“你们不嫌丢人啊,在大道上打打闹闹的,赶紧回家解决问题去。”于是那个B嘴里骂着,骑着摩托车飞一般地走了。
A站起来把女人扶起来,打了车也走了。
“是没劲儿,没有高潮就结局了,而且是一个家常戏,男女主人公都不咋地,演技一般,故事一般。怎么也要有个天翻地覆的场面,摆脱一下老百姓的俗气。”
雨晴瞪着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就解释给她,这样的故事写起来不能出彩,但是却是老百姓的真实故事,要是写成小说,只好靠想象力了。
雨晴还是有点听不懂,问我怎么会想到那里去?我告诉她我在收集生活中的素材,有一天整理出来就是一本书。
雨晴高兴得就差拍手了说:“姐,你没有发现咱们家就像个舞台吗?职业演员,业余演员,客串演员有的是,而且直接反映社会!”
“哈,是,这是一个接触各种人的地方,不过我可是宁愿不要什么素材,也想要平静的,俗话说和气生财啊,我可是个财迷。”
“笑就不给钱了?快把这几天的钱给我,我凑到一起还给腾飞。”我已经被雨晴她们传染,变得快乐起来。
“钱都在我姐夫那里呢。”
“怎么放他那里?他不得给我花了?”
“不能吧,我说了要是他花了我就和他没完。”
有妹妹就是好,知道疼姐姐。她在我身边什么事情我都放心。
“腾飞最近来了吗?”我真的好想知道,但是奇怪自己在有病的七天里居然没有去想他。
“昨天他还来了呢。”
“问我了吗?”我想起他喝酒、唱歌的样子和那痴痴的眼眸,忽然心隐隐地疼,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见这样的文字:如果想一个人的时候心痛了,那是开始爱了。
“没,他来的时候我姐夫在,他和他的朋友吃完饭就走了。”
“你去给你姐夫打电话把钱要回来,我先躺一会儿,我感觉累,坐不住了。”我的病还没有好利索。
等我醒来时,云松已经把钱给我送回酒店,说我小心眼儿,对他不放心,很生气地走了。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云松为什么总要和我生气。
我翻出电话本,开始打电话。
“你好,我是张腾飞。”
“你好,我是钟虹儿。”我学着他的语气说。
“哈哈,是你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还给你钱啊,我已经搬进了新居,欠你的钱我也凑上了,所以赶紧把钱还给你。”
“哈,我没有打算要的。”
“哈,我没有打算不还的。”
“哈哈,你在哪里?这几天没有看见你,以为你拿着钱跑了呢!”
“是啊,跑出去了七天,在天上人间挣扎了七天,最后想起还没有还你钱呢就跑回来了。”
“说什么呢?听不懂。”
“我是说我病了七天。”我发现自己说话是有点儿莫名其妙的。
“想你了,七天就是七个世纪啊!”
“哈,有那样严重吗?”听他这样说,我感觉很开心的。
“真的,不信你一会儿看看我,是不是想你都想胖了。”
“哈哈,笑死我了。只知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还没有听说想人能想胖的。不过我可是瘦了,不是想你瘦的,是贵妃死后我就病了,一直到今天才爬起来。”
“贵妃是谁?”
“贵妃就是菲菲。你还记得《贵妃发廊》吗,老板娘是一个很胖、很漂亮的女人。”
“她怎么死了。”
“想你想的吧。”我调侃他。
“去,别涮我,我认识的女人多了,一想我就死,那我就成克命鬼了。”
“想起来了吗?”我想起贵妃曾经提到他的时候的眼神,怪可怜的。
“想不起来了,她爱是谁就是谁吧。”
“那你能想起谁啊?”
“想起你啊!只要一提钟虹儿,一提酒花飘香酒店我就能想起你。”
“哈哈,现在你是记得的,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像贵妃一样被放到被遗忘的角落里了。”
“也许会这样的,哈哈,现在连钟虹儿都会开玩笑了,变得泼辣了,环境造就人啊!”
“我变了吗?我自己没有感觉到,可能是被酒店的姐妹们传染的。”我诡辩着。
“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自己,一会儿我就去你那里,我看看你这个小可怜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好,一会儿见!”我挂断电话,发现她们都愣愣地看着我。
“看什么啊,难道我真的变了吗?”我扬起了眉毛。
“是啊,虹儿姐,感觉你真的变了。”淼淼的眼睛瞪得最大,感觉很吃惊。
“是吗?也许是这七天的吊瓶把我的思想给稀释了,或者是那道符把我的胆子变大了。不过我和你们说,人活着开心就好,不要想得太多,避讳这,避讳那的,结果死的时候只要遗憾和眼泪。”我又想起了贵妃,顿了顿又说“人死了只是一把灰。”
“你的病还没有好吧,说的话不着边。”雨晴装出要哭的样子,拿腔拿调地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怎么没好?我逗你们的,看我不是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吗?我只是发了几天高烧,又不是得了精神病。”我这样一说,她们谁不理睬我了,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嘀,嘀,嘀”汽车的车笛声,我从门玻璃看见腾飞的车。把准备好的钱攥在手心里,推开门,走向车。车门开了,腾飞示意我进去。
我大大方方地钻进了汽车,然后把钱递过去。
“谢谢!”我把钱递到他的胸前。
“还有钱花了吗?没有,你再拿回去花几天。”
“钱多的时候就多花点儿,钱少的时候就少花点儿,我可不欠债了,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还了你的钱,心里踏实,轻松。”
“我不愿意让你轻松,愿意让你欠我的,我还没有遇见过你这样的女人见钱不眼开。”
“因为我相信我自己有能力赚钱,我总感觉男人的钱是不好花的。”
“哈哈,你比兔子还尖,看来我愿意,你不愿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这样也好,做个好朋友能长远些。”
“哈哈,我像兔子,你就像狐狸。”
“你爽朗的笑声让人感觉像是朋友,而不是情人。”
“本来我就不是你的情人。云松说了,我只会做妻子不会做情人。”
“为什么?”他瞪着眼睛问。
“因为我不够浪漫,不富于想象力。”
“哈哈,以后你就会做情人了,做我的情人。”他说完,伸过手来把钱接过去,放在车窗那里,然后再把我拿钱的那只手抓住亲了一下。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血液立即沸腾起来,像无数的火苗燃烧着我的心房,烧得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害羞了,还没有完全变。”他放下我的手,微笑着伸过头来。从他嘴里呼出的热气让我的嘴唇开始发抖,我的肌肉随着嘴唇一起跳动,我的身体在他的火焰般的眼眸里变得潮湿起来……完了,无论我怎么样的呼唤自己,我还是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快走!再不走你就要犯错误了!”我看见倒车镜里的那个我拼命地对我大喊。我像被电击了一样,“忽”一下子站了起来,头撞在车棚上,立即起了个大包,生疼,生疼的。
“瞧把你吓的,说‘不’就可以了,我还能吃了你?”他十分遗憾地把身子退回到座子上,脸上凝着一种无奈。
“谢谢你借钱给我,我下了车。”我微笑着,装作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下了车。
“我不放弃你!”他说完“砰”的一声关好车门,“唰”地一下开车走了。
“我不放弃你,我不放弃你”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百花争艳的中午。淼淼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跑进来。还没有迈进门槛儿就说:
“虹儿姐,收拾一下,和我去海洋大酒店玩。”
“海洋酒店是哪里?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那里是一个吃喝玩一体的大酒店。里面有保龄球,游泳池,反正好玩极了。”
“我可没有那些闲钱去那里玩,那得多少钱啊?”
“不让你花一分钱,你快收拾吧!”
“不让我花钱,你花钱?你刚才去抢银行了?”
“不是,是张哥请客。”
“那我不去。我还没有和别的男人出去玩耍过,我总感觉和男人一起出去玩太浪漫、太危险。”
“走吧,我都赖他们好多回了,他们都不肯,后来他的朋友说如果你能去,张哥一定会去的,我就打电话给张哥说你能去,所以他才答应去,还说马上来接我们。”
正说着张腾飞和他的朋友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
“钟老板,走啊,我请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张腾飞满面春风。
“我不去,你带淼淼去吧,酒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我故意推辞。
“淼淼说你去我才来的,你不能卷我们所有人的面子吧。”张腾飞不想放弃。
“走吧,虹儿姐,求你了!”淼淼跑到我的身边拽我的胳膊。
“我不能去,真的不能去,我去了酒店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你有病的时候,雨晴不是把酒店管理的很好吗?”淼淼扇动一对迷人的假睫毛请求我。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立即动摇。
“对,这个小丫头能给你看着的,你不在她可能干了。”腾飞用手指着雨晴。
淼淼放开我的手去求雨晴:“雨晴,求你了,你说句话吧,我回头还给你买你爱吃的开心果好不好?”
雨晴看着我,她想看出我真正的心思,而此时的我矛盾着,渴望着去,因为腾飞在吸引着我,但是我又不敢去,以前我是从来没有和云松以外的男人出去玩过的。我担心有人会借题发挥,对我指指点点。苏城太小了,抬头低头看见的人都是相识的,特别是我现在做这个酒店,名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