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6年第1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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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敢？你没吃过肥猪肉，还没有看见过肥猪走吗？你看我昨天就收到贵妃她老公送来的请帖，让我明天去参加他的新婚庆典，这说明什么啊？说明感情是脆弱的！”
“他要是死了老婆才好呢，那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娶我了。”
“我的妹妹，你记得中国有句老话吗？糟糠之妻不可弃！他无论怎么样爱你，稀罕你，但是只是一时的，而且你的年轻和美貌也是一时的，有一天你也会像他的老婆一样枯萎，那时候他还会喜欢你吗？”
“那明天我就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你问他会不会永远喜欢你？”
“我就说我怀孕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呵呵，你小丫头怪有心眼的，但是那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我现在也很好啊，他不让我坐台，他每天给我五十元钱零花，让我在酒店呆着。最近他太忙，不让我去找他。”
“呵呵，这个猪八戒也太聪明了，让我养着你，他享用着，没有这等好事，你告诉他吧，让他给你买房子，然后把你养起来，就像养笼子里的金丝鸟。”
“虹儿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女人的屁股那样臭，男人为什么稀罕？”
“这个问题你要问稀罕你的人，他会告诉你他为什么稀罕你的臭屁股。”
“虹儿姐，我现在就想去省城。”
“你疯了吗？你现在去，你看都什么时候了？”
甜甜看了一下表，说三点的班车正赶趟，于是也不理睬我了，拿起化妆包就走。
“你还是明天去吧，到省城要倒车，你自己能行吗？”
“没事儿，到了那里我给他打电话，他会开车接我的。”她的余音飘荡在苏城的上空。
我不停地摇头，感觉这个小丫头真的爱上了猪八戒。而猪八戒除了给她钱，还能给她什么呢？
第二天中午，甜甜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
“虹儿姐，他说了，他不会不管我的，最近他老婆总去商店，怕让她看见才让我先回来的。”
“呵呵，你呀，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是啊，他比我老爸对我好多了。”
“今天给你多少钱啊，你这样乐呵？”
“他最近生意不太好，就给我一百元，说以后再给我。”
“你真的和他说你怀孕了？”
“是啊，要不他就不哄着我了。”
“他还是不让你去坐台？”
“我说了，不让我坐台，酒店就不让我呆了，他说他一会儿来和你谈。”
“你们一起回来的？”
“是啊，他开车回来的。他不让我和你说这些的，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和你说了！”
“他去哪里？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他儿子要个新书包，他在省城买好了要先送到家里去。”
“你想这样和他过一辈子？”
“如果他愿意。”
“首先应该是你愿意，而不是他愿意，你明白吗？女人要自己为自己活着！”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首先你真的怀孕没有？”
“没有。”
“那就好。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一就是做他的金丝鸟，让他养你一辈子，二就是你选个人家嫁了。不然这样下去总不是事儿。”
“虹儿姐，我来这酒店之前已经订婚了。”
“什么，你才多大呀，就订婚了？”
“是。我就是因为不同意才跑出来的。”
“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想好了，看看猪八戒怎么说，如果他是真心爱我的，我就会为他厮守，如果不是，我就同意和我们屯里的那个人订婚。”
“哦，这些事情都要自己做主的，别人的意见只是参考。”
“我知道了，我先去食杂店买点东西，然后就回来。”
我又躺在了吧台里的椅子上，闭着眼睛，想睡一会儿，可是现在却睡不着。我很想念家里的席梦思，人真是的，有了新的，舒服的，就不喜欢旧的了。
甜甜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坐在我旁边，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吧唧得我心烦意乱，但是我又不好意思说，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虹儿姐，你说，他会不会是骗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处对象的时候我老妈是这样告诫我的：女孩子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太近了，因为处不成就给了人家，以后会感觉一辈子低人一等的；就是处成了，也不能先把身体给人家，否则以后夫妻打仗的时候，男人就会说你以前那么容易就给我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人留下话把儿。”
“没有什么的，反正我已经这样了。”甜甜很有主意，但是她吃不下去了，已经没有胃口了。
我忽然感觉自己多余说这些，这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人家你情我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甜甜再不坐台就让她回家好了。我也没有必要养一个白吃饭的。但是，淼淼已经出事儿了，明天就要离开，这个甜甜又把心思放在猪八戒身上，我该怎么办呢？她们俩都走了，我的酒店也很难经营了。现在苏城已经开始流行酒店带小姐。而且在我的酒店旁边又新开了好几家，竞争越来越大了，真是愁煞我也！
“甜甜，你和猪八戒好，我没有权利反对，但是你也不能不去坐台，本来咱们家人就少，你不去，就等于不帮助我，拆我的台。”
“但是我要是坐台了，猪八戒找茬儿不要我了怎么办？反正他天天给我钱花。”
“你也太自私了，就想你自己，怎么不想我。你把你自己放到我的位子上想想，你愿意让自己养一个光吃饭不干活儿的人吗？”
“明天我让猪八戒给你交伙食费，或者我不吃酒店的饭。”
“呵呵，我倒是不差你的伙食费，每天扔掉的就够你吃了，但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因为你们的行为是不合法的，淼淼已经被抓了，我不想看着你再出什么事情。”
“我和淼淼不一样，她跟很多人，我就跟猪八戒。”
我不再说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坐台就走人。
晚上，猪八戒来了，又带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选了一个单间，要甜甜和芳芳去陪。这回我可要留个心眼儿，不能让我的妹妹们都被这个色狼给骗了去，就把芳芳叫到一旁，偷偷地对她耳语一翻，弄得猪八戒不是好眼神地看着我。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向猪八戒打招呼，给他安排酒菜，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是他总想找机会和我谈谈。
“老板娘和你说点事儿。”他看我在吧台里坐下才走过来。
“什么事儿？”我明知故问。
“你家小姐的事儿。”他睁着叽里咕噜的小眼睛看着我，喘气时肥大的鼻翼一动一动地。
“我家小姐怎么了？”
“别让你家小姐总去找我，让我妻子看见了怎么办啊？”
这话在甜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甜甜很可怜的，可是从猪八戒嘴里说出来，我感觉特别的生气！
“怕你妻子看见，还做那样的事儿？”
“什么事儿啊？”猪八戒装糊涂。
“你没有做什么事儿，干吗怕你老婆？”我看他那副不想负责的样子就更加生气了。
“真的，你真应该好好管管她了，别动不动就往我那里跑。”
“我问你，你喜欢她吗？”
“喜欢。”
“她跟你的时候是处女吗？”
“是。”
“那你为什么不负责任，你知道她还是个孩子。”
“去，她在你的眼睛里是个孩子，其实她比你还成熟呢！”
“不管怎么的，你都应该负责任！”
“我没有说不管她，只要她不总去找我就行。”
“那你给她买房子啊，给她安顿下来，她现在很爱你呀，你是她第一个男人。”
“我哪里有钱给她买房子。省城的房子多贵啊！”
“那你就在苏城给她买呀，苏城的房子不贵，一平方米还不到一千元。”
“我的钱都在我的老婆那里，我哪里有钱给她买房子啊！”
“那你想怎么样？她跟了你以后，你就不让她坐台了，不让她坐台却不给她买房子，你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不让她坐台，但是……”
“但是什么啊？我知道你那个小心眼儿，既不想给她买房子，又怕别人把她抢走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啊？她是我什么人啊？我干吗要管那些闲事？”
“好啊，你不管，那你找我谈什么呢？”
“我就是想让你管管她不要总到省城去找我。”
“哈，这不就说明你们的关系了吗？认识你之前她抢着坐台赚钱，认识你之后，她就恍恍惚惚的，做什么也不上心。这说明她很喜欢你，很依赖你，没有在意你的年龄能做她的父亲，而你却来找我谈谈，谈什么？想把她放在我这里，我给你养着，而你想她了给她打个电话，她就去了，你想的真美！”我越说越气愤，我最讨厌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但是我说话还是兜着说，不让自己太偏激。
“你怎么这样？”猪八戒不高兴了，鼓着圆溜溜的腮帮子，但是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又来了新客人，我去打招呼，猪八戒讪讪地进屋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猪八戒进屋后不知道和甜甜说了些什么，甜甜就气呼呼地走出来了，到吧台前坐下来。紧接着猪八戒就买单，走人。
猪八戒走后，甜甜就躺下睡觉了，我以为她还会找我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紧接着几天，猪八戒天天都要来，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总是找芳芳，幸好我把甜甜的遭遇事先告诉了芳芳，所以芳芳才没有犯同样的错误。
当时有很多人说我私心太大，说没有给她们足够的自由，别的酒店的小姐，老板都鼓励去走台从中提成，可我却坚决不让，我宁愿这样一分钱不提。
甜甜还是不去坐台，有一天酒店忙得实在是倒不开了，我去求她，她也不去，就是躺在床上听音乐，吃零食。气得我说，“你明天走人吧。”
甜甜伤心的哭了，但是我却很绝情。没有去给她擦眼泪，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姐，你也不能急，也许过几天猪八戒不要她了，她还会坐台的。”雨晴看见我生气的样子安慰我。
“可是，这样下去，还会有人学她的，她现在这样只有负面影响。”
“她要是走了，咱们家就更没有人了。”
“她在也不顶人使唤啊，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慢慢找人，会好起来的。”
雨晴点头，打电话让舅妈帮助找人。
“虹儿姐，我坐台，但是要帮我保密，不能让猪八戒知道。”甜甜哭够了，红着眼睛对我说。
“我可不是逼你去坐台的，你自己想好了，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有很多种选择，不必为了我而改变自己。”
“我知道，我感觉猪八戒最近对我很冷。”
“你们的事儿我说不好，但是那天他找我谈了，他让我管着你不要总去找他，我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他说是，我说你不让她坐台你就给她买房子养起来，他说他没有钱。他的钱都在他老婆那里。”
“他还说什么？”
“就是让我管着你不要去找他。”
“不可能的，我去找他！”甜甜又来劲儿了，拿着电话本就去电话亭了。
这个孩子也真是，遇事不先动动脑。
不一会儿，甜甜就回来了，瞥了我一眼就坐到一边去化妆。
“怎么了，干吗和我生气？”我纳闷儿地问她。
“猪八戒说他根本就没有那样说。”
“那是怎么样说的？”
“他说他不会不管我的，他在想办法。”
“哦，那是我在撒谎了？”我走到甜甜的身边，看着她。“你很相信猪八戒的话是不是？”
“是的，他说他不会骗我。”
“可是那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让我管着你不让你去找她呢？当你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时候，就对他的家庭产生了威胁，所以他必须要和你疏远些，我才说的话不是我自己编的，是他亲口说的，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选择。我重复很多遍了，我不想再多说，也不想再管这件事情了。”
我站起来走回吧台，甜甜继续无所谓地化妆。
淼淼向那个人要了钱，把钱还给我后恋恋不舍地向姐妹们告别，去了省城的大酒店。那天晚上我给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会，把淼淼的事情和大家简单的谈谈，告诫大家千万不要走那条路。
这天，猪八戒和他的朋友刚刚进酒店不久，一个中年妇女走进酒店。女人瘦高，披肩长发，烫成了卷，乳白色半袖翻领衬衫，米色九分短裤。女人的眉毛平直，眼球微凸，有些呆滞，细高的鼻子下面一张倔强的嘴。
女人进屋后没有吱声，而是直接奔向里面的单间。
“你做什么？怎么直接往里闯，你懂不懂规矩？”我从吧台里冲出来，想去拦住她，可是他已经打开了猪八戒所在的单间儿。
此时的甜甜正骑在猪八戒的腿上，双手搂着猪八戒的脖子，调侃着。
“你，你！你！！”女人霎时脸色苍白，微微凸起的眼球幸好有神经连着，否则就挣脱了眼皮，蹦出来。
猪八戒推开了甜甜，满脸堆笑地说，“老婆你怎么来了，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要。”
“不——要——脸！”女人咬牙切齿地扇动嘴唇，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哈，有戏看了。”雨晴和丽丽也跑过来看热闹。
“走，回家吧！”猪八戒还是满脸微笑，但那微笑实在是太难看了，比哭还难看。
女人站在那里哆嗦了半天，再也说不出话来，见猪八戒走过来，就去抓桌子上的酒瓶子，然后向甜甜砸了过去，甜甜正张着嘴巴看热闹，看见瓶子飞过来，缩着脖子躲到猪八戒身后，结果，那瓶子摔在了墙上，碎片飞溅。
我看见女人拿瓶子的一刹那，心立即爬到嗓子眼儿，心想，完了，这下子要摔在甜甜的脸蛋儿上，那就毁容了，再也“甜”不起来了，谁知这个小家伙怪聪明的，跑到猪八戒的身后，猪八戒不想管这事儿，也得管了。
“你干吗，疯了吗！”猪八戒收起了微笑，瞪着小眼睛怒视着女人。
女人似乎很伤心，用左手捂住了胸口，拼命地向猪八戒撞过去。猪八戒拽着甜甜一闪身，他们倒是躲开了，女人因用力过猛，一头扎在沙发的后背上，顿时一股浓浓的血从她的头顶滚落到额头，滴进她的眼睛。
“哎呀！出血了！”丽丽脱口而出。
“带你的女人走吧，一会出事儿了。”我的语气带有三分怨气，而自己却不知道是为了谁。
“对不起，不好意思了，我老婆神经不好。”猪八戒没有一点心疼的样子，满脸微笑地对我说，我忽然开始同情这个女人，开始感觉猪八戒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妖气。
“起来！回家！跑这里丢人现眼！”猪八戒转过脸去对倒在沙发上的女人大喊。
女人爬起来，再次向甜甜冲过去。
甜甜一声尖叫跑到一边去了。而猪八戒一把抓住了女人，女人扬起手朝猪八戒的脸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在女人的脸上。只听猪八戒骂道：“你他妈的，几天不收拾你，你皮子紧了？”原来猪八戒看女人来打他就急了，抬起胳膊挡住了女人的手，反手给了女人一巴掌。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