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承诺-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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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索性叫了几个菜，然后一边吃一边等小曾。
　　
　　过了一会儿，小曾果然来了，陈诺向她招招手，小曾笑着过来道：“你倒先吃上了，你那边收获如何？”
　　小曾知道陈诺去飘香楼是去找蓝月亮的，而陈诺也不瞒她：“没有收获，蓝月亮不在，鸨娘也换人了——大概十万杀有可能撤出这里。”
　　
　　小曾坐了下来，让小二添了副碗筷，然后对陈诺道：“我看不会——京城里的势力，错综复杂。这里是南京，虽然不比不得京师，但也是龙蛇混杂，这个姓冯的，可能只是暂时掩人耳目的。”
　　“那你是说这个冯玉兰，其实还是十万杀的人？”陈诺问道。
　　
　　小曾道：“不会，要掩人耳目，就要做得像一点，所以她肯定不是十万杀的人——小把戏是没用的。”
　　陈诺一想也是，于是便问道：“你去找魏文和张子平了吗？情况怎么样？”
　　
　　小曾道：“两个人都在当值呢，我去衙门里找他们，结果说他们被派到外地去了，正在协助锦衣卫查案。”
　　陈诺道：“那这事是与锦衣卫有关吗？”
　　
　　小曾道：“不好说，锦衣卫抓了劳伯飞，不过被燕双飞救走了——劳伯飞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锦衣卫没有马上杀了他灭口，说明劳伯飞还有后着。而现在他被救走了，所以一切与他接触过的人，锦衣卫恨不得马上都灭口，所以林醉霜才会被牵连进去。”
　　
　　陈诺道：“那到底是什么秘密，要这样大动干戈？”
　　小曾道：“我们认为是大动干戈，但是锦衣卫可未必这样认为——江湖人的性命，在他们眼里看来都一文不值的。”
　　
　　陈诺道：“那你说这次锦衣卫要他们两个去查什么案？是为了隔离他们，还是为了找个借口灭口，让他们壮烈殉国？”
　　小曾道：“都不好说啊！我看后者的可能很大。可惜杨锐不在，独孤舞也不在，对于锦衣卫和官府的动向，我们都不明白啊！”
　　
　　陈诺道：“他们两个的家人，你有没有找过？”
　　小曾道：“我去过了，他们的家人都是一些普通人，没有人能知道什么可称得上秘密的东西。”
　　陈诺听了，半晌无语，然后叹道：“一切线索都断了呢，这可不能怪我们了！我接下去要找全知道和消息楼去，你知道该怎么找她们吗？”
　　
　　小曾道：“这我可不知道，之前的全知道和我们是朋友，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主动找他，都是他自己出现来找我们的，现在的全知道可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他了！”
　　二人边说边吃，很快填饱了肚子，小曾便招手叫小二过来。
　　
　　那小二便过来行了个礼：“多蒙二位惠顾，承惠二钱银子。”
　　小曾拿出一张一贯的银钞递过去，小二接过后掉头要走，小曾却叫住了他：“剩下的不用找了，都归你。”
　　
　　那小二一怔，随即笑道：“大爷好大方，一下打赏这么多，不知可有什么事让小人去做。”
　　不愧是南京的跑堂儿，就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穿了小曾的意图。
　　小曾道：“你们这里，一个多月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小二的笑脸渐渐地消失了：“一个多月前？没有啊，没有什么事啊。”
　　小曾道：“你想不起来吗？那么我来帮你想起来。”说着从怀中又掏出一张一贯的银钞放在了桌子上，“林醉霜林捕头，你认识吗？”
　　
　　那小二见了这张银钞，顿时脸上有了悟之色，便笑道：“哦，原来二位是要问林捕头的事啊。林捕头准是得罪了人啊，这年头，好人没好命啊！”
　　小曾道：“你记得就好，林捕头当时去的那个房间，之前是不是有人住的？”
　　
　　那小二四下看看，见没有人注意这边，然后才道：“是个外乡人，面生得很，不认识。”
　　“不是说里面是京城来的捕快孙充吗？”陈诺插嘴问道。
　　那小二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就是这个人呢。有些捕爷都是不穿官服的！”
　　
　　这话没错，杨锐就是个不穿公服的捕快，也没人指责他什么。
　　陈诺懒得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这已经是她身上最小面额的银票了。银票和银钞不同，大明是禁止现银交易的，而改用国家发行的银钞，一贯钱的钞相当于一两银子，而银票是钱庄发行的——然后对这小二道：“你领我们去那房间看一下，如果有人住着，就让他们走人。”
　　
　　小二苦着脸道：“这不好吧。”
　　陈诺道：“这五十两，够你花天酒地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自己想想。”陈诺一看这个小二的眼神和脚步，就知道他是个酒色之徒。
　　
　　果然那小二咽了口口水，然后道：“可我还想安稳地做个跑堂的啊……”
　　小曾立即道：“你放心，你只告诉我们房间的号，然后想办法把那里的客人赶走，我们自己过去，不会让人找你的麻烦。”
　　那小二再也没有犹豫，麻利地把银票和银钞都塞到了怀里——钱多钱少都是钱啊，大鱼小鱼都不能放过！
　　
　　在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后，陈诺和小曾就站起来向三楼走去——原来这个房间自从出了林醉霜那件事以后，就被官府的人封了，根本就没人去住。那小二一副为难的样子，搞得好像有人住在这间屋里一样。其实只是想更多要一点钱吧——官府的封条，那根本就是摆设，江湖中人谁都能把这封条弄开的。
　　
　　小曾和陈诺都是此道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地进了房间，只见里面简简单单地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两张长凳。还有一个柜子，可能是用来放长期住在这里的客人的衣物的。
　　二人到处找了一下，果然没有任何的线索，看来这里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被锦衣卫或者别的什么人拿走了。
　　
　　陈诺不死心，在那柜子的上下左右都敲敲打打起来，希望在这里面发现什么。
　　小曾道：“不可能有夹层的，这只是间普通的客栈，不是黑店。”
　　陈诺在敲完之后，又伸手进去摸，终于在一处挡板下方的拐角处，发现了异样。陈诺双的一用力，将这挡板拆下，拿过来对小曾道：“看，这上面有数字。”
　　
　　只见这档板上写着三十三和四十一两个数字，而且是用血写成的，只是颜色很淡，似乎又不像是沾了血写上去的。
　　小曾皱着眉道：“这是谁写的？孙充？还是本来应该在这房里的劳伯飞？”
　　
　　陈诺道：“很难说。但林醉霜既然进来时就看到了孙充，而且听林醉霜说他当时的样子，十有八九已经是药人了，所以在这个地方写下这种东西是几乎不可能的。”
　　小曾道：“那是劳伯飞？”
　　
　　陈诺道：“如果不是不相关的人留在这里的，那就应该是劳伯飞了。只是不知劳伯飞写的这两个数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是写给谁看的。”
　　小曾道：“会不会是给唐玥看的？”
　　
　　陈诺道：“有可能，我们去找唐玥吧。”
　　小曾道：“也好，唐玥应该还在路上呢，我们快点走，说不定可以赶在她到北京前就追上她们。这样也不会耽误多长时间。”
　　
　　二人一边说一边退出了房门，把封条再度帖好，然后回到楼下，却见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头戴斗笠，斗笠四周垂下二尺有余的黑布，身穿一件宽大的百衲袍，直直地向着二人走过来——居然正是新任的全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



55、第　14　章

　　小曾和陈诺面面相觑，正在想这个全知道到底是在云南的那个；还是又是一个新的；结果对方却走到了二人的面前：“陈诺，你可把我害惨了。”
　　听声音，倒是之前在血衣山庄相遇的那个全知道。陈诺便道：“我何时害过你了？”
　　
　　全知道说：“你把徐小楼伤得那么厉害；我连他的面都没能见到；少赚了一大笔钱，你说是不是被你害惨了。”
　　陈诺哈哈一笑；全知道却转身走到一旁的一张空桌子前坐下，然后向二人招了招手。
　　
　　陈诺和小曾也就跟过去坐下了，然后陈诺抢先问道：“徐小楼到底找你做什么？有什么事一定要问你的？”
　　全知道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啦；徐小楼伤重，现在血衣楼都由飞羽作主了——荆雪投靠了飞羽，西门无生也背叛十万杀到了血衣楼，董林好像也正式向她效忠了，公山仲似乎因为不服而被飞羽杀了，徐小楼也不知是养伤闭关，还是被飞羽软禁了。”
　　
　　小曾似是吃了一惊：“徐小楼被软禁了？他儿子呢？”
　　全知道说：“已经被杀了，”说着看向陈诺，“是不是你干的？”
　　陈诺耸耸肩：“我也不知道，那天杀了不少人，谁知道有没有他在里面。”说着拿出一块玉佩来，那是从之前在血衣山庄外围杀掉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这是我得到的一个东西，你看一下。”
　　
　　全知道接过来一看，道：“的确是徐鹤来的东西。”
　　小曾也凑过来看了一下，然后半晌闭目不语，陈诺对全知道说：“果然就是徐小楼的儿子吗？看来我真是惹上了不得了的人呢！”
　　小曾这时道：“这的确是徐小楼儿子的东西。真没想到，徐小楼费尽心思培养的儿子，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全知道说：“你是说四年前的那件事吗？”
　　小曾点了点头：“物是人非啊！那件事把我和杨锐、独孤舞、南风、北郭燕、荆雪、钟妍，都卷了进去。现在……唉，大家都经历得太多了！”
　　
　　陈诺被她说得也有些感伤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就死了南风和北郭燕两个人，大概是最近南风和杨锐先后逝去对小曾的打击太大吧，便岔开话题对全知道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专程来找我的吗？”
　　
　　全知道说：“是啊，你不是要加入消息楼吗？我回去报告了我们的楼主，楼主让你跟我走。”
　　小曾听了不禁一惊：“你要加入消息楼？你可得想好了，一旦加入了某个组织，就没有自由了。”
　　陈诺道：“消息楼不是可以退出的吗？”
　　
　　小曾笑道：“让我在别人的监视下过隐居的生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诺道：“远离中原，去西域不行吗？难道消息楼还会派人一直跟着我去天涯海角？”
　　小曾道：“我是过不了这样的日子的——如果不能率性而活，我就宁愿在最灿烂的时刻死去，最算不是最灿烂的时刻，也要在完成自己的心愿后死去。平淡的生活，不适合我！”
　　
　　陈诺不禁沉默——看来甘于平淡，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独孤舞当惯了官员，高清也是天下第一女高手，师姐柳言现在更是血衣楼的一号人物，至于西门无生，她在风月场中也是混得风生水起，难道能陪伴自己的，只有云梦裳？
　　
　　忽然就想到了乌娜——她似乎也是不喜欢管太多闲事的人，这样的家伙，能够永远和独孤舞幸福地在一起吗？唉，独孤舞，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出现那么多与她格格不入的人。或许，杨锐真的是她的良伴。杨锐不高调，虽然喜欢多管闲事，但是也能耐得住寂寞，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可惜，杨锐现在多半是死了啊！
　　
　　全知道忽然间发现二人都沉默了，便对陈诺道：“其实我并不赞同你加入消息楼，只是我作为全知道，这样的事我必须禀报——你这样的人，进消息楼是要服下毒药的，然后每个月给你解药。而且你不能做全知道，你只能被派去某个组织当卧底……”
　　
　　说到这里，小曾双手捂住耳朵，不住地喊：“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全知道也不理她，又对陈诺道：“你可要想好，进去后也没那么容易打听到小梦的下落的。”
　　陈诺道：“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这时小曾道：“小梦是谁？”
　　
　　全知道哼了一声：“你不是捂着耳朵吗？”
　　小曾嘻嘻笑着，也不反驳，只是道：“之前的全知道，叫什么名儿？我其实也很想再见她一面的。她以前当全知道，把脸都蒙着，现在退隐了，应该不用蒙面了吧？”
　　全知道说：“她既然已经退隐了，就不会再和你们这些江湖人来往了。”
　　小曾看着陈诺：“你就是为了这个要退出江湖？”
　　
　　陈诺这次也对小曾说过了，等到找到了云梦裳，就和她，还有高清一起退出江湖，如果能带上独孤舞，那就更好！西门无生和柳言的事，陈诺真的不想再管了——她们有她们的生活，如果她们认为争权夺利的日子更快活，那陈诺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就像小曾刚才说的，如果让她过隐居的生活，她宁愿死掉一样。
　　
　　陈诺对小曾道：“你不觉得成天跑来跑去得太累吗？我宁愿每天看看日出日落，吃些好吃的，喝点小酒，无忧无虑地生活着，那样该有多好！”
　　小曾道：“那你还要加入消息楼？一入侯门深似海啊，消息楼的门，可比皇宫内院的浅不了多少。”
　　
　　陈诺皱着眉道：“可是我不能放弃。”
　　全知道说：“你就算毁了消息楼也没用，历代的全知道散布各处，都是单线联系消息楼的。”
　　陈诺道：“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要找到她——消息楼既然是单线联系她的话，如果这个联系人有什么意外，那她不是要等死吗？到时她就是想回消息楼找解药也来不及了。”
　　
　　全知道说：“的确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是要脱离组织，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你看江湖上有哪个组织，哪个帮派，是让人说退出就退出的？不是自废武功就是断去一肢，那些所谓的金盆洗手，都是做出来让人看的！有些人说是在闭关修练武功，可谁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小曾摸了摸鼻子：“幸亏这里不是川陕武林盟的地盘，不然你说这样的话，可得很有勇气呢！”
　　川陕武林盟的盟主慧因师太，已经闭关多年了，一直没有露面，各种猜测层出不穷，而川陕武林盟的人，最忌讳别人谈论此事。而一般的人说说也就说说罢了，全知道的身份可是很特殊的，她说出来的话，几乎就与事实划上等号了。
　　
　　所以全知道现在这样说，如果附近有川陕武林盟的人，只怕当场就要起冲突。
　　全知道却是哼了一声：“北武林的朱正已经到了峨眉，只怕要吞并川陕武林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小曾笑道：“萧傲居然会袖手旁观吗？这种时候不是他收买人心，一石二鸟的好机会？”全知道说：“锦衣卫和刺都在联手对付江南武林盟，萧傲先应付了那一边再说吧。”
　　陈诺点了点头——怪不得萧傲一直没有对自己这些参加过飞仙关和魔教之役的人下手，原来是自顾不暇。于是便道：“锦衣卫不是要解决掉刺，正式把刺吞掉，并成锦衣卫的一个下属吗？怎么刺还会给锦衣卫卖命？”
　　
　　全知道说：“刺的归亚男大概有她的打算吧，不过荆雪的离开，再加上花想容的死，刺的实力也大打折扣了。”
　　陈诺和小曾互相看了一眼，小曾对全知道问道：“花想容是怎么死的？”
　　全知道说：“应该是被唐玥杀的——不过唐玥大概看不上她的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