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承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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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们两个也知道，文先定心里疑惑归疑惑，也绝不会去问些什么的，所以她们也很放心。
　　于是几乎是夜夜春宵一般，两个人毫无顾忌。
　　
　　这一日三人走到了虢略，眼见得分手在即，陈诺和云梦裳都有点依依不舍，于是便让文先定先走一步，她们两个在洛阳城里多盘桓几日。
　　“虢略也是座名城呢，我和权兄要在此游玩一下，文兄你先走吧。”
　　
　　听了陈诺的话后，文先定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大概甚有暧昧，不过也正因此，文先定更是猜不到权知道其实是个美女——毕竟女女相恋是极少见的——所以文先定道：“不如这样吧，我在长安等你们。我在那里，其实也有点事要办。”
　　
　　陈诺心中奇怪：“长安？那里是赵子笃的地盘啊，你小心一点。”
　　文先定笑道：“无妨，我只是去打两把飞刀罢了，铁刀和水晶刀都已经碎了，我要补充一下。”
　　陈诺笑道：“你到底有多少把飞刀？水晶刀后，会是什么刀？”
　　
　　这话其实问得很是无礼，因为这是人家的绝技。不过文先定居然回答了——也许他认为只是知道刀的材质是无用的吧：“是一把木刀。”
　　说着拿出一把黑黝黝的木制小飞刀来给她们两个看。陈诺见了微微一笑，心想装傻充愣一下子还行，再问下去就过份了。于是便道：“你真厉害，在身上能藏这么多飞刀。”
　　
　　文先定也报以微笑，却不答话，只是与二人告了别，然后往长安而去。
　　陈诺和云梦裳在虢略休息了足足三天，然后才慢慢往西而去。
　　
　　在虢略与长安之间，便有天下闻名的潼关，陈云二人在离开虢略后，便打算在潼关也玩个一两天。
　　这天傍晚，眼见得再过一座山就要到了潼关，两个人手拉手一起正往前走，忽然从路边的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喂！那边的两位，请等一下。”
　　
　　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向着陈云二人招手喊道。
　　“是叫我们么？”二人放慢了脚步，陈诺侧着脸问道。
　　“是啊是啊。”年轻人急匆匆地赶上来道：“请问二位是要去潼关吗？”
　　
　　陈诺斜睨了他一眼——离潼关这么近了，说这样的话，不是明知故问吗，于是心里就提高了警觉：“这似乎与你无关吧？”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哈。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和二位搭个伴过前面的那座山而已。”
　　
　　陈云二人一怔，互觑了一眼，陈诺道：“怎么，对面的那座小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看着陈云二人奇怪的眼神，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听说那座山上最近有猛兽出没。”
　　陈云二人更是皱起了眉：“猛兽？”
　　
　　年轻人道：“是啊，你们怎么不知道吗？最近过山的人，都要结群结伴同行呢，落了单的，往往会被袭击，死状凄惨呢！”
　　陈云二人听了心中暗惊——死状凄惨？难道又是药人吗？
　　自从经历过飞仙关的事，一有风吹草动，二人就不由自主地往那方面去想——这个心理，容海月也有。
　　
　　陈诺对这个年轻人道：“我们并不擅长照顾人，你还是等到明天白天再找人一起过山吧。”
　　年轻人看着浪人有些沧桑的脸，道：“可是我真的要赶着过山才行哪。”
　　陈诺看着他：“你有急事么？”
　　
　　年轻人点了点头：“是啊，我妹妹病得很重，我跑了很远才买到的药，一定要赶紧让她吃下去才好。”
　　陈诺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这个样子有些轻浮的年轻人，以想到他还是个对亲人很好的人，于是看了一眼云梦裳，在得到她肯定的眼神后，才对这个年轻人道：“好吧，那就一起来吧。但是，如果因此而惹上灾祸，我可不管。”
　　
　　“谢谢，谢谢。”年轻人显得非常高兴：“我叫姚日新，你们呢？”
　　云梦裳这时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互通姓名什么的，我看就不用了吧。不过我们有可能会在对面那山上多调查一会儿，说不定反而会拖累了你，你还是再等一两天，等过山的人多了再说吧。”
　　
　　姚日新笑道：“怎么会呢，我看二位都是武林中人呢，一定本领不凡吧？”
　　陈诺笑着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姚日新指着云梦裳腰间的长剑道：“喏，这位大哥不是挂着一把剑吗！”
　　
　　云梦裳的如意棒已经毁了，只能买了把剑暂用。
　　陈诺和云梦裳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像姚日新这样的普通人，也许任何江湖人都是武林高手的吧。
　　
　　不过对面山上到底是不是药人，陈诺和云梦裳还是想去看一看的。因为当初董林在离开飞仙关时，曾经对西门无生说过，药人的研究其实只是在内部秘密进行的，谁都不会拿出来公开试验。
　　只有像王亮和水无痕这样的叛徒才会不顾一切，冒天下之大不讳大规模地拿普通百姓来试毒。所以现在在这里的如果不是真的猛兽，那也不该是正式的药人研究，最多是不小心流出的一些药毒吧。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得去调查一下才能安心呢！
　　好在陈诺最近武功进步很快，虽然还比不上容海月这样级别的人，但也已经能勉强与韩无尘这样级别的人相抗衡了。所以就算对面山上有药人，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才是。所以对于姚日新的同行，二人也没有表达出过多的反对。
　　
　　如果真的遇上了药人，姚日新与二人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的生死其实也不在二人一定要保护的范围内。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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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更何况，她们已经向姚日新提出了让他等一等，待到明天过山的人多了再一起走的，是他自己要跟上来，所以责任并不在陈云二人身上。
　　“谢谢你们让我一起同行。”姚日新向陈云二人行了一礼道。
　　“只是正了顺路而已。”云梦裳摆了摆手。
　　
　　于是三人一起上了山——这其实只是一座并不知名的小山，翻过了这座山，再走不多远便是潼关。因为这座山是通往潼关的近路，所以虽然不在大路上，平时仍然有很多人选择翻山。但是今天果然没有什么行人，看来姚日新说的没错，这里的确出了什么事。
　　
　　“既然山上有猛兽，为何官府不帖出通告？”陈诺发出疑问。
　　姚日新奇道：“咦，你们没有吗？一路上来的县衙门口都帖有告示的。”
　　云梦裳和陈诺互看了一眼，心中均想——谁会没事跑去县衙看布告啊！
　　
　　其实她们不是普通百姓，县衙会有专门向百姓宣读告示的人，她们不去看，也不去听，自然不知道，这也不稀奇。但是略让二人感到奇怪的是，她们并没有在这座小山上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于是她们决定——在这座山上过夜。
　　
　　“不是吧，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们应该连夜赶路下山啊。”姚日新大感头痛——其实这座山并不高大，连夜赶路，用不了到天明就可以翻过山去了。
　　陈诺故意道：“你是男人，连夜赶路也没什么，我是女儿家，可受不得这份苦。”
　　姚日新想了半天，又看看去路上一片漆黑，不由得泄了气，自言自语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上山，在山下等天亮了找人一起过山呢！”
　　
　　陈诺笑道：“本来我们也没邀你一起走，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
　　姚日新无奈，对她们道：“好吧，我去拾些柴来，点个火堆，晚上也许会好一点——据说野兽都是怕火的。”
　　云梦裳道：“我劝你不要点火——有时吃人的猛兽，反而会被火光吸引过来。”
　　
　　姚日新吓了一跳，随即笑道：“你们不是在吓我吧。”
　　云梦裳哼了一声：“你若不信，就去拾柴好了。”
　　姚日新道：“再凶的猛兽，也是怕火的，我认识的几个老猎户，都这么说。”
　　云梦裳背过身去不理他，他见了也颇感无趣，但仍然转身去拾柴了。
　　
　　陈诺见他走远了，便对云梦裳道：“怎么样？他不像是有武功的人吧？”
　　云梦裳道：“应该不是，以你现在的武功，想要瞒过你的眼睛，这也太难了点。除非他是比小曾他们还要厉害的高手。”
　　这种可能性太小，所以陈诺听她这么说了，也就放了心，然后道：“我去跟着他，免得他莫明其妙被人袭击了。你先躲到树上去吧，我想就算是药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发现你的。”
　　
　　话音刚落，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轰响，然后又响起一声惨叫，像是姚日新的声音。陈云二人脸色一变——这么巧？刚刚分手他就遇袭了？
　　于是二人飞快地向发出惨叫的地方奔去，还没靠近，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好重的血腥味，要小心。”云梦裳发出警告。
　　
　　陈诺应了一声，把匕首擎在了手里，另一只手扣了两枚寒月神芒，又跑了一小段路，就看见姚日新倒在地上的身影。
　　二人在他身边蹲下，云梦裳扶起了姚日新的上半身——他身上的伤看不出是什么造成的，但是血肉模糊，很是恐怖，而且伤口在腰腹之间，血已经流得很多，看来是救不活了。
　　
　　“是你们啊。”姚日新睁开已经无神的眼睛。
　　“袭击你的是什么怪物？”云梦裳道。
　　姚日新无力地摇着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只是眼定定地望着胸口。
　　
　　陈诺伸手入他的怀中，指尖果然触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布包，打开看看，是些药粉的样子。
　　“是给你妹妹的么？”
　　姚日新艰难地点了点头，却始终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话来。
　　
　　陈云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虽然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我们和他一起下山，也许会不一样呢。而且只是送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所以陈诺便对他道：“好吧，我明白了，我会替你把这药送到你妹妹手上的。”
　　听了这句话，姚日新的脸上忽地现出心满意足的神情，而后就吐出了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口气
　　。
　　“自从认识了你，我的心越来越软了！”云梦裳对陈诺半嗔半娇地道。
　　陈诺苦笑着说：“其实，我也想说这句话来着。”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云梦裳道：“你看他会不会已经中了药人之毒？我们要不要把他的头砍下来？”
　　
　　陈诺想了想，道：“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砍了他的头吧。”说着把匕首往他脖子上一割，就让他身首两分离了。
　　虽然残忍了一点，但总算消除了一个隐患。
　　“那这座山上，还是有药人吗？”陈诺又问。
　　
　　云梦裳想了一下，道：“刚才那一记轰响，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们把火点起来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来袭击我们。”
　　陈诺一想也是，既然如此，便索性试一试——只要来的不是像韩无尘水无痕那样级别的药人，陈云二人还是能够应付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两个人拾了一大堆柴，火光燃了整整一夜，也再有任何动静了。
　　——难道袭击姚日新的，真的就是一只普通的什么野兽吗？
　　“唉，也许我们太小心了，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的，我们硬要往药人上想罢了。”陈诺道。
　　云梦裳也道：“是啊！其实仔细一想，就算是药人也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既不是各大武林盟的人，也不是官府的人，犯不上为了这事去冒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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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话是这么说，不过既然答应了姚日新，把药送到他妹妹的手上，那就还是顺道去潼关里看看吧。
　　于是沿着山下的路往前走去，果然很快就到了潼关。潼关里面还是有不少百姓的，有些是官兵的家属，也就是所谓的军户，有些是商家，除此二者之外的百姓其实不多。姚日新就是属于少数人之一的灶户，所以略一打听，就知道了他的住处。
　　
　　“就在这条街的尽头再左转第四家就到了呀，不过，你去那儿干什么？”回答云梦裳问话的是一个茶铺的掌柜——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替人送些东西过去。”陈诺微笑着道。
　　
　　“那你去了也没用了……”
　　“哦？”
　　“他们家的人都不在了。”
　　陈诺有些意外——难道都死了？便又追问了一句：“姚日新他妹妹也不在么？”
　　
　　“你是说月异吗？日新去洛阳为他妹妹找治病的药，到现在也没回来。他妹妹病得很重，前两天被城里的赵家带走了，说是治好了病就让她在府里作丫环。”
　　“那他父母呢？”
　　“早就死了。”
　　茶铺的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叹着气。
　　
　　陈诺皱起了眉：“赵家是做什么的？带走一个病秧秧的女人干什么？”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呀，不过赵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治好月异的病，对他们来说大概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吧。”老掌柜接过陈诺递过去的茶钱，道：“不过赵家的当家赵大爷，应该不是个好色的人才对呀！而且，月异那孩子病得那么重，皮包骨的，看上去就让人害怕呢。对了，你们找他家有什么事吗？”
　　
　　陈诺和云梦裳听了一时无语，在茶铺外站了一会儿，也没回答掌柜的问话，而是转过身朝着姚日新家的方向走了过去——不管怎么样，去看看再说吧。
　　姚家的门是开着的，家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但是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
　　——就算是有值钱的东西，没有主人在的话，也早被人拿走了吧。
　　陈诺和云梦裳二人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这个赵家，是做药材的呢！”陈诺忽然道。
　　云梦裳叹了口气，道：“是啊，也不知会不会和药人有什么关系。”
　　陈诺道：“我也是这么想——虽然我们没有在那座山上遇到药人，但也难保这赵家参与了什么有关于药人的计划。”
　　“所以，我们要去赵家探一探虚实？”
　　
　　“的确是该这样。”陈诺道，“不过，这里的事越来越诡异了——你有没有发现，潼关的百姓和士兵，个个脸上都有倦容？”
　　云梦裳道：“这个我也发现了。”
　　陈诺道：“我想这可能是整个潼关的水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里被人动了手脚，时间一长，可能整座潼关的人都会变成药人。”
　　
　　云梦裳笑道：“这个不太可能吧，你是不是想多了？”
　　云陈诺摇了摇头：“你还记得南风临走时对小曾说的话吗？”
　　云梦裳皱眉道：“南风临去时，曾对小曾说：‘小心刺，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药人，并不是只有血衣楼在研制。’”
　　
　　陈诺道：“不错，紫木鼎是‘十万杀’的东西，但是董林仍然把韩无尘变成了药人。这说明紫木鼎并不是制做药人所必需的。刺有锦衣卫做后台，拿一座城的人来做试验也是有可能的，只要不造成大的影响就成了。”
　　云梦裳道：“大的影响？比如什么？像飞仙关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