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 墨舞金凤by赋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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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涅槃”，从某种角度讲，就是求生本能的体现。
灿金的火焰将整个天遥峰笼罩在内，犹如要与天上的烈日比耀一般。
“雪儿呢？”宫流雁笑着。
“宫里”冷冷一瞥，柳鸢哼了一声。
一旁的墨琰正好在替她倒茶，脸上似是有些惋惜，“小姐一直住在宫里呢……”
“你家小姐好不厚道，居然就这样丢下你了。”宫流雁做出悲恨的表情，却满眼戏谑地瞄着脸色极差的柳鸢。
“……”几乎是下意识地为自家小姐辩解，墨琰连忙摆手道，“不是的，小姐她有自己的事情，琰儿也不愿拖小姐后退的……”
柳鸢的脸色更差了。
挑着眉毛瞥了下柳鸢，宫流雁惊讶地发现这两个人一点进展都没有。秋奕不在这三个月，墨都把墨琰寄在了柳鸢这儿，居然还是这副别扭模样？不过就柳鸢这个性子，只怕是再给她三年都不一定会有什么进展吧。其实这样也好，能让这位冷面美人变脸的事情不多啊……
不出意外地受到一记冰刀，宫流雁面色不改地向着墨琰说，“琰儿，你觉得鸢和你家小姐那个好？”
此话一出，立即招来柳鸢的怒瞪。抿唇，柳鸢不想听接下来的答案。
墨琰疑惑地看向笑得风轻云淡帅气男子，宫流雁的俊帅中带着的文雅是一般文人没有的，似是还有了一种超脱。想了想，墨琰反问，“宫少爷是指什么方面？”
柳鸢稍稍愣了一下，她本以为墨琰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墨的。心里的窒息感慢慢地消退，却又被宫流雁的一句问话给她吊了起来。
“若是让你选一个誓死跟随，你会选谁？”
不解地皱眉，墨琰回道，“我早已是小姐的丫鬟，这个选择有意义么？”
柳鸢咬唇，是没有意义，墨琰早就说过她愿意一直跟着墨的……
不死心的继续问，“若这两人是男子，让琰儿你挑一个做恋人，你会选谁？”
“做恋人？”墨琰还是不解。
宫流雁又添了一句，“别把墨当小姐，就让你在两人里面选。”
柳鸢心口又是一窒，面上装的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浪波翻腾，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墨琰。纯真的脸上有着单纯的疑惑，相处久了，再加上墨的关系，墨琰对着他们时已没了那份疏远，这让墨琰身上多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烂漫和活泼气质。如同春日新开的花，娇嫩而有活力。可柳鸢也很明白，墨琰对他们只是放了一点点戒心，却远远比不上对着墨的亲近。她不想让自己心存侥幸，因为到时只会更加伤心。
她明白，墨琰还是会选墨的……
“我选鸢。”
抬起手，凤霜凛带着笑看着那衣摆上的焦痕，黑黑的痕迹在灿金的衣服上显得极其刺眼，却代表了一个小辈的成长。
“昭儿，”站直身子，腿上的疼痛被忽略，凤霜凛狂气依然地仰头，俯视着站在身前微笑的秋奕。她的脚下是完好无损的平整土地，那焦黑的圈子在她身后异常显眼。
“你过关了。”
“谢族长赐教。”微笑，秋奕挺立在阳光之下，红色衣袍下是刚刚重生的身体，蕴含着更多的力量。
狂傲一笑，凤霜凛拔起一旁的长剑，“那你回晟朝去吧……你十五的婚宴我和曦雨会去的。”
说完，金凤身现，巨大的身躯掠过天空，一道金色流苏跨过万丈深渊，划破天际。
“昭儿！”
转过身，凤曦雨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那清秀的脸上还留着担忧的痕迹，现在满是欣慰了。
“阿姨，我没事”微笑，秋奕特意张开了双臂，以表现自己现在很好。眼睛有些湿润，真的死去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对生的眷恋，对身边人的珍惜。这短短三个月，她死了两次，更加明白这一点了……
“没事就好……”凤曦雨有些硬咽，她刚才好担心，真的怕凤昭就这么死了……她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侄女要是就这样死了，那曦和……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经历过涅槃的她，失去过妹妹的她，很明白这一点。
深深地吸气，凤曦雨依旧是那个温润如水的女子，拍了拍那重生的身子，“昭儿，回晟朝去吧……”
“阿姨……”
“去吧……”没有让秋奕在说下去，凤曦雨很明白她想说什么，“见面的机会有很多，十五你的婚宴，我会去的……”
愣了一下，秋奕笑得有些无奈起来，那场婚宴，她反而不想让她去。
又是一笑，浑身欲火的凤凰腾空而起，周边七彩光芒夺了太阳的光辉，双翅一振，沿着刚刚金凤所去的方向飞去。
目送凤曦雨离开，秋奕环视这飘渺的峰顶。在这清冷的地方，自己死了两次了……
慢慢走到那深深的裂缝旁边，脚下不再凌空，心中不再恐惧，只剩欣赏。云层飘落脚下，这里没有被云彩遮去阳光的苦恼，只有明媚温暖的阳光。阳光被云层反射，显得云缥缈，光灿烂。
三个月前，自己就是从这儿被扔了下去，然后唤出凤身。
三个月后，在这里，她第一次涅槃，身后坑坑洼洼的土地见证了这份艰辛。
如果说三个月前的秋奕还有迷茫的话，三个月后的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并且坚定地决定要得到。
母亲的真相，天下，还有……她。
☆、回来
华丽的金色长袍安静地挂在一旁，凤霜凛单着了一层薄纱坐在床上，下摆扔在床上，双脚下垂，白皙修长的腿上一条蜈蚣似地伤痕从左跨略下的位置延到右膝。白嫩的表面上撒了红艳艳的一片，真不知是说艳丽好还是妖冶好，但疼是一定的。
凤霜凛低头看着腿上红洒洒的一片，眉头微微皱着，却不是因为伤痛。
记得自己上次与墨打起来的时候，也是吵了她睡觉，她一怒便动起手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那时候墨和自己的实力就差不多了，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若不是蓝出来阻挡，怕她们两人里是必要死一个的。如今自己变强了些，墨也不会只是原地踏步，看她那轻松地模样，肯定也是变强了不少的……有可能超了自己么？
鲜红的血液顺着腿部的曲线滑落，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留下了一朵鲜艳的血花。
墨会越来越强，这是一定的，那她呆在这儿就会慢慢变得危险了……
说起来……她出来是做什么的？
而且她家那位好像说过，那个懒小孩要是没有蓝陪着，一般不会出家门超过三天的……现在算起来，就从自己找到她开始也快半年了吧……她身边那个贤良淑德的蓝呢？就算两姐妹怄气……她家那位也说过，墨和蓝怄气从来不超过三天，一般蓝都会心软，然后毫无原则地去哄墨……最严重的一次，蓝离家出走，也就三个时辰就回去了……居然半年都没有看见蓝在墨身边，太不可思议了……。
会不会和曦和的事情有关？报恩？可墨这样的懒孩子，怎么会去管这种事儿？而且如果是和曦和有关，那为什么不是蓝来？
那是蓝出事了？
也不对，先不说蓝会不会出事，如果出事，墨又怎么会这般镇定地与昭儿纠缠在一起？她会发疯发狂的。
报仇？算了吧，墨觉得那种事还不如睡觉！
那是其他什么该死的原因？
那会不会……是她家出什么事了？
可这事件知道她家在哪儿的人不会超过百人，能进得去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再说她家那两个哪个不是傲视天下的主儿？光从凤族出去的那位……就算她和龙皇联手估计也就打个平手的家伙，谁敢去挑衅？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同等厉害的……
依现在的情形，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和曦和有关。可还特意把凤昭带到凤族的地盘来，暗地里为了凤昭做了这么多……这又太不符合墨的性格了……难道真的只是好玩？但这么怕麻烦的人，若是这么麻烦的游戏，她怕是会直接舍弃的吧……
……
抚上额头，凤霜凛觉得自己头疼了，她们那一族不是太随性，就是心眼太多。墨和蓝就是两个极端……还是别想的好，在想下去那是虐待自己，墨想做什么让她做吧，反正不会危害到她凤族……其他的…。。。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其间因果……人各自知……
呵呵……现在自己的果……也是自己当初种下的因啊……
“凛……”
凤曦雨直接推门进来，按照以往，这位凤族族长在房内就会知道自己来了，也就省掉了敲门的动作，却没想到，这一进门便看见了族长坐在床边，单手抚额，犹如一个后悔的孩子，那浓浓的哀伤掩了她的狂傲，只留下满脸痛苦和落寞。她怔了一下，心痛猛地袭来，可还来不及难受，就被一抹艳红吸引了去……
“凛！”
猛然回神，凤霜凛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彩衣的女子低着头跪在自己腿前。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可以看见她颤抖着，不敢碰自己的手。
“你……你怎么会……”
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那深深的伤口就像是划在凤曦雨的心上，痛不欲生。
顺着她的视线低下头去，凤霜凛也看见了那几乎入骨的狰狞裂痕，鲜红的血从里面涌出，然后滑落，在地毯上留下一片血迹，有的已经结了起来，呈了恶心的暗红色。
“凛……你怎么……怎么会……”凤曦雨的手指屈屈伸伸，却还是不敢去碰那道深痕，眼泪在不经意间顺着脸蛋滑下，滴进了那片血海，没有泛起连漪，却激起了凤曦雨心中的巨浪。
“凛……你……”抬头，凤曦雨的心痛伴着眼泪夺眶而出。
又哭了……凤霜凛在心中暗叹，弯□子，捧住凤曦雨精致的脸，微笑着，说，“好雨儿，不哭。这伤看起来重，其实没事的……”拇指抹去那晶莹的泪珠，凤霜凛歪了歪头，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只是如果再不包扎，我就失血过多而死了……”刚刚想远了，这伤就放在这儿留了这么多血，就算是凤凰也得死，她还不想涅槃来着。
凤曦雨愣了一下，温柔的凤霜凛是不真实的，不过她的话却是真的。咬唇，凤曦雨逼着自己收回眼泪，找回理智。
迅速打了热水回来，凤曦雨跪下就要替凤霜凛擦拭，却被她拦住。凤霜凛耳根有点烧，不是很自在地说，“我自己来吧。”
没说话，凤曦雨温柔不再，一双明眸满是倔强和哀伤。凤霜凛果然讨厌她了么……可即便如此，她又怎么可以放着受伤的凤霜凛不顾？
尴尬了一下，凤霜凛想起墨说过，顺着她……凤霜凛抿唇，在心里叹了声气，还是说道，“曦雨，这水太冷了……”
面色不动，也没见凤曦雨有什么动作，盆中的水就变热了起来，飘着更浓的白雾。
凤霜凛收回手，有些尴尬。
将柔软的毛巾压在柔嫩的皮肤上，慢慢地擦拭地那被鲜血包裹着的长腿，凤曦雨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掉了出来，却被她忍住，只是吸了吸鼻子，继续手里的动作。快速地将膝部以下的位置拭净，凤曦雨将毛巾拧干，折迭，沿着伤口边缘，慢慢擦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荡了房间里只有哗哗的水声。
终于，那修长的玉腿恢复了白皙，被拭去的红色飘荡在原本透明的热水里，终是变淡了些，却也把原来的纯净惹了血腥。
可那道伤痕还在，隐约还可以看见里面的血肉，而且血液也在叫着想要出来。
抿唇，凤曦雨取了伤药，凤族虽有自我治疗之能，顶级的伤药也是有的，但愿有用。
“凛……”凤曦雨一点一点地倾倒着药物，白色的粉末进入那道深痕，快速地与血肉融合在一起，终是不见踪影，“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打架”凤霜凛挑眉，墨那丫头吃了她两记火球还不要命一样的砍过来，估计是给她气疯了。
“和谁……？”凤曦雨皱眉，刚刚她没有想到，现在想到了。以她凤霜凛的修为，什么伤不是瞬间就好？可是从刚刚凤霜凛的表现来看，她在与昭儿打斗之前便已受了伤，这么久都没好的伤……只有一个可能了
“一个朋友。”凤霜凛笑笑。
“朋友？”什么朋友会把你伤成这样？又是什么朋友会有这样的神兵？
“朋友间的比试，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凤霜凛的笑里多了几分不怀好意，墨身上肯定也多了不少伤，她现在肯定在闹心要怎么瞒过蓝。
“凛……”
“你别担心，我有分寸。”知道凤曦雨在担心什么，她也不是笨蛋，这伤很能说明某个问题。
抿了抿唇，凤曦雨不说话，心里有些堵，只是默默地拿起了绷带，拉出一头，稍稍的把凤霜凛的双腿掰开了一些。
“……”凤霜凛愣了一下，猛地夹紧，“要干嘛？”
“包扎”抿唇，凤曦雨看着那道伤心如刀绞，而凤霜凛“有分寸”的言论则让她产生了些许怒意。有分寸还把自己伤成这样？
理直气壮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强硬一丝失意和更多的怜惜，凤霜凛愣了一愣，印象中的凤曦雨总是温和的，现在的凤曦雨是不多见的。怕是自己真让她难受了吧，可是……若是原来她也就不在意，可若是曦雨对自己表了爱意，这般亲密的动作，总觉得……不太舒服……
心里挣扎了一下，凤霜凛终是咬牙，稍稍地分开了一些……
没有说话，凤曦雨一手拉着绷带一头，一手将雪白的条布一圈一圈地裹在细嫩的皮肤上，直到将凤霜凛右膝之上的红色深痕全部遮掩，她才停了一下。也没见她做了什么，绷带就这样断了，将多出来的布头理好，凤曦雨抬头，顺着左边那条伤痕慢慢往上，终是到了接近胯部的位置。眼泪又在打转，却被她抿了唇，忍了下来。
凤霜凛一动不动的任着凤曦雨将白色的布条裹在自己腰上，然后一圈一圈得顺着左腿向下延展。她的耳后烧的火热，或许连脸上也有些红晕了，但她现在浑身都在僵硬，也就注意不到了。
咬着牙，忍着泪将凤霜凛的伤口处理好，凤曦雨尽量不让自己展露太多情绪，收拾了一下，慢慢将凤霜凛的腿放到床上，要让她躺下。
凤霜凛愣了一下，撑住身子，有些尴尬地对凤曦雨说，“曦雨，我没事，不需要这样。”
没有动作，没有话语，凤曦雨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刘海掩了她的眼，里面是点点晶莹，混着怜惜与心疼，就快要盈眶而出。
凤霜凛心疼了一下，在心里咒骂某个懒人小姐，却还是依着话顺着凤曦雨，乖乖地躺了下去。
曦雨啊曦雨，别喜欢我…。。。
“琰儿，”柳鸢褪去了染了尘世风霜的白衣，露出了原本清冷的样子。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的柳鸢一点也不像在烟花之地透进妩媚的花魁，反而如同谪仙一般。
“恩？”墨琰正在摆弄桌上的烛火，红蜡上一抹朱炎随风跳动，罩上灯罩，房间里一下子明朗了起来，亦映出了锦屏后柳鸢纤细的身影。
散下了长发，柳鸢披着清白的锦缎从屏后走出，侧坐到了桌边，正好在墨琰的对面。
“为什么会觉得我比墨适合做恋人？”若无其事地问着，柳鸢微微斜眼观察墨琰的反应，心里七上八下。
一手撑着头，墨琰伸出手指拨弄着灯罩，上边画了一个白衣女子，衣泱翻飞，说不出的清秀，不过……怎么也比不上对面这个人儿了。抬头，墨琰一脸笑意得看着对面明眸半闭，手捧清茶的女子。
没得到回答，却被这样直直地看着，柳鸢有些不自在起来，“怎么了？”
“因为小姐是小姐，小姐只能是小姐。”
微微皱了皱眉，柳鸢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