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gl)-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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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笔。刚好想到了。”桑澈抿了一下嘴。“呃，不好意思，耽搁你这么久。”桑澈把本子塞进了自己屁兜儿，站起来准备走。
　　
　　“诶。你叫什么名字？”
　　
　　桑澈转过头看着她。
　　
　　“噢，不好意思，我叫Marsala。”女孩子伸出手，“我是这间店的老板和厨师。”
　　
　　难怪，桑澈刚才就觉得这个人眼熟来着。这个名字也好听，虽然桑澈不太懂意大利菜，但是还是知道这是一种酒，做菜的时候会用到的。
　　
　　“我叫桑澈，总而言之，算个作家，现在正处于漫无目的的旅游期当中。”桑澈握住那手。
　　
　　仔细看看，果然，她的头发是淡淡的酒红色，暖暖的。
　　
　　“嗯。介意陪我和一杯么？”Marsala收回手，她可不想两个人就这么握着等到天明了。
　　
　　“嗯。行。”反正桑澈也不是很想睡觉，喝一杯也未尝不是好事。
　　
　　远远的灯光里，闪烁着两个人影。桑澈和Marsala聊得很开心。虽然有些话桑澈并不知道怎么去讲。
　　
　　她很喜欢Marsala的料理，特别是她的鸡尾酒和咖啡，让桑澈总是忍不住闭上眼睛去品味。
　　
　　“Marsala，我可以到你的餐厅来跟着你学学做咖啡和酒么？”
　　
　　“噢？”Marsala正洗着刚才两个人喝光了的酒杯。“你有兴趣？”
　　
　　“当然了！”
　　
　　“算是打工么？我可给不起很高的工钱。”Marsala笑笑。
　　
　　“嗯！工钱没关系，包吃包住就成！”
　　
　　“噢！还要包吃包住啊！”Marsala把手里的帕子扔到一边。
　　
　　“不行么？”桑澈有些难过，果然，毕竟两个人还是陌生人的关系呢。
　　
　　Marsala看着桑澈委屈得跟自家小狗儿一样的表情，当然狠不下心了，“OK，那从明天开始吧。”
　　
　　“真的？！”桑澈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然！你想我现在反悔也行！我倒是不介意！”Marsala笑笑，这个人很好玩儿。
　　
　　“不不不，就这样定了！”桑澈笑笑，她一直都感兴趣做咖啡，因为林然早上起来有时会要一杯咖啡，当然了鸡尾酒，可能是潜意识作祟吧，她不想林然出去喝酒，心想如果自己会了是不是她就不会出去了。
　　
　　想着林然，桑澈有些难过，刚才的兴奋劲儿暗了下去。
　　
　　Marsala看着不太明白，但也知道她必然是想起了什么。以后一定会慢慢知道的。
　　
　　“你明天收拾好了就过来吧。这里都是中午10点才开门的。”Marsala关了最后一盏灯，“我家有只狗，希望你别介意。”
　　
　　“不会，谢谢你。”
　　
　　有两颗陌生的星光正在靠拢。
　　　　　　　　　　　　　　　　　　　　　　　　　　
作者有话要说：新篇章，意大利。




☆、Soup

　　桑澈第二天一早起来，冲了凉，套上新买的外套，背上背包准备往Marsala那里去。临走之前给Danica发了一封邮件，阳光下的土炉里，有一抹桑澈的残影。
　　
　　桑澈知道自己这样又没有讲清楚地飞往了另外一个地方，林然可能近乎气急败坏的表情，想到这儿，桑澈勾了嘴角。
　　
　　抓起IPOD，转身出了房间。
　　
　　桑澈跨着包，迈步走了上坡路往店里面去。已经快11点过了。应该早开门了。
　　
　　虽说桑澈是想跟着Marsala学咖啡和鸡尾酒，但是这些多多少少桑澈也都会点儿，虽然不至于说专业，但是蒙骗门外汉至少也足够了。可能也还有一些小私心，毕竟自己在意大利举目无亲，何况Marsala又是美女，又会做饭，饿不死冷不死，还挺投缘，不是挺好。所以桑同学就这么理所应当地加入了这家店。
　　
　　对，这家店的名字还没有讲。Caldo。温暖。
　　
　　桑澈到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三两个人坐在那儿了，喝着东西。还有个人和Marsala聊着什么，桑澈推开门走了进去。昨天来的时候店里有些热闹，没注意，其实门上有个小小的铃铛，每每有客人进来就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嗨！”Marsala注意到了进来的桑澈，从厨房走了出来，那个人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三个人站了一个经典的头次见面介绍的位置。
　　
　　Marsala看着桑澈，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问这个人的名字，转过头，“嗯，这是，Micky一个朋友；嗯，Micky，这是。”
　　
　　“桑澈。你们叫我che就好了。”桑澈伸出手，和那个叫做Micky的人握了一下手。
　　
　　这个男人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的意大利男人，有点胡子，微卷的头发，有些深邃却带着浪漫的眼神，爱情海的海色浪漫。记得以前学校有个来自意大利的朋友说，意大利的男人大多都是花花公子，可是，眼前这个人，至少现在给桑澈的感觉还不错。
　　
　　不一会儿，Micky和其他两个朋友离开了，店里面就剩下了桑澈和Marsala两个人。Marsala让桑澈换好了厨师的衣服，只是桑澈没有Marsala的高帽子。
　　
　　“嗯，那你先来煮个咖啡给我看看。”Marsal带着桑澈来到酒水柜台前面。
　　
　　“OK。”桑澈看了一下台面上，两台虹吸式的咖啡机，还有一个全自动的咖啡机，有些打泡的工具，下面有些嵌入式的冰箱。打开看看果然是一些新鲜的材料。有些玫瑰，有奶油，有牛奶，有加入里面一些小糖粒。
　　
　　台面上咖啡豆也很多，果然外国人和国内就是不一样。都爱咖啡这个东西。咖啡豆有蓝山的，猫屎什么的口感比较独特的咖啡豆，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咖啡豆。
　　
　　“那么，你想我做什么咖啡呢？大厨？”桑澈摸摸手，插在裤袋里。
　　
　　“随便你。”Marsala坐上吧台的高脚椅，“就玛奇朵吧，今天不想喝那些苦苦的东西。”
　　
　　还说随便，不是已经想好了东西了么。桑澈笑笑，抓了咖啡豆就准备开始了。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喝点什么焦糖玛奇朵，其实已经分量了很多，只是沿用了这个名字。
　　
　　原本的意式玛奇朵是没有加奶在里面的，只是上面的奶泡综合了一些咖啡深邃的苦味，让奶味只是留在了唇齿之间，淡淡的味道，就像它的本意，烙印。不需要那么深刻的东西，却已经留下了印记。
　　
　　桑澈慢慢住着咖啡，想着收到来自宫崎医生的邮件。
　　
　　宫崎医生的邮件里面写到，已经和sakura顺利完婚，sakura的情绪也还算稳定，希望桑澈有空过去看看她。计划着过两年要个孩子。只要检查出来没有问题。
　　
　　宫崎医生的邮件里面都是洋溢着幸福，其实桑澈并不是很感兴趣他的一言一语，sakura呢？桑澈只想知道她好不好。
　　
　　桑澈当然还记着sakura，那个带着淡淡日本独有的物哀感觉的女孩子。桑澈对她的影响永远都是在那飘零的樱花下，有一抹白色的，羸弱的身影。就像樱花一样，绽放着属于自己绚烂却短暂的美丽。
　　
　　桑澈回复，新婚快乐，替我问sakura好。
　　
　　日本的那一页已经写得满满的，记得满满的。让经历的人铭记就好了，无须再多言。回忆总是因为沉淀和不言而变得美丽。
　　
　　“噢哦。che你的咖啡快煮干了噢！”Marsala看着桑澈想什么东西想得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干的事了，虽然咖啡只是刚煮上去了，但是Marsala不得不提醒一下桑澈。
　　
　　“不好意思。走神了。”桑澈点点头。
　　
　　Marsala报以一个温暖的微笑。有些东西，想想就过了。
　　
　　桑澈把咖啡倒了出来，然后开始打泡。桑澈自己的口味不太喜欢咖啡特别烫，所以并不着急。打好泡，然后慢慢地堆到咖啡上面做好形状，然后再撒上了一些巧克力沫。
　　
　　“请。”桑澈把咖啡推到了Marsala的面前，“请我们的大厨尝尝，我这手艺能在自己干么？”
　　
　　Marsala拿起勺子，轻轻搅了一下，放到嘴里，泯了一口，轻轻闭着眼睛。等着睁开的时候，满眼的欣赏。“你当然可以。”
　　
　　桑澈也笑了，她喜欢别人喝她做的东西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
　　
　　之后，Marsala还带着桑澈绕着酒水柜台走了一圈，看了看里面的酒。
　　
　　伏特加，威士忌和各色年份的，白兰地，各种葡萄酒，琴酒，苦艾酒，龙舌兰，日本酒，中国酒，应有尽有。果然酒和咖啡，才是他们的人生。
　　
　　吃过午饭之后，桑澈就开始到扫店前的小阔地，抹桌子，窗台，写好门前的今日推荐。
　　
　　Marsala在里面准备今晚的今日推荐的食材。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只是把浓汤放到文火上面熬着就好了。弄好之后，Marsala趴在柜台上看着外面打扫的桑澈。
　　
　　说不出来，尽然心里有一阵温暖的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收留这样的漫无目的的游客。自从她离开之后。
　　
　　说到那个人，Marsala不愿意多想，毕竟分开就是分开了。Marsala曾一度认为，除了她和这些每天摸惯的东西会给自己一些温暖。那段时间，自己疯狂地做各种美食，为的就是让客人们流露出那种会心的微笑，让自己冰冷的心感觉到一丝丝温暖。
　　
　　都说厨师总是给别人温暖，可是没有温暖的心，做出来的东西也是只有味道没有情感的。
　　
　　可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来客，尽然让自己有了一些温暖的感觉。因为自己一个人太久了么？笑着摇摇头，Marsala知道自己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只是，这个人注定不会为自己停留，自己也和那些回忆一样，只是一个停靠的驿站。
　　
　　厨师通过食物传递自己的感情，食物也能传递给自己另外的人的感情。刚才的咖啡就告诉了Marsala，桑澈的心，也在漂泊。淡淡的苦，偶尔的甜，是来自回忆里珍藏的那个人。
　　
　　Marsala，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该去看看汤了。
　　
　　桑澈一直都知道Marsala在看着自己。她回避不了那种暖暖的目光。Marsala给人的感觉就像午后一杯暖暖的红茶，或者咖啡。需要你去品，方知道她的苦，她的涩，她的甜，她的酸。但是她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暖，冬天的话，你会紧紧握住的温暖。
　　
　　Marsala的头发在日光下折射出好看的红色，桑澈在阔地里就闻到了香喷喷的浓汤的味道。
　　
　　这里的午后，让人变得慵懒，想成为一直可以飞檐走壁的小猫，踩着阳光烙下的树叶的影子，一步一步，跑到哪个屋檐下，或者灌木丛里，更或者到土炉里的顶上，晒晒太阳，软绵绵地睡上一个下午。
　　
　　这里看不到海，什么时候，桑澈想去一趟爱情海。一个人看看，本想两个人一起看的风景。
　　
　　并不像以前那么难过，只是有些思念，远方的人。
　　
　　林然听到桑澈又飞到了意大利的消息，有些诧异，以至于让她问了一次，what。
　　
　　人总是认为事情会向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很多时候却恰恰相反。林然这儿就是个范例。
　　
　　下一秒，林然的世界阴郁了。虽然说这有一部分还是在预计之内，但是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个死不承认的倔劲儿。
　　
　　大概过了个2，3个小时，林然终于发现，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孩子气，有些东西，等等，未尝不是好事。
　　
　　这个时候，风吹过风铃，不知道，是不是远方的人，你也正在思念我。
　　
　　过了晚上7点，客人陆陆续续开始进到店里，虽然不说高朋满座，但是也就只剩那么几个位置了。Marsala大厨的浓汤今天特别受欢迎。好多人都是本地的单身顾客，所以对Marsala也很熟悉。一会儿整个大厅都热闹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外面的位置也都坐满了围着蜡烛谈谈日常生活的闲人。
　　
　　桑澈乖乖地在酒水柜台做着自己的餐后咖啡和一些人的鸡尾酒。对面就能看到Marsala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两个跑堂的人也还算勤快，总的来说，这份工作让桑澈挺开心。乐得自在。
　　
　　Marsala特别细心，把菜单上有的饮料的步骤基本全部写着贴在了柜台的里面。桑澈刚去那吸管的时候看到的。不知道什么放在这儿的。都不直接告诉自己。桑澈望了那边一眼。
　　
　　今天还算不错，有人点红茶，有人点巧克力奶茶，有人点CRYSTAL　BLUE，有人点APPLE　MARTINI，也有人点很简单的威士忌苏打。但是这些东西，无论复杂还是简单，Marsala都一笔一划写在了那里，然后有些还用英语做了标识。这种不经意的温暖，让桑澈有些淡淡的笑意。
　　
　　大家也都知道桑澈是新来的，好多人都过来问候。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过客，像是许久没有回来的家人。桑澈笑笑，都尽量为他们提供自己做到最好的酒水。
　　
　　小店营业的时间并不长，到了11点基本就已经是处于收拾阶段了。
　　
　　两个跑堂的人，半个钟以前已经收拾好了大厅和外面走人了。桑澈和Marsala要一起回家，没有办法，桑澈就在外面的桌边站着抽烟，等着Marsala换好衣服出来。
　　
　　桑澈习惯性地抬头看看天，仍旧是繁星点点。不同的地方，却又相似的星空。是因为总有同样的人在仰望这相似的天空么？
　　
　　晚上已经开始有些微凉，毕竟已经是秋天了。风吹的有些冷，桑澈扯了扯衣袖，缩了缩整个身体。
　　
　　正好这个时候Marsala从里面收拾了出来，看见桑澈似乎有些冷，黑夜的她在Marsala看来特别单薄。Marsala又倒回去，拿了一件自己放在这里的皮夹克出来。这个时候桑澈捻熄了烟，结果衣服，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桑澈并不知道Marsala住在哪里。她只当这是一次散步。虽然路途终点未知，但是抱着一个轻松的心情去探索这一条路。路旁的一些住户的家里已经只有暗暗的灯光，有的干脆直接淹没在了黑夜里。只剩门口淡淡的花香。
　　
　　沿着土炉里里面曲折蜿蜒的小路走，不一会儿，桑澈两个人基本来到了山丘的顶上。这里有个简单的小土炉里。和别人一样的风格，只是旁边多了个小小的花园，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狗窝。狗窝旁边有棵半高不矮的树，不知道什么种类，树的后面有个蓝色的木楼梯。顶端靠在土炉里的二楼。那里的阳台上放着一把不算大的躺椅，后面有一扇门，在土炉里的顶上。
　　
　　Marsala走了进去，摁开了家里的灯，小小的家顿时变得明亮。暖暖的灯光，让秋夜也暖了一些。
　　
　　Marsala带着桑澈在家里大概走了一圈。家里没有正式的厨房，有个吧台有些酒，可以做点早餐。旁边就是浴室。浴室对着不算大的客厅。客厅没有沙发，只有随意扔着的两三个大靠枕那一类的东西。客厅的左手边是大门，右边的一个小转角的地方就是Marsala的卧室。天顶上的灯光也刚好，有些不明所以的藤蔓牵扯着，却很有那个味道。
　　
　　家里装饰不多。有些抽象的画。有些破旧的船具。
　　
　　Marsala告诉桑澈她不喜欢爬上爬下，所以上面的那间小阁楼她很少上去都是堆放着换季的衣物。昨天和桑澈商量好之后，已经收拾好了。让桑澈自己收拾好之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