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故里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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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制在心中,像旋风一样在胸腔肆虐侵袭着我,说不出,道不破,没有宣泄的出口,这些让我恨透了这个字眼。
陶西佑怔住,良久,她闭起眼睛,晶莹的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别过脸去,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恨的人!”她的声音低沉沙哑,而我的头脑似乎也在那时镇定下来。
“恨”这个字眼让我颤抖和意外,第一次恨的人,难道善良的陶西佑从小到大没有恨过别人吗,我记得她高中的时候为了她前男友哭了好多次,她也没恨过他吗,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让陶西佑萌生对我说出“恨”这个字眼,我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而心脏像泼涛巨浪地在胸腔里不住翻滚。
她说完决绝地转过身,小跑往宿舍方向,她跑动的小腿□在睡衣外面,那么冷的天气,我竟然让单薄的她站在这里这么久,看来我真不是个好人。
而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这或许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我无法欺骗自己,如果再继续以友谊的身份呆在她的身边,会是一种永无止境的煎熬,我只是一个凡人,我无法压抑着自己心中肆虐的痛苦,事实上我已近很厌倦偷偷用余光扫射她和马文超亲密的举止,也厌倦了反复为吃马文超的醋而莫名和她生气或是躲着她。
手机蓦地震动起来,“睡没啊?”
是小璇的信息,在我看见她信息的那瞬间,我捂住嘴巴,压抑着哭声,眼泪顺着脸颊流进掌心,又沿着掌心传至口腔里,我捂紧嘴巴呜咽着,那咸咸的味道渗入心底,愈来愈苦涩,我真的好想把现在的委屈告诉她,像个懂我知己一样,自从喜欢上陶西佑那天开始,我太需要把这些委屈与痛楚对一个知己倾述了,一个懂我并理解同□情的人、一个尊重我、并且不会看低我的人。可小璇她虽然做到这些,但我真的怕伤害她,我原本以为小璇可以掠夺我的感情,转移我的注意力,现在想来,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原点,我又被陶西佑伤得一败涂地。
我没有回复,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想让小璇以为我睡着了。
“晚安,好梦。”
那边的小璇等了大概五分钟,又回复过来。
我一个人站在这个小阳台上,只穿着薄毛衣的我感觉到一丝凉意,抱着手臂瑟瑟发抖,我想起外套还在陶西佑的肩上,然后愣愣地看着陶西佑宿舍的方向。
陶西佑永远不会像小璇那样给我一个惊喜,从门口探出头来。
她的那些话再次缭绕在我的耳畔,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吵架,却像耗空了我们所以的力气。
我遥望着窗外朦胧的万家灯火,宁城的天空,一年四季似乎总是灰蒙蒙的,而我的心在这迷雾般的空气里,逐渐沉淀,愈来愈对陶西佑开始死心。
陶西佑,这个使我常常用心揣度的女孩,今天,似乎给了我答案,友谊,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两个如此心酸疲惫,也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这两个字。
心情逐渐缓和下来之后,我擦开眼泪,在玻璃中反复看着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我知道,我走进宿舍,要重新装成没事人一样。
我也知道,今晚,又即将是个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回想起,她对我说,“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恨的人”这句话。
到现在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因为“恨”是由于被在意吧,可惜当时的我一点悟不透这一点的。
故事情节很简单,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将就着看吧。
这几天,又有好的开始,我学到了不少知识,今天主任亲自授课,使我和那个刚来的小医生不住赞啊,
我说醍醐灌顶,她说茅舍顿开。
之后我们大家笑了起来,
然后看杂志,我恰巧翻看到读者上一篇“奥巴马身边的凤凰男”
真的,那男人真的很帅,很优秀,但文章说,他公开自己同性恋的身份。
我啊一声地叫了出来,不是虚假地感叹,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很帅,又那么优秀,可以说是个惊喜啊。
之后,那个小医生反而说,有什么奇怪的,同性恋的人好多是俊男靓女。
哈哈,这句话我听得又很鼓舞。
祝安,周末愉快。
25
25、第二十五章 。。。
那天以后,我和陶西又陷入了冷战,虽是这样,但经历过第一次冷战之后,我便无论如何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即使每天从早到晚面对她,却赌气地不跟她讲话。她像巫婆一样在我身上下了蛊,让我明知坐在她身边很痛苦,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地奔着她身边走去。
她也好像常常死死地盯着马文超的眼睛不放,反复聊着一些令我觉得冷到家的笑话,他马文超讲的笑话,一点笑点也没有,可陶西佑偏是吃吃地笑,手托腮,一脸心醉神迷地凝视着他。她似乎和马文超和好了,两个人甚至亲昵地在桌面上勾手指,然后不住地传出刺耳的笑声,让我无论如何和吴鹏或是古董妹聊天都能不得已地卡壳,我真想一横心,拿起书往最后一排走去,让陶西佑兀自一个人作态地去表演吧,但我知道,一旦我离开这个位置,就好像我输了一样。
课间,我在陶西佑面前装腔作势地接小璇电话,佯装笑得很开心并且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想那边的小璇握住手机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好啊,我好期待和你们一起去清凉山啊,教室里简直呆不下去。”我故意提高音调,试图让身旁的陶西佑听见。
“那好,吃的东西呢,我已经买好了,知道你这个懒虫懒得去超市。”小璇贴心地说道。我听到电话里的小璇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一股暖流袭上心头,这次我的声音已然恢复以往的正常。
“小璇,你真好。”我发自肺腑地说。
“我发现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太阳今天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啊,不说了,老师来了。”她压低声音,好脾气地挂断电话。
我的心又进入一种沉寂的状态之中,外界的嘈杂似乎都被隔离,就连陶西佑和马文超的聊天也变得瓮声瓮气了。我觉得我跟小璇比起来,是多么渺小,宁小七,你有什么值得她在意你呢,珍惜小璇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叹了出去。
从一开始,那个教官把我安排到陶西佑的右边,就是一场万劫不复的错误,若不是这样的话,陶西佑和马文超会成为班级里瞩目并且令人艳羡的一对,而我和小璇,也有可能在秘密中甜蜜地相爱。我用余光看了陶西佑的侧脸,前几天吵架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她哭泣的样子似乎也在眼前,然而现在,她放大的笑脸使我觉得一切像没有发生似的。
我默默在心里说,陶西佑,如果你真的不再像过去那样,用小东西变着法儿让我回到你的身边,我是否有毅力坚持到那个时候,那个我渐渐对你失去特殊感情时候,那个我解脱的时候。
清凉山人烟稀少,小璇、张宪和我三个人绕过那个打瞌睡的看门人时像闯进一片圣地。沿着崎岖的山路,绕过不知名的植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亭子,我颓然地倚在木椅上,意兴阑珊。
小璇挨在我身旁坐下,“还没拍呢,就没精神啦。”
“唉,免费的公园就是没意思,小璇,你色诱一下张宪,让他用社团的经费带我们去珍珠泉吧。”我像往常一样开玩笑地对她说。
她的脸蓦地沉了下去,“宁静,你还在开这种玩笑吗?”
我咬住嘴唇说,“小璇,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
“怕什么,怕陶西佑吗,她既然无法和你在一起,那谁都没有逼她和马文超在一起啊。”
她说着就蹙紧眉头,两汪深邃的眼眸认真地凝视着我。
“想不到,其实宁静你也是这般放不下的人。”
良久,小璇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虽然我从小到大人生路都很波折,但这感情这条路上,却是顺风顺水,总是一大群男孩围在我的身边,想尽各种方法讨好我,而你不同,有时呢,想想就不服气,小时候呢,你躲着我也罢了,可是现在,你似乎也在躲着我。”
小璇说着低下头,苦涩地牵起嘴角,那种凄楚的样子,又让我的心泛起丝丝涟漪,一丝一丝拨痛了我的心弦。
“准备拍照拉!”张宪在调试完相机,固定着三角架,他好像习惯了我们在他面前唧唧我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这个不符合构图啦。”他看见我和小璇准备一起爬上那颗粗大的梧桐树不住地说道。
“废话!”我和小璇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废话”原本是我的口头禅,现在也是小璇的,小璇被我相机娇宠惯了,不喜欢摆那些死气沉沉的造型,反而喜欢随心所欲,我们现在在张宪的相机下可是一丘之貉。
那颗梧桐树很粗,我和小璇手拉手刚好环抱一圈,离地一米处有一个枝丫,向两边伸展的树干也一样很粗大,我熟练爬上去后,牵着小璇的手把她也拽了上来。
之后我们一人倚在一方的树干上,手拉着手,而我们的脚尖一起对着枝丫处,刚好围成一颗心形,起初我们并不知道,但拍完我们拿着张宪的相机回头翻看时,看着那颗我们身体围成的心,默契地看着彼此眼睛,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我们沿着古老城墙缓缓地走着,看着青砖缝隙间的青苔,夏季密实厚重的爬山虎叶,在冬季全都脱落得干干净净,已经枯黄的爬山虎枝干像枯瘦嶙峋的老人,执著地攀岩着墙壁。
看久了竟让我联系起了童话故事里的古堡,继而想起长年住在里面的女巫,最后又能想起来了陶西佑,我的思维的确跳跃得着实很厉害。
而世界上同□情会不是像这颗爬山虎一样,不起眼,甚至别人看起来有些不堪入目,却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在来年的春季,勃发出盎然地生命力。
“怪兽的脚印可是一步步很坚实很顽强的哦。”我想到这里不禁感叹道。
“我真想很快回到家乡的那个小学,我要看那颗爬山虎还在不在了。”小璇在一旁附和道,而我凝视着她纯真的侧脸,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老师,我想和小璇在这里拍照。”我叫住不住往前走的张宪说。
于是我和小璇倚在攀岩着枯老的爬山虎并满墙青苔的墙壁上。小璇没有笑,略抬起下巴,双手插进口袋,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我抿着嘴唇俏皮地笑着,她在旁边摸索到我扶在墙壁上的手,然后勾起我的手指。
在我们相视一笑间,张宪按下快门,把我们的对视永远定格,从高三那场第一次对视知道现在,我们终于有一张对视的合照,她看着我,我看着她,颓败的爬山虎,斑驳的墙壁,却是那最美的风景。
我们沿着国防园山底下一路崎岖的山路往上爬,途中有几个小流氓竟向小璇轻佻地吹起了口哨,我的火冒上来,向他们恶狠狠地瞪着眼睛,为首的那个小混混,拉了拉脖颈间做工粗糙的领带,手指头指着我说,“这妞,真有意思。”随后他们哄笑成一团。
张宪则在身后不住地推搡我,他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种事见多了,而我就是这种冲动的人,真正卷起袖子和人家干一架,我还真的没那个勇气。因为我同样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那么以后,我又怎样保护身后的小璇呢。
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在一起,就要学会忍受这样的眼神,我只好憋着气离开了这里,而小璇却不以为意,挽着我的胳膊在那些小流氓直勾勾的视线里离开。
当我和小璇看到那些坦克和飞机的时候特别兴奋,而张宪则一脸好脾气地看着我们,当我看见那深绿色古老的坦克突然冒出一个美女头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璇站在坦克上,摆着一个V字造型实在是很怪异。
“宁静,你再笑试试。”小璇的脸晴转阴。
而我笑得更加张狂,捂着肚子,“小璇,你一点不像去打仗的,你特别像个汉奸!”
小璇在坦克上咬住牙齿,气得直跺脚,无奈那下坦克的楼梯很窄很陡,她急急蹦跶走下来的时候,脚后跟不设防地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先是愣楞地坐在那里,然后像孩子一样反应过来带着哭腔嚷着,
“好痛啊。”
我跟张宪都被她吓得脸色惨白,我们急忙跑到她身边,
“痛不痛啊?”我握着她的脚踝问道。
我刚问完这一句,小璇便伸出手臂牢牢地把我的脖子箍住,我被她摁在她的怀里,紧接着她用两只手像电风扇似的,把那巴掌像雨滴一样落在我的背上。
“要你说我。”
说完又两只手又像旋风一样打我的屁股,疼不疼此刻变得无关紧要,我痛苦地抬起脸,很尴尬地看着一旁的张宪。
张宪的神色不知有多尴尬,他无可奈何地在一旁说,
“我以为我们只带着一个孩子,没想到我带了两个从幼稚园出来的孩子。”
“废话!”我和小璇又再次脱口而出。
可怜的张宪被我们这么劈头盖脸地一句,只好委屈地噤声。
“宁静,我的脚崴了,所以你要负责背我。”
我摆出一个不情愿的表情,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弱不禁风的我哪负荷得起她啊 ,小璇看着我闷不吭声,挥起手臂赌气地打了我两下。
“还是我来背你吧。”张宪过来圆场。
“不行!”“好啊!”
这是我和小璇同时说出来的话,其中前一句是我说出的,小璇听到我这样说,似乎更加得意,她歪着头,故意向他作出一副可爱的表情,“张老师,还是你来背我。”
“不行!”我坚决反对着。
张宪这时莫名奇妙地看着我,
“你背小璇,那这些摄影器材怎么办啊,你知道的我的,我拿器材向来都不稳,摔坏了可不准要我赔,况且这些器材可比小璇贵多了。”小璇听到这里的时候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我。
张宪面露难色,面对他这么多年来辛苦经营的家当,他自然不顾小璇说道,“也对啊。”
于是由张宪在前面带路,他知道一条虽然绕路但相对平缓的路。
我背着小璇跟在后面,沿着凹凸不平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小璇其实不重,她一开始乖乖地伏在我的背上,之后便开始不安分起来,她让气喘吁吁的我停一下,然后慢悠悠地在路边折了一个竹条玩,然后把那根可恶的竹条挠我的脸,我忍不住回过头瞪她,她更加嚣张地的睁大眼睛,歪斜着头,冲我扮鬼脸,然后猝不及防地在我嘴角亲了一下,那时我会不知所措的转过头去,而小璇的目光会黯淡下去,在我背上会突然变得安分起来,之后伏在的背上,像睡着了一样。
当我好不容易背小璇到中途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木椅就像看到一个救星一样,
“小璇,让我休息一下吧,我真的不行啦。”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急忙从我背上跳下来,然后不住地抚摸我的脸颊,“你没事吧,脸色这么不好看啊。”
我看着她走到我的面前,腿还站得直直的,差点背过气去。
“你的脚,你你你……”
小璇露了馅,脸上先是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调皮地冲喘着粗气的我眨眼睛。
“全当锻炼身体嘛。”她劝我。
前面的张宪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望着我们,那眼神似乎夹杂着落寞或是躲闪,他没说话,只是一声不响地在远处木椅上坐了下来,从包里掏出相机兀自把玩着。
宁城的天空,淡淡的蓝,很遥远的样子。
小璇突然说起了他的爸爸,据说他在广州又娶了一个女人,还有了一个孩子,九十年代的广州,娱乐城很红火,爸爸也很能干,据说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