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蝶影枭踪 作者:千山之雪 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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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在一旁嘀咕道:“算了吧,他要是有这么聪明,刚才就不会在那儿胡说八道了。”
深津瞥他一眼,冷笑道:“你刚才出手救他,现在倒还有脸坐在这儿,我倒想问你,你和他是不是串通一党?”
仙道笑道:“你看我像吗?我只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罢了。阿牧你要给我作主啊,不然我会被糊里糊涂地杀掉的,那可冤枉……”说着又钻到牧旁边,清田瞪他,只做不看见。
石田夜道:“牧掌门,你身负重职,却不应在他刚才突然变招之时,惊惶失措,致使自己受伤。倘若有个闪失,连海南也失其首领,天下大乱,你就难辞其咎。”
牧沉声道:“晚辈知道了。”
北野昭却向阿神道:“二公子,现在虽然变故仓促,但藤真家素享盛名,又劳景玄先生辛苦经营一生,翔阳上下,就托付给你了。”
众人纷纷道:“是呀是呀,神公子于我等有大恩,自然德行无亏,理应接管翔阳。”
阿神显得很平静,道:“这晚辈自有主张,北野先生无须多虑。”
雅子掩面奔入后堂。群豪纷纷告退。阿神目光一闪,道:“牧掌门受伤不轻,算来也是由敝处而起,不如就留下由我医治吧。”
众人道:“极是极是。”
牧微微一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田立刻大叫起来:“阿牧不可以!是藤真伤了你,你怎么还可以留在他家,如果他在你的药里放毒怎么办?”
牧含笑道:“神公子一生活人无数,不会是这种人。”
众人称是,道:“我等无论如何,也不敢怀疑神公子的。”
清田无话可说,却还愤愤道:“那也难说。”
仙道笑道:“信长兄弟,你也是聪明人,神公子要下毒,早不知下了几千几百次了,何必到现在才下到阿牧头上?”
阿神也笑道:“多谢。”
清田道:“那我留在这里陪你。”
牧摇头道:“不行,现在海南众人,都在山下,一应事务,你不去处理,要丢给谁?”
清田道:“这个……”
牧微笑,拍拍他道:“我不会耽很久的,你叫他们在山下等我便是。”
仙道和流川却也留了下来。
“你说为什么阿牧竟然会被藤真刺伤呢?”仙道问流川。
流川也觉得奇怪,以牧的身手,那一剑虽快,并不是避不开,何况藤真也没真下杀手。
“难道他想借此放走藤真?”
“不可能,你如果说他想借此杀了藤真,我还更相信一点。”仙道说,“刚才的情况你不是没看到,藤真剑已出鞘,阿牧又没有带着利器,挡不住他是肯定的,但全身而退,也非难事,用不着让他自己受伤。倒是因为他中了这一剑,那两个人才有出手的机会。难道……”他沉吟,“阿牧也有失控的时候?”
流川自然更无法回答。
“看来不如问他自己。”仙道拉了流川一把,“我们到他那儿去。”
牧正对着一支蜡烛出神,见他们进来,笑了一笑。仙道问:“阿神呢?”
“雅子小姐一直哭个不住,阿神去安慰她了。”
仙道笑道:“看来摆平小姑娘,我还是比他要差一点。不过阿牧今天你也真是的,居然撞上那一剑,要不是多亏我,恐怕你们两个都要挂掉。”
“不至于。”牧没有笑,样子很严肃:“那不可能是群芳谱上的剑法。”
“你能证明?”
“现在在这世上,见过他这套剑法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人。”牧的声音居然有一点动情的样子,“我等这一剑,已经等了八年。”
第八章 谁主棋局
八年之前,翔阳山庄。
其实只不过是与清田打了个赌,少年牧绅一在那个夜里闯进了翔阳的后花园。
让他奇怪的是空无一人。
那一夜月光淡淡地照在新降的白雪上。
那一夜他看到了皎如明月冷若白雪的——剑光。
他突然发现美丽与残酷竟然如此接近。
就像心被最锋利的快刀在一刹那切开。
他一动不动地在黑暗中站了一夜,生怕惊动这敏感而又谨慎的精灵。
也就在那一夜,他体验到平生未有过的,震惊,渴望,感慨,甚至恐惧。
还有……
“那时他剑法初成,景玄先生虽引以为傲,却也隐有不安,因而不示于人,只请师父鉴评。所以,那时景玄先生只让师父一个人见到了他的剑法,连我和清田都被支开。”
“师父看了他的剑法后,默思三日,直到临将离去之时,才对景玄先生说了一句话。那句薄命之花的评语,是随口而出,敷衍外人,其实还算是好的。”
“到这份上还有更糟的评语?”仙道不相信。
“他说的是,”牧的声音沉了下来,“倾城绝世,见亦不祥。”
绝代的剑法,岂非与绝代的美人一样,即使只是见到,也会有种致人死命的魔力。
“景玄先生也是聪明人,知道师父这句话并非是危言耸听,他那样的剑法,锋锐太过,伤人伤己,不可担当一派的门户,所以命他改用右手,克制左手的锐气,并以翔阳家传至柔至和的剑法,收敛他的锋芒;而夜离剑,也被封住。但是他终于没料到,潜龙难锁,八年之后,这把剑到底还是拔了出来。”
“你那么称呼他,就是要他忘记翔阳之主的身份,把那把剑拔出来吗?”
“他的剑气早已动了,以他的骄傲,那把剑是不可能被永远封住的,那时正是拔剑的时机。”牧冷然道,“你不能说我的判断有错。”
流川明白,剑气震动,在鞘待发,可能从那一夜,就已开始。
仙流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同一个问题:假如那个人在的话,可以封住这把剑吗?
无法回答。
“错是没错,那把剑不拔出来,他也不可能走得那么容易。不过,说起来还真是可怕——”仙道心里有点不安,嘴里却硬是不怕忌讳地说着开玩笑的话,“莫非景玄先生与高头师叔,是因为见过了这样的剑法才英年早逝吗?看来我们都逃不脱这样的命运了。”
“功业既成,死复何憾?”牧冷笑一下道,“不过,在牧绅一眼里,从来就没有‘命运’这两个字!”
仙道转了话题,但好象存心抬杠:“但你真能确定,这是他独有的剑法?翔阳剑法,享誉天下,难道这不会也是其中一种?他的爷爷爹爹,说不定早就用得不能再用了。还说不定,真是由什么群芳谱上学来的。”
“不可能。”牧答得很肯定,“这不是翔阳的剑法,而是藤真健司的剑法。此剑为他而生,只有在他的手中才会发挥出那样的威力。在别人的手里,可能不过是招式而已。剑以气驭,气随人生,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仙道当然懂。“那你为什么当时不为他辩护?”
“因为我不能。”
仙道苦笑:“阿牧啊,你就这一点不好,有时太明白了,未免有点不够朋友。”
牧冷冷道:“倘若你处在我的身份地位,又能如何?当年我看到他的剑法,几同偷窥,身为门下弟子,还可说得过去,作为一派掌门,海南颜面何存?这是其一。还有,既然只有我看过他的剑,那一张群芳谱,难道是我假造的?无以澄明,一旦为人所乘,身败名裂,海南无首,天下必乱。这是其二。另外,他自己也是绝对心高气傲之人,如果知道当年之事,恐怕立时就会和我兵刃相见。有这三点,你叫我如何去说?”
仙道知道他说得没错,心里还是有点不平衡,忍不住再刺他一下:“阿牧你也别得意,既然有人能预先写下他的剑法,说明肯定还会有第四个人见过他的剑,也就是说,现在这世上,在今天之前见过他的剑法的,肯定至少还有一个人。”
“他很快就不会在这世上了。”牧的眼中掠过一道寒光。
流川一直沉默,这时突然道:“牧掌门。”
“叫我阿牧。什么事?”
“你既然整整一夜都在看他的剑,如果要你把他的剑招全都默记下来,你办得到吗?”
“他的剑变幻无方,要把每一变化记下极为困难。我大概也只能零星记下而已。但任何一招,我决不会认不出来。”
流川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阿神进来。大家寒暄了几句,仙流二人告退。流川一直若有所思。
仙道看出他的心思:“你怀疑阿神?”
流川不否认。无论谁处在那种地位,都不可能不被怀疑。
“我也想过,但是我不相信。”
“为什么?”流川嘴角露出一丝讥诮,“因为你喜欢他?”
“不。”仙道居然没有笑,“因为我相信他对藤真的感情。”
第二天仙道一大早就来找流川。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把睡着的流川枫弄醒而不被他修理一顿,仙道彰无疑是其中的一个。等流川火气平息下来,人也渐渐清醒,他才施施然从不知什么地方钻出来,手里居然还端着一杯酒。
“我说枫枫,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件事情是不能错过的?”
“不要叫我枫枫。”流川给他一个白眼。
“那就是清早的空气。”仙道顺手把杯子搁在一边,“难得今天好天气,据说长谷川大总管今日在家,我们去拜访拜访如何?”
“你怀疑他了?”
“我说了吗?只是想见见天下第一庄的大总管的私邸罢了。将来我要是没钱了,也不妨去给哪位大人物当几天总管,所以派头当然要学一点的。”
长谷川所居离翔阳不远,虽无卓尔不群之象,也是佳宅广地,一砖一瓦,都十分得体。二人把名字传进去,不多时,长谷川便亲来迎接。他眉宇犹有忧患之色,但笑容可掬,几乎看不出来。
“难得大总管能在家陪着夫人,我们却来打搅,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二位肯光临是舍下之幸。请到里面用茶。”
此茶馥郁非常,显非凡品,但流川不留意,仙道的心思又不在茶上。此时清风乍起,竟有异香氤氲,飘渺而来,顿时盖过了茶香。
仙道突然一拍头,道:“哦,我想起来了。”
二人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
“我只不过觉得奇怪,翔阳山庄如此之大,奇花异草,不计其数,可是居然连一朵兰花也没有。兰为王者之香,少了这一品,岂不可惜?”
流川于这些花花草草的事素来不甚关心,但听他这么一说,却也觉得的确不寻常。
长谷川笑道:“翔阳所有的兰花,尽在敝下。”
仙道诧异,长谷川的气质,好象并不是很适宜养兰花的主儿。
“二位有所不知,当年神公子的母亲蕙谷夫人在世的时候,素爱兰花,因此山庄中名品不计其数,凡有异种,景玄大人都不惜重金,为她购来。他敬重的是结发元配,但最宠爱的,却是这位出于寒门的蕙谷夫人。因此在蕙谷夫人去世之后,他怕睹物思人,下令山庄中从此不再养兰。但原有无数珍品,弃之可惜,所以全部搬到舍下代为照管。二位有心赏鉴么?”
仙道笑道:“当然。想不到这位景玄先生,还是个多情种子。这一段风流佳话,岂可不看?”
长谷川道:“景玄公曾有吩咐,不可轻示于人。但绝代名花,幽禁于此,不免寂寞,二位既与公子交好,又是知音,自然不妨相探。”
穿过九曲回廊,香气越来越浓,但清逸之至,并不逼人。回廊尽头,有小园一座,匾称“栖芳”。
进园之后,仙道不禁暗称可惜。他一拉流川的袖子道:“这样的兰花,本应由绝色美人,亲手服侍,怎么配上这么两个园丁,岂不是唐突西施?”
流川未及回答,长谷川听见了,回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些兰花,培养极难,原来一个园丁,竟为此费尽心力而死。那个老人虽然相貌丑陋,四肢残废,却极擅种兰之道。但他身体虚弱,所以又派了那个小潘,年轻力壮,善体人意,代他操劳。换作别人,特别是公子所称的绝色美人,恐怕连与那老头交谈一句,都要逃掉,哪里能长居于此。所谓知音,不在外表,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有道理,倒是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仙道笑道,“这是一定要道歉的。”说着真向那两个园丁拜了三拜。那小潘正在忙碌,无暇理他,那老人看他一眼,也还了一礼。
“看来在这边做个园丁倒也不是坏事……”仙道笑道,“不知大总管肯不肯要我?”
长谷川道:“公子开玩笑了。以公子之志向抱负,岂能长久幽居于此,孤独度日?只怕不过一夜,就要闷死了。”
“抱负虽然没有,会闷死倒是真的。”仙道恋恋不舍地再看一眼兰花,“兰有国香,冠绝群芳,果然一点也不错呢。”
牧在阿神的房间里,随手拿起案头一本书打开。
一片轻如蝶翼的东西飘了出来。
那是一朵枯萎了的兰花。
仙道回到翔阳山庄的时候发现牧正在等他。
“难得啊,阿牧,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
“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了。”牧道,“你的师父还在山下吗?”
“我刚送他走,老头硬说这儿没好玩的事,越野福田刚到这儿,就被他拖了就溜,我还不太舍得呢。”
“不舍得最好,你去替我把他追回来,大概也只有你能追到了。”
“奇怪,阿牧你又出什么花样?”
“谁的花样有你多?快去,我要找你借他几天。”牧的样子很正经,“怎么说他也出于海南门下,请他到海南去不算过分吧?”
“难道阿牧你想来硬的?别以为老头的武功搁下了。”
“我来硬的干什么?我只是请他去海南玩几天。海南的酒连你都说好,为什么不请他来喝两杯?”
“就这事?”
“就这事。”
“不可能,在牧老大手里会有白吃的酒?”
“你白吃了我多少酒说这种话?”
“什么白吃啊!我……”仙道打住,道,“你难道图谋老头的什么绝招?不会吧,我骗了几十次都没骗出来,轮得到你?”
“不管轮不轮得到,你帮不帮我这个忙?”
“不帮。”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不帮我的理由。”
于是仙道只好去了。
“酒吗?”田冈皱着眉头,“我早发誓不再酗酒了。”
仙道的眼睛都要跳出来。“您会戒酒?”
“谁说戒酒?”田冈瞪他,“我是说不再酗酒,但品品酒总是没有问题的。”
牧离开翔阳山庄的时候,田冈已经在海南众人那里呆了好几天。大家看他是高头的师兄,也对他礼敬有加。
“阿牧你别想从我这儿捞到什么。”田冈一见牧就说,“当年你师父拿你来向我夸耀,这口气我还没消。我吃了他一辈子的亏,不会再被你占便宜。”
“岂敢冒犯?”牧笑道,“只不过师伯离山多年,见见大伙也是好的。”
“清田这小子倒是很对我的胃口,你要是把他让给我,我保证把什么绝招都传给他。不过现在你要想向我赚一招半式,那是休想。”
“我也不舍得他啊,师伯要是喜欢他,不如教他下棋吧。这样我们两不吃亏。”
这一天仙道与流川也辞了阿神,与海南众人同行一程。
清田愁眉苦脸地对着棋盘:“阿牧你一定是吃错药了,叫我学什么鬼下棋?!”
“你当然要学。”牧站在旁边拍拍他的头,“要能够领袖一门,怎能学不会操控一局?”
“骗人,你自己从来不下棋的。”
“谁说我不下?只是不见得在棋盘上而已。”牧微笑道,“阿彰,你是不是觉得藤真疯了?”
“阿牧啊,他伤了你,你还这么关心他?”清田愤愤地道。
“他伤了我?你说话小心些。我有那么容易受伤吗?当然是我让他的了。”
“好象是,当时虽然局势紧张,却不是难以排解,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把一切麻烦都往自己身上揽。如果他头脑正常,疯的一定是我。”仙道苦笑一下道。
“你说对了。”
“什么?”
“他没有疯,甚至可能比我们都清醒。”牧说,“群芳谱,是一个诱饵。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