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落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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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小小雪野？”
　　“不好！”
　　“小小雪野尘？”
　　“不要！”
　　“那这样吧，三个叫法里面，你自己选一个。”
　　“我不选！”
　　“那就是小妹妹了？”
　　“那……那我选第一个好了……”
　　“小小尘，你为什么没有虚的那种丑丑的面具？”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小？”
　　“不知道！”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次小小尘很骄傲地挺起胸：“我知道，我是一只高级的虚！”
　　“……”
　　和小小尘玩闹了一会儿，我忽然想到，自己依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于是出言询问谢智超。
　　“啊，忘记告诉你了，”谢智超拍拍脑门，“这里是你掌握卐解后意识空间和斩魄刀结合后的产物，名字嘛，我已经起好了，就叫做‘理想乡’，怎么样？”
　　我点头表示赞许，理想乡，真是很贴切的名字，然后习惯性地问道：“这次我昏迷了多久？”
　　“这次久了些，七年多吧。你要知道，七年里这小家伙整天PK我，那生活简直是不堪回首啊。”
　　七……七年？




第20章　蓝染
　　像血一样鲜红　
　　像骨头一样雪白　
　　像孤独一样鲜红　
　　像沉默那样雪白　
　　像野兽神经那样鲜红　
　　像神的心脏一般的雪白　
　　像溶解出来的憎恶一般鲜红　
　　像冰冻的感叹一样的雪白　
　　像吞噬夜晚的影子那样鲜红　
　　像射穿月亮的叹息那样　
　　雪白光辉，鲜红散尽
　　——四枫院夜一。
　　*　*　*　*
　　七年，对于死神来说，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努力说服自己。将时间和结果对等，可以看作是我用了七年的时间增强自己的灵压并学会了卐解。虽然明了其中的好处，但对于所谓的虚化，我的心里还是十分排斥，好在小小尘是那样可爱的虚，这使我心里好受了些。
　　小桃、恋次和吉良现在应该已经毕业了，吉良那种全能型的死神应该很受队长看重，恋次虽然在鬼道上没什么天分，但也应该能取得不错的席位。相比之下，我最担心的还是小桃，因为我并不知道她有没有跳出谢智超所说的命运的轨迹。
　　“我也不清楚，因为你已经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所以将来的事情或许会发生什么变化，也可能依然按照既定的剧情发展。”当我询问谢智超时，他这样回答我。
　　醒来以后，我见到了浦原喜助。按照常理来说，眼前这个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非常非常感激和尊敬他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他那绿底白纹的宽沿圆帽时，我总是想起了小时候在院子里看到的一个发育不良的西瓜。
　　“这样我就放心了，原本我还以为你会抵触虚化的事情，毕竟那是我擅自做出的决定，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嘛~”当我正式向浦原喜助道谢时，他挥舞着折扇如释重负地笑着说。
　　“呦，小尘，好久不见了。嗯，不对，应该是你好久没有见到我了吧。”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夜一？”可是用目光探察了这间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后，我依旧没有发现夜一的踪影。
　　“我在这里。”一只黑猫从脚到头凭空出现在浦原喜助的肩膀上。在惊喜之余，我不得不感叹一只猫居然会使用鬼道的事实，不过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在母亲去世那天，夜一就在我面前使用过了瞬步吧？
　　“我很严肃地告诉你，她不是猫，是一个人，一个比你的姐姐更女王的女人，同时也是你宿命中的情敌。天哪！这是多么复杂而有爱的三角腹黑恋爱关系啊！”话虽这么说，谢智超的语气却没有一点严肃的样子。
　　“情敌？大姐姐，换我出去，我来教训她！”小小尘嚷嚷着。
　　我决定暂时过滤掉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的声音。
　　“夜一，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好奇道。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让喜助告诉你。”
　　“那你为什么要用鬼道把自己藏起来？”
　　“啊哈~这个我知道，”浦原喜助一叠折扇，“因为碎蜂小姐刚刚来过。”
　　夜一的猫爪狠狠挠上了浦原喜助的后脑：“不要多嘴！”
　　这么看来，夜一和姐姐的关系确实有些……纠结吧，当初她听到夜一的名字时显得很激动，现在浦原喜助提到姐姐时夜一也显得有些不自然。提到姐姐，我不自觉地望向屋外。如果我早些醒来的话，就应该能见到姐姐了吧？
　　夜一轻巧地从浦原喜助的肩上跃下：“看来你和碎蜂相处的不错呢。”
　　“嘿嘿，”浦原喜助促狭地笑笑，“确实确实，这些年碎蜂小姐可是每月都要来看你的哦。”
　　我想像着姐姐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想像着她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脸开始发烫。
　　“好了，”夜一咧咧嘴角，似乎是在偷笑，“喜助，先把该告诉她的都告诉她。”
　　浦原点了点头，给我讲了一段不是很长的故事。原来早在一百年前，蓝染为了研究虚化，就残忍地拿同期死神做过实验，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七名队长级死神和一名鬼道众副队长。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蓝染利用某种方法嫁祸给了原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四十六室做出了褫夺浦原喜助所有灵力，并永久流放至现世的判决。之后，夜一救出了浦原喜助，与一众幸存下来的死神一起来到现世。
　　我并不是一个严格的教条主义者，所以故事里最令我反感的是，四十六室没有做出任何挽救那些成为蓝染研究虚化的牺牲品的队长们的决定，反而要将他们比照虚的规格进行处理——难道尸魂界的最高权威就是这种丝毫不讲法理人情，仅由四十六名所谓“贤者”的情绪左右判决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有关雪野小姐你的事情了，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碎蜂小姐在七年前已经带着你的席官臂章返回尸魂界，并且，十三番队已经为你举行了队葬。在蓝染的真实面目暴露之前，恐怕你都不能返回尸魂界了。”
　　是的，那个蓝染，是远比四十六室那些墨守陈规的“贤者”们可怕的人。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其他人着想，我都不能再回到尸魂界去。
　　“再来说那只可以与死神灵体融合的虚，恐怕也是蓝染试验的作品，他应该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所以，雪野小姐你斩魄刀的能力对蓝染来说，恐怕已经不是秘密了。不得不说蓝染很谨慎，也很有耐心，他利用自己斩魄刀的能力，暗中窥伺着护廷十三队中有潜力的死神，如果有利用价值，就拉拢；如果对自己产生威胁，就清除。目前已知蓝染的同谋包括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和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其中，蓝染的实力应该已经超越了队长级。”
　　“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所以，只有等他自己露出爪牙。”说到这里，浦原喜助显得有些沮丧。
　　三位队长联手，而且又是暗中行事，贸然出手恐怕只会引来杀身之祸吧。只是，蓝染的斩魄刀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偌大的尸魂界，居然没有任何人能识破他吗？
　　“浦原先生，你知道蓝染斩魄刀的能力是什么吗？”
　　“不完全清楚，他的斩魄刀似乎可以制造非常逼真的幻象。”
　　“谢智超，你知道吗？”
　　“挖哈哈，我当然知道，镜花水月，能力是完全催眠。”
　　“完全催眠？”
　　“简单来说，就是支配视觉、嗅觉、触觉和听觉，除了思想，其它感觉都逃不出它的作用范围。它要你看、闻、摸、听到什么，那就是什么。不过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不是瞎子，因为催眠是以视觉为媒介的。”
　　我的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怎么会有那样的斩魄刀？！尸魂界唯一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东仙队长也已经站在了蓝染那边，和那样的能力为敌，哪还有什么赢的希望？
　　“嘻嘻，和人家的斩魄刀比比，你好笨~”小小尘开心地笑道。
　　谢智超翻了个白眼，补充道：“废话，外挂一样的能力自然由开外挂的小强来对付。这能力你知道就可以了啊，不要说出去，省得暴露我穿越者的身份，浦原喜助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我答应了。即使说出去了又怎么样呢？面对那个能力，即使明明知道自己会被催眠，恐怕还是没有办法避免吧。
　　虽然只是间接地面对蓝染，我却第一次失去了信心。
　　我终于理解了浦原先生的心情：“谢智超，如果他刻意去伤害某个人的话，无论如何我是无法阻止的吧。”
　　“你这个笨蛋，以前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而且谁又没有规定你必须去和那个变态单挑。再说了，打不过可以跑嘛。”
　　是啊！大前田说过，姐姐是尸魂界瞬步速度最快的人，那么我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全力提升自己的瞬步，不让自己成为她的累赘，无论是在进攻的时候，还是在撤退的时候。但是这样还不够，如果真的到了和蓝染决战的那天，假如战败的是我们，而我们都受了伤，起码……我要有在负伤的情况下带着一个人逃走的能力。




第21章　月下
　　我们伸长了双臂
　　拨开云层，直冲天际
　　虽然触到了月亮和火星
　　但仍触不到真相　
　　——志波岩鹫。
　　*　*　*　*
　　有了这次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体验，我已经可以正视自己感情，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对于姐姐来说，恐怕我只是她的妹妹。“爱”这个字是如此沉重，我不应该，也不允许自己去破坏她作为一个女人应得的幸福。可是谢智超说，夜一是我的情敌，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那是不是意味着……姐姐和我一样，也喜欢女人呢？
　　“这个嘛……我也不很确定。”谢智超说。
　　“那为什么说夜一是我的情敌？”
　　“嗯，这事情说来话长了，不过既然浦原喜助已经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你了，我就再来补充几句。当时你姐姐是把夜一当作，嗯，大概是偶像一类的对象憧憬着吧，她们的关系很好很好，亲密程度和恋人应该也相差无几了吧。但是由于蓝染的阴谋发生得太过突然，夜一和浦原喜助离开尸魂界时来不及通知她。怎么说呢，原先你姐姐也是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女孩儿，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夜一一直没有消息，你姐姐也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谢智超的叙述很简要，但我似乎可以穿越时空，看到一个小女孩儿伤心落寞地躲在角落抽泣。我的心隐隐抽搐着，我为姐姐感到不平，但更多的感觉却是无可奈何。姐姐没有错，夜一也没有错，她只是——不对！当时夜一做得的确没错，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夜一为什么不可以去看一看姐姐？对于夜一的做法，我感到恼怒，但同时我又明白，夜一并不是那种薄情寡意的人，所以她选择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当躁动的情绪归于平静后，我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恐怕姐姐早已有了意中人了，瞬神夜一，瞬神夜一……等等看吧，如果姐姐真得还爱着夜一，那么我就在心里祝她幸福。或许，为了让她幸福，把对她的爱恋深深埋在心里，也是件很浪漫的事吧，只是这种浪漫的代价是对内心残酷地折磨。
　　正入神地想着，我忽然觉察到空气中弥散着非常熟悉的气息。
　　“你醒了。”响在耳边的是那个有些沙哑、有些沉郁的声音。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飞快地回过头去，果然见到了她。她就站在那里，她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情，但我仿佛在她脸上看到了微笑。那一瞬间，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只想用力抱着她，所以，瞬步的速度被我发挥到极至。
　　被我有些疯狂地抱紧后，她的身体微微一颤，我知道，一贯冷淡的她该是不习惯于这种激烈的拥抱的吧，可是我不管，只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我就永远见不到她了，所以哪怕会惹她发脾气，这次我也一定要任性地抱紧她。
　　她没有挣扎，手轻缓地滑过我的长发，轻声重复着：“你醒了。”
　　我的眼睛酸酸的：“嗯。”
　　“呀，”我猛地跳开，抹抹淌下的眼泪，有些难堪地说，“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她愣愣，然后摇了摇头。
　　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我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可是每一句都难以启齿；我也可以感觉到她似乎也有话要对我说，一样由于某些原因说不出口。我向来喜欢安静，但在这要命的时候，安静却成了一种折磨。所以，我决定由我来打破沉默。
　　“姐姐，谢谢你。”我低声道谢。
　　“你是我的妹妹。”她答。我心里涌起异样的情绪，既有些欣喜，又有些感动，还隐隐有些失落。
　　姐姐继续说着：“为你举行队葬的时候，他们都很伤心。”
　　“美亚子姐姐还好吗？”我问，心里怀着歉意。毕竟，他们都承担着我死去的悲伤，我却依然好好地活着。
　　“还好，只是很自责，”说到这里，姐姐忽然瞪我一眼，“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我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醒来以后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我笑道：“没有，就是躺得时间久了点，懒洋洋的。”
　　“那就好，你要好好休养。”
　　我从姐姐的话里听出了想要离开的意思。理智告诉我，我应该让她离开，她是队长，又是隐秘机动司令，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可是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拉住了她。
　　“今天留下陪我好不好？”我面红耳赤地问。
　　她皱起了眉：“我留在这里……”
　　我明白她的意思，浦原商店会勾起她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我紧张地看着她。她犹豫了好久，紧皱的眉终于平了下来：“嗯。”
　　她答应了！她答应了！我在心里疯狂地叫嚷着。
　　“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别吼了，让我清静会儿……”谢智超的声音少气无力。
　　“大姐姐加油！吼得他满地找牙！”小小尘又在和谢智超唱反调，可惜我无暇响应她的玩笑。
　　在落日的余晖中，我们一起走出浦原商店。看着前方沐浴在橙黄光辉下的姐姐，我第一次觉得，夕阳映照下的斜长街道是那样美。
　　或许，她的感觉只是陪着大病初愈的妹妹聊聊天，散散步，但于我而言，却是从未体验过的新奇和幸福。当我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的身体稍稍僵硬了下，然后便也由着我了。我们就那样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起小心地避开路人，小心地在车辆之间穿插。在尸魂界的生活使得我几乎不怎么注意时间的流逝，所以直到街上的店铺纷纷关上了门，我才注意到已经到了深夜。
　　深夜的街道很空旷，很幽静。在这之前，我从没有牵着任何一个人的手，在星空下的街道上散步；也从没有这样一个人，明明就站在我眼前，却依旧让我感到难奈的牵肠挂肚。
　　“姐姐，你说我们能不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我开玩笑道。
　　或许是因为这里足够空旷，或许是这深夜的月色太过撩人，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太久，她居然，笑了！
　　“我们可以试一试。”她微笑着说。
　　她的嘴角以几乎难以察觉的角度微微上扬，但早已将她的每个表情刻在心里的我还是知道，她笑了。姐姐不是那种一笑倾城的女人，可是在我眼里，此时的她美得惊心动魄，足以蔽去明月的光辉。从嘴角滑进一滴咸咸的液体，我知道我又哭了。我呆呆看着她那丝毫不像是笑的笑，心里泛起一阵令人歇斯底里的酸，自责着，痛悔着。
　　冰山解冻之后，留下的依然是悲伤，因为早在解冻之前，冰山上就已经没有半点生机。
　　一百年了，你这是第一次笑吗？
　　你是很在乎我的，而我也一直试图抚平你的伤口，但这次却让你孤零零地等了七年。我想成为保护你的人，但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