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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死神 落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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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谢智超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的全力一击已经向你演示过了,老实说,她的力量至少与我的卐解持平,而且是在没有归刃的情况下。”
  碎蜂皱起了眉,这样的话,强行到虚圈带她回来就变得很不现实了,即使与谢智超联手,成功的几率依然不高。
  一只地狱蝶蹁跹飞至二人面前,打断了碎蜂的沉思,她低下头,凝神倾听地狱蝶传递的消息。
  良久,碎蜂拍桌而起,冷冷说道:“请向总队长回复,这次的命令,二番队拒绝执行。”
  谢智超唯恐天下不乱地附声道:“对对,就是这样,我支持你!”
  她前行几步,撩起门帘,望着一番队会舍的方向,眼神凌厉如刀。




第41章 决意
  回到虚夜宫中,我才得知这次任务的真实目的,整整出动了五名十刃级别的破面,居然只是为了让乌尔奇奥拉到现世去带回一个女人,她的名字是井上织姬。
  蓝染大人还真是有识人之明,让僵尸脸乌尔奇奥拉去做这种诱拐少女的事,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事实证明,变态的他果然用心理枷锁和者心理暗示之类的方法,通过拐弯抹角的威逼利诱迫使井上织姬屈从了他。如果是我的话就简单了,直接找到她,敲晕,连魂魄带肉身一起拎回虚圈来,何必这样大费周折呢。
  井上织姬是一个橙发大眼睛的可爱女孩,不过,除了穿着在虚圈算是独一无二的学生校服外,在她身上我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
  “欢迎来到我们的城堡,虚夜宫,”蓝染大人优雅地以手支颌,“你叫井上织姬,对吧。”
  “是的……”井上织姬怯怯地回答。
  蓝染大人不容拒绝地“询问”道:“虽然有些突然,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能力呢。”
  “好……的……”在鲁比恶意的灵压恐吓下,井上织姬的声音颤抖着。
  我冷冷地瞪了鲁比一眼,他悻悻收起灵压。
  “好像有人对把你带到这里来感到不满呢,”蓝染大人看向头上缠着绷带的鲁比,“没错吧,鲁比。”
  鲁比恨恨地说:“那是当然。我们的战斗,只是为了把一个女人引出来的幌子!这种理由我怎么能接受……”
  “真抱歉,你被伤成这样,倒是我预料之外的事。”蓝染大人和煦的微笑下,是露骨的指摘和讽刺。
  鲁比无话可说,只能不满地看着玉座上的蓝染大人。
  “那么,织姬,为了清楚地展现你的能力,你就治好葛利姆乔的左手吧。”
  “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事,蓝染大人!葛利姆乔,那家伙的手已经被东仙总括官化为灰烬了!已经消失的东西要怎么恢复?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鲁比的言行切实地表现出自己的惧意,他是在恐惧着葛利姆乔吧。
  织姬小心翼翼地走近葛利姆乔。
  “双天归盾,”她耳畔的饰物化作一片金色荧光,笼罩了葛利姆乔的断臂,“我拒绝。”
  随着金色荧光的闪烁,葛利姆乔已经化作灰烬的手臂迅速再生,而鲁比已然惊骇得口不能言。怎么会,她的能力居然是近似于空间回复的力量?
  “怎么会……这种程度根本就不是恢复而已……”鲁比歇斯底里地嘶叫,“你到底做了什么,女人!”
  蓝染大人睨视着鲁比:“你不懂吗?乌尔奇奥拉认为,这是空间回归或是时间回归。”
  “是的。”乌尔奇奥拉应声。
  鲁比终于开始正视井上织姬:“不可能,人类怎么会拥有这样高等的能力……怎么会有这种事?”
  “你说的没错,所以两者都不是,”蓝染大人眯起眼睛,“这是对现象的拒绝。她的能力,是将发生在对象身上的种种限定拒绝,而后否定,最终回归到发生状况之前的状态。这是比时间回归和空间回归还要高等,能轻易超越这个世界森罗万象的规则,侵犯了神之领域的能力。”
  蓝染大人的解释,在我心中掀起难以言喻的惊涛骇浪。或许其他人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差别,但我的能力恰恰与空间有关,在我的认知中,最强大的力量体系有两种,一是空间,一是时间,而井上织姬的能力如果运用得当,几乎可以破除一切障碍,空间和时间的壁垒在她的能力面前,只是一个空泛的笑话。假如她的灵压足够强,那么单凭她一个人,就足以覆灭虚圈。
  “喂,女人,帮我把这里也治好。”葛利姆乔揽起衣服,露出背上一片狰狞的灼痕。
  在金色荧光的覆盖下,一个大大的“6”迅速显现在葛利姆乔的后背。
  鲁比恶狠狠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葛利姆乔!”
  葛利姆乔狂放地笑,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反问道:“什么意思?”
  葛利姆乔毫不掩饰地狞笑,杀气腾腾地迈出响转,却被冷眼旁观的我在半途截下,粗暴地甩翻在地。
  “葛利姆乔,你想杀害自己的同伴吗?”在我灵压的直接逼迫下,葛利姆乔颤抖着难以作答。
  “尘,你退下,”蓝染大人温暾地笑着,“我想,葛利姆乔只是为了分辨,鲁比有没有成为‘同伴’的资格。”
  史塔克别过头去,赫丽贝尔闭上眼睛,乌尔奇奥拉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僵尸脸。就在刚才,葛利姆乔动手的时候,你们也没有阻止,是抱定了坐视同伴被杀的想法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用反膜救他回来,为什么不让他死在死神的手中?这样的话,至少他还是光荣的战死……
  “……是。”我依言让开。只是,蓝染大人,你的话让我心凉。
  在蓝染大人的默许下,葛利姆乔当庭轰杀重伤未愈的鲁比,之后是疯狂地大笑:“哈哈哈哈哈!恢复了!力量恢复了啊!我才是第六十刃啊!”
  玉座之前,御下十刃,除了算是异类的我之外,其余的人各自主宰着一种死亡的形态,葛利姆乔主宰的,便是“破坏”。破坏,无论是有生命的生灵,还是无意识的物体,在他看来,恐怕都要通过破坏来实现。我不由得为葛利姆乔感到悲哀,即便你强大到足以破坏所有,但当整个世界被破坏到只剩唯一的你时,你又将何以为继,通过自杀将一切彻底破坏吗?
  而我们,或者说,破面在蓝染大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定位?可以信赖,可以共同战斗的伙伴?不,看着他高高在上,近乎施舍一般的笑容就知道,恐怕我们只是冲锋陷阵的战斗奴隶吧。
  “织姬,以后你就居住在第五塔,可以吗?”
  “好的……”
  乌尔奇奥拉总是说我们没有心。或许,在以虚的形态存在时,我们在很大程度上顺从着自己的欲望,依赖本能去吞噬灵体。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摘除了面具,有自己的思考,有正常的喜怒哀乐,有作为万千智慧生灵之一的自尊——这难道不是拥有心的表现么?只因为我们在他的帮助下脱离了曾经的浑浑噩噩,就注定永远被处于更高阶级的他任意轻视和践踏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光是我们,还有人类,死神,甚至是整个世界,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他似乎已经站在一个旁人难以理解的高度看待一切事物,即使叛逃尸魂界有着自己的目的,面对着千年传承的护廷十三队,他的所作所为依然像是在进行一场再简单不过的游戏。蓝染大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殿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最后只剩下我和他。
  “蓝染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哦?问吧。”
  “请问,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你只需要知道,”他捏起我的下颌,倏然凑近我的脸,暧昧地笑着,“你是我最满意的作品,现在是,将来也是。你应该做的,是坚定不移地跟随我的脚步。”
  我的头脑一阵莫名奇妙的恍惚,几乎梦呓一般地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随即乍然省悟,他对我做了什么?诱使我说出心里的想法吗,是传闻中的镜花水月?
  “很简单,”他仰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我将立于这世界的顶端。”
  是么,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或许,很多人都会被这样的宏图大志慑服,然后心甘情愿地追随他,企盼分享至高处的容光,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令人心寒的意味:他将立于世界之巅,踩着追随者的尸骨。他一定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而在他的计划里,我们只会是为他铺路的台阶。所以,他任由鲁比被杀,任由十刃不停地内斗,甚至一手促成部分十刃性格的扭曲。
  我没有乌尔奇奥拉那善于相人的天赋,但在短短的一个多月中,由希望到失望,由坚信到怀疑,居然也真真切切看清楚了关于蓝染大人的一些东西。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之前我已经认得他,而且知道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刻意隐瞒我的过去,是否在遮掩什么?甚或是,我的失忆根本就是他有意而为?一个又一个疑问接踵而来,最终纠结成一团乱麻。
  头疼啊,既然无法解决,索性就先抛在一旁吧。
  我的性格算不上果决,但从这一刻起,也已经有了决意。不管为了什么,如果扭曲本性,违背本心,那样的话,连自己都没有了,还能再做些什么呢。至于蓝染大人所追求的境界,我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我不会为了任何东西违背自己的心,却也无法看清楚它。那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呢?
  眉心下,两眼前,隐约闪过一双凌厉却不失温柔的眼睛。那双眼注视着我,顾盼之间风韵诱人,它的细节和轮廓似乎就印刻在我心里。它的主人是谁?或许,即使成为了虚,即使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我也依然没有迷失本性,凭的就是对他或者她的执念?
  沉重的名字堵在胸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将胸口压得隐隐作疼。那个名字每每呼之欲出,却又无可奈何地没有丝毫头绪。
  一个人在正殿待了许久,直到四周静得再无一丝声响,躁动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轻叹一声,我的手温柔拂过光滑的剑鞘,如擦拭着自己的心。





第42章 银色亚瑟王
  在不分昼夜的虚圈,时间的辨识只能比照现世或尸魂界。
  治疗葛利姆乔的断臂之后,井上织姬一直乖乖地呆在第五塔中,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和要求。出于对她能力的好奇,两天前,我到第五塔去探望过她一次。见到我时,她的表现和那个喊着“尘姐姐”的死神小姑娘差相仿佛,先是惊喜,然后是惊讶的颤栗。可是,在蓝染眼线在场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浅谈辄止,我还是没有得知任何对了解我的过去有帮助的情报。
  我的过去,蓝染的计划和目的,虚圈同尸魂界的战局,破面最终的归宿,一个个都是难解的迷。积压的问题越来越多,心里的不满和怀疑越来越重,虚夜宫的空气也显得愈发沉郁。
  带着难耐的迷惘和郁结,我悄悄离开了虚夜宫,像遇到妮露之前一样,再次在银白的沙漠中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独自一人在无垠的沙漠中不停迈着响转,不知过了多久,我来到一个有些怪异的地方。与虚圈普遍的死寂不同,这里,无论空气中弥散的味道,还是孤悬中天的残月,甚至草木沙砾的纹路,都没有丝毫死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落寞和孤独。这里的一切都比虚圈多了份沧桑和大气,我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仿佛这里根本不是虚圈,只是有着虚圈地貌的另一个空间。
  不经意间,这里的孤独似乎已经随着呼吸感染了我的脏腑,我忽然很想见到那双眼睛的主人,脉动的心脏清楚地告诉我:是她,不是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现在只想看到她,只一眼就好。或许封上记忆的闸门恰被这缅邈的思念扯动,过去的一些片段飞速在我眼前闪烁着。
  虚圈没有雨,但我却看到了一片缠缠绵绵的雨幕,在雨中,她倔强地站着,凝望没有尽头的、寥廓的天空。
  虚圈没有现世的钢铁建筑,但我却看到自己被她横抱着,穿梭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窝在她怀中,我脸上写着的神情,叫做幸福。
  平坦的空地上,我们的身影交错攒击在电光石火的瞬间,结果是她一次又一次将我摁倒在地,得意地微笑,捻动我的耳垂。
  虚圈也不可能有太阳,然而我却看到在血红的夕阳下,她将我压在身下,狂野地吻着我的唇。
  我如梦初醒般笑了,这真的是难消的执念啊。我爱她,而她也是爱着我的吧。可惜,虽然记起了和她的一些往事,但记忆终究还是残缺不全,在一幕幕的回忆中,她的容貌依旧像是被烟岚笼着,看不清楚。
  ——唯一真真切切呈在眼前的,还是那双温柔坚毅的眉眼,它们怏怏地看着我,似乎在说:小傻瓜,我一直在等你。
  我想去找她,握住她的手,对她说:我回来了。可是,她是谁?世界这样大,我要到哪里去找?
  我长长叹口气,白袍拂过地上遍布的沙砾。看到破面的归刃以后,我也曾见猎心喜地尝试过,但令我沮丧的是,尽管知道归刃的言灵,拥有足以支持归刃的灵力,我却无法归刃。现在,直觉告诉我,不能归刃的原因,一定是她。
  ——或者,从一开始,我的斩魄刀就已经比我更清楚我的内心。
  “感叹什么呢,小姑娘?”一个陌生的男人问,声音中的淳朴和好奇与沉郁的声线交织矛盾着。
  我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高挑的男性破面,他穿着破旧的灰色袍子,湖绿色中发,右脸上挂着小小的角齿形面具,明媚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整个人俊美得……简直不像一个男人。
  “没什么,在想一些很想去做却无能为力的事。”我微笑道。他可以悄无声息地接近我而不被发觉,如果不是有特殊能力的话,实力应该远在我之上。但从他身上,我察觉不出丝毫敌意,他的灵压甚至完全没有破面那种阴鸷的味道,反而让我感到发自内心的亲切。
  “如果你说的是失去记忆的事,我倒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你是谁?”被他一语道破了我的隐私,我却出奇的很平静,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慨然望向远方:“很多年前,有一个死神也这样问我,我说我不知道,因为当时我是一个破面;现在你这样问我,我的答案依然是不知道,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透着难以言喻的寂寞。我仿佛看到他一个人在浩瀚的沙海中踽踽独行,无喜无悲,只有寂寞。或许,这里就是沾染了他的寂寞,才会变的和虚圈不同吧。
  “呵呵,开个玩笑,不要见怪,上了年纪的人总要找些乐子嘛,”他洒然一笑,席地而坐,“我观察了你很久,从你在崩玉的力量下诞生那天开始,直到现在。”
  我愕然:“为什么?”
  “因为你是到目前为止,在我看来最顺眼的破面。你看,蓝染那小子,搞出的破面虽然挺多,可是大部分都是些讨人厌的家伙,破面最彻底、最正常的大概就是你了。”
  在避免被发觉的前提下,即使探察回路异常敏锐,我依旧无法准确探测到蓝染的灵压强度,那么,眼前这个完全不把蓝染放在眼力的破面呢?不用尝试我就知道,探察回路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效果。
  “现在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我的名字是阿尔图罗·普拉提多,你一定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我的另一个名字你或许会感兴趣,”他傲然一笑,“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我之于你,有很微妙的影响,这是因为,有人叫我破面始祖——银色亚瑟王。”
  很诡异的情况再次出现,我完全没有怀疑,立刻便信了他的话,就连破面始祖的名号,也没有使我产生过多的惊讶。我单纯地觉得,他是一个可信赖的人——或许,这就是作为破面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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