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落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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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个玩笑用不着这么认真吧？等等，我认输认错认栽行不行？”
　　“啊呀，赫丽贝尔还真是暴躁，不过你们确实很有夫妻相哪。”市丸银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跑。
　　只剩下谢智超独自面对赫丽贝尔的怒火。
　　“征讨他，皇鲛后。”

　　他的视线投向虚圈中始祖破面的禁域。

　　“现在你可以再问我一次。”阿尔图罗笑语。
　　“好吧，”卯之花拢拢衣襟，“你是谁？”
　　“我名阿尔图罗。普拉提多，是你第一次转生时的丈夫。”
　　卯之花微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对你的感觉很特别——不过，如果你骗我怎么办？比如说，其实你是我的父亲？”
　　“我……”阿尔图罗被噎得哑口无言。
　　在他注视着这对向情侣方向发展的男破面和女死神时，阿尔图罗隐蔽地冲着天空笑了笑。
　　那个笑容里，包含着促狭、遗憾、怜悯，以及小孩子似的、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

　　蓝染怔住。
　　阿尔图罗，他那样笑，果然是因为他早已知道真相了吧。
　　可笑，可笑，可笑这百年的谋划，可笑这百年的野心，可笑这荒诞的结局。
　　可是，真是荒诞的吗？
　　他闭上不存在的眼，无数信息自虚空中涌来。
　　天地，本自混沌而生，其中有得机缘者，历经万亿年，化形为各种生灵，人，死神，虚，也都是其中的一种。
　　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聪明才智超凡脱俗的生灵，他们皆苦苦追求着那条返璞归真的大道，成为那高高在上的神。
　　要拥有神一般的力量，只需要时间和空间的积累；但要成为神，却要跨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必须要面对的坎，或许，用天堑来形容更合适些。
　　——可是，成神之后呢？没有任何记载，只有泛泛的传说。
　　现在，他亲手揭开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成神之路，是一条返璞归真的路。在这条路上，力量越来越接近一切的本源，直到成神，也便真正掌握了力量的本源。
　　可是，这是有代价的，要掌握力量的本源，就必须回归生命最原始的形态。
　　于是，他拥有了苦苦追求的力量，却在掌握那力量的瞬间化作虚无，仅存意识，那力量也便无从用起。
　　对于那些一心探求大道的人来说，成神之后的体验是美妙绝伦的，他们可以随意遨游宇宙中任何一个角落，哪怕是吞噬一切的黑洞；他们可以看到宇宙中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一个粒子的消亡。
　　但是，对于一心追求力量的人来说，所谓“神”，只是一个自我禁锢的牢笼，坚不可摧，可以看到一切，却不能掌握一切，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影响都无法加诸于这个世界——直至放下所有心结，甘心去以意识探索浩瀚的宇宙。
　　“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他这样说过。
　　“吾等前方，万夫莫敌。”
　　他也这样说过。
　　可是，结局是众叛亲离，他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却一度被许多人信任着。
　　雪野尘，碎蜂，黑崎一护，或许，不，她们一定是幸福的，单纯而幸福。
　　蓝染的意识再次轻蔑地笑了，这次是为了自己。
　　笑自己百年的谋算，笑自己无谓的自大，笑自己执着追求的却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换来了永恒的孤独和寂寞。
　　或许，但愿，终有一天，自己也能放下执念，乘着宇宙中翻涌奔腾的粒子风暴，在一片混沌中自在地载沉载浮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这下彻底填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