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从未离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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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尔在他眼中腾空而上的身影仿佛尖啸着冲破云天的云雀，但是紧接着，羽翼被折断，声带被撕裂，只留下被践踏在泥泞之中的翎羽染着斑斑血迹。
　　“艾伦，你说过你想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的吧？”男人沾满血迹的斗篷贴在身上，高温蒸发产生的气体将他的面容隐藏在艾伦看不见的地方。
　　“是！”
　　“为什么呢？”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似乎产生了一丝难掩的兴趣，“和猪猡一样被圈养在墙里乖乖活下去不就好了吗？”
　　自己的回答是什么？
　　——“因为，我诞生于这个世上啊！”
　　铿锵有力，声嘶力竭，而且显得自己傻得可笑，但是兵长并没有因此而发笑。即便他那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称得上是欣赏的笑容。
　　不是我选择了这个世界！
　　而是这个世界选择了我！
　　这个世界从我这里夺走了那么多！我为什么不能向这个世界讨还回来！
　　从我身边所剥夺的一切，无论你是谁，我都会要回来！加倍的讨还回来！
　　记不得男人对自己当时的表现做出了什么反应，是赞许还是嘲弄，或者直接就是一脚招呼上来？
　　艾伦，如果你想要看到外面的世界，就亲手斩断桎梏你的枷锁吧。
　　然后展开你的翅膀，冲向外面的世界。
　　你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我就是你的枷锁。
　　艾伦撕开纸包将面包狠狠塞进嘴里。试图缓解鼻尖充斥的酸痛感。眼睛里似乎有个闸门坏掉了，泪水无声的从眼眶滑落。源源不断的涌出体外。
　　但是同时开启的还有一个闸门，在胸口那里，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和决心在胸口萌发，伴随着心脏的每一次有力的跳动，被泵向全身每一个角落。
　　那颗早年被埋藏在心中，被一次次失败所埋没的，种子，早在男人的鲜血将艾伦尚且稚嫩的脸庞染红之时，被鲜血所浇灌，被信仰所指引，在一瞬间，怒放。
　　在那一刻，艾伦真正的成长起来，被鲜血浇灌着成长起来。
　　这是利威尔最欣慰的，那颗被怀疑中伤，被失败蒙蔽的种子，终于在自己面前发芽了，而且茁壮有力而且飞速的成长了起来，即将成为独当一面的大树，他一点都不后悔。即使这是用自己的鲜血浇灌出来的，即使这颗种子所需要的养分是自己的生命……
　　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从来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不是吗？
　　【那么艾伦……】利威尔在接受艾伦触碰不到的拥抱时，轻轻笑了，【准备好，讨伐这个世界吧！】
　　少年的身躯在自己眼前快速颤抖着，就在利威尔担心自己给艾伦的刺激太重小鬼可能情绪要失控的时候，禁闭室的大门先失控了。
　　沉重的钢板门在少女的脚下反复是一扇不值一提的木门一般在地上砸起一片烟尘，看的她身后的阿明和宪兵浑身一个激灵。
　　艾伦被惊到了，利威尔也没能幸免。
　　几乎是窜上屋顶的，坐在房梁上的利威尔有点想揍自己一巴掌的冲动，躲什么躲，那个小妮子根本就看不见自己，利威尔觉得自己的智商搞不好已经被艾伦拉低了不止一个等级。
　　不过，利威尔看了一眼钢门上的脚印，果然扯上艾伦的事情，三笠的战斗力估计可以提升至少200个百分点，当时自己要求三笠保护艾伦实在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艾伦还没有反应过来，三笠就已经看到了艾伦脸上的红肿的痕迹，然后还看见了地上吐了一地的面包。
　　阿明满脸黑线的试图阻止三笠暴走，而宪兵队的人明显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出去到烟柳街去打个“牙祭”。回来之后这个小鬼就被揍成这个样子，禁闭室的钥匙只有一把，还好好的在自己身上，而这个恐怖的女人，很明显就是那个小鬼的好友。
　　据说是利威尔死后最有可能继承人类最强的称号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腹部一阵绞痛，虽然没有被利威尔揍过，但是他已经可以想象的到三笠会怎么对待自己了。不过，三笠没有像是想象中的那样直接一拳揍在自己脸上，让他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趁着现在悄悄溜走好了。可怜的宪兵偷偷瞄着身后的路，计算着三笠暴走之前自己的逃跑路线。
　　三笠似乎在调整呼吸一般走向艾伦……的床头柜，然后拿起了那个被利威尔随手摔在上面的托盘，她研究了一下，期间视线在艾伦的脸和托盘上那个凹陷之间来回穿梭了多次。
　　然后……
　　“哐！”还没有往后挪两步的宪兵被三笠用一种粗暴告诉的方式直接请出了禁闭室。
　　‘原来是在确认凶器啊。’利威尔挑眉看着那个直接被连人带盘子直接拍出禁闭室的可怜家伙，一边叹气一边毫无借刀杀人的歉意之情的摇了摇头，还真的被拍在墙上了，不知道一会儿自己能不能把自己抠出来。‘不过小鬼就是小鬼，直接拍过去都不确认一下凶手。’
　　就算是阿明估计也没有办法想到真正的凶手会是那个已经逝去了的人吧？
　　一向老好人的阿明急急忙忙跑出去扶起直接被拍晕的宪兵，‘还是这个小子看起来比较靠谱。’利威尔对他的做法做出了高度评价，无论三笠现在是什么职位，要是毫无理由的在这个地方杀了一个宪兵，先不说她自己会怎样吧，首当其冲的就会连累都不艾伦。
　　然后当他借助高视角看到阿明从宪兵手里拿出钥匙然后把口吐白沫的家伙晾在原地跑回到艾伦身边打开艾伦的手铐的时候。
　　利威尔表示，自己要收回前言，和艾伦这个家伙在一起的人都不太正常。
　　“三笠！阿明！”艾伦紧张的用重获自由的手分别握住自己的好友的手，而三笠还是比较担心艾伦脸上的伤。
　　“请放心吧，明天就会好的。”艾伦拍拍三笠的手，示意她放松。然后他非常郑重的看着三笠的眼睛，“三笠，有个问题，你必须要好好回答我！”
　　“艾伦……”三笠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已经从穷凶极恶化成了柔情似水，要是让看见估计一颗小心脏就直接献给三笠了，她示意艾伦继续，“我会好好回答的。”
　　“那个……你们不是来劫狱的吧？”
　　“……｜｜｜”
　　“从严格意义上说……是的=　=”阿明摸了摸额上不存在的冷汗，“但是一天之后就不是了。”
　　接着悬在天花板上的利威尔在两个小鬼的七嘴八舌中大致了解了经过，104班有个名叫让的家伙加入了宪兵团，现在在席纳之墙里面任职，不久之前教会和王室针对艾伦的去留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执，掌握了什么秘密的教会似乎借此压了王室一个头，幸运的是，教会支持的是：让艾伦耶格尔活下去。
　　然后得知消息的让送了信鸽出来，比送谕旨的快马令早一天到达。
　　虽然在见到教皇之后，利威尔就知道教会一定会保住艾伦，但是听到这样的结果，他心里还是有点欣喜……和放松的。
　　不过，这个时候利威尔还是想说王室的人脑子正是一如既往的不好用，明明一只鸟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弄一匹马和一个人来跑，跑的还没有鸟飞的快。真是跑个鸟啊！不知道巨人吃了那种肥肠满脑的家伙会不会坏肚子？
　　如果是的话，直接把他们扔出墙去大概就能灭绝巨人了吧。
　　“三笠担心你在这里再出什么意外，所以就提早一天把你接出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艾维尔团长和皮克西斯司令可是默认了的！”阿明对好不容易救出自己的好朋友这件事高兴不已。
　　“阿明，你的喉咙……”这个时候艾伦发现了阿明说话声音怪怪的，比以前嘶哑了不少。
　　“阿尔敏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做演讲，为了取得民众的支持。”三笠挡住了阿明试图阻止自己的手，“嗓子可能因此搞坏了。”
　　“没有三笠说的那么恐怖啦！”看到艾伦暗下的眼神，阿明一边笑着一边假装气恼地推开三笠，坐在艾伦身前。“只要最近一段时间少说话的话，很快就能好的。而且艾伦已经救了我那么多次，我能为艾伦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谢谢你们。三笠，阿明……”
　　三个孩子坐在床铺上，说着笑着，仿佛这里不曾是地狱，不曾是苦难的发源地。少年的笑容如同透过云层的一缕光芒，驱散了厚重而绝望的云层。
　　利威尔看着下面抱成一团的三个小鬼，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鬼魂和这里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然后他想起来教皇方才交代自己的事情，有关艾伦的资料。
　　在王室的人到达之前，一定要藏好艾伦的那把钥匙。一边想着，利威尔一个翻身落在地上，没有实感的触地方式让他有点不适，接着他瞥了一眼被三笠和阿明抱了个满怀的艾伦，后者看着他无声的笑了笑，目送着利威尔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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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这个章节是在vb结束以后写的，本来想着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个文撑着一直到最后，但是实在是觉得有点困难=　=
　　字数一路走高我还没有拆章节，麻烦诸位把这个章节当做两个章节看，我已经尽力了。
　　那天考vb的时候，最后一道18分的大题我忘记怎么写了，然后vb老师就在我背后转来转去，结果我旁边的人就抓狂了——擦擦，准备了小抄但是老师怎么就在附近晃荡啊！
　　软风真是坑了一群人啊=　=


☆、专业作死三十年
　　
　　昨夜，阴冷了今日的天突然放晴，天气突然变得很暖和。
　　利威尔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的时候，透过那虚掩着的门打量着里面那一位“不速之客”。
　　韩吉伊佐——巨人生态研究专家，在斩杀巨人方面也是一把好手，不过在利威尔眼里，韩吉头上被插着两块醒目而照耀的牌子。一块上面写着“专业作死三十年”，另一块是“奇行种”。
　　利威尔有理由相信，如果韩吉能和艾伦一样变成巨人，那么一定是一只一边扭着腰飞快地跑动一边发出“啊哈哈哈哈”的诡异笑声扑抱住同类的奇行种。
　　‘要是我发现我的房间被你弄脏了一点，你就等着今天晚上做噩梦吓死吧！就梦见你那两只巨人宠物被我一刀刀片成肉片如何？’利威尔的视线移到了自己放在房间角落的那套备用的立体机动装置。
　　一般情况下，调查兵团的士兵的立体机动装置都是统一配置的，参加完战斗之后要归还到工兵部门进行检修，连团长艾维尔也不例外。
　　不过凡事还是会有例外，利威尔的立体机动装置一直由他本人负责检修保养，其实只要是士兵都对立体机动装置很珍惜，毕竟是事关自己生死大事的东西，不爱惜不行。
　　但是利威尔的是立体机动装置上有他自己改造的地方，大多数情况下，人的重心就落在腰腹部上下，因此喷气装置也就被设定在了后腰的部位，这也就是士兵为什么能在喷气装置的推动下水平运动而不是翻滚着直接和一个肉丸一样滚进巨人嘴里。
　　最初时利威尔也并没有改造装置的心思，但是越到后来，战斗能力越强，利威尔就发觉，单单依靠气罐提供的冲量去削巨人的话，两罐气体可能都不够自己冲出去再回来。
　　因此利威尔将自己的那套立体机动装置做了改装，将水平的冲力改成了向上的托举力，只要足够高，滞空能力足够好，利用腰部用力得到的旋转和重力带来的冲击，削去一只巨人的后颈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团长艾维尔在见识了利威尔的改造之后，又鉴于能适应这种高难度动作的人一个兵团里可能也就只有两三个能办到，所以他给利威尔提供了两套装备供他改造，一套作为实战，一套作为备用。
　　利威尔看了那银色的刀鞘上早已蒙上一层细细的粉尘，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不知道自己那套装备是不是已经随着自己的尸体被巨人生吞入腹，如果是的话最好，祝那个吃了装备的巨人消化不良！
　　“啊哈！利威尔桑藏得还真是严实啊！终于让我找到了！”随着韩吉一声带着惊喜的欢呼，利威尔才把视线勉强移回到这个向来都是让自己非常头疼的下属身上。
　　定睛一看，是自己写的一份有关艾伦的一些身体报告。
　　一开始自己很不信任那个可以变成巨人的小鬼，成为他的监督者之后，本来就缺乏睡眠的利威尔更是三天两头半夜被小鬼噩梦中的怒吼惊醒，根据韩吉的“利威尔观察日记”记载，自从利威尔成了艾伦的监护人，利威尔的黑眼圈有夸大化的趋势！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利威尔每天都会记录一些有关艾伦的事情，无论是身为人类的时候，还是身为巨人的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间，利威尔成一名“监督者”变成了“保护者。”
　　而根据艾伦的说法，他的父亲耶格尔医生似乎已经掌握了巨人和人类之间的重大秘密，而艾伦可以巨人化也是他的父亲使用药剂一手造成的。
　　如果韩吉可以拿到那个药剂，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扎进自己的胳膊的吧。
　　利威尔产生了一种现在就抽把刀出来砍了这只未来的奇行种的冲动。
　　自从韩吉家圈养的那两只巨人被杀了以后，韩吉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利威尔看着正在自己的柜子上翻翻找找的韩吉，微微蹙眉，点头，应该说韩吉本人就从来都没有正常过才对。
　　这个一天到晚都仿佛看了巨人就打了鸡血一样的女人从自己的书柜上搬下来大堆大堆的文件。
　　看到这一幕，利威尔不仅要感叹多亏自己有洁癖，如果是艾维尔的那个书柜，他保证即使韩吉撑过了灰尘的袭击，那么也会由于一个不小心抽错一张纸导致整个书架上的文件全掉下来直接让她殉职牺牲。
　　不过今天的韩吉好像异常的安静，利威尔难得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点搞科研的人的沉稳样子。
　　利威尔“走”到韩吉身边，发现她正在将自己之前整理出来的一系列有关艾伦的一些巨人化的报告单独分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其他的文件又原封不动的放回架子。
　　“利威尔桑，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啊啊啊啊！我不是故意来翻你的东西的啊，但是我要把艾伦的资料全部拿走你懂得，其实一点都不是为了我的研究啦，呜~脖子后面好冷啊~好吧，我承认还是藏有一点私心的啦，与其让宪兵团的人拿走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好不是吗？”韩吉一边分类整理着，一边在嘴边碎碎念着，然后忍不住腾出手来摸了摸后脖子，明明气温开始回暖了，为什么脖子还是那么冷！
　　“利威尔你也不想艾伦被那帮子混蛋宪兵带走解剖掉吧，所以你一定要保佑我不会被人发现啊啊啊！”
　　被鬼发现算不算？利威尔抱着手臂用阴冷的视线在韩吉低着头露出的后脖子上来回扫视，仿佛在考虑在哪边下刀子会比较顺手。
　　“啊啊啊啊！”韩吉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吓了利威尔一跳，“为什么脖子越来越冷啊！利威尔不会你在这里吧，赶紧安息吧，我会代替你照顾好小艾伦的，我会代替你驱逐所有巨人的，不过你应该不介意我留一两头来养着吧？啊哈哈哈哈。”
　　韩吉扶着眼镜张着嘴无声的傻笑了一番，慢慢的沉默了下来，然后他低下头继续翻找文件，“利威尔如果你真的在这里就好了，艾伦这家伙，状态真的是超级不好呢，明明一副马上就要忍不住哭出来的样子，还努力笑着告诉我他过的很好，让大家不要为他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韩吉整理好最后一张资料，从角落里拖出一个冬季用的火盆出来。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