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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家教]我们的日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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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对方并没有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一样对自己视而不见。
  不,谈不上视而不见,毕竟那人根本就没有转头看过自己一眼。
  但少年就是忍不住的紧张,手心里泌出细细的汗,黏腻得很。
  因为,那种压迫感,那种无处着手的紧张感,太熟悉了,熟悉到少年惶然以为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如同梦寐般存在的人。

  第七十一章

  天空的夜色很深的,沉沉的,如墨般浓郁沉重,好似一块积压了层层罪恶的版块,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不住的瑟缩。往日里让人心悦神怡的点点星光黯淡了许多,好似让什么压迫着,带着一股滞涩的悲哀,浓浓的让人感到窒息。
  今天的日子,真是不同寻常了。
  一觉醒来,发现原本很是喜欢的颜色变得骇人而陌生,却又是有着诡异的熟悉感,这让lance多少感到有些有趣,唯恐天下不乱的心脏急剧地跳动,昭示了主人有多么的欣喜。
  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
  lance歪了歪头,墨色浓稠的长发倾泻的蜿蜒落在肩膀了,在屋顶那靛青的颜色上妖娆的留下一道阴影,带着冰冷实质的触感,给人予一种充满了诱惑的感觉。
  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做的啊这人,可是为什么老是会让人觉得他其实是在勾引别人呢?
  脚踩着竹梯,双手撑在屋檐上的男子扬了扬眉,心里有些疑惑,他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跑上来,所以,男子开了口,嘶哑干涩的嗓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停了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少爷,宴会已经开始了,老爷请您过去。”
  “过去?”双手托腮,依旧是歪着头的lance脸上浮现出一种名之为‘好奇’与‘诧异’的表情,两种情绪应该是不相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够让人感觉到青年的惊讶,略微的无错,让人觉得,如果他有什么问题自己却没有给予准确的答复,又或者,自己没有及时回答,都是一件十恶不赦的大事,都是一件,足以让人羞愧自尽的事。
  于是,那男人便想着:啊,lance少爷真的是个好学生呢,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呢,真是羡慕啊。
  心里这么想着,男人脸上确实不动声色的:“是的,老爷说,不管怎么你都是索文家族的家主。”虽然这个家主总是到处乱跑,知道前年才真的回来接掌族内事务,即使这人将曾经名动于天下的索文弄得乱七八糟但却总是维持在那个摇摇欲坠的边缘可怎么也到不了,即使这人,再过几年,也会成为自己的主人,但心里却怎么也升不起那种尊敬的念头,或许,要等到这个孩子脱离了掌控的时候,自己才能够真正的直视他吧?!不过,有着这种大不敬念头的自己,可真是虚伪,也真是不合格。
  “家主啊~”双手托腮,lance的那个模样,可真谓是怎么看怎么无辜,怎么看怎么乖巧,也,怎么看怎么不知世事,“麻烦。”青年嘀咕了一声。
  虽然lance脸上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但他还是乖巧的下了屋顶,来到宴客厅。
  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表情,是单纯的,更是天真的,lance表现的一副懵懂不知世事的模样,整个人就好像是无辜纯洁的小绵羊无人阴暗黑沉的狼群里面,对周围那绿的发亮的眼神瑟瑟发抖,一副十分无措,却又努力着让自己表现出大无畏的样子,只是,那样子,似乎适得其反了。
  于是,那些偷偷观察着青年表情的人满足了,心里得意却又有几分懊恼的想着:果然啊,这所谓的索文家主是个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依旧是那么好拐,不过,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怎么老是吞不下去呢?啧!要不是有卡尔·恩卡斯在他身边,估计索文早就倒了吧?那个恩卡斯也未免太难缠了点吧?明明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
  比起那个表面上笑意盈盈一副和蔼可掬的围在一副羞涩无措模样的lance身边,但实际上各怀鬼胎其实一个比一个还要阴暗的男人来说,那刚刚被人狠狠咒骂过的卡尔则是不得不以手掩面,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不看到那个动不动就喜欢装绵羊玩纯洁将众人耍弄与掌心之上的人,心里有些泪流满面:我本来只是想要找一个安稳平静的工作,然后再娶一个文雅娴静的妻子度过下半辈子,但是为什么要那么倒霉碰上那个一个恶魔啊?偏偏的,还是个……卡尔吞了口口水,原本偷偷瞧着lance的眼睛左右漂移了下,然后沮丧的发现,虽然周围的事物,那些参加宴会的女生确实很漂亮,但没有一个人,拥有lance身上的光彩,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压过那个的风头,即使那人,已经是收敛再收敛了。
  所以啊,卡尔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在心里怒吼:这个世界上怎么生出这么一只妖精啊!而且还是个死变态死变态的妖精!!!真没天理!
  “lance。”一个轻柔的声音静静的响起,仿佛在一瞬间突破了层层包围,进入了那被无限裹夹着的中央,又好似一个炸雷,让人心神一颤,注意力在那个瞬间,被分散了过去。
  原本还有些喧嚣吵闹的宴会厅一瞬间变得寂静。
  只是一下子,那原本还有些暗潮汹涌的湖面便安静了下来,而原本还有些明朗轻快的氛围,在一瞬间,也被那压抑的沉重所取代。
  在这么一个寂冷沉重的氛围里,那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便变得特别的清晰。
  瞳孔略微的有些放大,但很快又恢复成原样,lance垂下眼帘,似乎这样,就能够让那奔腾欢跳的心脏安静些许,就能够忽略那静静走进之人的存在。
  只是,收效依旧甚微。
  lance在心里轻轻的叹口气,感觉有些矛盾。
  “lance。”那人轻轻的说着。
  心里突然有些钝钝的疼痛,不大,但是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的,那日日夜夜缠绕着自己的疼痛。
  几乎要窒息了。
  那人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可lance并没有抬眼,他知道,即使自想要忽略,但是那种谦谦君子如玉温润如水清新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无视的,更不用提,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自己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啊,真是麻烦。lance忍不住又一次的借用了卡尔的口头禅。
  虽然心里千神回转,但也只不过是在一瞬间,悄悄地深吸了口气,lance抬头,脸上漾起一个足以与太阳神阿波罗相媲美的灿烂笑容,耀眼而灼人,“叔叔。”lance的声音也很是轻柔,仿佛情人的私语般,带着点点的暧昧与妖娆,一字一字的,带着炙热的情意。
  叔叔略有些诧异,他有些惊讶,为了青年难得的坦白与大胆。
  “叔叔。”lance又一次慢吞吞的念道,与刚才的暧昧妖娆相比,现在的嗓音,明显就是轻快欢乐的。
  “嗯。”叔叔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失落,但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他笑了笑,转眼,看向宴会厅里的客人们。
  主人已经到了,宴会,正式开始了。
  很快的,还有压抑干涩的氛围似乎变得轻松畅然,诸人在斛筹交错间笑语盈然,似乎那隐约的暗潮波动,只是一个错觉。
  没有人注意到,在刚刚那个瞬间,那个青年,在变得开朗轻快的前一秒里,左手,正紧紧地压制着自己那微微颤抖的右手。
  好似面临了什么巨大的恐惧般的颤抖,虽轻,却深。
  “……嗒。”断断续续的滴水声突地响起,在这个幽深静谧的空间里带出了几分诡异与恐怖,那阴沉沉黑暗的氛围越发的显出了几分可怕。
  水牢里的水有半米高,足以漫过人的小腿肚,幽暗的颜色里,冰冷暗淡的石壁上渗着滴滴细密的冰冷水珠,空气阴森寒冷,只有那么一丁点细弱的微光从一边的小窗户上渗透进来。
  光很微很弱,如果不是在这个黑暗的几乎看不见五指的房间,很容易就会让人忽略。
  窗外的月亮从云层里窜了过来,周围一下子明亮了许多,蔚蓝如洗的天空带上了一层明亮的水蓝色,映射着从那小小的不过婴儿腰身大小的窗子里跑了进来,稍稍的为那个阴森的环境增添了一抹亮色。
  周围终于是明亮了些许。
  只是,依旧是昏昏暗暗的,一片漆黑。
  但,却又有了那么星星点点的光亮。
  水声依旧是滴滴答答的作响,荡漾开的波纹旋转环绕着在墙边扩散,前进着在周围留下看不见的痕迹。
  “唔。”
  轻轻的一声闷响之后,室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依旧只有那水珠子滴答滴答脆耳规律的声音。
  泽田纲吉慢慢的睁开眼睛,被周围的水汽浸染得湿润的睫毛长而密,好似一把小扇子般略有些粘稠的扇了扇,露出了底下金红的眼眸。
  轻轻的哼了一声,泽田纲吉皱眉,腹中的剧痛让他在清醒的瞬间额上变渗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水珠从额际落下,留下一道蜿蜒的弧度,那淡淡的线条很快的便被其他弧线所覆盖,只有那底下荡开的层层叠叠的波纹预示了它曾经的存在。
  苦笑一声,全身上下的酸痛以及双脚依旧在水中浸泡过久而明显的肿胀感,还有脑子里那丝丝的抽痛感,无一不展示了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狼狈。
  怎么回事?空气的水汽湿润,使得头发也显得湿淋淋的,紧紧的贴在头皮上,带来一种黏腻的感觉,泽田纲吉甩了甩头,不顾那抽痛着的感觉,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为何如此。
  许久不曾进食加上身子在水中浸泡过久,更不说身上各个地方那明显的难以忽略的疼痛,饶是泽田纲吉心性在坚定,也有些吃不消,也因此,他的思路有些断断续续的,非常的凌乱。
  ——我记得,指环战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接到消息,说是在意大利发现了米埃尔的踪迹……说起来,之所以会注意,还是reborn的提醒……对了,reborn是谁?指环战又是什么?米埃尔又是……
  唔!头好痛!泽田纲吉咬紧了牙,被可怜蹂躏过多次的唇瓣又一次绽放了鲜红的花朵,落在少年的身周,散开成一朵鲜红瑰丽的花。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泽田纲吉,reborn是我的家庭教师,他是要教导成我成为一位合格的黑手党教父……是了,就是这样,之后,隼人、山本……唔!头真的好痛!!!
  泽田纲吉动了一下手,哗啦的清脆声音里,被铁环与铁链禁锢在墙壁上的双手只能勉强移动一点位置,却无法前进更多。
  脑子里好像有千根针万根线在穿插着活动,十分的疼痛,又好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的捶打过,黏黏的好似积在一块但实际上早就破烂成一点一点,十分的稠溶,无法做任何多余的思考。
  “唔!”依旧是紧紧的咬着牙,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疼痛吞回喉咙里,忍受着喉间那好似白爪抓挠的□,少年越发的感到痛苦。
  ——是了,隼人、山本、了平,还有恭弥和六道骸,还有孔雀师兄,还有……泽田纲吉,lance……
  少年闭上了眼,咸涩的汗水落在眼睛里,引得原本就疲惫不堪的眼睛一阵刺痛,身上的痛楚,那种阴沉沉的黑暗,以及那无处着身的无力感,让少年突地有种错觉,他似乎已经是死了的,现在人正在地狱里,遭遇极刑。
  ——不对!虽然做的事情足够自己进不下十次的十八层地狱,但是,应该还没有死才对。
  泽田纲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与其有空想这些有的没得,我还不如去想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那嚣张跋扈的女孩在脑子渐渐的成型,虽然脑子疼得更加厉害,但少年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很快的,伴随了另外一个人的出现,那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苦涩味十足。
  “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少年轻轻的说着,声音很柔和,好似在对着一尊无比脆弱的只要稍微有点大的动静就会碎裂的瓷娃娃诉说着,只是,那音量很低,任何人,包括少年自己都听不到,自然的,也无法察觉到那声音里的绝望。
  泽田纲吉突然觉得很累,那被一层一层紧紧束缚住的感觉,让少年有心里升起了一种疲累感。
  ——那个梦好真实啊,就好像是刚刚才发生的,我还没动手,叔叔也还维持着对我的疼爱……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风平浪静的……
  少年甩了甩头,水珠在空中婉转着甩落在墙上水面上,留下道道捉摸不住的痕迹。
  ——只是,梦终究是梦。
  疲惫的大脑勉强塞入一点氧气,许久未进食而胃剧烈的收缩,和身上其他地方迟钝了的疼痛相比,胃痛的感觉就显得清晰了许多。
  整个人,也因此清醒了许多。
  ——醒了,就该醒了。
  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忽略其他的感官,少年让自己回想起之前的一切,让自己明了到底身处何处。
  ——最深刻的,莫过于那个男人了,之后,自己突然害怕,动作有些迟钝,然后,那男人转身,看着自己,自己……没了?!一点印象都没有!都不存在?!
  ——这么说,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昏迷的了?那么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什么事吗?
  大脑高速运转着,在这一刻,少年忘却了身上所有的感觉,只专注着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对!应该不仅是昏迷这么简单,应该还发生了其他事情,否则之前身上并没有那么多伤的,感觉也没那么糟糕的,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泽田纲吉抿唇,心里止不住的疑惑。
  无色的抓不住的清风微微的拂着,在水面上扬起一道道轻轻地涟漪,在黑暗的水牢里越发的显得漆黑的水面,似乎有什么跟着那涟漪的纹路,轻轻的靠近。
  脑中还在千番思绪万番过的泽田纲吉突然打了个寒冷,被铁链紧紧束缚在水底墙壁边的赤脚脚底似乎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滑过,一种冰冷阴森滑腻的触感慢慢的爬上了后脊梁,让少年不住的打寒颤。、
  “哗啦!”有什么大力的怕打着水面,飞溅起的水珠溅了少年一身,几乎迷了他的眼。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泽田纲吉抿唇,看着那突地破了水面,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蜿蜒的在水中隐匿了大半的身体,硕大的头颅,尖锐锋利的牙齿露了出来,带着强烈的腥臭味,一双眼睛似乎有灯笼般大小,在幽森黑暗的空间里幽幽发着绿光。
  泽田纲吉睁大了眼睛。
  丝丝吐着蛇信,蟒蛇凑近少年些许,庞大的身体溅起水花,在墙壁上落下一片硕大清晰痕迹。水波荡漾间,被锁链束缚住难以动作的少年头猛地一歪,昏了过去。
  大蟒蛇似乎僵了下,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似乎已经昏迷了的人类,尾巴动了动,缠绕上那人纤细的腰肢,一点一点的收紧,嘴巴越发的张得大大的,锋锐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带着森森的寒气。
  只是,那人依旧是一动不动。
  蟒蛇有些挫败的瞪了少年一眼,又瞪了少年一眼,然后才甩了甩尾巴,慢吞吞却又优雅意味十足的划走了。
  ……
  水面黑沉沉的,早就被打破了平静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着,和周围相互交融,画作一道道蜿蜒的曲线,静静的荡着。
  水牢外面,那黑压压好似隐匿着凶猛的黑夜猛兽的空气里,一点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红光静静的投射开,伴随着机器转动时哪细微的机械声,在复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只闻一片单调的滴水声的压抑非常的氛围里,显得特别的诡异。
  尤其是,那红光,似是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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