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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冢迹 破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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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暗,这一战持续的时间之长是谁也没有意料到的,夜视能力不好的人逐渐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了,但,诺大一个山顶,依然鸦雀无声,有幸见识这场激战的人,统统沉醉这二人非凡的武功中了。
但是其实,这场战打到此时此刻,早已不止是武功上高低,而是两人精神上的较量了,迹部表面上仍是不可一世,胜券在握,但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首次生出了无能为力之感,眼前对手高大强势到似乎自己无论怎样都不可战胜,他的每一次抬臂都是钻心的疼痛吧,他是怎样做到的镇定如恒,波澜不惊的,迹部不由想到冰宫后山上一株株寒梅,傲霜欺雪,绝世独立。
“拍”迹部一掌印上手冢的左肩,手冢后退两步,顿了一顿,又退两步,站稳身子,垂下眼帘,淡淡宣布:“你赢了,迹部景吾。”
“啊!”场外人齐齐爆出惊叫,“我赢了。”迹部怔忡地重复着手冢的话,这消息还未能传入脑中,“是的,你赢了。” 手冢肯定道。
迹部仍是呆呆的,不明所以似的望着手冢,他赢了,自己的不败神话将继续下去,江湖中人对冰帝的畏惧将更甚,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嘛?手冢抬起头,迎着皎洁的月亮,闭上眼,一滴汗水从额头滑落,凝在下巴,迹部神思迷茫,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略略定定神,他是迹部景吾,无论如何,他做的事从来不曾后悔,不能后悔,走近手冢,道:“这是一场最好的战斗。”坐回冰帝阵营,接过桦地递来的水,一饮而尽,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汗湿重衫,气喘吁吁。
圣青的人一拥而上,大石问:“手冢师兄,你怎么样了,手没事吧?”
“我没事,我们下山吧。”
乾将马交给手冢,手冢翻身上马,催着马走了几步,下意识拉紧僵绳,回过头去,迹部的眼睛撕破沉沉的黑幕,穿透人心似的直直盯着他,手冢心头莫名一悸。明月楼内
频州最有名的大夫皱着眉头,一边诊脉,一边叹息,手冢上衣半褪,大夫摸着他左臂,许久不曾言语,手冢眼帘半垂,由着他对受伤痛楚的手臂以扯又拍的。
可惜屋中另两人没他的好涵养,大石焦急地在屋中踱来踱去,乾翻着小册子,一字也写不下,不耐地问:“大夫,你已经看了快一个时辰了,我师兄的伤到底怎样了?”
大夫期期艾艾道:“这位公子的伤应是几年前的旧患没有彻底治愈,再加上,再加上,这次又受到重创,伤及骨头,只怕,只怕……”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你只说怎样才能治好就行了。”大石深怕他说出不可挽回的话。
“咳,我正要说,只怕难以治愈,如果用药慢慢调养,或许可以做一些轻松的动作,但想要再用左手施展武功的话,是绝无可能的。”
乾的小册子滑落地上,大石冲过去连声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师兄练了十几年的武功,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
手冢拉好身上的衣服,平静地说:“我知道了,乾,你送大夫出去吧。”
“可是,他……”
“行了,我没事的,你也出去吧,大石。”
乾和大石对视一眼,无奈地退出房间,正要送大夫出去,却听楼下一片嘈杂,这里住的都是圣青的人,两人原就心烦意乱,这下火上浇油,打算下去好好训训人。
下了楼,不禁吃了一惊,与荒井等弟子对峙的正是昨日刚与手冢决斗完的迹部景吾和他的随从桦地,只听荒井道:“你这大魔头又想来干什么危害师兄的事,我,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哦”迹部拖长尾音,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拦我。”跨前一步,荒井一批弟子被他气势所摄,竟不由自主齐齐退后一步。
乾和大石正待上前阻住迹部,却听楼上手冢声音传下,“乾,大石,让他上来。”
荒井、大石和乾面面相觑,只得让开了路,迹部留下“桦地,你在这儿等我。”这句话后,一个人大踏步上了楼。
荒井不放心道:“大石师兄,乾师兄,放他上去没事吗?手冢师兄的伤……”
大石、乾齐齐叹气,手冢的伤,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房内,手冢右手端着泡好的茶,递给迹部,在他对面坐下,问:“迹部教主,是否又有什么指教?”
迹部喝着茶,对他生疏的口吻在些不满,不知为何,他与手冢虽然闻名已久,然真正相识不过几天,却对他有莫名的熟悉感,只觉天下天上只得他一人能了解自己,也只得自己一人能了解他,“你的伤怎样了?”
“大夫说比较难治,恐怕不能再用武功了。” 手冢一向内敛,骨子里其实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像这样示弱的话是不可能会向外人说的,但面对迹部,却莫名地觉得什么话也可以说。
迹部细细打量他,他的眼睛清澈明静,如一泓幽深的湖水,没看到丝毫的波动,问:“你恨我吗?”
“不,怎么会呢?双方交战,自然尽全力打败对手,你哪里有错,更何况,我本来也有旧伤,不全是这次决斗引起的。” 手冢倒在为他找借口和理由。
迹部身心舒畅地笑了,虽然早知依手冢性子是不会怪罪自己的,然而不可否认,从昨晚到今日,自己一直心里忐忑,只怕那个人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到此刻方真正放下心来,“那就好,那些庸医治不好你,不代表别人也治不好了,你放心,我有法子。”
“哦,什么法子,没听说冰帝宫有什么医术高超的人啊!” 手冢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兴奋,方才大夫宣布之时,他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对一个武林中人来说,不能再用武功几乎等同于失去生命,他又怎么会不在意呢?
“你说,江湖上最有名的公认医术高超的人是谁?”
“当然是观月初了。” 手冢不假思索,此人非正非邪,医术之高据说可肉白骨,活死人,只是他行踪不定,又怪癖多多,要让他给你治病,有时要付出更惨重的代价,故这两年来,据说江湖上都没人敢再找他医病的。
“没错,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治好你的伤了。”
“可是,据说此人精于计算,不管谁向他求医,他都会向来人索取更大的报酬。”
“本大爷叫他治的人,他什么报酬也不会要的。”
手冢眼神锐利起来,“难道说,你已经收伏了鲁道夫。”鲁道夫掌门虽是赤泽,但背后掌控一切的正是观月初。
迹部点头,“他现在就在冰宫之中,你若是愿意,可以马上随我启程。”
手冢心中却在翻转另一个念头:冰帝如此大费周章控制鲁道夫,而且封锁消息,不让江湖知道,到底是何目的,冰帝教最近一段时间内连连并吞各大武林门派,又广收门徒,目的真的只是一统江湖吗?
“怎么样?敢不敢去?”迹部见他久不回话,心头焦急,激他。
“好,我也想见识一下江湖三大神秘之首的冰宫。”可惜手冢另有打算,并不是会被激到的人。
“不过,冰宫并非人人都能进去的地方,所以……”
手冢自然知道冰宫是不能让别派中人进去的,何况他们还是武林正道,师弟们当然不能跟去,只是……“你为什么冒让我知道冰宫路径的险也要治好我的伤,我们是对手、敌人,不是吗?”
“因为,等你的伤好了,本大爷要彻彻底底打败你,”迹部眼神坚定,忽而又变得柔情了,“而且我相信你。”
手冢垂下头,不敢面对迹部千变万化的眼睛,奇怪,明明都是眼睛,为什么从这个人眼睛里可以读出这许多丰富的情感,而自己的却只是一迳的寒冷,“好,就我一人随你去冰宫。”
两人约定第二日一早出发后,迹部就离开了,大石和乾知道了他的决定之后,自然十分担忧,但手冢原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回头的人,知道劝也没用,何况二人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第二日出发之时,倒是又闹了场趣事,迹部看手冢的照夜玉狮子十分神骏,武林中人本就是个个爱马,忍不住上前想拍拍他,手冢还不及阻止,这照夜玉狮子年齿尚幼,脾气暴烈,外人靠近,长鸣一声,双蹄踢出,迹部没防备,差点被踢中,好在他总算武功高强,及时退开。
但经这一踢,迹部却觉丢了面子,忍不住回头去看手冢,他虽是面无表情,迹部却认定手冢会在心里嘲笑自己,于是愤愤不平,道:“手冢,你的马借我,它竟敢反抗本大爷,看我怎么收伏它。”
手冢默许,由得他去,乾心中微觉不安:手冢师兄性格一向严肃认真,一丝不苟,怎么对上迹部,就由着他的性子胡闹,也不知师兄哪来的信心,受了伤,等于暂时失去武功,就这样没有任何防备就随了他去魔教总坛的冰宫。
照夜玉狮子再神骏,脾气再烈,遇上迹部景吾也只能服从,不到一刻钟,迹部气定神闲地骑着已被驯服的照夜玉狮子回来了。
“看吧,什么马到了本大爷手上都得乖乖的。”迹部把马还给手冢时自傲地说道,带着一贯的华丽与嚣张。
“好了,玩够了就出发吧。”手冢的冷静正与迹部形成了天渊之别,交代着:“大石,乾,你们回去向师父说清事情的原委,以免她担心。”
就是交待了,她能不担心吗?乾和大石的心头同时浮出这个疑问。
手冢、迹部,再加上一个桦地三人跨上马。扬鞭朝西北冰宫方向而去。

“幽暗密林。”对着眼前黑压压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手冢自语,问身边的迹部:“幽暗密林真的从来没有外人能全身而退吗?”
“冰帝自创立自今已有二百多年了,这二百多年闯入此林的人不计其数,能够破解机关,全身而退的仅有十几年前的一个。”
“是谁?”
“你们圣青的越前南次郎,所以说,二百年来,冰帝最大的敌人始终都是圣青。”
原来是他啊!此人手冢自然知晓,十几年前,他转战江湖,据说一生未遇敌手,到现在,江湖中人还是把他当作神话一样传说着,他可说是龙崎菫菜最得意、最出色的弟子,当年还是盛年的龙崎觉察弟子武功青出于蓝后,本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他的,但此人生性浪荡,放荡不羁,对权力名声一点也不恋栈,接任掌门一事被视为苦差,一推再推,等到儿子越前龙马八岁之后,竟把孩子往圣青一塞,自己四处游山玩水去了,刚开始偶尔还会托个消息回来,慢慢地就在江湖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到现今,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居于何处。
越前南次郎失踪后几年,手冢才开始崭露头角,故此,对这位传闻中的人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龙崎菫菜经此一役,本是大失所望,派中之事及江湖中事也不再那么热心,手冢武功有成,她就把事务全都丢了给他,谁知手冢性子与越前南次郎正好相反,责任心极重,无论什么事,在他手上都得做得井井有条,对师弟们赏罚分明,为人严肃沉稳,不苟言笑,以十八岁的小小年纪,竟得了派中所有人的信任和拥戴,他可说符合任何一个最挑剔的家长对子女的全部要求,龙崎堇菜老怀大慰,更变本加厉,空挂个掌门名号,一切事务全由手冢一人承担。
“越前南次郎的儿子越前龙马也在圣青习武,他日武功有成。说不定会碰上冰帝的。”
“或许吧,到时本大爷会好好指教指教他的。”
手冢不去理会他自大的口吻,问:“以冰帝现今的实力,就算没有幽暗密林这一道屏障,正派若联合起来,可能获胜吗?”
“倘若你们正派中人真能一心一意联合起来的话,又有什么不能胜利的,但是,人人心存私念,都只从一派或一己的利益出发,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听从你圣青的指挥,为你所用呢?”
手冢默然,迹部这话正是一针见血,以冰帝实力,武林中任何单独一派的实力都无法与之抗衡,当然,倘若那些正道门派的实力相加的话,又多出冰帝许多,然而,从自身历练江湖这几年的经验来看,要团结人心,比击败任何一个最强大的敌人都要更困难,武林中各派自扫门前雪,才是冰帝不断强大的真正原因。
“好了,进去吧,你跟紧我,别走错了。”迹部正要进去,手冢扯住他衣袖,道:“等一下,有件事我要先告诉你。” 迹部眼波流转,手冢接道:“我学过奇门八卦之术。”
“那又怎样,走吧。” 迹部不以为意,手冢心里寻思:他倒光明磊落,不怕我破了这林子的阵势之后,在江湖上大肆宣扬。
随迹部走着,越走越是惊奇,阵法应是八门九宫阵,八门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九宫为巽、震、坤、坎、中、乾、兑、艮、离。阵起于休门至生门至伤门至杜门至景门至死门至惊门至开门,从休门起九宫顺序排列,从坎一宫到离九宫止,纷繁复杂,一时不可尽数,再一细思,阵法看是顺序,实则也有可能是颠倒,更加上融合了阴遁、阳遁两大派系,这其中复杂不知增加了几倍,若是真以正常的八门九宫阵去破的话,只怕以为走进生门,结果却是死门或杜门。
“这阵法庞大严谨,思虑极深,是谁布下的。水准这么高?”手冢放弃立刻破解此阵的企图,好奇问。
“当然是本大爷我了,除了我,谁能布下这样精妙的阵法,我可是整整推论、演示了两个月才想出的。”
竟然会是他,手冢用略带复杂的眼神望了望他,看来他外表看似疏放,内在心思缜密,无孔不入。
“怎样?是不是沉醉在本大爷的才华之下了呢?嗯!” 迹部拖长尾音,不自觉流露中妩媚慵懒之意。
手冢照例不理会他的自大言辞,“一个月之内,我可以破解这个阵法。”
“一个月,好啊!我拭目以待。” 迹部脸上笑意加深,心中莫名喜滋滋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手冢国光都是他棋鼓相当的对手,相对来说,布阵难度比破阵难上一倍,所以他才以一个月为期吧。
出了林子,白色的冰宫就近在眼前了,手冢凝望着张牙舞爪的“冰宫”二字的牌匾,心中一阵感慨:一个月之前,若有人说他会这样以和平的姿态与冰帝教教主共同来到冰宫,怕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吧,不管怎样,迹部景吾始终是冰帝魔教的大魔头,与自己是敌非友,等治好手伤,与他进行一场真正公平的决斗之后,就再无瓜葛了吧,自己是圣青的领袖,而圣青与冰帝正如水火不能相容。
迹部却不知他心头这许多想法,“进来吧,看看所谓冰宫,也并非是龙潭虎穴吧。”
三人进了冰宫,大殿中已有一人,手冢乍一看他,微微诧异,这人长相与自己竟有几分相似,但不知是谁?便听迹部叫道:“忍足,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交代的事你做完了吗?”
“放心,你交代下来的事,我哪一回出过错。”
“这回怎么特别快?”
“当然要快了,这样才不会错过任何精彩的好戏啊!”忍足的眼睛在手冢和迹部之间梭巡,可这两人呢?迹部维持他的飞扬跳脱,手冢面无表情,依然冷若冰霜,忍足心中暗笑,越是这样,这戏才有可看性的嘛!
“哪来的什么好戏?” 迹部斥道,“有这个闲工夫,回头去训练一下日吉的那些手下,我看日吉一不在,他们就开始懈怠了。”
“好,没问题。”日吉若管理手下非常严苛,故只要他一离去,手下表现与前迥异。
“桦地,你带手冢到冬之馆住下。”
“是。”
“手冢,这几天旅程劳累了,你先休息吧,明早我叫观月给你看伤。”
“好。”手冢随着桦地往冰宫左侧走了。
直到手冢背影消失,迹部才收回视线,道:“你好像有话要说,就直说吧。”
忍足肃容道:“你真想清楚了,治好他的伤对冰帝教绝对有百害而无一利。”
“怎么,你认为他的伤好了,本大爷就不能打败他了吗?”迹部眯起眼,犹如一只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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