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倾城(gl)-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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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长的指尖示范,“啧啧,一下子就过去了,不痛苦的。”
“你。。。”南少卿愕然,仿佛有千斤的巨石一下子压住胸口,一下子攫住了他的呼吸。
“哈哈哈没想到吧,你铸剑山庄所出的凤凰簪就是害死先帝爷的凶器,而先帝爷的一双儿女又被南雪衣救回了铸剑山庄,还真是。。。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啊!”
南少卿脸色剧变:“你为什么知道雪衣她。。。”
“哎呦呦,别这种表情嘛!”圣姑嗔道,美眸顾盼,那危险的媚色如同与恋人撒娇:“我知道这些年你们苦心守着那个杀头的秘密,当年我可是亲眼所见,剑仙姐姐把那个小娃儿抱上船。后来。。。我还与她一起在船头合奏了一曲《越人歌》,那滋味。。。可真是销魂的很啊!”
方才被打伤在地的李小林立刻惊道:“你,你是张翠儿?!”“哦?当时你也看到我了么?”圣姑面有喜色,一挥衣袖骤然换了一张陌生的少女秀颜:“哈哈,那时你看到的,可是这张脸?”
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却笑得灿若桃花,妖娆夺目。南少卿立刻怒从心起,一想到当时的危险状况就气得青筋暴涨。原来雪衣那时就被沧浪阁盯上了,原来雪衣曾与这妖女如此接近,她竟然还用如此淫靡的语气来谈论雪衣!
“我杀了你这妖女!”南少卿暴吼一声,地魂剑的剑光猛然炸开,在空中吞吐成了无数道剑光朝圣姑刺去,圣姑倏地一躲,黑色长袍“呲——”的一声被夺命的剑气撕裂,人却已经如轻燕落地。南少卿绝招失手,只剩身周的树枝斩断纷飞,在尘土中旋舞。。。
“别啊南少卿,”圣姑又换回了自己的美艳容颜,在树下咯咯地嘲笑:“我还想留着你的命,替我向剑仙姐姐问好呢!”“我懂了,沧浪阁本是女皇在民间积聚势力的走狗,但实际上。。。”南少卿边说边抽剑而回,俊眸烈火耀动,剑光在空中再度迸碎成了十八道强劲无比的气旋,朝圣姑头顶倾轧:“实际上,你们的阁主在凤凰簪下毒想暗中加害女皇,典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哈哈哈——”只见黑光一闪,九尾灵蛇鞭竟然把南少卿的剑死死缠在了半空,圣姑幸灾乐祸的笑意如同死亡降临的召唤:“南少卿,你死了以后,剑仙姐姐可怎么办呢?你现在后悔没有把她嫁出去了吧!”
“啊!”南少卿突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像被黏住一样,悬在半空浑不受力,那诡异的九尾灵蛇鞭如有生命一样,从地魂剑的剑身直爬到了他的手臂上!
雪衣,雪衣!我不能死!我还要守着山庄,守着雪衣,我还有好多事。。。
“南少卿啊,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圣姑手腕一抖,九尾灵蛇鞭已经“爬”到了南少卿的胸口,只见她樱唇微启;故作了一副天真烂漫:“我叫墨成香,记得到阎王爷哪儿去告我哦!”
作者有话要说:很武侠的一章,章节名有换
因为写武打写的比较high;于是很给力地更新给大家了,恩~~明天去考试,考前焦虑不想看书了T。T
本来报公务员的目的只是想锻炼思维来着,对手指~~
这章没有师徒俩的戏,下章补偿给大家,准备上吻戏了,不要说神马14岁早恋啊太嫩啊,古人没有“早恋”一说的,哈哈哈
☆、第二十章 哭灵 。。。
南少卿的尸体在十日后回到了铸剑山庄。
那是一个雾气迷蒙的早上,开门的侍童按时按例打开山庄大门时,赫然发现了门口摆着三具楠木棺材。。。不知里面葬着何人,也不知是何人所摆。侍童大惊失色,自己壮着胆子推开了其中一具的棺材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呼号着奔回庄里,禀告求援。。。
南雪衣听闻噩耗,带着慕绯赶到山庄门口时,已有数十剑客弟子跪伏在地;低声啜泣。老管家林哲也出来了,被贴身丫鬟搀着几乎站立不住。。。噩耗一传十十传百,很久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涌来,庄外临水的木栈道瞬间已跪满了人,通往山庄大门的乾坤楼很快水泄不通,许多闻讯而来的家仆丫鬟和铸剑工匠就地跪在了紫雨楼外的花园里,呜咽痛哭。
早春季节,却阴风潇潇,浓雾凄迷中渐渐飘起了冷雨,仿佛是冤死灵魂的无声哭泣。。。写满“奠”字的白灯笼还挂在庄里的角角落落,老夫人过世不过十几日,孝衣未褪,灵堂的香火亦不曾熄灭。放眼望去,铸剑山庄一片素缟如雪,如今又是雪上加霜。
风雨飘摇,铸剑世家从此绝后,与南少卿的死讯相比,那些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哭声才更让人绝望。。。
“师父!师父!”宫凌与玄璎扑到棺材前只看了一眼,就齐齐跪倒在地上,哭得浑身瘫软。宫凌再也不复往日的疏冷模样,她颤抖着把手伸向那具棺材,却被龙阳一把搀住将她拥进了怀里。龙阳抱着师妹死死咬紧了牙关,坚毅俊朗的脸上热泪纵横,也决不哭出一声放纵懦弱。
南雪衣脸色煞白,整个人也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样,木然地走向那三具棺材。。。
最大的那具放着南少卿的尸体,三具棺材盖都已掀开大半确认了身份,另外两具正是追随南少卿秘密离家的李大林李小林两兄弟。
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在心里有所准备之后去看棺材里的那个男子,然而在目睹死状的那一刻,南雪衣只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绞成两半,那种难以言喻的震慑和恐惧化成一种痛,从她的脚下一直蔓延到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如惊涛骇浪般翻涌,她一个踉跄用手撑住了棺材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让她竟然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的哥哥躺在棺材里,原本清俊的五官因死前极度痛苦的挣扎而扭曲,胸口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凹陷,殷红的血从那里淌出来,染红了他的紫色锦袍,染红了半个棺材。。。
他竟是被人生生挖心而死!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慕绯立刻冲上来搀住南雪衣,就在她下意识地要往棺材里看一眼时,却被南雪衣一把推开。。。“绯儿,别看,谁都不要再看!”她挥着手把慕绯赶开,本能地不想让她看到这种血腥可怕的画面,宁可自己独自守在这棺材前;浑身僵冷如死;沙哑着声音命令道:“跪下。。。”
慕绯秀颜苍白,直直跪下。她看着师父清冷的侧颜;看着那孑然颤抖的背影,心里就涌起一阵阵的心痛与悲伤。十几天内痛失两位至亲,危机近在咫尺,整个山庄都是草木皆兵。而师父,却要在这样的悲恸里独自承担起山庄的安危。。。师姐们一声声哭唤着“师父”,每喊一声,那两个字便如魔般扎在慕绯心上,让她难受,让她恐惧,让她感到窒息!慕绯不敢想象,如果今日被谋害的人换做她的师父,她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慕绯对着南少卿的棺材深深叩首,任由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曾料到,第一次给南少卿下跪,却是在他命赴黄泉之后。她很讨厌南少卿,但并不希望他死。他是师父的哥哥,是师父唯一的亲人了。。。
“二师父!”宫凌忽然扯住南雪衣的衣角,哭成泪人的少女不住地磕头请求:“师父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求二师父做主立刻启程临安,杀了圣姑!与沧浪阁势决一死战!为庄主报仇!”
“上临安,杀圣姑!报仇!一定要报仇!”宫凌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哭丧的悲痛立刻化成了铺天盖地的怒火,众弟子个个义愤填膺,双目血红,纷纷拔剑出鞘。一时间剑戟林立,刺破长虹...
“杀了那妖女!这等血海深仇,不能不报!”“铸剑山庄五百剑客,三千门徒,庄主被人挖心惨死,简直是奇耻大辱!”“请少庄主即刻下令,沧浪阁摆明了向我们宣战!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拼死给庄主报仇!”
“报仇!报仇!宁为玉碎;决不瓦全!”
本来看过南少卿尸身的是少数,如今听闻庄主是被挖心而死,而当今这世上有能力打败南少卿,又惯于挖心杀人的除了那传说中的圣姑,还能有谁!沧浪阁以武林至尊自居,却如此痛下杀手向宣战正道,阴谋野心天地可鉴!一时间,报仇呼声更是如风如浪;回荡在整座山庄的上空。。。
“静一静,大家先冷静一下!”林哲老泪纵横地劝道,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无论多么愤恨,报仇迎敌都是要从长计议的事啊。老管家越劝,大家反而越加激动,挥剑指天,同仇敌忾,看得慕绯也是万分震慑动容。。。她毅然抹去泪痕,思绪百转千回,眸光盈盈如水望着南雪衣,等待着师父的决定。
不料南雪衣却对一切声音置若罔闻,她俯□,素手探入棺材里取出了那柄沉重的“地魂剑”。哥哥的佩剑乃是庄中瑰宝,而今那乌黑剑鞘沾满了凝结的血迹,和漆黑色的诡异鞭痕。。。南雪衣的神色渐渐静若止水,仿佛痛到了极致,便没了任何感觉。她一言不发地握着那把剑,直到那冰冷的剑鞘在她手中发烫,一如哥哥遇害时的惨烈滚烫的鲜血。。。
“都住口吧!”她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瞥了一眼众剑拔弩张的弟子。声线低缓柔和,眼神肃穆冰冷,透着难以撼动的威慑。只见她目光扫过之处,众剑客都惊愕不已,却也强压着怒火噤声。南雪衣收剑而立,似是看了棺材中那人最后一眼,喃喃叹道:
“哥哥很累了,你们不要再吵,让他好好睡吧。。。”
言罢,她在泪水汹涌而出的前一刻转身离去,只留□后众人面面相觑。慕绯唇齿微启,却只能怔怔地看着她,素衣飘舞,倚风出尘,那般脱俗绝美,却也那般寂寞凄伤。
“师父,师父。。。”慕绯在心底一遍遍喊着,此刻的她抓不住那一抹憔悴鸿影,却永远将那一瞬间刻在了心底,不寂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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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灵堂里一片寂静,只有若有似无的更漏声簌簌作响。慕绯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独自迈入布置于乾坤楼正厅的灵堂。
南少卿的灵位被香火和贡品簇拥着,在昏暗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一如他生前那双墨色的眼瞳,空洞无声地俯视着一切。。。白色的纱幔随风飘舞,空荡荡的灵堂里有从火盆里逃逸出的冥币,绕在她的脚边打转。慕绯的脚步渐渐定住,素衣女子跪在灵前,木然地看着一张张冥币在火里焚化成灰烬,仿佛她自己的生命也会随着那微弱的火苗,慢慢熄灭。。。
“师父。。。吃点东西吧!”慕绯快速走到南雪衣身后,她缓缓跪下,小心翼翼地放好了灯笼,把米粥端到了南雪衣面前:“师父跪了一天没吃饭,身体会吃不消的!”
南雪衣跪着不动,火光一明一灭映着她苍白的脸,整个人无声无息,仿佛化作了一尊美丽的冰雕。慕绯心里一痛,舀起碗里的粥想要送到南雪衣唇边:“师父这样,庄主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南雪衣默默抬起头,仰望着哥哥的灵位陷入沉思,清冷的眸子里泪光耀动。慕绯放下粥碗,心里一阵阵的苦涩难忍,忽然紧紧抱住了南雪衣的后背,两手攀上她的脖颈。。。师父的身上好冷,冷的像是完全没了温度,直让她也颤抖起来。南雪衣被她抱得浑身僵硬,她慢慢抬起手挪开了慕绯的臂弯,幽幽叹道:“灵前不得无礼,绯儿,你回去吧,让我再陪陪他。”
慕绯哽咽道:“师父不把粥喝了,徒儿就一直陪你跪在这儿!”言罢,她连蒲团都不垫,扑通一声跪在灵前,挺直了腰板,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南雪衣无奈,只得拿起那碗粥,慢慢喝了下去。
南雪衣喝完将空碗轻轻放在了地上,而后徐徐起身,准备离开灵堂。又是阵阵夜风吹入,满屋的白色纱幔缠绕在她的身旁。慕绯一惊,忙不迭地追了上去:“师父,师父你去哪儿?”南雪衣没有回答,任由慕绯在身后紧紧跟着,她转入内室,又慢慢踏上了木阶,就这么登上了乾坤楼的二层,正是南少卿从前理事的那家书房。
书房里一切如旧,甚至连书案上那些堆积凌乱的案卷文书都来不及整理。书桌后的大紫檀落地浮雕藏物柜仍是摆满了他从前收藏的古玩器具,其中一个突兀的空格,正是上次哥哥醉酒失态,兄妹两人推推搡搡打翻的瓷瓶所在。。。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纤细的指尖拂过一寸寸熟悉的物事,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曾经熟悉的影子。南雪衣突然视线环顾,失神地自语道:“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里。。。”
慕绯惊诧万分地看着她:“这里怎么了?”
南雪衣四处乱看乱翻,目光所及处,很快发现了桌案下摆放的三坛女儿红,以及掩盖在一堆案卷里的青瓷大酒碗。酒碗洗净如新,她知道那是哥哥从前的习惯,决不让打扫的丫鬟挪动他不让挪动位置的东西。南雪衣蹲□去拎那酒坛,两坛已空,只剩了一坛。
慕绯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切,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庄主的书房,没想到南少卿竟然随时藏着烈酒。而师父就仿佛是描摹哥哥生前经历的一切似的,南雪衣在剧烈的情绪起伏中拆开了第三坛女儿红,咕咚一声就倾满了整碗。。。
南雪衣颤抖着手,端起那碗烈酒一饮而尽。。。慕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师父在她印象里从来都是滴酒不沾,霎那间心疼得犹如针扎,一颗心狠狠地坠了下去,视线模糊,只听见南雪衣断断续续地自语道:“你知道么绯儿,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哥就不会私自离家他就不会死!是我害的。。。全都是因为我!”
她说着,那强烈的酒性立刻化成了一团火灼烧着她的喉咙,让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摇摇欲坠,而那感觉又让人欲罢不能,南雪衣拎起酒坛转瞬又满了了一碗,正举到嘴边就被慕绯狠狠扼住了手腕,她的模样在南雪衣眼里都是模模糊糊,只剩十四岁少女精致利落的轮廓。。。“师父!师父你会醉的!”
“醉了才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用记得了。。。”她一用力推开慕绯,酒液摇摇晃晃洒出大半,慕绯只觉心如刀绞,一伸手又狠狠抢过了酒碗,哪怕是平生第一次忤逆师父,也决不能让她这么喝下去!
“师父连我也不想记得了吗?”慕绯忽然抱住南雪衣的肩膀,浓睫濡湿,泪水扑簌而下:“师父。。。庄主不在了,可还有那么多家臣为山庄出谋划策兢兢业业,还有那么多剑客忠心耿耿守着山庄誓死保护!还有工坊的铸剑师傅们也是昼夜不息地劳作,还有龙阳大师兄,还是凌师姐,璎师姐,还有我。。。天塌下来我们都会与山庄,与师父共存亡!师父,你还有我们,你振作一些好不好!”
烈酒作用下,南雪衣只觉心里积郁的痛苦如山洪迸发,泪如雨下,浑身都痛得难以呼吸:“绯儿你不懂,你还是个孩子,你不会懂。。。”
“我怎么不懂了!”慕绯失控地吼道,两手捧住南雪衣的脸颊让她盯着自己:“师父你看看我,你眼里看到的我还是四年前的模样吗?!别的方面我不敢和师父相提并论,可这件事。。。当年我亲眼看着我娘死在我面前,看着那些恶徒用剑扎穿我弟弟的身子!我明白的,没有人比我更明白那感觉有多生不如死。。。四年前是你带我度过了那关,四年后,也让我陪你熬过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