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机-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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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应该算是管制刀具的范畴了吧。”
“又不是要拿去砍人,”时麒从抽屉里拿出块布仔细擦拭剑身,“避邪用的,哈哈。”她既然学了武,自然对兵器一类的东西感兴趣。这是她央求她爸找一位知名的铸剑大师订做的剑,纯属收藏用的。不过她妈知道的时候很不高兴,认为让她学太极拳只是想让她强身健体,但她追求这样有杀伤效果的东西,整个变成男孩子的性格了。为此她妈和她爸一度闹得很僵。好在时麒表示她只收藏这一样兵器,以后不会了她妈才放过她。
接着时麒把书架上半架的太极拳相关书籍展示给陶野看,但陶野的目光很快被更多的奖牌吸引走了。
看陶野很感兴趣的样子,时麒便把那些奖牌都拿出来,又抱出一本相册,给她一块块的讲述自己多年来参赛的经历。
能坐在时麒的房中听她讲她的过去,陶野简直太珍惜这样的机会了,听得特别的专注。
时麒正讲得兴起时,两人突然听到门外有惊呼声。
“咦,我妈就起来了,不会被榴莲的气味勾醒的吧?”时麒把陶野从地板上拉起来,陶野反手握住她的。
陶野还没接口说什么,时妈就在外面敲门了:“时麒,谁来过了,居然买了榴莲呢。”
时麒忍不住苦笑,扬声说:“是陶野来了。”说着把门拉开。
时妈自然一下子就看到了陶野。她家里经常有人送礼品给教练或给师傅,所以也没有很奇怪,只是笑着说:“那托你的福,我有榴莲吃了。可惜中午喝过酒,是不宜吃它的。”时妈抱着榴莲长长地吸了口气,很心满意足的样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小陶留下来吃晚饭吗?”
陶野看着时麒朝她猛点头,也很心动,连忙说:“好的,谢谢师母。”
时麒顿时乐了,可惜陶野说还要回单位一趟,她下午都没请假出来的,虽然应该没有事,也不好无故旷班。时麒的酒早醒了,决定送她一起去,再接她一起下班。
哦,是了,她爸走了,她妈是不太管她的,从今天起,她应该有很多时间可以跟陶野在一起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陶野觉得珊珊说的是很有道理的,其实时妈并不是个难相处的长辈。她只是看起来待人很冷淡,说话也没有太多情绪的,可只要跟她聊到了点上,就能好好相处了。在来之前陶野在网上搜了一些关于榴莲的知识,方便找话题的。还有比较庆幸的是,她是吃榴莲的,虽然没有时妈那么爱,但却比饭桌上一直一脸嫌弃模样的时麒要好太多。
不过,陶野没想到,时麒还是插|进了她们的话题。
“妈,你说榴莲这种东西,是不是见人见智。”
由于家里的父女俩都不吃榴莲,时妈一直没有机会和家人分享这种美食的奇特性。她看今天时麒有点兴趣的样子,当然不会错过。她可是看了不少关于如何用榴莲做菜的案例呢,如果以后有实施的机会就太好了。
“当然,它就是爱它的很爱,厌恶它的很厌恶啊。”时妈又积极地补充,“但是也有很多人开始很厌恶,而尝了一口后,就喜欢上的呢。”
“哦,”时麒意味深长地说,“那是不是说有些事情也是这样,看起来不怎么美好,但如果你真的去接触了,也是有可能改观的?”
时妈看了女儿一眼,怎么着,这是要跟她辩人生真理了:“每个人的体验是不一样的。我不否认你的话,不过光讲道理有什么用,如果你想知道是不是这样,不如自己亲自尝尝?”
“我会尝的,到时候就算不喜欢,我也会理解。”时麒挥了挥手,“以后你如果想把榴莲放在家里当空气清新剂,我都不反对。”
时妈一喜,随即满脸狐疑地看着女儿:“你在打什么主意?”
时麒无辜地看着她:“我不反对你在家吃榴莲了你怎么还怀疑上了?”
陶野坐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随即低下头去忍住唇边的笑意。
吃过饭后,时麒借送陶野回家的名义出了门,陶野回头看看慢慢掩起的大门里时妈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由捅了捅时麒的背,小声说:“你应该在家里多陪陪她。”
时麒揽住她的肩往下走:“我妈习惯了的,我经常一天都在外面,也没办法啊。不过以后我会注意一点的,这段时间我爸不在,她就更没人说话了,我看你跟她聊得还可以,不如你多和我回来陪她吧。”
陶野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晚上的表示还算自然,顿时稳了稳心:“你想我来……我当然愿意。”
时麒见她说得这样含蓄,可眼睛里分明是很喜悦的,不由也替她高兴。
时散鹤走了,鸣春公园这边时麒就也要兼顾,不过这晚她们没去练拳,只是靠在石桥边聊天。等大家都散了,才起身回去。
陶野发现时间其实一直都不是匀速向前的。时麒不在的时候,她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啊;但现在和时麒只不过贪看了一会儿月色,时间就飞快地溜走了。
时麒把陶野送回宿舍院子,然后就不走了,她咬着唇看着陶野,慢声说:“我跟我妈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不回家吧。”
陶野脸一红,心想刚才还让她多陪陪她妈,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答应她让她留下了啊。但是一开口,陶野说得却是:“你告诉师母……明天我去陪她吃榴莲。”
后来,当时麒看到陶野故作随意地拿出一把新牙刷、一套新睡衣时,她顿时了悟了。陶野虽然是害羞的,却原来一直也在等这个时刻。
不是在外地,也不是在宾馆,是在可以全心全意相处的小空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陶野床铺上的东西后来全部都换过了,时麒躺在似乎还散发着竹林幽香的席子上,尽管微凉,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陶野终于进来了。她一进来,时麒反而一跃而起。她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那些防报器,最后满意地把卧房的门也关上了。
陶野正拿了本书坐在床头,才刚翻了两页,眼前就一黑,她还来不及出声,双腿就被人拉了下去,整个人被时麒笼罩了起来。
“看什么书,我们先温习一下之前的功课好了。”时麒一本正经地把床头的台灯微微拧开,只让它散着极为幽暗的光。她喜欢在这样的光线里看着陶野,每次都觉得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陶野其实有种坦白的率真。
面对这样近乎耍赖的时麒,陶野没有一点办法。何况,想抱一抱时麒,亲一亲她,原本就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有的贪念。所以陶野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反而很主动地抬起手圈住了时麒的脖子,示意她低下头来。
嘴边本来还噙着一丝调笑的时麒收敛了笑,低眉垂目。不管任何时候,只要她去看,似乎永远都能看到陶野这样的目光。明明平静得自持,却又酝酿着滔天巨浪,令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着,无法动弹。
如果爱情是一场狩猎,时麒明明觉得自己应该才是那个警觉的猎人,可最终变成了一只小白兔的俘虏。
今天晚上,猎人终于回归到她原本应该拥有的技能,她……剥掉了小白兔的衣服。
“这里叫‘血海’。”时麒突然说。
她把陶野一口气扒了个精光,趁她想合拢膝盖的时候双手扶住了她的膝盖,大拇指压住的地方,恰好在足太阴的这个穴位上。她压了压这个穴位,把这双膝盖向陶野的胸前一推,双手滑下去,捉住了陶野的脚踝。她又按着陶野脚踝内侧四指三寸之地,“这里叫‘三阴交’。是足三阴经的交会穴。这些穴位对女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哦。再过些日子天变冷了,如果你晚上泡脚的话,水位一定要超过这个‘三阴交’,对痛经什么的都好,没事多揉揉。”说着她真的替陶野揉起来。
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呢,自然是因为脱光了会没有安全感——至少此刻的陶野是这样认为的。她身上未着寸缕,被柔暗的灯光一打,连她自己都有着说不出的难耐,偏偏时麒还一本正经地介绍什么穴位,她哪里有这个注意力去听。
被时麒捏住的脚祼从她的手里滑落下去,轻轻勾住了她的腰,微微摩挲着那里,像在……钻木取火似的,热力在腰间一点点聚集起来。
好了,不能再开玩笑了,陶野快要从小白兔变身了。时麒俯下身去,贴在陶野的身上。她不像陶野那么害羞,本着平等互助的原则,她的衣服是自己脱掉的,也不知道陶野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她准备的睡衣居然是条短短的睡裙,害她两条大腿都几乎在外面晃荡,直到脱衣服的时候时麒才意识到裙子是有多方便的。
拥抱、亲吻,这些她们之前就做过的事自然是已经有了默契,陶野的内向全部体现在了外表,此刻的她,即使头顶要热得冒烟,浑身都颤抖得厉害,她也坚定不移地把手伸向自己想去的每一个地方。手底下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身体是这样的美好,简直让她有顶领膜拜的冲动。
忙着和陶野互相抢占地盘,时麒终于面上一喜,占领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地。她的手指就停在那儿,然后伸前身子去吻陶野,一边低声笑着:“我教你认最重要的一个穴位。”
陶野瞪大了眼,浑身一动也不敢动,只有胸脯那里起伏得越来越急促。
指头下温润潮湿,且有越发厉害的趋势,纵使自以为镇定的时麒也逐渐口干呆燥,感觉自身的水气也都涌了下去,渐沉入径。
“这个穴位有个很好听的别名,叫……‘屏翳’。”时麒指尖前移,瞬间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柔软——并且,自己的和别人的,原来触感竟是如此的不同。
这个穴位是督、任、冲三脉的□□。当初时麒学认穴位的时候因为少见这个“翳”字就在网上查找了一下这个字,她才知道,这个字原本是有“羽毛做的华盖”的意思。由于它的位置的特殊和隐秘性,她曾一度觉得汉字果然是博大精深的,而到了现在,她更是深感其中的奥妙。
她想,与这个穴位临近的前方,想必也被屏覆在华盖之下,要用怎样撩羽的轻重,才能既不惊扰了主人,还能平复她心中的动荡。
哦,时麒又想,她大可不必小心翼翼的,因为主人,已经向她发出了邀请……
夜很漫长,秘径幽深,有的是时间彼此探寻。
第七二章
不知道谁说过,热恋中的女人是最美的。
时麒开始把她从武当山上学回来的基本功,在拳馆里教授了。单单是那几十种腿法,就踢得孩子们叫苦连天,如果是往常,时麒是不会留情面的,最近由于心情比较好,小孩一撒娇,她就纵容一下,事后发现不妥,又狠狠补回。总之有些失了平常的状态,但是她自己意识不到。
会在感情正升温中还保持一点警觉的,是陶野。但是日子过得太顺了,她内心的那些变化,也慢慢显露出来。
时教练不在,拳馆唯时麒作主,在尽可能的时间里,陶野都陪她在拳馆里。相反,在陶野上班时麒没有事的时候,时麒也会把时间都交给她。
比如说晨练结束,陶野上班去了,配了钥匙的时麒就会在她下班之前到她宿舍里。她会买好菜,洗好切好,然后等陶野回来做。每次坐在她的小房子里,听到外面走廊传来急促却轻快的脚步声,时麒的唇边都要扬起笑容的。而两个人吃完了饭后,头靠头的睡个午觉,陶野又上班了,时麒可以睡一个下午,再等到四点钟,起床去拳馆等放学的孩子们来练拳。
陶野则会在下班后去拳馆等她,两个人回去吃饭,晚上再去公园练拳。
这是最平常的一天,也是陶野最喜欢的生活。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真是做什么平常事都带着斑斓的色彩,无论怎么重复,都像是全新的一天,从没有过的快乐。
时麒并不常在陶野家里过夜,就像陶野说的,她妈一个人在家,需要人陪,陶野有时候也会去她家吃饭,但到底不能完全放松,她觉得还是时间的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她们都分别碰到了别人问类似的问题。
在单位里不常说话的陶野,话变得有点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明亮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原因,既然她并没有买什么新衣服,但总有人问她是不是穿新衣服了,看起来很漂亮。这个话题进而的引申,就是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陶野不是个感情外向的人,多年的敏感,也养成不过多谈论自己的习惯。只是这一回她觉得大家的目光是真诚的,是真心为她高兴的,让她怎么都不好意思的随便敷衍过去,只好含糊的认可了,但等人家惊喜的追问什么时候喝喜酒时,她终于还是勉强的转移开话题。
其实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早应该想到这一点,自然也会试着让自己放松心态。婚姻一向不在她人生考虑的范畴中,既使是被她妈逼得急了,那动摇也是微乎其微的。现在遇到了时麒,她自然就再也没有想过。
时麒和她不一样,时麒现在的生活圈子眼见着缩得不能再小了。除了家里就是陶野那,除了拳馆就在公园,或者说,除了练拳就是在恋爱。
她每天早出晚归的,时妈也看不出她的变化,能发现的人,自然就跟练拳有关,徐意萱就是其中的一个。
周六的时候她们两夫妻又来拳馆了,准备跟着时麒学一套武当的剑法,时麒多说了一句何通也学了这套太乙玄门剑,徐意萱立刻捡了话题接过去问她们在武当山上怎么样。
这话题一说,可糟了,时麒突然想起来陶野并不知道何通上山找过她,顿时脸急得涨红了一下,因为陶野就在她身边压腿。
陶野果然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她。
“我和他没有的事,”时麒轻快地说,“他是去学东西的,就学了这套剑。前后才几天功夫,所以也不是很难。”
“嘿,你解释干嘛呀,我又没问什么。”徐意萱坏笑着跑开。
时麒咬着牙瞪她,伸手去拉陶野,陶野没躲,她心一喜,紧紧攥住。
其实陶野在一瞬间里,心潮几乎是汹涌的起伏了一下。她不知道何通去找过时麒,也不知道时麒是忘了告诉她还是刻意不告诉她,不过她想,那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时麒不喜欢她,不会和她在一起,甚至还有肌肤之亲,那不是勉强可以做下去的事,她相信时麒不会。那么,现在有何通,即使这个不成,以时麒的条件,未来还会有王通、李通,如果时麒能坚定不移地认定她,不管哪个通来都行不通,那她又有什么可担心的。说到底,她们之间的问题,即使要出,也应该是两个人之间,与别人没有关系。想到这里,陶野的心里好受了些。
陶野紧了紧时麒的手,说:“我很久没开胯了,不知道是不是收回去了。”
是的,自从比赛回来,她就没再开过胯了,人总是有懒惰情绪,前段时间时麒不在,她对自己也放松了一些。而对于开胯来说,这种松懈肯定不行,她也犹豫了一段时间,是不是要重新再开一次。
时麒听了瞪起了眼:“不会吧!”
这时徐意萱已经去开胯了。她对这个比较执着,坚持的也特别好,在家的时候刘成会帮她开。无论什么事有个人一直在身边支持你鼓励你,自然就不容易放弃。
陶野一边踢腿一边等徐意萱开完,然后她靠着墙坐下。徐意萱帮她按住一条腿,微微拉了拉,就笑着说:“你这腿可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