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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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
她拍拍我的背，“好了，莫莫不哭了。”
松开她，仔细地看着她，本来就很单薄的身体，又瘦了。脸，更苍白了，心疼，是我唯一的感觉。
“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不想我陪着你吗？”我们坐在熟悉的沙发上，把她搂在怀里。
“因为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面对死亡，莫莫，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越来越虚弱的样子，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她说的很平静，就像是叙述着别人的事。
“可你不应该剥夺我陪你的权利啊！如果真的再也，”我停顿了一下，降低了声音，“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
“莫莫，我不想你看到我惨白的脸，不想你看我躺在床上等死，不想你看到。。。”
“祁晴！我爱你。”我坚定的看着她，那一刻我深刻的意识到，我的心里其实只有她，永远不会变，永远没有人可以替代，“我不允许你死，如果
真到了那一天，我会搂着你，然后划开自己的手腕，和你一起等待下一个轮回。”
“莫莫，我要你好好活着。”她又笑了笑，抚了一下我的脸。
“祁晴，你必须住院，必须接受治疗，最好的！我要你记得，你必须活下来，不然，就是你亲手杀死了我。”
她点点头，“我会的，不过，还有些事没做完，我怕踏进了病房就没有办这些好事情的机会了。”
“祁晴，你会好好的，等你治好了病，我陪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等来你的一句我爱你。”她不是问我，而像是在问自己。
“因为乔莫离一直都是胆小鬼加自私鬼。”大拇指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上来回移动着抚摸。
“莫莫爱你，是么？”她调皮的笑了笑，我知道她是再问我那几个英文字母的意思。
“嗯，是。”
那天，我没有离开，一直陪着祁晴，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我不想在失去她了。但是，我想到了孟楚，她，我该怎么办？祁晴和她，注定是要选祁晴的
，我知道和她发生的一切并不只是酒后乱性，但是，祁晴永远是我最宝贵的、最珍惜的啊！孟楚曾经问过我，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当时不想放弃这一点点她所拥有的
祁晴的影子。我说不是，是我不想再伤害一个人，特别是在祁晴心里很重要的人。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为了祁晴而来找一个只是听说没有见过的人，我就明白，她们的感情
应该很深。祁晴要她跟我在一起，后来我也曾问过祁晴，她说，她觉得我会，是因为，我是个需要爱的人，又是个心软的人。
第二天，我见了孟楚，她悠然的喝着咖啡，“祁晴还好吧。”
“身体很虚，昨天晚上还有些发烧，不过还好不严重。”我略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呵呵，”她笑出声，“小朋友，我带你回来，就是要把你还给祁晴。”
我看着她的眼睛，很真诚，也许是我的惊喜之情表现的有些明显吧，在她的眼睛里，除了认真还看到了，难过。恍惚间又回到那个黄昏，在海边，她骂我
是混蛋，对于孟楚，我有歉疚，但更多的，是祝福。
如果事情都按照人的想法来进行，那便不是生活。后来，这句话，被我看做，是真理。
24 “孟楚，谢谢你。”我想我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话，但这句话，说了与不说又真的没什么两样。
“我是为了祁晴，”她放下一直捧在手里的咖啡杯，“我心疼她。”
我心里一紧，“那你一定恨死我了。”这不是玩笑话，而是认真的。
“其实，我也心疼你，”她把目光转到窗外，“你把自己弄得太疲惫了，总是在用某种尺度要求自己，却总是与自己的心背道而驰。”
我笑了下，习惯了被人看穿心思后笑笑，作为肯定，“孟楚，跟你在一起的人，会很舒服。”
“可是爱，跟舒服没有关系。”
看着她的侧脸，没有再接话，孟楚，其实，你也很让人心疼，你知道吗？
和孟楚分开后，她说去祁晴的公司看看她，因为祁晴答应住院，所以早上就去了公司交代事情，我没有和她一起去，就去了姨妈那儿。姨妈见到我
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我想了想，还是问，“哥哥呢？”
“去联系医院了，总要挑个最好的。”
我的心里涩涩的，哥哥为祁晴做了那么多，甚至于祁晴第一次昏倒，查出得了白血病，都是哥哥再陪她，而我，却任性地躲在外面。忙着处理自己的
内疚和不安，甚至还。。。我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我又会被自己的内疚包围，然后，是不是还会躲避呢？我点了支烟，姨妈并没有反对，深吸了一口，
“姨妈，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不是懦弱，是活的太小心了。”姨妈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你，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乔愈，然后如果他不能原谅，我会彻底放弃，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你伤了你哥哥，伤了祁晴，更伤了你自己。”
“姨妈，祁晴的病是不是很重？我，”听了姨妈的话我开始抽噎了，姨妈是我的依靠，我可以肆意的显露我的脆弱，“我很害怕啊，我害怕她就这
样离开我！”
“小离，”姨妈抚摸着我的头，“不要怕，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要成为祁晴的依靠，给她支持，你要让她知道，她是你的所有，就算为了你，
也要活下去。”
“姨妈，”我抬头看着她，虽然还是那么漂亮，却也有了皱纹和白发，即使染过，还是会有几根看得见，我不能再让她们为我操心了，我要成为她们的
依靠。我收起眼泪，给姨妈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从今天开始，长大了。”
姨妈点点头，说要留我吃午饭，正要答应，孟楚的电话就进来了，“小离，祁晴晕倒了。”
那一刻我的脑袋似乎都要炸开了，虽然是知道祁晴晕倒过，可真正经历是，又是另一种感觉。
我到医院的时候，祁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另我害怕，真的，从那以后祁晴每一次晕倒或一些别的症状发生的时候我都会特别害怕，怕那之后，祁晴就真的不会再睁开
眼睛，怕我的祁晴，就这样离开我，丢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孤独地走下去。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还不如随她一起离开。
孟楚见我来了，把我拽到外面，“你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么？”她微皱着眉头，我知道如果不是很严重她不会这样。
“说吧，我承受得了。”
“两个月，如果不能配型成功，就，就没得救了。”最后五个字说的很轻，却好像用尽了她所有力气，坐到医院的长椅上。
“那就，尽力配，”我说过要坚强，却还是流了眼泪，“孟楚，满世界的找是不可能的，从我们身边的人开始吧，祁晴的父母年纪都大了，不能做配型，
祁晴不想他们担心，暂且不要通知，如果，如果真的到非通知不可的时候，我会给他们打电话。”说过了这些，我擦掉眼泪，“孟楚，拜托了。”
我说的很认真，她笑了笑，笑的很牵强，又很欣慰的样子，也许，她没想到我会这样冷静吧！
25 回到祁晴的床边，她已经醒了，眼神空空的看着窗外，我的祁晴，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落寞，连眼神都是空洞的。
“醒了？”我宠溺地抚着她的脸。
“嗯。”她对我笑了笑，笑的很灿烂，却很刻意。
“感觉怎么样？”
“还好，睡了这么久，一点也不困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很温柔，又带一点撒娇的感觉，“你，吓坏了吧？”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略略点点头。
“莫莫，抱抱我。”说着，抓住我的手。
我坐在床边，把她搂在怀里，想着孟楚的话，两个月，没得救。一丝温热的潮湿划过脸颊，滴到了祁晴的脸上。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眼泪
又往我的怀里钻了钻。
“祁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好。”
我知道，祁晴那时候知道自己的病情，她只会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发呆，只要我一出现她就会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我很希望她能告诉我她很害怕，我希望我可以
时时刻刻做她的依靠，我不想她生病了还要考虑我的感受，尽量少让我担心。
两天后，孟楚带了一个女人来找我，叫魏瑾，是孟楚的表姐，她和祁晴配型成功了。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就有些抗拒，总之不是很喜欢，觉得她怪怪的。
孟楚说表姐一直对她很好，就跟亲姐姐一样，我才慢慢放下一些不算芥蒂的芥蒂。
带了她见了祁晴，她不是很爱笑，准确的说，我基本没见过她笑。说了说情况，她答应捐赠骨髓，但是送她走的时候，她把孟楚支走了，留下我和她。
她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仔细看了看我，“不错，是挺有那个劲儿的，怪不得小楚喜欢你。”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不喜欢绕弯子，直说吧，捐骨髓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只要能救祁晴，给她什么，我都愿意。
“我先说明，这件事，小楚并不知道。”听到她提到孟楚，我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你说吧。”
“我要你，在祁晴病情稳定后，把你和孟楚发生的一切，告诉她。”她说的很坚定，我知道，是非答应不可的。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有些不知所措，如果真的按她说的做，祁晴会怎样，我们，应该，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吧。不过，我有选择吗？
“因为，我不想小楚吃这么大的哑巴亏，小楚在我们家很受宠，无论是长辈还是哥哥姐姐都很疼她，可到你这，却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她看着我，眼里
有些叫做愤怒的东西在燃烧，“我不会勉强你跟小楚在一起，我要的是实话实说，毕竟我跟祁晴也有些交情，我觉得我的要求很合理。”
“我明白，”我知道这本就是应该做的，只不过，若真说了，我就又狠狠地伤了祁晴一次，虽然是她让孟楚这么做的，但，这也是对我们感情的不忠啊！
“可是，祁晴的身体，我怕她受不了。”
“你说的是真心话，”她转过身，扶着栏杆，“其实我能看出来，你很爱祁晴，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生命的那种爱，不过，”她顿了顿，转过来，盯着
我的眼睛说，“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的话就像一把冰箭，穿过我的胸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我那应该叫做错误还是叫做一时糊涂的行为，要怎么回想。不过，既然做了，就要承认，
总是隐瞒对不起孟楚，更对不起祁晴。对于她，我应该是坦白的，不要有一丝隐瞒，即便她知道后，对我彻底失望，或再不爱我，我也必须这样做。我长大了，成熟了，
应该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不能总是在做错事后让别人替我收拾烂摊子。
点点头，“我会的，不过，要等祁晴病好出院，我会信守我的承诺。”说完，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26 医生说要先做化疗，要等到第一次缓解期才能做移植。祁晴做化疗的效果很好，不良反应也不是很大，不过还是吃不进去什么东西。很快，医生就安排了
移植手术，祁晴告诉我，当她知道自己可以接受移植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自己可以活下去了，而是，又可以，陪着我了。
我欠她的太多了，所以，我要用一生的爱来回报她。
祁晴做移植手术那天，我没有再手术外面等，而是去了‘我们’的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干干净净的，我希望等祁晴回来后，可以骄傲的告诉她，你的莫莫以后会一直照顾你，无微不至。
一个人坐在刚打扫过的房间里，发呆。手机响了，是孟楚，她说，手术很成功。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挂了电话，眼泪不停地流，祁晴，我终于把你留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不舍得让祁晴走，她的排异反应很弱，大家都松了口气。
祁晴就快出院了，我心里有一些紧张，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这一点，我很清楚，就像哥哥回来一样，不可避免，还要接受。
祁晴住院以来，我几乎一直在医院里守着，我喜欢照顾她，如果可以，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祁晴也慢慢变的依赖我，一会儿见不到就会问我去哪儿了，
她说看不到我，会心慌。
祁晴出院，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当然是开心多一些，但不安也是有的。坐在车里，握着她的手，体会她的温度，看看她身边的孟楚，她很高兴，对上我的眼神
她并没有一点不自然，而是说，“看什么，怎么，我比你家祁晴还好看啊？”
我不自然的笑笑，孟楚，无论如何，你对我的好，我都会记得，我也承认自己是喜欢你的，但是，祁晴却是那个让我爱到无法自拔的人。即便她知道一切后，
再也不会原谅我，甚至有一天告诉我，不再爱我了，我也不会在做对不起这份感情的事，我会一直，默默守着她，守着这份爱。
魏瑾来的那天，我正和祁晴看着电影，孟楚带了她进来，我笑了笑，是时候了吧。
魏瑾几乎是开门见山的解决事情，问了几句祁晴的情况，就对我说，“怎么样，你答应我的。”
孟楚看着她表姐，又看看我，有些疑惑，我站了起来，为自己点了支烟，“祁晴，我跟孟楚，在回来之前。。。”
“莫离，你没事吧！”孟楚打断了我的话。
“孟楚，我答应过你表姐，她救祁晴，我说真话。”我没有在迟疑，又对祁晴说，“我跟孟楚，在一起过。”
祁晴的笑容消失了，但只是一瞬，她扯出一丝笑，“哦，是我求孟楚的嘛。”她说的轻松，却让我听出了不安。
我咬咬嘴唇，“那天，我们都喝醉了，然后，我要了她的第一次。”
祁晴似乎先说什么，张了张嘴，终还是没有说，抿着嘴唇，左眼流下一滴泪。在我眼里，阳光照在上面，太刺眼，刺得我眼睛生疼。
“祁晴，莫离她。”孟楚试着解释，却被祁晴打断了。
“小楚，莫莫是第一个，我，”她深呼出口气，接着说，“我主动想把自己给她的人，可她都没。。。”
我上前抱住她，紧紧地，哭着说，“祁晴，你别哭，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对，可是我一直一直爱的，都只有你一个！”我有些慌了，我怕，我怕她真的不要我了。
“莫莫，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然后，走进卧室。
送走孟楚和魏瑾，我在客厅坐了好久，不敢进去，怕看到祁晴的眼泪，自从那次决定离开后，每次看到她的眼泪，我就很疼很疼。
27 还是决定进去看她，推开门，她侧卧在床上，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走进，脸上还有泪痕，一阵阵酸痛从左心房渗出蔓延开来。手指沿着她的轮廓画着她的睡容。
祁晴睡的不是很熟，微微睁开眼，看到是我，把手放在前额，揉了两下。
“头痛？”我轻声问。
“有点。”
“来，我帮你按按。”说着坐在床上，把她的头放在我的腿上，双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按着。
“莫莫。”
“嗯？”
“你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