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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红楼之大赦天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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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里痒痒的,跟猫挠似的。
    “贾大人应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伤了肠胃。没什么大碍,之前用的药很对症,老臣再写个方子,好生调养两日便好了。”虽说为人有些八卦,可老御医的医术是没话说的。当下就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写好了方子递给林之孝。
    林管家很是有些受宠若惊,他这样的小人物也能跟皇上如此接近,这不得不说是个巨大的惊喜。他媳妇说是在宫里当差多年,可因宫里管得严,十来年也没见过皇上一面呢。
    而且,他家老爷这是要发了。不过区区的腹泻,就能让皇上屈尊纡贵前来探望,这得是多大的面子。看来,日后步步高升,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啊。
    宇文熙宫中还有一堆奏折,见贾赦没事便赶回宫中。刚刚回到乾清宫,便有大明宫掌印太监戴权求见。皇帝陛下很不耐烦,只打发了李清去处理。
    最近几日,太后那边为了老十七的爵位,逼迫得越发急切了。宇文熙不想搭理她,她偏偏是个没眼色的,不说收敛一二反更变本加厉,烦的他不行不行的。
    “你说什么?又没见着皇帝?”太后面上已有些咬牙切齿,保养得宜的面容略有扭曲。这阵子,她每回派人去叫皇帝,总是被一句公务繁忙给打发了,后来派去的人更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被皇帝儿子这样敷衍,太后怎能不火冒三丈。身边人都劝她缓一缓再说,可她怎么能不着急?!她的焘儿下个月就十五了,可封爵的事情还没解决,难道要等皇帝昭告天下了,再去着急不成?
    “摆驾乾清宫,本宫要亲自去看看皇帝到底在忙些什么。”恼羞成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更何况太后本就不是个理智的人。而且,这根本还是个记吃不记打的。
    贡嬷嬷不得已上前,劝阻道:“娘娘……皇上、皇上曾有旨意,内宫不得干预政事,是以……是以乾清宫为后。宫禁地。”上回您就说要去,没走到地方就被人撵回来了,面子丢得一干二净。
    对啊,上回她就那么灰溜溜的被撵回来,没少被那些妃嫔暗中笑话。这要是再来这么一回,她这个皇太后,可就真成紫禁城的大笑话了。太后抽搐着嘴角,登时有些进退两难。
    她都已经跟小儿子夸下海口了,说是定要为他讨一个铁帽子亲王的爵位。当时说的时候痛快,可现在她就快愁死了。每回小儿子问起来的时候,她都无言以对,看着焘儿失望的神情,她的心都要碎了。
    太后在那儿僵立了半晌,不由得又埋怨起贡嬷嬷来。既然劝了本宫,你倒是多劝一句啊,也好让本宫有个台阶下。
    戴权还是很有眼色的,上前扶住太后送到椅上,“娘娘您息怒,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十七爷还等着您撑腰呢。娘娘,既然皇上那里说不通,咱们是不是能想想别人的办法?”
    “别人的办法,什么办法?谁的办法?”太后顺势就打消了去乾清宫的打算,听了戴权的话,不由奇怪地问道。
    “娘娘,皇上登基已经快十五年了,这储位却还空悬着,与江山社稷不利啊。”戴权甩一甩手中的拂尘,凑近太后压低声音道。
    “你说立太子?那跟焘儿有什么关系,他还能不立自己儿子,立焘儿?”太后本来满怀期待,闻言就不由得泄气,没好气地瞪着戴权说。
    “为什么不成啊?您想啊,皇上膝下虽然有九位皇子,可都年纪尚幼,看不出什么来。但十七爷就不同了,年少有为才华横溢,更难得的是文武双全。依老奴看,也只有十七爷才能担得起储君的大任啊。”戴权眼神闪烁,专拣太后喜欢听的说。
    “况且,前朝里皇太弟的事情也不是一遭两遭,怎么到咱们大庆朝就不行呢?娘娘,十七爷的优秀是大臣们有目共睹的,这事都不用您出面,只要您略透露些意思出来,定会有马前卒为十七爷披荆斩棘的啊。您……”
    “戴权,你放肆。你……”贡嬷嬷在旁边听得肝胆俱裂,慌忙厉声喝止戴权。这个阉狗,他这是要害死太后娘娘啊。娘娘本来就不得皇上敬重,若再敢插手立储之事,恐怕皇上连面子情都不会留了。
    而且听听他那一通胡扯,满朝大臣都是傻的不成,好好的皇子不去立,偏偏要立一个皇弟?这宫里的每一位皇子,身后都有外家支持,哪一家不比太后娘家强?他们不去支持自己的外孙,却去支持一个不相干的人,有这种可能么?!
    至于什么皇子们年纪尚幼,那就是屁话。十七爷今年也不过十五,能比十二三岁的皇子们大多少呢?
    贡嬷嬷看得明白,定是朝中有人想提立储的事,又摸不清皇上的意思,怕做了出头鸟。而戴权这狗贼不知是受了谁的好处,竟然撺掇着太后娘娘去打头阵。
    可想而知,立皇太弟的奏折一出,定是满朝的反对声。而那些大臣们,也能顺势而起,提出立皇太子的事。这是他们对皇上的一次试探,却想拿太后娘娘和十七爷做牺牲品。
    太后正听得得意,忽然被贡嬷嬷打断,不由满怀不悦,皱眉道:“你且住嘴,听戴权怎么说。”
    “娘娘……”贡嬷嬷不由大急,想要跟太后分说清楚。
    可太后这会儿不想听她说话,只不耐烦地斥道:“你退下,这几日就不用过来伺候了。”
    戴权的话,好像给太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铁帽子亲王算什么,皇太弟才是真绝色啊!想想也是,都是她的儿子,凭什么就只有大儿子能当皇帝呢?如果焘儿被立为皇太弟,日后就也能继承皇位,这样才算公平不是?!
    立储,必须立储,立皇太弟!越想,太后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由赞赏地冲戴权点点头。
    “这样很好。戴权,本宫要重重的赏你。”好半晌,太后才从意yin中回神,满意地夸奖着戴权,并大方地赐下赏赐。
    “另外,这事还要你来筹划。要把该知会的人都通知到,本宫的娘家你亲自去一趟。告诉他们,这是本宫的意思。”憧憬着小儿子做了皇太弟的场面,太后不由得豪情万丈,“你只要尽忠办事,日后焘儿成事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明白么?”
    “老奴谢太后恩典,必当为太后和十七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戴权面上喜笑颜开,跪下高声谢恩。在无人看见的时候,他眼中精光闪烁,心中暗道:成了!
    十七爷是肯定当不成皇太弟的,但储君却兴许能够立起来。现在大家愁得不是哪位皇子能上位,而是在愁皇上根本就不提这事,让人完全摸不清他是个什么意思。
    皇上登基十五年来,没立过皇后,没封过皇子。从古至今,恐怕就没有哪位皇帝像当今一样,再没有那么公平的父皇了。
    九位皇子的生母都在妃位,而且排名不分先后,所以皇子们的出身都是一样,谁的娘也没比别人的娘高贵;皇子们的年岁最大相差不过两岁,谁也没有什么年龄优势;平日里对待皇子也都一视同仁,从没表现出对哪个皇子有所偏爱……
    皇帝这样的行为,让大臣们都摸不着头脑。皇上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日后皇子们成夺嫡之势,弄得父子兄弟相残?身为重臣良臣,他们绝不能对皇上这样的行为坐视。
    当然,他们也有小小的私心,从龙之功什么的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大庆朝已传三朝,每一次的皇位继承都是风平浪静的,这让他们失去多少机会啊。当年,还以为义忠亲王能掀起点风浪,谁知道那就是个样子货,一竿子就被皇上给打翻了,让他们连立功的机会都没有。
    朝中的暗bo汹涌,宇文熙皆看在眼中,却并没有立时发作。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总会爆发,趁这个国泰民安的时候爆发,总要好过内忧外患之时。
    皇宫里,皇帝陛下密切注意着朝中的局势,而休沐中的赦大老爷却倒霉透了。

  ☆、第三十回为躲嫌老爷泡病号不得安针灸有疗效

“阿嚏、阿嚏、阿嚏——”一连三个喷嚏打出来,赦大老爷恹恹地拿帕子抹抹鼻水,然后将身上的被子再裹紧些。
    这世上还有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了,啊?
    盼星星盼月亮的三天休沐,什么也没干成,全跟床上泡病号了。先是拉肚子拉到虚脱,好容易肚子消停,他不就是没盖被子睡了一觉么,竟然还给他着凉了。这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哟!
    林管家关心自家老爷的身体,每到喝药的时候就亲自盯着。老爷刚刚得到皇上的重视,正是努力办差鞠躬尽瘁的时候,怎么能总是病怏怏的呢。
    而且,前阵子不是一直在宫里锻炼身体么,怎么锻炼了俩月,就这效果?这病弱娇贵的,身子还没老爷以前硬朗呢。看来啊,这宫里的公公也不靠谱儿,还是得请庄子上的老人出手才行,势必不能让老爷在这么病弱下去。
    打喷嚏中的赦大老爷不知道,他家那称职的林管家,已经在为他筹划后续的训练计划了。他现在只觉得胸闷鼻塞脑仁儿疼,恨不得就这么去了。
    想当年,在边城那么恶劣的条件下,那天冷得真是滴水成冰,撒泡尿都能动着那啥,就那样他也没得过什么风寒啊。
    “老爷,琏少爷来看您了。”夏荷掀帘子进来,先给大老爷送上一叠新制的帕子,又把他扔了一地的帕子收拾到一起。
    “不准来,叫他回去。老子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大老爷瓮声瓮气地说,这孩子一点都没眼色,这都病着呢,过了病气怎么办?
    “大夫不是留下了预防的方子么,给琏儿和迎春灌一碗,你们几个也都喝一些。”贾赦顿了顿又吩咐道,最后自言自语地嘟囔,“都躺下了谁伺候老子啊。”
    夏荷闻言笑着抿抿嘴,到了碗温水给他,“已经给琏少爷劝回去了,药已经给少爷和姑娘送去了。您啊,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明明是姑娘一起睡的,姑娘一点事没有,您这当爹的倒好。”病得都起不来了。
    别以为老子听不出你在讽刺老子,赦大老爷怒瞪过去,用眼神告诉她:再敢放肆,老爷这就办了你。
    可惜,病中迷蒙的眼神没什么威慑力,夏荷咯咯笑着出去了。她已经订了亲事,男方是她自己挑的,只等着明年成婚。她知道大老爷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但她喜欢现在的大老爷。
    “又病了?”宇文熙刚下了早朝就接到贾赦告假的消息,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啊,还是拉肚子?那天不是说已经没大碍了么?”
    “回皇上,说是得了风寒,怕染给旁人,所以就告假了。”贾赦这么个大男人如此多病,李清也对他相当鄙视,还不如个小姑娘皮实呢。
    “这可真是多灾多难的,让白御医再去一趟给他看看,你再派人送些合用的药材过去。”宇文熙失笑,摇摇头将自己埋在公务当中。
    老御医有些恼火,他才说过贾恩侯没大碍了,这货就给他着凉,简直是不给御医面子。
    恼火归恼火,身为御医的涵养还是要有的,慢悠悠地把了脉,施施然地留下方子,然后甩袖子走人。除了药方里多出来的二两黄莲,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皇上,贾大人前段时间太过紧张,现在猛地闲下来,身体有些不适应,此时正在自我调整,没有大碍的。”老御医捻着胡子做汇报,他已经想好了,贾恩侯要是再敢作,就不是黄莲能解决问题的了。
    宇文熙点点头,又问道:“什么时候能大好?”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偏偏又有种感觉,这个贾恩侯怎么就有点故意的样子呢?
    “风寒而已,老臣的药两副下去就没事了。”对于自己的医术,老太医很有自信。
    一次两次能是巧合,若是三次四次那就有说头了。宇文熙命李清将老御医送回去,接着又吩咐下去,“看着点贾恩侯,别让他再出什么意外。”
    荣国府里,大老爷端着一碗苦汁子想骂。娘,他从来就没喝过这么苦的药。照他的说法,这药都苦出新境界了。
    有心想不喝吧,林之孝天天盯着他。若是不管用,就带着小棉袄迎春一起上。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你,尤其是闺女那哀求地小眼神儿,赦大老爷那句不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要是不喝……老爷在闺女面前多没面子啊。
    于是,一咬牙一狠心,捏着鼻子一口抽干药汁,撂下碗就是一阵干呕。太特么的难喝了啊!
    每天按饭点儿来这么三回,喝药、干呕、吃蜜饯,弄得大老爷都觉得自己跟有了似的。
    说起来,这次的风寒正合贾赦的意。应该就是这阵子,朝廷上似乎不太平静。这还是他拉肚子,躺在床上休养时想起来的。
    他上辈子虽然远离朝堂,但有些事情太大的话还是能知道一二的。大概就是这时候,朝堂上为了立太子的事,很是起过一阵风浪。虽然这辈子跟那时的局势不太一样,但不管有没有事发生,他还是先躲了再说。
    赦大老爷想得很明白,他也不指望着从龙之功,封妻荫子,日后能把荣国府的爵位传下去就算完成任务。皇帝老儿九位皇子,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反正他上辈子到了也没见哪个能脱颖而出。
    要不是林之孝每日看着他喝药,他根本就打算一直熬病号,最好是能熬到皇帝老儿看不过去,除了他的散秩大臣才好呢。这种bo谲云诡的时候,在御前行走实在太危险了,他就不是一个能在风口浪尖叱咤风云的性子啊。
    一个小小的风寒,又有好医好药,贾赦在床上泡了三天病号就再也泡不下去了。整日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身上都快长毛了。但他又不想出门去当差,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精明的,万一被谁带到沟里去,那多冤枉啊。
    对了,还有琏儿,那上书房伴读就不是个什么还差事。幸亏皇帝老儿没提到底让琏儿跟谁,不然往后都不好掰扯清楚。
    “之孝啊,明儿起就给琏儿告假吧。他老子都病成这样了,儿子怎么能不亲自侍疾呢。”赦大老爷盘着腿坐在床上嗑瓜子,他也就剩下这么点娱乐了。
    老爷这样偷懒,还想带着少爷一起偷懒,林管家甭提有多痛心疾首了,耷拉着脸提醒道:“老爷,宫里才传话说,让您明儿早朝前先到乾清宫伺候呢。”所以,不能再泡病号了啊!
    “哎哟,方才下床的时候,好像把脚腕扭了。之孝啊,去弄几张跌打膏药来,再派人多给老爷告几日假。”大老爷一点不为所动,嘴里装模作样地叫唤两声,又嘟囔道:“老爷就是个倒霉的,怎么才养好了病,就崴了脚呢?”
    装得不像了啊!林之孝拿他没法,只好又命人去侍卫处告假,顺便连贾琏的假一起。这都什么事啊,别家主子都是盼着上进,自家怎么就碰上这么个不求进取的呢。
    “皇上,贾大人因崴了脚告假,贾琏也告假侍疾了。”李清这会儿也是真佩服贾赦了,这货就跟有先见之明一样,躲清净躲得厉害。
    身为皇上的贴身总管,李清这几天烦得透透的。在他的四面八方,都围绕着各种明里暗里的试探,这就是长伴君侧的代价啊。
    况且,他掌管着一部分皇家密探,对朝中的风吹草动自然有所察觉。平静了多年的朝堂,正要掀起一场风波,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为此付出代价呢。若是可能,李清也想躲得远远的,就像那个各种泡病号的贾赦一样。
    “让白御医去给他看。另外你亲自去告诉他,明日早朝前若是还见不到他,朕就让他永远都不用出宫了。”宇文熙现在已经能确定,贾赦定然是知道了朝中不平静,不想掺和地躲了。但是,他怎能容忍自己爱卿的无情。
    问:永远不用出宫的男人有几种?
    答:皇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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