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公主殿下(现代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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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本市的这些企业,江玖是一点儿也不清楚的。毕业之前没接触,毕业之后没了解,她根本没想过进公司就直接进了学校当老师。至于那个兆华集团,她也就只有坐着公交路过市中心的时候,看到过兆华集团三十层高的办公大厦和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罢了。
所以在财经新闻上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江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回过头看看,却发现身旁的楚韶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眼中似有暗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虽然从来没见过楚韶这般表现,但江玖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公主殿下的这个表情一出现,就是有人要倒霉了的意思呢。
江玖正缩着脖子,目光随意的往电视上一瞥,却意外的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白色的西装皱皱巴巴的穿在身上,脸上灰败,双目无神,昔日俊朗非凡的富二代陈靖看上去狼狈又憔悴。那个曾经和楚韶出现在一张照片上,被无数人八卦凑对的人,再也不配和她相提并论了。
“那个不是陈靖吗?!”江玖显然有些惊讶,一时间竟忍不住脱口而出。
楚韶的反应却是冷淡了许多,她只是瞥了一眼屏幕上狼狈不安的陈靖,便又低下头将目光再次放在了手中的书本上,似乎对于这件事的兴趣仅此而已。
醒过来这几天,江玖并没有告诉过楚韶她怀疑这次被打,在幕后买凶打人下黑手的就是陈靖,楚韶也不曾问过。似乎“被抢劫,然后挨打”已经成为了江玖这次入院的确实原因,任何人都没有对此产生疑问。楚韶如此,萧皖玦如此,学校里的那些同事们也是如此。
对此,江玖心里也颇为复杂,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不说,就怕给楚韶或者萧皖玦带去麻烦。只是不说归不说,她心里却已经清楚的认定了这个事实,现下里她还没出院就看到陈靖倒霉了,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幸灾乐祸,整个人都显得欢快了几分。
萧皖玦推门进来的时候,一眼看见的就是江玖盯着电视,双眼亮晶晶的模样。
“……”萧皖玦面无表情的盯着江玖,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江玖轻松欢快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同样无言以对。
正抱着书看得认真的楚韶并没有抬头,更没有出声打破这母女俩之间的尴尬气氛。她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目光仍旧停留在书本上,过了一会儿浏览完毕,轻轻的翻动一页,继续看。
另一边,母女俩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首先移开目光的自然不会是气势迫人的萧皖玦。
江玖当先垂下了目光,懊恼得想着这人怎么会突然来了,还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现在这么尴尬,她就算想再躺下闭眼装睡,也不行了吧。那么,又该如何面对呢?
萧皖玦在江玖的目光移开时,却是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正坐在一旁看书的楚韶。不用说也知道,今天这场四目相对的尴尬,也是出自于此人之手了。
这个楚韶,果然如她初见时所猜测的那般,并不是个简单人物呢。也幸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江玖谋划,她们俩的关系也是意外的坚定。
犹豫了许久,首先让步开口的还是这些天态度已经在无形中软化了的江玖,虽然她的话听着依然不是那么顺耳:“你怎么来了?”
萧皖玦收回目光,眉梢一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口就是针锋相对。她默默的看了半坐在病床上的江玖一眼,并没有错过那人悄悄拿手指绞被单的小动作,也听出了那句看似拒人千里的话中软和下来的口气。于是再开口时,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却并没有了母女俩对话时常见的冷硬:“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这话萧皖玦说得理所当然,每一个做父母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都能说得理所当然。可是江玖听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她抬头看了萧皖玦一眼,嘴角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便又蔫头耷脑的垂下了头,再没有说话。
江玖闭口不言,萧皖玦自然也不会多话。于是一个蔫头耷脑的坐在床上,一个脊背挺直的站在床前,母女俩难得面对面的相处,就此陷入僵局。
楚韶再次翻过了一页书,目光从书页上扫过时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也算是拿这两母女无奈了。这两人的性子,简直天生相克,即使现在双方的态度都软化了,也依然毫无进展。母女关系处成这样,也算是奇葩了,就算她想出手帮忙也都无从下手。
病房里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楚韶终于确定再多停留也不会对她们的关心有任何改善。她放下书站起身来,主动对着萧皖玦开口道:“阿姨你放心吧,医生说小玖的伤势没有大碍,也恢复得很好,最多再观察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萧皖玦冷漠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矜持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这样的话,她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玖闻言,抬头看了萧皖玦一眼,却依然没有开口。
楚韶瞥了她一眼,对着萧皖玦笑道:“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玖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送你出去。”一边说着,她也一边迈步走了过去,而萧皖玦更是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江玖看着萧皖玦和楚韶走出房门的背景,目光中有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却是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只是心里突然间烦躁了起来,连等楚韶回来也没心情了,干脆一拉被子,又蒙头躺了下去。
病房外,楚韶将萧皖玦一直送到了电梯口,陪着她一起等电梯到。然后在等电梯的当口,萧皖玦抿着薄唇终于开口了:“以后,别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了。”
楚韶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想起江玖那副别扭的样子,却是毫不在意的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笑来:“有没有意义,我自有判断。若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做。”
萧皖玦听后,眸光微闪,不置可否。她的目光落在电梯门上方那个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上,在电梯终于到达,发出“叮”的一声响后,突然眉梢一扬,开口道:“到奇天国际来帮我,如何?”
电梯门打开了,楚韶却并没有回答。电梯里的人看了她们俩一眼,似乎不确定她们是不是要进去,又等了一下之后,见两人都没有进电梯的意思,就打算按键关门了。
萧皖玦却在这时候突然迈步走进了电梯,然后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了楚韶的回答:“现在不行呢。”
第42章 番外之萧皖玦
认识萧皖玦和钟羽然的人都知道,她们俩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两人的缘分从幼儿园就开始了,之后的小学、初中、高中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两人也一直都是同校同班甚至是同桌,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是理所当然的好。
高三那一年,钟羽然问萧皖玦:“小碗,大学你要考去哪里?”
彼时,萧皖玦正抱着一本数学卷子死磕,闻言想也没想的就回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钟羽然听完,先是满意的眯起眼睛一笑,然后很快又垮下了脸:“不行啊。小碗你成绩那么好,将来肯定能考去最好的大学,我肯定考不上的。”
萧皖玦原本写得飞快的笔尖顿了一下,她终于还是放下笔抬起了头。微微抿着唇看了钟羽然一眼,然后飞快的伸手把对方梳得整齐的头发揉成鸡窝状:“知道成绩不好还在这儿发呆乱想什么?好好做题,不会的就问我。”
钟羽然护着脑袋狠狠地瞪了萧皖玦一眼,气呼呼的扭过头开始做卷子。
萧皖玦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不过看了看对方乱糟糟的头发,她还是从包里拿了小梳子出来,又重新帮钟羽然梳理整齐了。
“真是的,一天到晚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喜欢揉我头发,揉乱了还自己又来梳,你是太无聊了吧?”发间的传来的感觉太过熟悉,钟羽然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句。不过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以抱怨过后,两人该干嘛还是干嘛。
将钟羽然的长发重新梳理整齐,萧皖玦收好了小梳子又埋头开始做题。偶尔钟羽然遇见不会的题了,拿胳膊肘捅一捅她,她便立刻乖乖的凑过去给人讲题。
萧皖玦从来没有许诺过,要和钟羽然上同一所大学。因为她知道,两人能考上同一所大学的可能性太低。诚然,她可以为了钟羽然刻意考砸,然后和她进一所学校。不过理智如她也明白,那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同样是对钟羽然的不负责。
她要努力的壮大自己,因为她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可以成为钟羽然的依靠。
果然,六月的试炼过后。成绩出来,几人欢喜几人愁,两个最要好的朋友,成绩足足差了一百来分,几乎是没有可能再进同一所学校了。
不过幸好,她们俩还是报了一个城市的大学。钟羽然刚上了重点线,于是去了一个吊车尾的重点大学,萧皖玦却是以及其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名牌大学的最好专业。
收到通知书的那天晚上,钟羽然住在了萧皖玦家里。大半夜的,等到家人都睡了,便一同跑去了顶楼的天台,无所顾忌的仰躺在地上,看着漫天繁星。
钟羽然对萧皖玦道:“小碗,真好,我们又可以在一个城市里读书了。”
萧皖玦侧过头看钟羽然,却只看见她柔和的侧脸:“嗯。”
钟羽然回头,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小碗,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萧皖玦微微垂下了眼眸,短暂的沉默之后,仍旧淡淡的“嗯”了一声。
对于萧皖玦的冷淡,钟羽然一点儿也没介意。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对方是个什么性子她自然清楚,于是继续叽叽喳喳的在一旁说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萧皖玦一言不发的听着,只拿着一双深沉的黑眸盯着她,似乎听得认真。
九月初的时候,萧皖玦和钟羽然一起去了她们大学所在的s市。钟家全体出动,连年过七十的老外婆也跟着送人送到了火车站,但萧家却只有萧皖玦一个人,孤零零的拖着两个大箱子来到了车站。所幸,她们是要一起走的。
到了s市,终究还是免不了要分道扬镳。
萧皖玦一个人拖着两个大箱子去了名牌大学的s大,一个人默默地报了名,交了钱,领了东西,去了分配的宿舍,然后迅速的把一切都是收拾得井井有条。剩下的时间,她坐在自己的新宿舍里发呆,莫名的开始想念起了才分开几个小时的钟羽然。
另一边,钟羽然到了g大。有爸妈帮她报名交钱领东西,她从始至终只是听从父母的话,乖乖的站在一旁守着行李,看着他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帮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她有些怅然的想着:自己果然很没用,小碗肯定能自己把一切都做好的。
再之后,大学的生活开始了。父母离开了,难熬的军训结束了,钟羽然发现自己和身边的所有同学一样,都被晒成了黑炭。于是乎,在仍旧肤白如玉的萧皖玦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激动的扑了过去,却没有给对方一个期待已久的拥抱,反而一爪子捏上了萧皖玦的脸。
“小碗,你怎么还能这么白?!你肯定逃了军训把?!!!”钟羽然的手仍旧在萧皖玦脸上□□,把好好的一张俊秀的脸庞都捏得变形了。
萧皖玦淡定的翻了个白眼,然后默默的把还在自己脸上作怪的那只爪子拉了下来,淡淡的开口:“我来看看你。”然后顿了顿,又道:“我不嫌弃。”
钟羽然愣了两秒钟,终于反应过来萧皖玦话里的意思。当下就把被晒得黑乎乎的小脸一仰,一脸傲娇的道:“那是,你敢嫌弃!”
萧皖玦于是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浓到化不开的宠溺。
两个人的学校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其实并不算近。但即便如此,萧皖玦依然会每个星期都抽空过来g大一两趟。
去时坐将近两个小时的车,回来时也要坐将近两个小时的车,半天的时间浪费在路上,就是为了看看那人。哪怕是她不久之后考取了双学位,学习压力加倍,这行动也没有停止过。
然而即便如此,萧皖玦还是觉得钟羽然离她越来越远了。
钟羽然和她不一样,她的性子沉闷,学业繁重,常年混迹图书馆,人际交往自然也算不上好。在她的世界里,钟羽然仍旧占据着最重要,也最特殊的那一个位置。但钟羽然却是个开朗的性子,在大学这样的地方,交上二三好友本就不是难事。再加上她本就长得秀丽,在军训过后的黝黑肤色褪去之后,学校里追求她的男生也是不少……
最近萧皖玦去看她的时候,钟羽然已经不止一次和她提过,有个学长在追求她。萧皖玦看得出来,钟羽然心动了,因为她在提起那个学长的时候,眼里的光芒是以前她从未见过的。
“小碗,你看,这是齐学长送我的,好看吧?”钟羽然拿着一个小挂件给萧皖玦看。
萧皖玦瞥了一眼,认出这东西应该是一对,于是垂下眸子抿了抿唇,默然无言。
“小碗,你来了?正好,今天齐学长约了我呢,我们一起去吧,你正好给我壮壮胆。”钟羽然笑眯眯的,一手勾住了萧皖玦的脖子,拖着她出了宿舍的门。
那一次,是萧皖玦第一次见到齐天。就如钟羽然说的,年少英俊,温和幽默,风度翩翩,满足所有少女对于另一半的幻想。这样的齐天,在g大大受欢迎不是没有道理的,钟羽然对他心动,自然也是理所当然。就连萧皖玦,在那个时候也说不出齐天的不好来。
于是萧皖玦只能告诉自己:阿然已经长大了,她不会再是自己一个人的。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而自己,不能阻拦。
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钟羽然和齐天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两人双双毕业之后没多久,就宣布结婚了。而彼时,萧皖玦仍旧孤身一人,她淡淡的看着钟羽然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淡淡的送上了她的祝福。换来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而已。
再之后,齐天南下创业,钟羽然跟着去了。萧皖玦留下读了研,毕业之后却似乎突然间没了更多的动力,只在一家外企里找了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慢慢做着。似乎生活仍旧在正轨中行进,却又少了某些动力,使得曾经耀眼非凡的人变得异常平凡。
二十七岁那年,家里开始逼婚了。萧皖玦独自在楼顶的天台上待了一个晚上,然后便默认了这件事,开始了频繁的相亲,最终选择了一个看上去还算顺眼的人结了婚。
之后,结婚生子,升职加薪,她的生活越发的平稳也越发的无趣了。直到三十五岁那年,她遇见了衣锦还乡的钟羽然。她依旧那般美丽,只是身上更多出了一种成熟的风韵和越发高雅的气质。她看上去风光无限,但萧皖玦却总是能在她的眉眼间发现一丝隐藏极好的落寞。
独处时,萧皖玦问过。可惜,钟羽然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的后来,萧皖玦终于知道了那一丝落寞是为了什么——在钟羽然死后,那些本该隐藏得极好的秘闻,也在家乡和朋友圈子里传播了开来。
那些年,钟羽然跟着齐天一起南下创业,开始时两人虽然吃了些苦头,但最终付出却仍旧得到了收获。可惜苦尽甘来,却是人心易变。在他们的公司越做越好,越做越大的时候,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