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曜石教条by十一樽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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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曼森潜伏在暗处，仔细计算着被拖入包围圈内的狼人数目，他小心地让吸血僵尸们一点一点缩小范围，把狼人们逼近早已布下安排的区域里。翼守卫们穿梭在魁梧的狼人间，将落单的对手各个击破。狼人指挥官试图集中內外火力欲使被困的同族杀出缺口以逃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血族们挡回去。無奈之下，為了避免更多傷亡，狼人指摚Ч傧铝畛吠恕�

三十四………
二十六……

血族侯爵默算距離，身边冷不防多了一道黑影，他没有转头，熟悉的气息早已告知来人身分。年长的血族提着枪，看着翼守卫们在吸血僵尸的包围中不断安插下一各个细小的组件，他估计着布置得差不多时，一边高大的男人长啸一声，异变突起──

威势强猛的气浪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扑面而来，冲天火光点亮了暗沉的夜色，翼守卫们在爆炸前一秒就纷纷携着就近的吸血僵尸撤离，狼人们痛苦的哀号此起彼落，最后在火舌里淹没，聲勢驚人的火燄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時便熄滅了去，只有嗆鼻的煙霧瀰漫著，摚�散不開。再望去，烟幕笼罩下，原先仍作困兽之斗的狼人们已经被轰成碎片，剩下还弔着一口气的，也被检视战场的血族们一刀解决。

战场上一时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呻吟。就着月光可以看见郊野上堆满了尸首，双方战士们的肉块鲜血混在一起凌乱，满目狼籍。

──伊曼森的实验残品效果挺好的……
满身血色的公爵大人打量着战场，为首部计划里的最后一着打了个还算漂亮的分数。

“报告，总计伤亡三百馀名，确切数字还待清算。”巴特萊登恭敬地单膝跪在兩個領導面前，苍白的脸上满是烟灰和血痕。

“知道了，去吧。”

黑发青年拄着枪杆看着部下们打扫战场，刚刚被军医附上好几层医疗祕法的手臂还是时不时抽痛，他抬头看着明亮如昔的月色，突然想起那个黑发的孩子。

“狄亚斯？狄亚斯？”伊曼森连续叫了好几声才把对月发呆的老友喊回神。“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吧？你的状况很不好。”

黑发的青年玻ё叛劬ψ�过头来，语气有些飘忽，“巫师……”显然公爵大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好好，回去就找书给你……”伊曼森一愣，待到意会过來，只觉哭笑不得
第8章　第八章
男孩儿从昏迷中甦醒，才刚恢复意识，脑袋里就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刺似的，痛得让人几乎以为它要炸开。他呻吟一声，睁开酸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奇形怪状的色块和光斑，他再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看到面容憔悴的母亲正坐在床边注视自己。

“西弗，我的孩子，你哪里不舒服？”艾琳紧张地盯着男孩因痛楚而有些扭曲的脸庞，她清楚地望见男孩儿衬衫下的伤痕。

小斯内普躺了一会儿，直到脑中轰鸣刺痛的感觉消退了一点才朝着母亲安慰地笑笑，只是那个笑容看起来是如此僵硬，“不，我已经好多了，妈妈。”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母亲的手掌，才发现自己被裹在斗蓬里，颈上甚至多出了一串奇特的项鍊。

“这是…您给我戴上的？”他挣出斗篷，捞起项鍊观察，然而那漂亮的红宝石却让他直觉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他们家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斯华美的首饰──在生活坠入无尽的黑暗后。

难道是他？！

艾琳看着儿子骤变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西弗，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她说，苍白的脸上隐隐浮现出担忧和疲倦。男孩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点头承认，“是的，妈妈，他是我在前些日子认识的……”他紧紧攥着胸前的红宝石，低声说道，“他叫萨尔狄亚‧；夏莫芬特……”男孩儿的话音突然中止，母子俩都震惊地望着那块突然闪烁红光的宝石。

红光投影出青年高瘦的身形，他一如既往地歛着眉眼，薄薄的唇紧抿着。小房间内的两人都是一愣，孩子的脸上带着讶异和惊奇，女人的眼底却透着戒慎。

“小斯内普先生，请原谅我不能当面与你告别。”半透明的青年说话了，他抬起头，海蓝色的眼睛流转着光芒，他的声调回转、抑扬顿挫，有着十足的贵族气派，然而却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当你看到这段留言时，我已经因为一点私事离开了。我感到抱歉，并且希望这个小东西可以稍稍弥补我的过失，另外，我还是希望能与你和好。”黑发青年微微颌首，很快带过这个话题，继续说了下去，“你伤的不轻，伤口虽已癒合，这几天还是得佐以伤药或是附有医疗祕法的玛瑙排扣，它们能为你恢复大部分的物理伤害。不需要担心你那件斗篷太过贵重，它在制作时就已经编进了混淆用的祕法。最后，你的项鍊里存有我的魔力，希望你不要任意将它取下。你将是一个巫师，而其中的魔力足够帮助你抵销五次法术伤害。”

青年安静下来，似乎方才那一大段话让他也不太适应。

最后他微微低下头来，目光直勾勾地望过来，让孩子瞬间有了自己正被对方深深凝视的错觉。“唸出我的教名…你就可以重复读取这个留言。”他转开视线，慢慢背过身去，“我们或许会再见，也或许不会，然而这不影响我承认你的身分，我的Childe。西弗勒斯。”黑发青年的身影消失在空气里，红宝石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床上的孩子怔愣着，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然而床畔的艾琳在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慢慢地说道，“他是个吸血鬼，我的孩子，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遇上吸血鬼？而且还成为了……他的Childe？”憔悴的女人身躯倏地一振，她抓住孩子的手颤抖着询问，“西弗，你、你是不是被他咬了？”她的神情有些许徬徨，些许哀痛。黑发的孩子紧张地看着母亲，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妈妈，他从来没有咬过我……妳……不要担心。”

艾琳在一开始的心慌后慢慢镇定下来，是的，她的孩子还会成为一个巫师……她神色复杂地思索着，最后迎着男孩担忧的目光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西弗，你还是多休息吧。妈妈去给你拿些魔药来……”男孩皱眉，却还是没有把满腹疑问说出口，只是乖巧地点头，目送母亲瘦弱的身影离去。

他抓紧复盖在身上的斗蓬，入手滑顺的质感让他又想起那个冷淡的青年，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树下，年长的血族平静如水地述说，“长生是一种罪……”青年俊挺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笼罩着不变的沉郁。

耳边彷彿又听见对方轻声低语，“我还是希望与你和好。”

黑发的孩子垂下眼，一如既往地把嘴角拉成一条平板的直线。


◎◎


他还是每天抱着书准时前往小灌木丛附近，然而读完一段落抬头放松僵硬的颈部时，却没再见到端坐身边的身影了。夕阳西下，星斗浮昇时他离开，在他走出小公园时，总会回头望一望，然后猛地扭回视线，在心底唾弃自己的愚蠢。

男孩儿起初瞪着身边那一块空白发楞，随着时间推进，他不再下意识把目光往旁边转，而是捏着怎么也弄不断的项鍊抿着唇一言不发。他想，不过又是得到一次清静，原本就不值一提的事情，做什么这样大惊小怪。

黑发的孩子哼了哼，啪的一声合上书，起身往屋子走去。

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表现得像是个被抛弃的无知小鬼。最后所有的烦闷、失落、不安等种种情绪混做一声低咒，“该死的。”他伸手进裤袋，那里面放着一串玛瑙晶石，孩子抽出它反复打量，最后还是忍去了扔掉它的想法，重新把晶石揣回口袋里。

黑发的孩子重重地踏着步伐离开，微弱的光线让他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第9章　第九章
“早安，西弗勒斯。”甜美轻快的声音打破清晨的寂静，就连朝暾都还藏在散不开的云雾里，有着一头红发的女孩儿就已经扬着笑脸快步跑了过来，对着树下寡言的黑发男孩用力挥手。“早，莉莉。”西弗勒斯简单地点点头，从树下站了起来。

“西弗勒斯，我们现在就走吧？”莉莉眨了眨漂亮的祖母绿眼睛，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好朋友。他们昨天约好了要一起到对角巷去购买学务用品，是的，他们两个都已经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了。

男孩嗯了一声，脸上却闪过一丝为难，他犹豫着开口，“莉莉，妳介意多一个人和我们去对角巷吗？”女孩儿闻言露出讶异的表情，她倒是没想到西弗勒斯竟还会有其他朋友也要去对角巷。

“莉莉？”看见女孩一直没有回应，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西弗勒斯心里一紧，轻声唤道。“噢，西弗勒斯，我当然不会介意。”莉莉回过神来，对着西弗勒斯愉快地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你的朋友而已，能说说关于他、或是她的事情吗？”

“他……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男孩儿说，他看起来有些窘迫，但是眼底隐约闪烁的欣喜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要来……呃……”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是越垂越低。

“哦，西弗勒斯，没关系，多一个人也热闹啊。”红发的女孩歪歪头，很能理解地说道，“你觉得高兴就没所谓啦，很久没见的朋友嘛，也是该聚聚。他也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吗？”她兴高采烈地询问，最后惊奇地看到男孩耳根染上一层薄红。

“不，他比我们年长的多……晚些妳就会见到他了。”

西弗勒斯觉得有些尴尬，不敢直视莉莉，他的视线越过女孩的肩膀，意外看见对街上走来一个高挑的青年，剪裁合身的黑袍衬得他更显瘦削，同色系的高领斗蓬掩住了他半边身子和下半张脸，随着动作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

“西弗勒斯？”莉莉注意到好友的心不在焉，好奇地随着男孩而的视线往身后望去。

“两位。”黑发青年停在距男孩儿五步远的地方，他的眼神扫过红发的女孩儿，不偏不倚望进男孩漆黑的眸子里。在看到自己惦念的Childe后，就连萨尔狄亚本人也没有察觉，他眼底冰寒的色彩竟是破天荒地柔和起来。

“萨尔狄亚……。”男孩向前跨了一步，在莉莉看来，这已经是她内向的好友十分激动的表示。眉目冷峻的青年在听到男孩喊出他的名字时周身围绕的气势一松，模糊地微笑了一下，“是的，西弗勒斯。”

‘完全没有听过的名字，看起来和西弗勒斯认识不短时间了……都已经互称教名了呢。可是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西弗勒斯提起过呢？’女孩儿想着，也跟着向青年行了个礼，“日安，先生。我是莉莉‧；伊万斯，很高兴遇见你。”

“萨尔狄亚‧；夏莫芬特。”青年来回打量着Childe的小女朋友，直到西弗勒斯看不过去莉莉尴尬窘迫的模样轻咳一声，萨尔狄亚才收回视线，居高临下地点头，只给她瞧见一个形状漂亮的下颚，“现在走吧。”

他们在阳光穿透云层洒下第一束金光前离开，恢复空旷的小公园就像是从没有人来过。

◎◎

“左二，上三。”他们完全都没有动用到魔杖就跟在几个巫师身后从破釜酒吧进入了对角巷，萨尔狄亚走在前面低声说道，“敲击那块砖头三下，即可通往对角巷。”他走得很慢，让身边的两个孩子尽情欣赏魔法界的风光。

“夏莫……”西弗勒斯刚开口，年长的血族就截断了他的话，“萨尔狄亚。”他说，语气里听得出来坚持的意味。“好吧，我们应该先去兑换钱币不是吗？”黑发的孩子提出意见，最后在青年不吭一声的注视下败下阵来，“…萨尔…狄亚？”

年长的血族点头，脚跟一转，便领着两小入了妖精银行，古灵阁。

他们在里面体验了两次疯狂的过山车之旅，到了踏出古灵阁时，西弗勒斯除了脸部有些许扭曲外都还好一些，而莉莉却是颠得脸色发青，萨尔狄亚则仍是空白着表情，似乎一点事也没有。

阳光已经穿透厚重的云层，温暖的气息渗入每一个角落，把对角巷的街道照得十分明亮。西弗勒斯盯着灿烂温暖的金芒半晌，抬头看了看萨尔狄亚，对方朝他微微摇头，拢了拢领子便率先踏出了古灵阁。

“我的Childe，你们去试校袍，我去买书，然后在奥力凡德的魔杖店，”萨尔狄亚用下巴指了指巷尾一家破旧狭窄的小店铺，轻声说道，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会合？”

西弗勒斯同意萨尔狄亚的说法，然而他仔细打量血族尊长，却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他看了看身边好奇地东张西望的莉莉，隐讳地询问年长的血族是否需要休息。

“当然不，西弗勒斯。”青年玻�起眼睛短促地笑了笑──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明显的笑容──他说，“请不要低估了一个玛士萨拉。”

“你的诅咒…？”黑发男孩明智地选择放弃纠缠在这个问题上，随后他感到有些意外。他还记得几年前青年说的话。“有头绪了。”青年简单地回答，然后旋身离去，身影很快没入人群里。

红发的女孩转头，发现青年已经消失无踪，忍不住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男孩。

“他去买书，而我们，”男孩收回追逐青年背影的视线，朝不远处的长袍店示意，“该去订做衣服了。”
第10章　第十章
当莉莉量完尺寸轮到他时，站在凳子上的男孩板着一张脸，只有黑瞳里不时闪过的忧色证明他其实心不在焉。

“哦，亲爱的，你们的袍子做好了。”由于他们很早就抵达店铺，人流稀少的状况下店家总是能快速又有效地完成顾客的要求，莉莉道谢并接过了两人的校袍，两人走出店门，往魔杖店进发。

当他们跨入店里时，不知道从哪儿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声。这是一个很小的地方，除了一张椅子和几乎要堆到天花板的上千上百个小盒子之外，这儿什么都没有。

“午安。”很柔和的声音乍然响起，莉莉低呼着退了一步，西弗勒斯则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声音来源。那是个矮小干瘦的中年人，他大而发青的眼睛正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自己店里的两位小客人。

“午安，奥力凡德先生。”黑发的男孩皱起眉头，却还是同样回礼，莉莉在一开始的惊吓后迅速镇定下来，此刻正站在男孩身后羞涩腼腆地朝店主微笑。

中年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围着两个孩子慢慢地踱步，口中喃喃念着模糊不清的词语。在西弗勒斯耐性即将耗尽时，清脆的铃声又响了，孩子们几乎同时回过头望向门口，只见高瘦的青年正背光走了进来，双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物品，隐约看得出有书籍、坩埚、药材、搅拌棒等东西，他把包裹放在地上，目光扫过魔杖店的店主。

“哦、哦，高贵的黑夜信徒……”奥力凡德的嘴唇几度开合，吐出几个模糊不清却意味深长的单词后终于停止了他神神叨叨的行为，“两位小客人，谁要先来？”

西弗勒斯退了一步，对莉莉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女孩儿挑选自己的魔杖时，男孩走到门口，看着那个把全身都掩在阴影里的青年，眼底毫不隐藏的浮现探究与不悦的神色。“我以为你已经与我和好了？”萨尔狄亚微偏过头，如瀑的黑色长发掩住了他大半面孔。

“你、”男孩儿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单词就被把玩着新魔杖的女孩给换上去了，他不甘愿地丢来一个白眼，而后迎上奥力凡德略显迷蒙的眼睛。

一头红发的女孩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好好观察西弗勒斯这个奇特的朋友，她看着青年戴着白手套的手拨开盖住脸庞的头发，动作竟是慢得出奇。

“嗯，夏莫芬特先生？”她有些奇怪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