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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hp]黑曜石教条by十一樽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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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否坚持这信念,并愿意承担将来的一切而不后悔?
                                                   SS」
「萨尔狄亚:
   斯莱特林从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而我,是个斯莱特林。
                                                    SS」

年长的血族注视着书桌上昂首而待的大蝙蝠,牠已经做好了再次长途传讯的准备。这个训练有素的信使即使经过了长久并迅速的飞行仍不显出一丝疲态,牠忠于主人的每一个命令,并且完美地执行。

“为我带去最后一封信。”黑发青年垂下双眸,海蓝色的眼底深邃地看不出光芒。鹅毛笔沾着漆黑的墨水在羊皮纸上勾勒出一个又一个优美圆滑的字体,它们组合成一句话,寄讬着血族尊长的关怀。

──愿你的信仰闪耀,愿你的骄傲辉煌。

萨尔狄亚目送着尽责的信使远去,黑色的雾影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晨曦微亮的天际。他拉上厚重的窗帘,在角落摆放着的华丽棺木中躺下,掩上雕纹精美的棺盖。



他们最后在环环相扣的布局和行动中得到了全部的胜利,尽管身受重创,四个部落的狼人头目首级仍被挑落在血族公爵的银枪之下,部落里剩馀的狼人表现出完全的臣服,一九七九年冬末,柯拉摩诺侯爵领地内的异族骚乱终告平息,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有一小部分的馀孽在混战中逃走,但他们远离了侯爵大人的辖区,再也没敢回来。

一九八一年十二月,萨尔狄亚伤势复原,并在老友协助下摆脱大半诅咒纠缠,而后离开柯拉摩诺庄园。



广阔的夜空下绵延的群山和蓊郁的树林延绕,要是你穿过浓密的树林,就能见到一座大黑湖,在黑湖后方,一个建有许多角楼和高塔的巨大的城堡坐落在两座峻山之间,城堡窗户的玻璃在星子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明亮的光辉。从远处望去,可以清楚地见到鹅黄色的柔和灯光混着反射的星光晕开来,醒目的光线并不刺眼,反倒让人感到安心和淡淡的平静。

这座宏伟的城堡是一所魔法学校,它的历史悠久,并且孕育了无数个伟大的传说──它是霍格沃茨,也是许多巫师们的‘家’。

黑发的高瘦青年大步走在霍格沃茨的长廊上,身后黑袍翻出滚滚波浪,更是衬得他气势惊人。周围的学生们在见到新来的魔药学教授兼任斯莱特林院长时纷纷往走道两边闪去,原先人群熙來攘往的嘈雜廊上如今靜悄悄地洠в邪氲闵簦嵌忌钆伦约罕徽飧隹瘫∫醭恋慕淌诙⑸希獠涣擞质强鄯趾头泶獭N鞲ダ账‧;斯内普,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教授,他在这里僅僅待了将近半年的時间,却已经将冷漠和毒舌的恐怖形象深植人心。

西弗勒斯已经结束了一周的课程,他会有一天的空档,然而这不代表他能够好好休息,身为魔药教授,不但意味着必须批改小动物们混乱得不知所谓的论文,也得定时制作药剂送往医疗翼,更麻烦的是,魔药大师还要应付来自邓不利多校长──那个一点也不格兰芬多的格兰芬多──的问题和任务。

“西沙尔草。”

门口的梅杜莎在听到正确口令后扭动着身体移开位置,魔药教授很快走进去,地窖厚重的大门在身后掩上,没有沉闷的响声,只有摩擦发出来的细碎声音。

吊挂在壁炉边打盹的大蝙蝠敏感地察觉有人进入地窖,牠眨着眼睛扑腾翅膀,打着旋儿落在魔药教授的办公桌上,张着双翼笨拙地挪动着,撒娇似地蹭了蹭魔药大师的手指。“好了,赛棱斯。”西弗勒斯拢了拢桌上成叠码放的论文,打了个响指,霍格沃茨尽责地家养小精灵啵地一声出现在地窖,领了吩咐后很快从厨房赶回来,为魔药教授的宠物奉上一盘新鲜的水果。

显然曾经的小蝙蝠对此非常满意,牠转移目标,无比愉快地朝着被摆放在一边茶几上的碟子进发,魔药教授抽起鹅毛笔批改作业,牠则是抱着一颗苹果美滋滋地啃着。地窖终年燃烧的炉火劈啪作响,不时爆出几颗火星子,翻腾的火舌上下窜动,映出一片温暖的橘红。

与此同时,迎着苏格兰湿冷的雾气,身穿黑色立领风衣的青年踏着月色而来,银白的皎洁月光映得青年的脸色越发惨白,只有嘴唇出奇地红润,即使青年容貌俊美,却还是免不去那分外诡异的邪气和冷意。

他踩着优雅地步伐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石板街上,一举一动就像是中世纪高傲的贵族,透着不可侵犯的凛然。远处教堂大钟正鸣响一声声回盪,富有穿透力的钟声围绕在这个小街区里,久久不散。烟雨迷蒙里青年的背影逐渐隐去,只有皮靴敲在石板上清脆沉稳的声音,规律地节奏蔓延开来。

叩──叩──叩────
第14章 番外─遙想(一)
初、
他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挣扎,空气黏稠的让他几乎要窒息。他只觉浑身上下都如遭万针穿刺,疼得他几乎要嘶吼。他似乎听到了许多嘈杂的声音,但是凝神细辨,却仅仅听到自己被放大的心跳声。他本能地感到了恐惧,但是心底深处却又有某个地方尽情绽放着欢愉。

他被束缚在矛盾的痛苦中,冰冷彻骨的寒意将他笼罩。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睁开眼睛,望进了一片沉静的墨黑,惶恐不安的心情在此时奇蹟般地平稳下来。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愣愣的望着对方。

“黑夜赐予你永恒,我的孩子──永远记住,你的血脉流淌着荣耀。”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让他熟悉又陌生,随后他被搀扶到柔软的躺椅上,他的视线有些失焦,被冻得发紫的嘴唇不住哆嗦。

他在恍惚中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凑到嘴边,香甜甘美的液体渐渐湿润干裂的嘴唇,竟也缓解了难以忍受的寒冷。他不由自主地大口吮吸,在这个过程里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安详。他感觉到身体里有一部分愉悦地呻吟,另一部份却是绝望地歎息。

他没有办法分辨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结果。
他沉浸其中,几乎无法自拔。

直到他听到那醇厚的嗓音轻缓低语,彷彿是在吟诵美丽的诗篇。

“我们曾经祈求赦罪的俯允,而上帝以沉默答复;我们曾经祈求宽宏的饶恕,而上帝却忽略救赎。”
“于是我们埋葬殉道者的崇仰,最终寻得黑夜的维护。于是我们行走在黑夜,成为祂最忠诚的信徒。”


一、
他渐渐恢复意识,用力翻开身上层层叠加的尸体,从满地狼借中艰难地站起来,大口喘气,即使拄着银枪,他仍是连站着都困难。黑发的青年四下环视,硝烟过后的战场遍地凌乱,这是一场血族内斗,没有人打扫战场,因为在日出后,一切都只会剩下灰烬。

先前跟随出战的部队已经撤离,他没有来得及跟上。他昏迷在尸堆之下,检查战场的兵将没有发现他───或许他们都以为葛洛里公爵的后裔不幸葬身在这场关键性的战役中?

还很年轻的血族扬扬眉毛,哼了一声,然后在迈出步伐的下一刻被伤口疼的一抽,险些又摔了下去。他撑着银枪缓了半天,才小心地跨出每一步,夜色已经有些淡薄,他没有力气再支撑一次化形移动。要是不赶在日出前找到隐蔽处,他就算是真正交代在这里了。

黑发青年拖着沉重的身子绕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寂静的战场上只有他吃力挪动的喘息声,不想右前方突然飘来一道虚浮微弱的嗓音,年轻的血族一愣,脚下不小心一绊,连枪带人往前仆倒。

“喂喂喂,你、啊────啊啊!”原本要死不活的声音突然尖叫起来,听得出其中挟带着剧痛引起的惨嚎。“没有脑子的白痴!”年轻的血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碦得泛疼,原先结痂的伤痕又迸出血液来,跟着身下被充作软垫的另外一个同族一同痛哼出声。

……真是该死的混帐。

血族后裔勉力翻身,抓着枪挪到一边去,两个人就这么对着黑沉一片的夜空喘着粗气。

“没想到还有同族啊,我还以为死定了。”先前惨叫出声的人显然比黑发青年更早缓过气来,他似乎咧嘴笑了笑,表现得颇为友善。“嗨,我是伊曼瑟亚‧;柯拉摩诺。”疼得眼冒金星的青年还处于一片混乱中,接收讯息不良,他嘶哑着声音问,“伊曼森‧;柯拉摩诺?”

“伊曼瑟亚……好吧,你想这样叫也可以。”虽然也是遍体鳞伤但是总比青年多了份活力的血族盯着夜空上已经不甚明显的星点微笑,“不过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老兄您赶紧把咱俩弄走,我能不能再碰到可爱的实验报告就要靠你啦───我重伤无力,动弹不得呢。”

年轻的血族偏过头上下打量了身边狼狈不堪的同族,很是不屑地从鼻孔里哼气。“萨尔狄亚‧;夏莫芬特。”他本来不怎么想睬他,琢磨着让自己能活着回去见葛洛里尊上就成,可不知怎么地脑袋里突然又蹦出了尊上当初告诫他的一段话。

──我的孩子,血族的生命太漫长,我们在时光的洪流里除了接受背负的罪恶,还需要保有人性,而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同伴的爱和陪伴来填满空虚,只有聪颖理智的血族才能抗拒岁月的冲刷,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同伴。萨尔,你会明白我所说的话。

黑发青年看着地上灰头土脸却仍旧笑得灿烂的男人犹豫了一下,他半跪着,伸手把伊曼瑟亚抓起来背上,陡增的重量让他晃了晃,差一点又趴下去。“哎哎,你缓着点啊、小心、小心枪啊啊!”背上的伤患大呼小叫,让黑发青年蹦起几条青筋。

“你似乎不喜欢我的背上,而更热爱枪杆?”还很年轻的血族没什么耐性地威胁,成功让伤患乖乖闭嘴。他反手一转,让枪尖朝着地面,龟速前进。

还有力气乱吼乱叫?什么重伤无力动弹不得,都和你一起见鬼去吧!!

黑发青年在心里忿恨地腹诽着,背着同族离开。
他忠实地贯彻尊上的指引,并且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二、
他们在不见天日的树林里待了一整天,大量流失的体力让他们无一例外地渴求着鲜血。

“哦,我好渴。”伊曼瑟亚靠坐在树干上无力地哼哼,“真饿。”一边闭目养神的青年翻翻眼皮,丢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嗨嗨,夏莫芬特,别这样,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高大的男人丝毫不以为意,他即使浑身狼狈也依然愉快地微笑着。“少囉唆,你省省力气吧。”年轻的血族冷哼,“把你扔到阳光下太浪费我的时间。”
第15章 番外─遙想(二)

凶狠地瞪了还想辩驳什么的男人,黑发青年感觉了一下回复过来的魔力,走到伤患面前气势汹汹地把造型奇诡的银枪插在伊曼瑟亚面前,“希望我回来之后不会发现一份……特制串烧?”他有些恶意地牵了牵嘴角,很快隐没在树林里。

被扔在原处的男人无辜地目送对方远去,视线落在银枪上若隐若现的漆黑魔力后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嗨,葛洛里大人的后裔真是有趣。”他最后笑了起来,不小心牵动腿上伤势,又是龇牙咧嘴,原先颇有风度的笑容硬是让他扭成了一副滑稽可笑的模样。

走在树林里的青年抿着唇搜寻活物,即使动物的血液总是那么腥臭苦涩,但是没有强大的力量作为后盾支撑,他还是极度渴望鲜血的滋润──尽管那种血液并不合他的口味。

孤身一人的血族思索着尊上的教诲,救起柯拉摩诺的那一刻,他确实并坚定地认为那个男人是足够与他并肩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将来会为了自己的抉择而自豪。

但是,赶紧捕捉猎物才是更实际的。
年轻的后裔舔舔干裂的嘴唇,全心投入进行中的活动。

直到伊曼瑟亚无聊的都开始计算到底银枪上到底被复盖了多少能量后,黑发青年才拎着两只兔子扛着一头野猪慢悠悠地走回来。“哦哦,这是今天的夥食吗?”伊曼瑟亚的声音带着点戏谑的意味,尽管他也不排斥喝点兔血或是猪血什么的。

“不满意?”高傲的年轻血族讽刺地勾起唇角,就连尖长的獠牙似乎也带了点轻蔑的感觉。“你就吃草去吧。”他脚跟一转,原本要走向伊曼瑟亚的路线顿时改变,黑发青年带着战利品回到了男人对面的树根下。

“哦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其实、”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从另一端飞来的野兔不偏不倚撞进伊曼瑟亚怀中,差点呛得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哦,真是小心眼。高大的男人耸耸肩,瞟过对面背对着他的血族,埋首到野兔颈间。

暂时安抚胃部的男人舔舔残留的血迹,嗯,还没饱,“萨尔狄亚──你、”年轻血族冷淡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从没允许过你喊我的教名。”碰了一鼻子灰的伊曼瑟亚也不丧气,他很自然地表达了自己的要求,“你还有没有猎物?没吃饱。”

此话一出,天外飞来一猪!体积庞大的野猪直勾勾地朝着伤员飞来,伊曼瑟亚哦了一声,靠在树干上不闪不避,还很有闲情地惋惜洒落的血串。原本来势强劲的野猪在距离男人一步远时缓下了冲劲,落在地上扬起漫天尘灰,尽管没有砸伤伊曼瑟亚,然而他还是被尘土盖了满头满脸,忍不住呛咳起来。

“嗨,你怎么这样对待伤患呢。”满足饮血的男人还不忘对‘凶手’抱怨几句,得到对方写满嫌弃的眼神。“闭嘴!”年轻的血族斥了一声,对方努力唠嗑的精神让喜静的他实在忍无可忍。

“哦哦,如你所愿──我这个人是非常好说话的啦。”伊曼瑟亚挑挑眉,笑着下了保证。但是事实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非常难移。

那个男人听话地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唠唠叨叨东拉西扯。
萨尔狄亚几度阻止无果,最后消极地闭上眼睛,选择性失聪。

两人在夜幕降临后化成蝙蝠回到营地,当年轻的后裔落在一边的树枝上时,他失望地发现,原来的部队竟然已经转移了!于是他面瘫着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黑发青年、不,是黑蝙蝠转头看着身边依然不紧不慢的蝙蝠,海蓝色的眼睛瞪着对方灰色的眼珠,再明显不过的无声指控──你个走霉运的混帐!遭受波及的伊曼瑟亚大蝙蝠无辜地扑搧着双翼,灰色的眼底却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嗨,同族,又要麻烦你照顾啦!

萨尔蝙蝠看着对方非常自来熟的表现就觉得非常碍眼,满心怒火。
去……去他的自来熟!!


三、
等到再次见到葛洛里公爵时,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他们被迎入城堡内,萨尔狄亚别过伊曼瑟亚后匆匆洗漱,换掉破烂不堪的战袍,便赶去晋见公爵。

主位上坐着一个鬓角斑白的男人,他穿着花纹繁复的精致黑袍,右手两指上戴着古朴大气的祖母绿戒指,灰黑交杂的长发梳里的一丝不苟,整齐地在脑后绑成一束,罕见的墨黑眼瞳透着柔软的暖意,他看着自己的后裔,温和的开口,“狄亚斯,我的孩子,你回来了。”

年轻的血族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他谦卑地跪在下方,海蓝色的眼里翻腾着崇拜和依恋。“尊上,请原谅我的晚归。”血族后裔的声音除却了歉意,就只剩下压抑的喜悦。他总是依赖着葛洛里的,就像当初他还只是葛洛里的Childe的时候。葛洛里是个称职的父辈,他教导他如何生存,引导他成长,就算他已经被释放而被血族们认可独立后,葛洛里的温情还是深深打动着他。

“不要紧,狄亚斯。”葛洛里从阶梯上走下,扶起萨尔狄亚并且轻轻地拥抱了年少的后裔。“你做的很好,”年长者一直都能抚平他内心的不安和惶恐,他有些受宠若惊地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葛洛里很少斥责他,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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