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沦-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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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抗伏地魔，所以也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区区一个西里斯？布莱克和我们彻底闹翻。当然，这些都是事后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的，还没有成年的我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当中的那些弯弯绕绕。
　　西里斯中的那个黑魔法诅咒确实很严重，据圣芒戈的治疗师们所说，想要完全驱逐掉他身体里的黑魔法力量，至少也得要半年的时间，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在圣芒戈里度过今年剩下的所有时间了。
　　而在那天晚上，邓布利多教授除了告诉我有关今后的形势之外，还将我一直很好奇的那个预言内容告诉了我。
　　而直到听到这个预言之后，我才真正理解了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在之前一直不愿意让我知道更多的原因。那个预言对我来说，太过沉重，几乎是在经过了暑假里一整个月的缓冲之后，我才勉强从预言所带来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那一个月里，我一直都处在魂不守舍的状态，还好罗恩和赫敏两人都认为我是在为西里斯担心，并没有想要其他的地方去。
　　我不打算将那个预言的内容告诉他们两个，这份压力，由我一个人承担就好，我并不想让他们也整天都为我的生命而担忧，为了我，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我不想在他们身上施加更多的压力了
　　但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又开始对德拉科的处境感到担忧了。
　　魔法部之战，我牵连的不仅仅是西里斯。战斗中，几次暗中出手，帮助我们逃离食死徒追捕的马尔福先生也被关进了阿兹卡班。原本我还以为，虽然失去了父亲的陪伴，但是在身边还有马尔福夫人的陪同之下，德拉科的暑假生活应该也不会糟糕到哪去的，可是，在八月份的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了卢平他们的交谈，他们说，自从马尔福先生被抓住之后，伏地魔就把马尔福庄园当做了自己的基地，一直住在那里。
　　在我们仍然身处长辈们的保护之下的时候，德拉科就已经必须正面和伏地魔接触了！
　　经过这一个学期的相处，以及马尔福先生在魔法部之战里对我们的态度，我很清楚，马尔福家这一次是绝对不会再站在伏地魔那边了的。如果伏地魔发现了这一点，如果……
　　不！我突然陷入了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慌之中。我才刚刚想清楚上个学期里德拉科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拒绝过我的请求。在魔法部里，面对食死徒们的围困，我脑中突然出现的那句“德拉科，再见……”让我彻底想通了这些，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心
　　是的，我喜欢他，我喜欢德拉科？马尔福。我相信，他对我一定也是同样的感情吧，只有这样，以前那些不合理地方才能解释得通。
　　可是，在我害得他父亲被关进阿兹卡班之后，在他不得不在暑假里面对伏地魔的压力之后，我们之间，真的还有可能吗？
　　你果然已经在恨我了吧，德拉科。我一脸失落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那两个背影，心里一片苦涩
　　“哈利！”赫敏的叫声将我惊醒，“你看那里。”
　　我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马尔福夫人正弯下腰，握着德拉科的手，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即使隔了这么远，我却依旧可以清楚地看见，马尔福夫人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这里面有问题，哈利。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母亲正在安慰他。”赫敏有些急促地说道，“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德拉科现在的态度很有问题么？如果真的是因为他父亲的话，早在上学期期末，他就应该表现出来了。但是你仔细想一下，那个时候，他甚至能够和平地和纳威他们共处。”
　　“对啊，伙计，不要太过轻易地放弃。”罗恩拍了拍我的肩膀，“快看，他们分开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去，我一定要弄清楚原因。”我咬了咬牙，冲出了摩金夫人长袍店。
　　翻倒巷，博金博克对面的拐角处。
　　“你们，谁看清楚德拉科给老博金看的什么东西了？”等到德拉科离开之后，我才掀掉了身上的隐形衣，低声问道。
　　罗恩和赫敏没有回答，从他们的表情里，我看出来，他们的猜想和我一模一样
　　在手臂上，而且能够让博金先生如此恐惧的东西，除了那个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种了
　　那个东西，一定是黑魔标记。
　　又是因为我的连累么，德拉科……我无力地靠在墙上，仰头看着翻倒巷上方那灰蒙蒙的天空，心底一片冰凉。
　　开学的火车上，罗恩和赫敏告诉我，德拉科甚至连级长执勤都没有去，而那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居然是和诺特坐在一个隔间里面，他们还从那里偷听来了一个消息，德拉科似乎是在一上火车之后，就被满脸阴沉的扎比尼拉到了火车末尾，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在隔间里坐立不安了很久，我最终还是决定要去找一下德拉科
　　然而，没等我走出隔间，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一封邀请就递到了我的手上
　　原本我是不准备去理会这个邀请的，但是在赫敏的劝说之下，我不得不放弃了现在就去找德拉科的打算，转而是先去赴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约，在我们的看法里，反正一个午餐也吃不了多久，我还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可以去找德拉科。
　　在那里，我看到了扎比尼，这也让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我在用餐结束之后，偷偷跟上他，就能够找到德拉科了。
　　只是，我们都失算了。他居然拉着我们在那节车厢里一直待到列车快要到站的时候，我几次想要偷偷溜走都没有成功，而看扎比尼的脸色，他显然也很对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极端地不满意
　　好不容易等到教授宣布宴会结束，我躲在人群后面，悄悄地跟着扎比尼，径直向着列车最尾端奔去，为了保证不被他发现，我甚至特地抽空批上了隐形衣。
　　很快，扎比尼就推开了列车尾端的那个隔间门走了进去，我惊喜地发现他居然忘记关门了，我连忙闪身也进入了隔间，缩到了角落里。
　　果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在德拉科的身上了，而且听扎比尼的口气，那事情似乎还十分麻烦。
　　开学晚宴上，我注意到，德拉科的眼光，一直落在邓布利多教授身上，偶尔还能够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一丝焦虑。他应该是想要找邓布利多教授求助吧？看来，即使接受了黑魔标记，他也没打算真正向伏地魔效力。可是这样一来，他的处境不就更加危险了么？甚至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哈利。”公共休息室里，当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赫敏和罗恩之后，赫敏突然皱眉说道，“我认为，这应该就是他突然疏远你的原因了。”
　　“咦？快说看看。”我急忙催促道。
　　“如果我们的一切猜测都是真的，那德拉科现在的举动其实就很好理解了。”赫敏低声说道，“他是不想拖累你，哈利。想想看，如果是你处在他现在这样危险的境地，面对着那个一直还当自己是好朋友的爱人，你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我皱眉陷入了深思。
　　毫无疑问，趁着那个人还没完全陷进来的时候，单方面地斩断我们之间的羁绊，这样到最后，即使自己不慎身死，即使那个人还念着自己这个曾经的好友，也只是会觉得有一些伤感罢了
　　是了，这应该就是你现在的打算了吧，德拉科。可是，不好意思，这一次，你失算了啊，因为我早就已经陷进来，再也出不去了，况且，随时面临着生命危险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人呢
　　所以，你别想抛下我，德拉科，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让我们两人一起来面对吧，即使是死亡，我也绝对不会退缩一步！。

邓布利多的解释
　　　“正面决斗……哈利有可能活下来么……”沉默了一会，德拉科才慢慢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呵呵，其实在我看来，哈利取得最后的胜利的几率反而还要大一些。”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着。
　　“您不需要说一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来安慰我，先生。”德拉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无力地说道。
　　“不不，我没有说谎话，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可以说，伏地魔在那场决斗当中几乎是注定会失败的。”邓布利多依旧是那么一副表情。
　　德拉科霍然直起身体，睁开眼睛盯着邓布利多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您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邓布利多微笑着摸了摸胡子，“但是德拉科，注意我说的话，那必须在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后。而你，可以说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怎么说？”看到邓布利多如此有把握，德拉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中的原因，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的，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能够活到哈利和伏地魔决战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那就是不可能了。”德拉科冷冷地说道，“没有完成他交给我的那个任务，我根本就不可能活过明年暑假，除非我能够抛弃我的父母，就这么缩在霍格沃茨。但是我是一个马尔福，抛弃家人这种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要不然我两个月前就不会明知回家是条死路依然毫不犹豫地就回去了。”
　　“你也说了，是没有完成伏地魔给你的任务。”邓布利多若有所指地说道
　　“这不是很明显么，那个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他想要的，可是您的命……”说到这里，德拉科骤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老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这么想要我的命，那就拿去吧。”邓布利多以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着，就好像他们现在聊着的是天气之类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要开玩笑了！您可是凤凰社的领袖，对抗伏地魔的核心人物，没有了您的领导，巫师们还怎么去抵抗伏地魔！”德拉科低声吼道。
　　“我想，你弄错了一点，德拉科。”邓布利多依旧十分平静，“自从那个预言出现起，哈利就已经接替了我的位置，成为了对付伏地魔的唯一人选。我所需要做的，只是为他的成长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可是，可是……那也不需要您用自己的生命去作为他成长的祭品啊！”德拉科真的急了，他很清楚，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一旦失去了邓布利多，情况会变得有多么糟糕。
　　“啊，原本我确实没有这个打算，”邓布利多的声音也慢慢低沉了下去，他盯着自己那只焦黑的右手，语气突然变得有一些哀伤，“我知道我在凤凰社这边的地位，可是这却由不得我来选择了。”
　　德拉科的视线也跟着邓布利多一起，放到了那只毫无生气的右手上。然后，他突然明白了
　　“先生，您还能活多久？”他勉强问道。
　　“不到一年了。”邓布利多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诅咒太过强大，我和西弗勒斯合力也只是勉强将它压制在右手，让它不至于立刻杀死我，但是它依旧在缓慢地侵蚀着我原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身体。”
　　“这个诅咒，是怎么来的？”沉默了很久，德拉科才干涩地开口问道。
　　“那个戒指，”邓布利多指了指原本放冥想盆的那个柜子，那里有一枚丑陋的金戒指，上面还镶嵌着一个巨大的、破碎的黑色石头，“为了拿到它，我不小心沾上的。”
　　“这是……”德拉科站起身来，站到了柜子前面，打量着这枚戒指，“我记得，在先前那段记忆里面，它还在马沃罗？冈特的手上。”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戒指，我花了几乎一年的时间才找到它。”
　　“那么，它应该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了？”德拉科肯定地说道。
　　“这一点毫无疑问，如果不是我对伏地魔有足够的了解，藏着戒指的地方我都差点漏过去了。”邓布利多叹道。
　　“先生，您知道他一共做了多少个魂器么？”德拉科再次坐到了椅子上，“包括金杯在内，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有关这个，我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至少还有两件不知道存放在哪里的魂器。”
　　“他绝对是疯了，连魂器都敢制作这么多……”德拉科喃喃地说了一句，然后，他猛然抬起头来，“可是教授，既然还有这么多魂器没有解决，您就更不能死了！”
　　“没有办法了，德拉科，我能做的只是在死之前找到尽可能多的魂器线索。”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至于剩下的，就必须得靠哈利了，当然，如果你愿意帮助他就更好了。”
　　“我当然会帮助他。”德拉科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才是您真正的目的吧，先生——激发出我继续活下去的渴望，不得不说，您成功了。”
　　“德拉科，你和我不同。”邓布利多低笑了一声，“我已经很老了，即使没有这么一件事的发生，我也没有几年好活的了。但是你现在都还没有成年，你还拥有着光明的未来，我是不会坐视一个潜力无限的小巫师就此走上不归路的。”
　　“好吧。”德拉科摇了摇头，“那您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不会是让我杀掉您吧，我不可能下得去手的。”
　　“阿瓦达索命咒可不是未成年小巫师应该掌握的东西。”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出手。不过现在你必须回去寝室了，我们下次再聊吧，再不去睡觉的话，明天早晨会迟到的。”
　　“再见，先生。”德拉科有些无奈地站起身来，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然而，就在他身后那只石头怪兽跳回原位的时候，他面前的墙壁那里，也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波动，随即，哈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
　　德拉科的身体骤然僵住了。他没有想到，哈利居然会等在这里，要知道，现在距离哈利离开已经有了接近两个小时。
　　“你终于出来了，德拉科。”哈利靠着墙，一脸微笑地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哈利？
　　德拉科眼神复杂地盯着明显有些虚弱的哈利。邓布利多刚刚在激发出他继续活下去的渴望之时，也几乎彻底摧毁了他想要疏远哈利的决心，既然他不会在一年之后就死去，那他，是不是可以继续……
　　不，不能，就算是带着邓布利多的命去给伏地魔复命，他的处境也不会比现在好上多少的。成为凤凰社在食死徒那边的间谍，这几乎就成为了一个必然，在伏地魔的眼皮底下当间谍，那种危险，甚至比现在更高！他不能害了哈利！
　　“你在这里干什么，波特？”德拉科狠了狠心，冷着脸说道。
　　“等你啊。”哈利似乎毫不在意他语气当中透露出来的疏远，依旧保持着微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和邓布利多教授居然聊了这么久。”
　　“我不需要圣人波特来多管闲事！”他一脸漠然。
　　“好吧，”哈利慢慢收敛起了笑容，“我等你这么久，只想得到一个答案。我们，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么？”
　　“我认为我已经表现地很明显了。”德拉科冷冷地说道。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哈利低下头，“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的父亲才会被抓紧阿兹卡班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原地，很快消失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拐角。
　　德拉科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良久之后，他才缓缓举起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掌心处，那几个鲜红的指甲印清晰可见。
　　“呵……不要怪我，哈利，这也是为了你好……”德拉科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