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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银锁金铃记-第237章

小说: 银锁金铃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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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到江陵之后见她第一面时,她掩饰得还真好。
    她心中气苦,自然常常走神。向碎玉从来当她是个乖孩子,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竟然没再过问半分,见她常常露出些微的苦闷,更是暗暗急在心上,总是偷偷下厨做饭给她吃。
    王妃第一次见向碎玉下厨,还吓了一跳,执意不要他动手。向碎玉道:“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有些自信。若不是我做的,她更不肯吃了。”
    王妃随即想起金铃说向碎玉经常亲自下厨做饭的事,也不好再阻拦,只得指挥府中仆婢,替向碎玉生火切菜。厨子之中竟然有人很识货,非要拜向碎玉为师学习厨艺,向碎玉自然是不收的,只偶尔指点一二,家中伙食居然还因此上了一个档次。
    其中受益匪浅的是萧荀,囤积了足够的食物,每日只能窝在家里练武,长进许多,家中家将皆表示“少主公武艺精进,他日必是国之栋梁”,只可惜遇到小郡主,不出十招必然落败。
    金铃本还给他面子,只是最近为了银锁的事情心情不佳,不让她去找别人晦气倒是很容易,但送上门来的沙包却很难让人留手,萧荀气闷不已,而有一事则更加过分,那便是金铃一定要轻轻摇头叹息,以萧荀恰好听到的声音道:“唉,差许多。”
    不论如何,个人的力量在这一次的政变之中都显得小之又小,在歌舞升平的佛国辉光下隐藏的势力倾轧,被羯胡一次反乱全都翻上了台面,在危难之时十万大军陈兵秦淮河南岸而龟缩不出,台城中的诸将死战,也无法挽回这个养虎为患的皇帝最后的命运。
    台城攻破之时,十万联军以司州刺史柳仲礼为首领,弃甲投降,联军作鸟兽散。
    侯景觐见皇帝萧衍,为他的气势所震慑,狡辩此番乃是“兵谏”,还劝萧衍不要沉迷佛教,而将本该给僧侣的钱拿去给黎明百姓。这道理虽然不错,然则人人都懂,听到的人也都明白这不过是个台阶。
    侯景将萧衍软禁宫中,最终要这老皇帝做了饿死鬼。萧衍早年十分有枭雄之风,一扫南齐沉沉暮气,开南朝五十年歌舞升平的盛世,晚年却仍旧逃不出这乱世期间皇帝们的怪圈:早年励精图治,晚年却昏庸无常。
    而这羯胡当年拉拢建业守将萧正德为他里应外合的诱饵乃是梁朝帝位,只是这羯胡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兑现承诺,攻下台城,便将萧正德一脚踢到一边。待到萧衍殡天,便扶持太子坐上了傀儡之位。
    诸萧甚少戚戚之色,约莫只有南平王一人在家默默垂泪,而其余人等,尽皆没将那傀儡新皇帝放在眼中,人人只等时机,便去给那新丞相一刀。
    湘东王萧绎不负萧荀的评价,萧衍在冷宫之中挣扎之时,他空有精兵强将,却只是按兵不动,暗中却对自己的兄弟们下毒手。
    向碎玉颇为不满湘东王此等不作为,以北部边境防务空虚,被人蚕食渗透为由,回到金刚台,组织边境上各坞壁守卫家乡。
    金铃就在这样犹豫着要不要偷偷去找银锁的忐忑之中,失去了见银锁的机会,不得不回到金刚台,再次干起了暗杀的营生。
    她甚至将武器换成了匕首和锁链,只身一人,出没于边境上。
    幸甚元魏气数将尽,宇文丞相和高丞相都忙着欺负拓跋家最后几个可怜的小皇帝,又相互牵制,并无意图大举南侵。其中又属东魏与南朝接壤最多,梁朝一边内乱,一边还要防着狼狗从北边打过来,还好高澄密谋篡位,动作甚大,东魏朝野一片惶惶,无暇南顾。
    反倒是宇文丞相见江陵坐大,不欲萧绎最后得到帝位,转而支持他的侄子萧誉。萧绎怒而发兵攻打,却赔了儿子又折兵,不由得怒上加怒。
    在诸萧内斗之时,侯景手中疲惫之师,二三百人,竟使江南最富庶的三吴地区接连陷落,直打到钱塘,才被江南诸门派的联盟合伙揍了回去。
    这等乱象,叫有识之士不忍直视,有人当做不见,也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不辞辛劳,不计报酬地保护家乡。
    可天下既乱,便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从郊区回来,有点晚了。
    今天广州的月亮好大好圆好好吃的感觉!
    可惜在家一天半被麻嘛喂成了圆狗。
    重了4斤,白减了辣——么久sadTAT

  ☆、第376章 更著风和雨一

“……广州刺史萧勃无意发兵;陈霸先乃暗命使者投湘东王。”
    向碎玉听完;问道:“萧察和襄阳是怎么回事??”
    喻黛子续道:“二师兄使了点小手段,让萧察从襄阳发兵去打江陵,结果兵败,逃回了襄阳;又从旁煽风点火;骗得萧察对西魏称藩……”
    王操琴凉凉道:“行主;萧家江山;不值得卖命啊。”
    向碎玉哼道:“哪个要为了萧家江山卖命?不过是因着覆巢之下无完卵罢了。……就算我想管,我一介布衣;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唉;行主也不是当年那个行主了。”
    向碎玉反倒笑了:“当年我是什么样子的?”
    “匡扶社稷,心比天高。”
    “我在操琴心中;竟然是这样的人?”
    王操琴也笑道:“难道行主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吗,当初?”
    向碎玉叹道:“我自打随师父到神仙谷中学艺,便觉得匡扶社稷固然重要,然则不论是谁要坐江山,他都没法让田里的稻谷再多长出一点来。所以能者,唯‘汜胜之书’、‘齐民要术’尔。王道霸道,与我何干?还是多种点庄稼实在。”
    王操琴不由得点点头,“可行主还会行军布阵。”
    “天下坞壁行主,哪个不会行军布阵?我生在乌山,只盼此地永远风调雨顺。”
    王操琴笑道:“有行主率领乌山,乃是乌山之幸。”
    向碎玉叹道:“操琴的话虽好听,然则福乃祸之所倚,我每天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行主不必担心,还有操琴与众煞星为行主分忧……啊呀,少主该来与行主请安了。”
    听人说到金铃,向碎玉露出了笑容,还让阳光染出了一丝丝暖意。
    边境战事稍歇,高澄迫不及待要篡位,无暇再对南方边境出手,南下的小股鲜卑兵一触即溃,除了海边附近几个郡县有零星动荡,各坞壁都暂时没再传来警讯,是以向碎玉便令金铃上云顶闭关,免得多生出许多枝节来。
    今日乃是金铃出关之日,寒儿莲儿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向碎玉则在乌堡最上面一间房中等待她的归来。
    向碎玉不再说话,似是在静静等待,又像只是享受那温暖的日头。他膝上趴着的那只老黑猫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微微起伏的身体让人知道它还活着。
    王操琴也随意得很,两只手抱在脑后,四仰八叉地倒在特地搬出来躺的榻上。
    这样的天气里,合该开一坛陈年竹叶青,邀三五好友一道,在河边饮酒赋诗,就算不赋诗,行酒猜拳分曹射覆也是挺好玩的。只可惜向碎玉除了下棋,没什么别的嗜好,这等事情他从来不搞。
    他膝头的老猫忽然竖起了耳朵,晃了晃尾巴。虽不见它动弹,但已明显见到它有了戒备状态。向碎玉也是一样,似是睡了,身体却微微绷了起来。
    “金铃来了。”
    他出声提醒,操琴赶紧收起这不雅的姿势,盘腿坐正。
    果然不过片刻,金铃已出现在走道尽头。
    “师父,操琴叔叔。”
    操琴笑着摇手,同她打招呼。向碎玉睁开眼睛,微微点头,道:“过来我看看。”
    金铃伸出手去。
    时至今日她仍旧有些惧怕向碎玉能忽然探出她身怀的两成“焚心诀”,虽然向碎玉给她把脉也并不是这么一两次。
    她每次都十分小心地隐藏,向碎玉亦从来不提此事。可师父神通广大,她并不能确定有事一定能瞒住向碎玉。
    他连高澄之弟高洋早有不臣之心都知道,高澄却仍旧蒙在鼓中。难道他真的对我和银锁的事情一无所知吗?
    金铃心中越发忐忑,低垂着头等向碎玉开口。
    “……不错,有一些进步。今日太阳好,我人都晒懒了,明日再试你的武艺,今天你就好好歇一歇吧。寒儿莲儿都去做饭了,等日落便有你爱吃的东西。”
    “是。”
    向碎玉笑道:“搬个垫子来坐着说。”
    金铃应了,回屋找了个软垫,规规矩矩跪上去,问道:“不知师父还有何吩咐。”
    向碎玉道:“讲讲你们在建业的事情吧。一直忙到现在,都没仔细问过你。”
    金铃略略沉默,道:“不知师父想听和明教有关的,还是和娘亲有关的。”
    向碎玉道:“同明教有关的。”
    金铃便道:“明教留在建业的人,几乎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些人我认识的。他们自己却无法离开建业。因此当银锁告诉我她去建业的任务乃是将明教余留的人带出建业时,我立刻就信了。”
    “唔,不错,陆亢龙这人很重义气,他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台城攻破之前,城中粮草无以为继,许多平民被杀,发给士兵的肉说是马肉,其实混了不少人肉。”
    “不错。白日里明教弟子扮成普通民夫,以搬运尸体换取一点口粮,顺道四处打探情报,将建业内外摸得清清楚楚。晚上银锁则出去探查出城道路,最后定下从水路出逃。过得半月,便有人驾船来接应。后来我们才得以顺利逃脱。”
    “原来如此,所以你与她上了同一艘船。”
    “对,”金铃随口扯谎道,“我恐银锁接到的命令并不是将明教弟子全都带回来,而是将娘亲带回江陵。”
    向碎玉附议道:“不错,陆亢龙接到了王妃落网的消息,便加急将银锁派了出去,一来她与你多一层关系,同王妃好说话,二来她嘴甜,肯哄老人家开心。派她实数上上之选。”
    金铃暗道:不错,我娘早就念着她了。都怪我将她夸得天花乱坠。
    “多半便是如此了。”
    向碎玉闭着眼睛摇摇头,低声道:“做得好。你一直是个好孩子……我实不知怎么能再对你好一点,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金铃摇摇头,道:“外物不滞于心,乃是冰心凝神的要诣,师父这么问我,只怕不大对。”
    向碎玉叹气道:“连金铃都知道教训师父了,为师也老了……五郎不堪大用,莫说下落不明,便是他在,也不能将乌山交给他……操琴,向家子弟中,还有谁有点才能的?”
    王操琴沉吟道:“恐怕要去书塾中看看了,今日书塾不上课,我改日带行主去。”
    向碎玉又叹了口气,道:“山上的叶子已开始发黄了。”
    乌山之上有满山的枫树,秋气一起,天地之间的水分便好像被一点点抽干净了去,叶子开始焦枯发黄,唯有枫树叶,是黄着黄着便现出红色的。等到叶片变成正红色,就是一年一度比武的时刻。
    乌山地势甚高,云顶之上更是要比山下更加寒冷,金铃穿的已经是秋天的衣服,可是看起来依旧单薄得很。向碎玉看着略有担忧,令操琴去厨房催促寒儿与莲儿。
    “金铃将身子好好补补,为何从塞外回来之后便像是养不胖一样?还是你从前那模样好一些。”
    金铃低声道:“师父……我已快要二十岁了,怎能还和小童时候一样?”
    向碎玉一愣,道:“都二十了?”
    梁朝律法规定女子十五出嫁,在乌山向碎玉最大,金铃不出嫁乃是他默许的,但女子出嫁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便不能例外,总觉得亏欠了金铃什么。
    金铃知他又要提此事,叹气道:“师父,别说了。我不需要。”
    “……可这何时是个尽头啊……黛子出的馊主意……”
    向碎玉想着当年事的时候,金铃却跃跃欲试地憧憬起来。三年前,她并不知在此地盼来的就是她无时无刻不挂念着的龙若,也断断料不到她自己在三年之后会数着日子等候她的情人到来。
    两人一阵沉默,向碎玉忽道:“哦,对了,湘东王已挥师南下攻打鄂州。”
    金铃一愣,道:“攻打鄂州?为何忽然有此动作?”
    “自然是老皇帝死了。侯景拥立太子即位,湘东王为父报仇,不料哥哥乃是家门败类,投降侯景,还把自己的儿子送入朝中,做供侯景玩赏的鹰犬,是以出手教训……”
    金铃点头道:“唔,为了保证长江水道通畅,确乎要将鄂州拿下才是……”
    “还有……萧察退守襄阳,已向西魏称藩。”
    金铃一愣,道:“那、那……二师叔不是在襄阳?”
    向碎玉点头道:“正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
    金铃低头,叹道:“二师叔真乃神通广大之人。”
    “哦,还有萧留夷……”
    “义兄?”
    “不错,他一个人跑去临江了。许笑寒在那边联合江南武林人士一起,对抗侯景的军队,前日写信告诉我,有个年轻人自称‘金大帅’,行军布阵很有一套,打起架来也硬朗得很,却看不出来历,只说自己是京口人。还说等三吴平定,便将此人引荐给你……呵呵……许笑寒也是真识货。”
    金铃一阵无力,许笑寒有胆子为她物色夫婿,自然是向碎玉透的口风,师父当真是……上了年纪,喜好做媒了。
    “师父不会同意了吧?”
    向碎玉是为数不多知道金大帅和金铃乃是亲兄妹的人之一,当然不能同意,安抚道:“你不愿意便算了。我只和他提过一嘴,谁知道他就此放在心上,我写信和他说,叫他莫要瞎操心了。”
    金铃这才算罢休,好在王操琴及时出现,道:“行主,饭好了,要布菜吗?”
  
  ☆、第377章 更著风和雨二

向碎玉点头应允;将王操琴和寒儿莲儿都叫来一道吃饭。寒莲二人许久没受行主冷气的折磨;这一顿吃得抑郁无比,金铃旁若无人地连下五碗,最后觉得吃太多或许不够斯文;遂只偷偷多吃了点菜。
    寒儿低声道:“莲姐姐;少主吃这么多都不见胖,她到底吃到哪去了?”
    “嘘!”
    金铃只作没听见,放下碗筷;问道:“师父,二师叔和小师妹;人在襄阳吗?”
    “在。”
    不知怎地,她一想到银锁身在那么近的地方,就放下心来;好像随时在手边能拿到一样。
    寒儿一听“小师妹”三个字,不由得拽住了莲儿的衣袖,目光急切,迫切想让莲儿理解她此刻现在心中的心情,莲儿一皱眉头,勒令她低头吃饭。
    莲儿委委屈屈,心道少主总提这小师妹,定然里面有什么问题。她就是那小龙王,凶得紧,美得紧,也粘少主粘得紧,听说她和少主形影不离,这还没有问题,怎么才算有问题?小龙王也是恨不得寸步不离少主的。
    金铃确认了银锁人就在襄阳,可襄阳离乌山已有五百里,她根本无法一夜之间来回。而向碎玉又像是洞察了她的阴谋,每日都要与她过招,致使她根本无法钻空子离开。
    向碎玉看起来异常重视这一次的比武,每日都给她喂招。虽然少了两条腿,只能用铁杖进攻,但向碎玉一双铁杖竟然将明教那刀法学得似模似样,金铃颇有与明教弟子对阵之感,只是向碎玉风声太大,少了一丝隐蔽感。
    结束了一回合,向碎玉落回轮椅上,喝了口水,问道:“如何?为师这刀法使得如何?”
    金铃道:“有八成相似。”
    “哦?还有哪里不像了?”
    金铃道:“这‘驱夜断仇’,需要腰部发力,双手齐发,师父无法做到,故而不像。”
    “‘驱夜断仇’?”
    金铃点点头,忽地绕到向碎玉背后,手刀在双肩旁落下,道:“便是这样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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