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让时间倒流-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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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惊呼了声,拔腿就想跑向巫帐,可想想却觉不对,巫帐的人怎么来这儿了?那人的甲服好像不是很合身……
还没等他想完,匕首便送进了他腹中。
玉儿沉著脸,用那人的里衣将匕首擦拭干净,又踢又拉把那人拉进草高繁茂之处。
越走越艰难,巡逻哨兵也渐渐多了。
玉儿瞪着前方几十丈远的护墙,很是无可耐何。
左边传来脚步声,她赶忙避过,可还没等左边来人远去,右边又有人来。
她摸了摸袖中匕首,心下担忧,无论她先对谁下手,都会引来另一边的人。
右边的人又进了一步、两步……
玉儿凝神闭气,打总好过束手就擒,她重黑暗中探身而出,匕首往上斜挥,刺向右边来人的左耳,她沿着耳屏的张口凹陷处往下划,这儿的耳门穴经属为手少阳三焦经,被击中后能让人耳鸣头晕倒地,来人只来的及呼了声便倒地了。
她右耳处传来劲风声,她欲侧身隔档,可身体孱弱根本无法快速做出动作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左边来人的大刀来袭。
「噗嗤。」
这不是大刀砍向她右肩的声音。
玉儿松了口气,面上不禁泛出微笑。
小唯也松了口气,却没忘擦拭净了手上血迹才上前。
她接过玉儿的匕首,紧紧握着玉儿发颤的右手,无声安慰。
玉儿抽出手,将匕首拿回来,「方才施力过猛,不必担忧。」防身武器随身携带才能安心。
「我带你入白城,可好?」此事乃我之错,不该不听你之言。
有小唯帮助,离开天狼国很是轻易,只是,寒冰地狱又跟了上来。
玉儿免不了又掐指算方位一番,终于,她在看到白城城门的时候,心神一松,晕了过去。
等她幽幽转醒时天已大亮。
她接过来人递的水,轻啜一口,「多谢这位娘子,还未知娘子姓名?」袖口已无了匕首,怀中也无了那些瓶罐,她敛起眸中阴霾,语气虚弱却含着淡淡感激问道。
「我名唤青罗。」
此人声音十分动听,青罗两字说得泠泠如冰落。玉儿又问:「敢问此乃何处?」
「此乃都尉府,是霍都尉救你回来的。」
「多谢主家相救……」
都尉府另一头。
公主以剑指著小唯,「你若胆敢靠进霍心,休怪我剑下无情。」
小唯向后退了好几步,「小唯身分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如何遇到的霍心?」
「霍都尉救了位昏迷在路边的娘子,我见著了,只是帮把手……」
「谁允许你擅自出府的?」
「小唯初来乍到,不知规矩,昨晚见舞娘子们舞妓很是曼妙,便兴了讨教的心思……小唯身无所长,也只有舞蹈歌艺能让公主展颜……」
公主的眉目温和了下来,也收回了剑。
小唯怯怯的抬头:「霍都尉就在门外,等了一天了,殿下见吗?」
公主的手指滑过宝剑的花纹,这刀是霍心当年做羽林侍卫时用的佩刀,霍心离开后的每一年初雪,她都会在刀柄上镶一颗宝石,工匠说,再多一颗就镶不上去了。
小唯看了眼公主的神色,悄悄退下。
门外,霍心垂头坐在台阶上,他闭着眼,酒好似仍未醒,可人却又在听到小唯的脚步声后马上反应。他抬起头,看小唯噙著淡淡笑意在台阶上坐下来。小唯抬手为霍心整了整散乱的发丝,霍心別过头去,口里道:「昨晚劳烦了。」你没有求我收留那女子,我会当作是我救的女子,与你毫无关系。
「都尉善心,」停顿了下,小唯轻声又道:「公主十分珍重宝剑,上头镶了好几颗宝石呢。」说罢她站起身,垂头恭谨的退至边上,「公主有传,霍都尉请。」
☆、画皮二XI…一日谈叙
「李从珂自焚而死……」
此人残忍,自焚后无一死事忠臣,人格便颇见一般。他倒也死得其所,世上亡魂因他一死不知减了多少。「……臣有所听闻。」
「唐自庄宗,至李从珂止,四易主,三易姓,只过了十三年。」
霍心垂眸。
「石敬瑭叛唐,以割地、称臣、称子为条件向契丹借兵,如今靖国与后唐接壤之地为主契丹,藩障不覆存。如今,四面皆敌,高丽虽暂不足为惧,可契丹、天狼……」
霍心沉默,李从珂尚在唐明宗李嗣源麾下时与石敬瑭便多有竞争,继位后猜忌多矣,而石敬瑭亦有谋反之意。石敬瑭上奏试探,自陈嬴疾,乞徒他镇。唐主不听臣谏阻,虽知此非石敬瑭真意,却乐得依从,将敬瑭移镇郓州。石敬瑭遂反。其亲弟、从弟、并二子於战中被诛,其痛恨之下,向契丹求救,愿事契丹王以父礼,并割界土地。后唐成了石晋,土地也已割界,无怪乎公主忧心。
思及旧唐遗部,霍心道:「晋将多乱。」
石敬瑭新得中原,藩镇未尽归服,再加兵燹余生,疮痍未复,自然先乱,可石敬瑭手中颇有些将才,倒也能平一时之乱。再观靖国,今上纵乐败度,朝野私斗亦盛,外又有虎狼。。。。。。唉,石晋不会是靖国的外援;闵帝王继鹏荒淫,横征暴敛,弒父又私通其父之宫女,很令人不耻;南吴帝无实权,掌权之人徐知诰有雄才,却也鞭长莫及,又素来与靖国无交往……思及此,公主叹了声:「世事难安……」
霍心垂眼,公主思绪万千,一室无声。
半晌,公主才又开口:「闻白城风光甚好,欲游之,霍都尉同往否?」
沿着它漏河岸,公主和霍心纵马奔驰,夕阳余晖映著它漏河波光粼粼,映著公主的甲胃金光闪耀。
她身姿飒爽,利落的勒马下马。
霍心见状,也跟著下马。
公主侧头,眼角余光依稀能看到霍心的灰银甲胃一角,她停下脚步,却见那灰银甲的身影也停下脚步,她再迈开步子,霍心也迈开步子,她加快、放慢,霍心也加快、放慢,却始终落后她半步。半晌后,公主忍不住转过身,美目直盯着霍心。
她上前一步,霍心眼帘颤了颤,往后退了一步。
公主再往前,霍心再后退。
「站住!」
霍心站得直挺挺的。
公主凝视著霍心,缓缓开口:「八年前,你无话可说,八年后,你我重逢,你便连直视我的勇气也无了?」
「公主殿下……金枝玉贵,臣下不敢冒犯。」
「看着我,霍心。」
霍心动了动手指,手指弯了弯又松,片刻后,他终是抬起头。
八年的时间能让人改变很多,公主身量长了,五官更显精致了……
公主轻启檀口,「我允你摘下我面具。」
霍心听得出来,公主的尾音在微微颤抖,颤得他的心也不得不跟著颤起来。很慢很慢的,他抬起了手,拂去公主鬓边的一缕发丝。
公主的眼睛亮了起来,明眸恍似星辰,璀璨璀璨地。她的黄金面具仅离霍心一个指节的距离,只要霍心的手指微微往前,便可摘其而下。
八年前,他从皇宫侍卫调成了戊边兵士,如今他乃都尉,可公主依然是公主……
霍心眼眸中闪过一缕挣扎,很快地,他抽回了手,垂下了头,抬脚便要后退。
公主见霍心姿态如此,心一下子又疼又冷了起来,她抓住霍心退却的手,语调又急又慌,「霍心!」莫非方才她鬓边的温暖是错觉?如果不是,那股温柔为何驱散的那么快?连让她沉醉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我们远走高飞,远离这一切。」语气哀求,又有一丝悲凉,「带我走,霍心……」我们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无这些烦事,做对閒云野鹤,不好吗?
带我走……。「霍心……」她就在眼前,为何要掛上臣下的面孔,硬生生拉远两人的距离?
「你看着我……」为什么低头?为何不肯正视她?
「你看着我…。。」公主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后来,连风都能把她的声音吹散。
风吹的眼睛又涩又酸,公主再无气力阻止霍心的退却,她放开了手。
她转头看向河面,河面波波涟倚,皆朝同一方向而流,后头的推著前头的,前头的又推著更前头的,毫不犹豫,毫不留恋,径直朝前方而去。
有股涩酸之意从她腹中传来,逼的她喉头紧绷,直让她抿了好几次唇才把这股涩意吞下。「八年前一次,八年后又一次,你拒绝我两次,霍心。」
霍心的睫颤了颤。
公主转过头来,乌发在她身后飞扬,她绽出一抹笑,那笑既艷且傲,只因为她是公主。「拒绝我两次的人,我不会再要。」公主卸下腰间剑,重重的掷之于霍心脚下,那剑鞘的宝石便是在地上仍依就散发动人光芒。
她退后几步,才猛地转身,以指当哨「吁………」了一声,唤马儿前来。只看马儿的身影越来越近,蹄踏声也越来越清晰,她擒在眼眶的泪才落了下来。
她翻身上马,马肚一夹,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
霍心这才又抬头,看着公主的身影渐行渐远,他已然泪水盈眶。他的双脚再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无力的跪在沙石地上。他抖抖索索的拾起膝前的宝剑,宝剑乃他仍是皇宫侍卫时的佩剑,与从前不同的是,那上头多了许多的宝石。他用手指一颗颗的摸搓,宝石有八颗,正如他和公主分別的年份……八年又七个多月。
霍心垂头,背脊弯曲,埋首於膝上。
马儿载着公主跑远后,公主才哭出声来。
她生母出生贵族世家,其血缘能追述到琅琊王氏,然则时光变迁之下,旧时王谢堂前燕都已飞入寻常百姓家,她母亲当初下嫁父亲便能阐述这则。
生母早逝,她走上了武路避过宫中的魑魅魍魉,可如今,她也要成权谋网里被献出去的一员了么?
为什么霍心不肯应答?远走高飞……真那么难嘛?
她紧赶慢赶,先于仪仗队伍来白城,匆匆跑至都尉府,换得的便是这样吗?她锒铛入城,以为会引起霍心前来,却换来自取其辱是吧?
她缓缓的抚上右上半张脸的黄金面具。
面具底下,是深深的掌痕。熊爪尖利,八年前,在她的脸上留下四道爪痕。
那是八年前,天下鹅毛小雪,她与侍卫霍心在雪地漫走,她说:「我心悅君兮……」
公主紧了紧马缰,让马儿停下来。她揪著衣襟的手很紧,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喘了好几口气,却依然未能平复喉中的哽咽。她不再控制马,反而松了马缰,让马儿随意走。她伏在马背上,静静待那股哽咽酸涩离去。
都尉府内某处院落。
玉儿轻轻的压了压左腕,除了肿胀酸痛外,手腕大致无碍。她肃了肃衣,正要推开房门,却不防门先被推开。她忙退后几步,让来人进来。
听完小唯用寥寥的几句解释她入都尉府的过程后,玉儿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就不担心我醒来之后与你言辞不搭,漏了馅?」
小唯露出好看的白牙,「你不会。」
玉儿嘴角动了动,眼前妖精对她的莫名信任很莫名,弄得她不知要回什么。的确,她并未漏馅,小唯也及时的来这儿与她串口供,但不管这样的信任是源自於小唯对她性格的了解也好,或是单纯的相信也好,都令玉儿觉得沉重。她不想背负这种信任,可她又知道,她一介身体差劲到不行的凡人无法凭一身之力在这世道上存活下来。
欲取先予,可她又有什么好给予的呢?
她静静的看小唯搭手於自己的脉上,她看小唯沉思,看小唯睫毛抖动……看着看着,眉不禁蹙了起来,种种疑问又在脑海盘旋:为什么从前的她会和小唯这妖搅和在一起?为什么她逃出天狼国会那般行事,为什么她留了乌沙一命,却在最后无什负担的杀了巡逻守卫?为什么她对人体死穴那么清楚?为什么她觉得杀人……如此不难?为什么……很多的为什么,可她终是没把这些疑问诉之于口,她只是说道:「匕首和瓶罐,可还我否?」
小唯收回搭於玉儿脉上的手,从怀中递过匕首,又交递了几个纸包给玉儿。
玉儿接过,「那些个琉璃瓶,小唯都扔了?」
「纸包便於携带,那纸上头涂了桐油,防水。」
「多谢小唯了。」
两人有志一同的没有去谈论两人那一夜分別后的种种,但乌沙这名小唯却是记上了。
一室静谧。
日后还得靠小唯之势,玉儿无话找话,「公主做上将军,颇为不易。」语气閒适,如话家常。
斜斜靠在榻上的小唯道:「确实不易,她的封号『靖』与国名相同,不知有多少希望成载在她身上呢。」
玉儿被挑起一丝兴致:「依小唯看,靖公主可有让这些希望成真的可能?」
小唯上挑著眼角:「玉儿说说,这些希望是什么呢?」
耸耸肩,玉儿回道:「我问得是小唯你,本身自是不知了。」
「靖国建国二十九年,第一任国主吗是如今国主的老子,第二任是国主的兄长,第三任才是当今国主。公主五岁初时生母逝去,七岁开始习武,十三岁自遣宫外,十四岁毁容,身边的侍卫被调到白城做兵士,从伍长爬到牙将再到都尉……啊,还有,契丹人两月多前灭了后唐,成了晋国主的老子,嘿,想是也很乐意成了靖国主的老子,或是一脚踹了靖国更好……」
说到纷争乱象,小唯口气总是漫不经心又带点嘲讽,说法也直白粗鄙。她从修炼最初至今看过千万场此类厮杀或阴谋或阳谋之戏码,而她活着得时间太过久长,对这拼命繁茂的王国们毫无归属感,一切种种於她看来只如不断轮回演出得一出出戏,看多了便无惊喜之感了。
「依你之言,契丹很快便会纳靖国入版图了?」
「乍看之下,是如此。」小唯如此答道,「不过这『快』一字嘛,依人而定。」
「喔,」凡事皆有变量,或许有将才能力往狂澜,又或是有庸才加快灭亡的速度,只是离灭亡的时间长短而已。
玉儿为小唯斟了杯茶,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都尉和公主可有旧?」
小唯眼珠子转了转儿,笑道:「你可曾听闻公主浇他一壺水的事儿?」
玉儿瞅了小唯一眼,「我听得是你浇了他一壺水。」
「嘿,此乃公主之命,不得不从。」
「公主与他,确实有旧了。」
「呵,这两人可是青梅竹马。可是……玉儿问我这些,是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小唯要做什么呢?」玉儿笑得柔柔和和,暖如春风。
「我若是要做什么,玉儿要阻止吗?」
玉儿摇了摇头,她又怎么会?「小唯随意,玉儿不过一时好奇。」
☆、画皮二XII…危机趁虚
它漏河岸一处,有美人骏马。
日头已快入边际,夕阳余晖由橘黄转为暗蓝橘红。
公主一下一下顺着马儿侧颈的鬃毛:「马儿啊马儿,只有你不会离我而去哪! 」
它漏河乃西北至东南流向,乃难水右岸之最大支流,其水源孕育了土地,而土地滋养了人们。
它漏河的上游,是天狼国。
两个月前,在石敬瑭引契丹灭后唐后,御史王予上奏阐述契丹狼子野心,痛言十几年前渤海国之灭乃靖国前车之鉴,若今上继续沉溺於酒色,信任奸妃,靖国将亡矣。君不见陈金凤、李春燕之流,秽乱宫闱,引得闵地大乱?
尚书张朗崧言道契丹确实狼子野心,然其得后唐失地,近年又大举兴兵,今次助石敬瑭灭后唐后,需修养生息,未必会进犯靖国。別得有心之人见此生事,实则复蓄意谋。
又,蛮族教德落后,只要许以金帛财物,便能无事。闵惠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