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国王变王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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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
　　正因为明白手冢的良苦用心，所以他才没有去阻止这场比赛。只是对手冢这种不顾自己身体的行为有些不赞同罢了。
　　他现在只是有些迷惘，他无法像记忆中那样激烈地反对这场比赛，反而很理性地分析了得失，认为可行，利大于弊，就默认了手冢的行为。
　　对于这样的自己，大石有些迷惘。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点，又恢复了沉默。
　　手冢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不善言辞是一个缺点。
　　大石则是在回忆下午的那场比赛。
　　“越前，你为什么要打网球？为了什么？！”气势逼人的话语，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我只是想打倒一个人！”仿佛被戳破了心中的秘密，少年的回答中带着几分恼意。
　　“只是为了打倒一个人而打网球……这样就够了吗？越前？！”
　　“什么意思？”少年的眼中浮出疑惑。
　　“这样做有意义吗？打倒那个人后，你要做什么？那时候你能得到什么！”
　　然后，那个骄傲的少年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手冢则不顾刚刚痊愈的左臂，打出一个又一个威力强大却对手臂负担很大的零式削球。
　　这场比赛，没有胜者。
　　对网球这样的热情，这样的执着，曾经的自己大概也是这样吧。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找不到这样的热情与执着。
　　大石很明白，现在的他其实与不二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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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回到家中，心中烦闷不已。
　　以前自己一直心境澄澈，无论别人怎样，都很少能影响到他。
　　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心绪不宁。
　　与越前的比赛很顺利，相信以越前的悟性会很快明白这一切，找到真正的目标。
　　自己的手臂虽然有些不适，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究竟是什么扰乱了他的心？
　　闭上眼，电车里大石那个陌生的神情从心中划过……
　　大石房间的灯光还亮着，他正坐在电脑前查看今天的股票走势。
　　“咚，咚”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秀一郎，早点睡。”脚步又渐渐远去。
　　大石揉了揉太阳穴，关掉了电脑，开始收拾书桌。
　　书架上有一本相册，如果有人见过迹部那本，一定会发现它们是同一系列。
　　淡蓝的底色，繁复的银色花纹，优雅华丽的斜体字签名Oishi　Syuichirou，在暗夜里发着微微的光芒。
　　他比其他人都多了二十年，他见过更多的风景，经历过更多。
　　他曾得到很多珍贵的东西，事业，家庭，友情，爱情……
　　所以现在的他无法将网球作为自己的执着，也无法有这样的热情。
　　这是一个遗憾，但他并不为之感伤。
　　有得必有失，他得到很多，没理由不付出代价。

　　第十四章　输掉的比赛

　　“大石，准备好了吗？”菊丸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揉了揉他翘起的头发，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这是青学与圣鲁道夫的双打一的比赛，记忆中他映像深刻的一场比赛。
　　“2—0”
　　天气非常炎热，声旁菊丸的喘气声越来越重。
　　对方早有预谋，攻击主要集中在菊丸身上，而且赤泽反拍击球时，是用球拍上部的中心点，而不是一般的击球点。这种打法会使球震动而看起来像多个球的样子。普通人是不会注意的，但动态视力超常的菊丸会下意识地去看清所有的球。
　　巨大的压力让菊丸变得焦躁，已经开始出现失误。
　　可以了，时候到了。
　　“不好意思，赤泽，这可是双打！”
　　球拍在地上檫出“喀啦，喀啦”的响声，一个带点高吊球味道的上旋截击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形，打到了对方够不到的底线上。
　　“攀月截击！”圣鲁道夫的经理数据收集的很全面，明显针对他们进行了全面分析，赤泽对他们的攻击方式很熟悉，“竟然瞄准了底线边缘！”
　　“大石才不是瞄准底线边缘呢。”菊丸一直喘着气，但还不忘维护他，“他瞄准的就是那根线！”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大石学长好厉害！”“黄金搭档就是厉害！”
　　场外的众人开始欢呼雀跃。
　　场上局势开始出现变化。被当作攻击目标的菊丸以敏捷的动作吸引对手，而大石则抓住机会冷静地把球打到对方的死角。
　　比分很快追平。
　　大石向菊丸比了个手势，菊丸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２－２平，青学大石发球。”
　　“咦？这是什么阵型？”
　　这局刚开始，菊丸和大石就摆出个奇怪的阵势。作为前卫的菊丸屈膝站到了网前中轴线上，而大石也几乎站到底线的中轴线上，二人站成了一直线。
　　“那是做什么？”场外一片议论声中，大石发球了。
　　“那样不是两边都空了吗？！”场外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对方举拍正要回击时，前卫的菊丸向左移动了。理所当然的，赤泽将球打向反方向，但是，大石的攀月截击又准确地吊入对方的死角。
　　澳大利亚阵型，这种高难度的阵型要点是后卫要飞快补上前卫移动时造成的空间，适合他们这种有超强默契的搭档。
　　这个阵型可以让菊丸的压力大大减轻，而且这种随机性很大的阵型是对手难以预测的。对付圣鲁道夫这种喜欢依赖资料的对手正合适。
　　其实他们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阵型，但没经过这种高强度比赛，永远无法掌握这种阵型的精髓。
　　场上，这种战术果然给对方造成了混乱。赤泽出现了一次难得的失误，球未过网。
　　“可恶啊——”赤则恼怒的叫了一声，然后蹲下系鞋带，压抑着心头的烦躁。
　　这时，一直像隐身人似的对方双打另一人走上前去，对赤泽说：“赤泽部长，我有个主意，能不能拜托你支援一下？”
　　“闭嘴，金田，给我退下！”心情不佳的赤泽一把推开了他。
　　“对……对不起，但是，为了球队，请容我说句话。”尽管一脸紧张，那个叫金田的选手还是鼓足了勇气，他深吸口气，大声叫喊起来，“笨蛋赤泽！你这白痴！他们打的可是双打呀，现在又不是在单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这个混蛋！”
　　大石低下头，微微一笑，这样的对手，才值得尊敬。
　　然后明白双打意义的金田赤泽很快进入状态，抓住澳大利亚阵型的空隙，开始反攻。
　　持久战开始了，菊丸的体力却支持不下去。
　　最终7—5，他们输了。
　　抱歉，菊丸。
　　我的确可以获胜，毕竟多打了那么多年的网球。但是，你自己必须长大。
　　但看到那酒红色的大眼睛变得黯淡，大石心中还是忍不住内疚怜惜。
　　安抚好菊丸时，越前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菊丸冲了上去，一把抱住越前的脖子：“干得漂亮！小不点～”
　　望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可爱孩子，大石舒了口气，果然还是孩子，恢复的还真快。
　　场上不二与观月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大石对龙崎教练说了一声，悄悄退出了赛场。他不想看到不二戏耍观月的这场比赛。观月固然有错，教给裕太“晴空抽杀”这种对身体有害的招数。但是对于曾经是个成年人的大石来说，他更能看到观月的努力。一个人为圣鲁道夫寻找人才，一个人管理整个网球部，一个人收集资料制定计划。这样的人，值得尊敬。他不想看到他失去尊严的样子。
　　“听说了吗？冰帝输了！”
　　“第一种子的冰帝输了？！你搞错了吧！”
　　“真的，好像输给了不动峰。”
　　“不动峰，哪所学校？怎么没听说过……”
　　大石听到旁人的议论，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冰帝输了，不知道迹部怎样了，那么骄傲的人，应该很难接受吧……
　　大石走在回家的路上，“大石——”
　　这个声音……
　　“本大爷叫你，发什么呆！”
　　这种语气……
　　回头，看到那个依旧华丽张扬的人。
　　果然自己太蠢了，他是迹部景吾，怎么会被这个小小的挫折打倒。
　　迹部却在心底有些不安，冰帝输了，他心情很不好。想找个人陪伴自己，却发现没有合适的人选。他的朋友严格来说只有忍足一个。可是忍足也是冰帝的正选，他现在不想看到网球部的人。冰帝的失利，他有很大的责任，他对自己的部员感到愧疚。
　　然后他就想到了大石，那个温柔的，让人感觉很舒服的人。
　　于是就找出大石留给他的地址，叫司机开车送他过来。
　　等他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该怎么对大石说？我们输了，我心情不好，希望你陪陪我？绝对不行！我是迹部，不是白痴，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就在迹部烦恼时，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过了街角——并没有发现他。
　　没发现，不是很好吗？不用在烦恼了。可是，被忽略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喊住了大石。
　　“你们青学的比赛结束的挺快嘛。”
　　“没结束我就出来了。”
　　“嗯？”
　　“我输了。”
　　迹部的表情顿了顿，“那本大爷请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到我家吃顿饭吧。毕竟，你是本大爷的……的朋友。”
　　“迹部……”大石带着柔和的微笑地望向他。
　　迹部不自在地扭过头，应了一声，“嗯。”
　　“你真是个好人。”

　　第十五章　被推开的门

　　忍足侑士此时正坐在迹部家的客厅里，身下的玫瑰红色犀牛皮沙发柔软而舒适，英俊的少年优雅地交叠着两条修长的腿，不时对从身旁路过的侍女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满意地看着女孩脸上渐渐浮现出的羞涩红晕。
　　尽管此时的忍足完美地演绎着魅惑佳公子的形象，可他的内心远没他表现的那么悠闲惬意。
　　冰帝输了，这对一向骄傲入骨的冰帝来说，是无法忍受的耻辱。
　　以他对迹部的了解，此时的他一定心情非常不佳，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来寻找自己。迹部的责任感一向是那么惹人厌。
　　迹部家与忍足家都是大家族，两人又都是内定的下一任继承人，家族要求他们至少拥有表面的友谊——是的，表面上的友谊。
　　但是熟悉后的两人发现他们有许多共同点。同样的家世，同样的骄傲，同样的聪慧，同样的孤独……甚至是同样的爱好——网球。
　　于是迹部承认了他，他也认同了迹部。他们是能够并肩的伙伴。
　　所以，在现在这种伙伴需要他的时候，他自然要尽到自己的义务。
　　不过，景吾究竟到哪里去了呢？景吾可不像他，烦闷的时候有那么多美貌的少女用柔柔的嗓音来安慰，景吾一向喜欢在心情不好时看书的，可今天竟然出去了。
　　似乎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呢。
　　金色的阳光透过纯白的落地窗帘给蓝发的少年绘上了惑人的光芒，深邃迷人的眸子里闪动着愉悦的笑意，“景吾，你回来了。”
　　一般人回到家就见到自己好友大概都会惊喜非常，更何况这个好友还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少年。
　　遗憾的是，我们的迹部大爷并不是一般人。
　　看到忍足的那一刻，迹部有心中闪过莫名的慌乱与后悔，好似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迹部，你还有客人吗？”在迹部还未想好怎么办时，跟在他身后的大石也已经进入了大厅，立刻就看到了站在沙发前的忍足。
　　忍足看到迹部身后的大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一瞬间的冰冷仿佛只是错觉，“景吾，这是你的新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呢？”磁性的声音带着暧昧的笑意，好似情人的呢喃。
　　大石却看到了忍足瞬间的神色变化，少年忍足的表情还远没有成年时的无懈可击。更何况大石还是未来少数几个能真正猜到他心思的人之一。
　　那瞬间的冰冷漠然，让大石明白现在的自己还得不到忍足的认可。
　　忍足正在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大石，样貌还算可以，但对充斥着俊男美女的冰帝来说，也只是普通而已；青学的双打选手，远没有手冢那么让人注意；家世更不必说，自己从未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上见过他。
　　那么，景吾，他究竟有什么资格站在你身边？
　　他一直以为自己与迹部是伙伴，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注定并肩而立。
　　可是现在，他能感觉到迹部的变化，不想让人分享的秘密，掩饰的谎言，意外的邀请……
　　景吾，你变了。
　　迹部此时却在困惑着中，为什么不想让忍足与大石见面？他们明明都是自己的朋友啊。
　　有时候，本能比理性的思考反映更快。
　　“你好，我是大石秀一郎，很高兴见到你。”大石走上前去，向忍足有礼地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忍足侑士。”
　　这个人的笑容倒不是怎么讨人厌。
　　迹部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两个朋友互相介绍，气氛似乎非常和谐。
　　手指划过门上冰冷的雕花，丝丝凉意从指尖传入身体里，他有预感，总有一天他会为推开这扇门而后悔的。

　　第十六章　重要的存在

　　“叮——”清脆的闹钟铃声在淡蓝色的卧室里回响。
　　大石从床上坐起，伸出手，在闹钟上按了一下，铃声便戛然而止，睁眼看了一下，六点钟了。
　　放松身体，倒入柔软的床铺中，将脸埋入蓬松的枕头中，用力蹭了蹭，好舒服。
　　真想继续睡下去，离上学的时间还早，可是……
　　唉……大石猛地从床上坐起，一脸认命地去卫生间洗漱。
　　自己是副部长怎么可以带头逃晨练再说自己不在那里管着手冢会乱放冷气吓坏一大票人不二会笑眯眯地捉弄部员玩死人不偿命菊丸会跳来跳去无心练习桃城海堂会吵得不可开交拳脚相加乾会神出鬼没到处派送他的蔬菜汁害人无数……
　　大石在心中不断碎碎念，脸上却带着笑容吃完早餐向妈妈告别走向学校。
　　刚到球场菊丸便扑到他身上，撅着嘴说道：“大石，你昨天到哪里去了？比赛结束后到河村家去吃寿司你也没来。”
　　大石轻轻拍了拍菊丸，微带歉意说道：“昨天不知道有聚会，抱歉了。”
　　“大石，你连我的比赛都没看。”不二带着哀怨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我能说我就是不想看你的比赛才走的吗？
　　幸好此时龙崎教练走了过来替大石解了围：“大石，你朋友没事了吧？”
　　大石愣了下，才反映过来，他昨天请假的借口就是朋友有急事相约。
　　“嗯，没事了。”
　　“　咦，大石的朋友？”龙崎教练走后，乾立刻拿出一本笔记凑到大石身边，“女朋友吗？是我们学校的吗？名字叫什么？年龄多大……”
　　大石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是男的！”
　　“是吗？”那一脸遗憾的样子连大石这种脾气很好的人看了都火大，“那……”
　　“乾，练习不专心，10圈。”手冢清冷的声音成功阻止了乾的八卦问题。
　　就这样，青学和谐有爱的晨练在乾跑圈的背景上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手冢站在场边，看着场上认真训练的部员们。
　　桃城海堂在训练间隙不忘互相嘲讽挑衅，菊丸活跃地蹦来蹦去施展他的特技式网球，不二仍是微笑着，却打出各种刁钻的球让对手疲于奔命……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