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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已是荼靡作者:凉小宇(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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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颓败的跌入沙发,忽然之间显得苍老,神色悲怆,他一直不肯承认,承认自己的过错,那太残酷,可他的确悔不当初,是他的抉择铸成大错,如果当年他肯退让一步,苏逸不会这样死去,他可怜的女儿起码活着,他的泪水浸湿了衣襟。
  




38

38、第三十八章 … 
 
 
  (83)
  父母离异,带给苏逸的打击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期到的,以为她还小,就算伤痛也会及时愈合,可他们忘记,水晶的脆弱不是因为它的敏感,而是因为它的锐利。父亲再婚时,打碎了苏逸心底依稀期盼的团圆。
  父亲的新婚妻子华姨对她倒也不是不好,可到底哪里是不同的,相处时对苏逸始终带着一份止于礼的冷淡与点到为止的关怀,苏锦出生时,苏逸也曾欢喜,可这欢喜里的落寞与不安是父亲忽视的,他以为,苏逸很幸福。
  在大些时,每当看见苏锦缠着她母亲撒娇耍泼,索要华姨宠溺的眼神与温暖的怀抱,苏逸总是羡慕的,所以拼命谄媚着讨好,摇尾乞怜,一度期望华姨的满目慈爱也能零星的分给她,可递过来总是客气问候,苏逸以为自己不够好,不讨华姨欢喜,可后来彻底明白,自己与苏锦是不一样的,生活里事无巨细的妥帖安排,言行里到底少了血浓于水的温情。
  父亲出差带回来的礼物苏瑾先挑,父亲下班回家第一个怀抱的方向总是苏瑾,饭桌上苏瑾爱吃的饭菜他都记得,苏锦生病时推掉应酬陪在身边,总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孩子间的争宠与分歧与隐约的竞争意识,在父亲与华姨的忽略不计里愈演愈烈,与苏瑾的对弈中,苏逸总是输家,父亲说,苏逸你要好好照顾妹妹,要忍让,要疼爱,就像苏安与你一样。
  父亲忘了苏逸也只是个缺失温暖的孩子,有一种伤害不需要明火执仗,熟视无睹的若无其事才最残忍。
  心底的失落变为愤怒,苏逸变得异常叛逆,逃课抽烟酗酒打架骂脏话纹身没有一样是她不能做的,其实这种种的背后不过是想分得一点父亲的关注,她想要其实是温暖,苏逸说,唯独在父亲打她的时候,她才是幸福的,她觉得自己是被爱的,为了她认为的爱,屡教不改,无所不用其极。父亲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灰心,所幸听之任之不在管教,就算她离家彻夜不归就算她闹得人仰马翻都不在有一点反应,关系降至冰点。
  那时苏安刚好独自迁回本城,住在父母离婚时留下的老公寓里,父亲也早就举家迁移到其他城市生活,苏逸逃回来那年,带着身孕。她神色坚定的对苏安说,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苏逸说,他比她大四岁,有漂亮的眉眼,个头很高,声音很好听,是酒吧的驻唱歌手,没钱没前途没未来,可重要的是,他爱她,宠她溺她疼惜她,她亦爱他,爱这男人,爱这男人的孩子。
  父亲发现她怀孕,震怒之余逼她打掉孩子,她拒绝,便把她锁在房间里,她趁父亲不在求苏锦开门,买了北上的车票逃了出来。
  他知道吗?
  苏逸的眉眼暗了下去,酒吧醉酒的客人与他滋事,他伤了人,很重,被关了起来,凶多吉少,会被判刑。
  多久?
  十年。
  孩子几个月。
  不到三个月。
  苏逸戚哀的说,姐,你要帮我,我要生下孩子,等子墨出来。
  她说好,可她没有信守承诺,她打电话通知了父亲,父亲赶来时身后还带着两个陌生男人,冷峻而面无表情,一看便是是训练有素的保全,想必父亲知道苏逸不肯乖乖就范,雇了人,万无一失。
  苏逸惊慌失措而后愤怒的质问苏安,你答应我的。
  小逸,这孩子留不得。
  苏逸被保全牵制着拖向门口,她开始有意识的剧烈挣扎起来,挣脱开跪在父亲脚下,那么可怜卑微的乞求,爸,你就让我留下这孩子,只要留下她,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听话,我再也不闹,你让我留下这孩子,你行行好,你当可怜我,我给你磕头、、、、、苏逸的额头重重砸在地板上,一下又一下就是不肯停下。
  父亲的脸很冷漠,脸绷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只是抬手命人把她拉走。苏逸的力气惊人的大,像垂死的人,不肯松懈。
  她爬到苏安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如同菟丝花,想靠着大树,借一点力量,竟像要折断一样。
  姐,我求你,别让我走,你帮我求爸,你答应过的,答应帮我,你不能骗我,你帮我好不好?
  苏逸的表情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挣扎,除了泪水再无其他。
  苏安心疼得蹲□温柔抚摸她的发,小逸,原谅姐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不受伤害。
  苏逸颓然的看着苏安脸上的表情渐渐绝望起来,她被拉走时手紧握着门扉不肯松手,指节惨白,凄厉的叫着,姐,求你,你帮我,救救我的孩子,你骗我,你他妈骗我、、、、、、、、、啊、、、、、、、、 
  手术时才发现苏逸是宫外孕而且孕期太久引发大出血,命保住了,医生说,她这辈子都将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父亲说,让苏逸留在这里,人言可畏,那座城市那个家是容不下她的。
  苏安接她回家,她不哭不闹,不说话,显得异常平静,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苏安说你可以恨我。
  苏逸冷冷的看她,面无表情,许久后开口,苏安,这世界这么大,除了你,唯独子墨肯真心待我,给我最好最暖的爱,我只是想要个家,到底有多艰难。别人不明白,我以为你是懂我的。我不会恨你,永远不会,你是这世上我最亲的人,我爱你,亦如你爱我一样,可我不会原谅你,直到我死,我都没办法原谅你。
  苏安看见她淡漠的面容下面是条汌急的河,河水呜咽成苍凉的流水声,穿越黄昏时冗长冗长的巷道,穿越烈日下的繁华锦簇,穿越她过往的音容笑貌,穿越她奔跑中散落的笑声,穿越明明灭灭的悲喜,穿越四季,穿越飞鸟,穿越她的发,凌乱的碎成一地。
  没人知道苏逸是何时开始吸毒的,犯毒瘾时,她流着鼻涕泪水跪在地上向她要钱,唯有那时,才会开口叫她姐,声声凄厉,全身抽搐理智全无,苏安若不给,便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非打即骂,难受得紧,就抓破自己的皮肤,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父亲知道后,硬是与她断绝关系,而母亲也只是眼不见心不烦,他们置她与不顾。
  苏安送她去戒毒所,可出来不久便又复吸,她的胳膊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针眼,瘦得惊人,毒瘾没有发作时,意识是清醒的,可脾气变得古怪,她喜欢挨在苏安身边,有时看书,有时聊些可有可无的话,说得最多的是子墨,说子墨的好,子墨的温柔,有时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的发呆,看见窗外海边玩耍的孩子总是流泪,脾气暴戾时,她把自己灌的烂醉,一遍又一遍地唱,红蔷薇呀红蔷薇,夜来园中开几蕊,犹在枝头照在水,吩咐东风莫乱吹。
  苏逸说,唯有在吸食白粉的那一刻她才是快乐的,那里有她期盼的一切,有家,有爱,有温暖,有子墨,有最初的岁月静好,最后的功德圆满。
  她总对苏逸说,你可以重新开始,可声音里有着自己都不确定的踉跄,苏逸的眼睛便灰败下去,满是荆棘,疼痛而绝望。
  苏安知道,苏逸直到临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原谅自己,她常想,如若当初留下那孩子,如若当初她没有通知父亲,结局一定是不一样的,是她的临阵倒戈,父亲的固执己见,把苏逸逼上了悬崖。
  当年父亲拦截了一切陈子墨的信件,她是知情的,陈子墨被判刑发回原籍,父亲从中阻挠,苏逸就这样失去有关陈子墨的一切消息,她不愿看苏逸在漫长的十年中蹉跎年华,去守一个失去自由的男人。她以为苏逸太小,定不懂爱。其实,是她自己,不懂得怎样去爱。
  那年,苏逸19岁,苏安22岁,她们在最好的年华里轰然老去,一个生离,一个死别,用最决绝的姿态,断了流光,成全自己的面目全非。
  苏逸总是在她的梦里,她穿着宝蓝色的旗袍,光着脚,她的笑容很好看,随着阳光被风吹到高高的苍穹上,像那南飞的燕子,折掉一身羽翼,轰隆隆的坠了下来。
  




39

39、第三十九章 … 
 
 
  (84)
  窗外下起雨,左亦站在窗前半响,转身半强迫把江节推到窗前,抬抬下巴指着窗外说你看,江节疑惑的顺势望下去,只见楼下有人倚在车门边向楼上望,身影甚是熟悉,眼里的讶异只闪过一下,并没表现出过多的表情。
  “找什么?”左亦看着江节寻着东西的身影询问,他没回答,只是翻出雨伞匆匆下楼,他隔着一段距离看他,雨不是很大,可他依旧看不清李唯森的表情,依稀判定出他望着自家的隔壁。
  “李少好兴致。”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江节嘴硬心软的撑开雨伞递上去。李唯森连微笑都欠奉,隔着雨水木然的看江节。
  “对不起。”李唯森脸色发青,手冰冰凉凉,估计冻在这也不是一时半会。
  与他这么多年,江节对他用情之深,所以他的秉性多少是了解的,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如今低头,与自己是没有多少幸事的,李唯森啊,李唯森,你对不起我什么呢?对不起利用我做了他人的替身,对不起这些年我为你付出的感情,对不起曾向我挥来的冷硬拳脚,你说对不起,你找到了如假包换的正主儿,我这临演可以功成身退了。
  “车里说。”江节推开车门坐了进去,心里像长了草,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这天这景不正是偶像剧里催情催泪的脚本,车门另一边被打开,有雨水潲进来。
  “以后就算了吧。”李唯森的声音淡淡的,嗓音依然魅惑人心,无论如何,他终究是选择结束的,并非他冷情,只是太过执着,在也分不出一丝一毫,他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这些年把江节留在身边,到底是有几分不舍,可他清楚,玩玩就算了,两个男人又能怎么样。
  “玩腻歪了?恶心了?”江节缕缕额前湿掉的头发,瞧不出什么爱恨情仇。
  “好聚好散,你开个价。”
  “三万。”
  李唯森脸色变了变,只要将节开口,就是这数的十倍他也会给,跟他好过的人里,江节是最像苏安的,也是好了最长的,即使分开,他也没想过要亏待江节。
  “我这人挺知道给脸要脸,从你身上捞得钱也不算少,我跟你三年,一年一万,当垄断费了,从此一拍两散。”江节脸上始终没有太多的表情,挺麻木的,觉着挺他妈恶心的,就当三年喂了狗,当屁放了,无非欢爱一场,什么爱情,都他妈是狗屁。
  李唯森的脸一下放大,他的嘴唇没有温度,江节把舌头伸进李唯森的嘴里,舌尖是凉的,忽然就苦涩起来,苦到心里去。
  江节说,我要现金,不要卡。江节打开车门转身进入雨中,没有回头,也懒得撑开雨伞,任雨水打在身上,江节想,是雨水太大,打湿了他的眼。
  他对李唯森一开始便是飞蛾扑火,从头到尾都把自己的心思剖得脉络分明,让他看得太清楚明白,他已经习惯这样,大声把秘密说成是玩笑,让它不够慎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伤感。
  江节心底隐隐约约有些轻松,就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总归是死,只是不知这时日是长是短,揣揣不安的受着折磨,这人你明明是爱的,却又爱不得,明知没有结局,却要拼得头破血流,不如到头一刀斩断,来得干脆利落。起码不在期待,就算殊途,也是有了结局。人总是这样,不甘心,也要死得其所。
  (85)
  父亲的背影已经显出老态,这些年他到底是老了,就连脾气也软了下来,可她是没有办法原谅父亲,如同苏逸不能原谅她。
  临走时父亲悲伤的说,当年我应该选择带走你的,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
  苏安的心忽然剧烈疼痛起来,汹涌的呼吸像要窒息死去,脑中浮现一种残忍的念头,如果,如果把一切告诉这个迟暮老人,告诉她父亲,他会有怎样的表情,可无论是什么,他不不会如此轻易说出,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是她不会告诉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18岁是场吞噬的炼狱。
  18岁,李唯森强bao了她。
  她记得他在她身体里抽搐的力度,记得他沾了欲望的眼,记得他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的炽热体温,记得她如何向他乞求,记得身体的疼痛,记得那心底的绝望,记得李唯森最后说爱她。
  多可笑,她曾多么信任他,喜欢他,他是她哥哥,可是她从来没有如此希望,希望没有遇见他。
  李唯森的脸埋在她肩颈,他说,冉冉,我爱你,只爱你。
  她目光冰凉,可我不爱你,这辈子不会。
  那就恨我,不要原谅,一直恨下去。
  你不配。
  李唯森的脸就这样模糊起来,可眼里的疼痛那么清晰,那么深的温柔与绝望,伏在她身上肩头凌乱的颤抖,他的泪滴在她嘴角,又苦又涩。他心底是明白的,她不爱也不恨他,她不给予他任何感情,任何位置,就连憎恨也是不屑的,他已经失去她,就在刚刚,彻底的,丢了她。
  李唯森是何时离去,她早已没有知觉,她坐起身,身体很疼,她平静的穿上衣服,雪白的床单上有着一抹鲜红,她拾起床单,并没有丢进洗衣机转动,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角,等待着。
  继父比平时回来得要早,母亲出差已有几日,继父进了书房,几分钟后她推门而入,没有说话,只是把床单扔到桌上,那抹鲜红看上去异常刺眼。
  就在几个小时前,就在这房子里,这床单上,你儿子强bao了我,李唯森是个强jian犯。
  继父的脸由不可置信到愤怒惊惧,脸上青白相接,指节嘎嘎作响,眼膜充血,拨打电话的手指剧烈颤抖,李唯森很久之后接听电话,对继父的质问,他全部承认,他说,我做过的事情,我承认。电话被继父摔得粉碎,香烟被抽进大半,沉默半响继父决定开口,冉冉,你打算、、、?
  苏安此时竟然笑了出来,她叫他爸爸,叫得这男人全身一震面如死灰,她缓慢开口声音清晰,若我去告他,这次你想保他也是吃力的,他这辈子就算是毁尽了。而你呢,你怎么与我妈妈交代,你儿子强bao了你妻子的女儿。继父失去血色的脸刹时铁青,他从不知道这孩子如此可怕,她表现得不像这年纪的冷酷自制,没有痛不欲生,亦没有懦弱与恐惧,她只是看着他,眼神空洞而麻木。
  爸爸,你别担心,我不会去告他,这故事未免太精彩绝伦。
  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要离开,给我钱,足够的钱,把我从李家户口除名,李冉死了,从今以后我是苏安,我妈那边,随便你怎么说,与我无关。
  继父定定得看着她,像是不相信般张大嘴,他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这叫了他九年父亲的孩子心底在决断什么,可是他知道,他定要保全儿子。
  苏安走得匆忙,她顾不得母亲回来后的种种猜测,李唯森是否会寻找自己的下落,又将为此遭遇着什么,与她无关。除了继父给的银行卡,她什么都没带走,里面的钱如果不是很挥霍够她生活十几载,继父说除了这些他会每月定期汇款。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麻木不仁这就是她,她用身体得到一笔安置费衣食无忧,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可是她心里比任何人清楚,从今以后她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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