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传说(gl)-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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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罗洛拉已经无法对神殿造成威胁，遗忘了一切的她连进入圣大陆都做不到。这样想想，我似乎有点残忍，毕竟我夺取了她至今为止的人生。
“不过，她真的就这么听话？”淩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身后的影傀儡。
废话，我的傀儡不听我的话算什么事？
“估计是因为我是黑暗魔法的唯一使用者，所以混有魔族血统的她才会听我的。”我挠挠头，笑。
本小姐可没有撒谎，傀儡会听话不就是因为我的魔法么？怎么理解这句话就不是我的事了。
傀儡和真正的罗洛拉一模一样，无论是性格还是记忆，当然，从某种程度上讲还是有一定的改变，毕竟，以前的罗洛拉很憧憬澈绯，现在这只，呃，憧憬或者说服从对象变成了……我。咳，我用人格发誓这绝对不是我有意为之的，虽然是有一点点不爽最开始罗洛拉看澈绯的眼神啦。
“呐，罗洛拉，把你藏起来的戒指带过来吧。”我说道。
戒指被藏起来了，地点我知道，破解藏匿的法术对于我而言不算太难，何况还有澈绯在，不过，我想试试傀儡的行动力。
没有让我失望，不多时，罗洛拉就带着我们寻找很久的土之戒回来了。这么看来，除了施展时的效果让我有点难以接受，这个魔法总体上讲还不错。
翻手拿出那块融合了三枚戒指的灰色石头，我接过傀儡递来的土之戒，学着之前澈绯所做的那样捏碎指环，黄色的宝石很快化为液体融入了灰色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色石子变成了漆色。
“话说这所谓‘圣石’和煤炭外观差不了多少，不知道能不能烧呢……”我好奇地捏了捏手中的石头，触感很冰。
众人一头黑线地看着我，淩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开口道：“渺依你是受什么刺激了么？总觉得……变得有些……恐怖……”
“呃？”我愣了一下，收好圣石，“怎么会嘛……我只是说说而已。”开玩喜呢？我再脑残也不会把圣石烧了吧。虽然有考虑过没有了圣石，天神应该没可能被放出来了，但如果这么简单的话，澈绯早做了，哪轮得到我。
不过，我最近的确急躁了些，嗯，要改正。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澈绯温柔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嘴角噙着笑意。
我的心柔软了一瞬，是啊，我并不是一个人，眼前这个人，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当然，我也是。
这样想着，我觉得自己平静了很多。
说起来，我们基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最开始寻找戒指只是为了避免火域和天神直接冲突而把整个人界卷入战火，后来慢慢变成了阻止圣石之门开启。现在，圣石在我手上，准确地说是在我左手的戒指中。这枚从某种程度上很诡异的戒指只听从我和澈绯两个人的命令，天神想要开启它简直做梦。就算是其他的神应该也没法直接干涉澈绯的领域，七神之所以存在，不就是因为每人只掌握着一种力量需要互补么？
不过呢……罗洛拉记忆里的那个黑发男子，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见过他？他给我的感觉和艾瑞丝很像，应该也是七神之一，而根据我的记忆，我应该只见过澈绯和柳沁鸢才对。
我的记忆……难道有什么问题？
前世的我名叫汐幽，是澈绯的妹妹，也是背负恶魔之名诞生的孩子。十二岁那年死于强盗袭击村落，转世成为了现在的我，也就是白渺依。白渺依出生于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母亲是工作狂，有一家小公司，父亲是另外一家公司的研究员，具体研究什么我并不清楚，总之很多时间都很闲，经常陪我玩什么的。若不是母亲因为肺癌死去，我应该还是和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虽然这么说对不起澈绯，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双亡，没有前世记忆的我是绝对不可能跟她走的。好吧，现在的我知道她若想带走我根本没难度，但是，我会反抗，后果是什么我就不考虑了。
这是我迄今为止拥有的全部记忆，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应该是我真实的记忆才对，那么，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见过那个黑发的男人？这明显不科学！
那个男人……对了！我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他说，他叫……克洛路伊！
神址第四神祇，死亡之神克洛路伊！？为什么我会知道？
“唔！”头剧烈地痛了起来，程度明显强于之前时不时的几次；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呼吸不过来了。
我的记忆应该恢复了才对，为什么还会头痛？！
不行，不能思考了……再想下去会……
“小幽！”澈绯惊恐的声音感觉无限地遥远。我想笑，但实在没有力气，剧烈的痛感蚕食了我所有的气力。站不稳，要摔倒了。
我没有丝毫担心，因为我知道有人会接住我。
“小幽，小幽你怎么样了？”澈绯从前面搂住我，我的头埋在她的胸前，我能感觉她在发抖。
我闭着眼，屏蔽了一切思维，总算觉得好受了点。澈绯像是怕我消失一般紧紧地搂着我，银白色的光芒笼罩了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闭着的眼前那温柔的光线。
不准我思考吗？我的记忆到底是……唔！
暂时消停下来的疼痛感再度反扑，我差点直接昏过去。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理智不断提醒着我，可是，不想清楚这个问题的话，之后的路没法继续走下去。
忍着点。我攥紧了澈绯的衣袍，死死地咬住牙。应该庆幸，现在这个姿势，澈绯看不见我的脸。
在哪里，我在哪里见过克洛路伊？
学校……不，不对，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
孤儿院的禁闭室？
压也压不住的血腥气从喉咙深处涌来，我忍不住咳嗽，一股血，瞬间沾染澈绯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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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昏了过去。
眼前是熟悉的黑暗，我定定地看了几秒，有些不耐地抓了抓头。
“风筝，又是你吗？”
“哎呀，好久没有听见小依这么叫我了呢~”眼前，一个淡淡的轮廓慢慢成形，柳沁鸢带着熟悉的三十五度笑，慢慢地靠近我。
“别动！我会有心理压力，你还是站在那里就好。”我戒备地退了一步。
“小依这样对人家，人家会伤心的。”柳沁鸢叹息了一声，但还是站定了没有再靠近。
“伤你妹的心！你那表情像是伤心吗？骗鬼啊！你当我认识你几年了？”我捏了捏手骨，咔嘣一声响。
“别这么可怕的表情嘛，小依。”柳沁鸢无所谓地笑笑，“说起来，的确呢，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比艾瑞丝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呢。”她掰了掰手指数道，“根据我们所知道的，你身为‘汐幽’的时候，和艾瑞丝在一起不过两年，就算加上这一世，也不到三年……我好歹也和你同桌将近三年了吧？”
“这算什么？拉关系？你认识我时间长又怎么样？”我冷笑，“我应该荣幸堂堂的元素之神跑来人类的中学和我同桌吗？我倒是好奇了，你既然不想澈绯找到我，杀了我也没啥难度吧？我那点打架的能力在你面前应该只是渣啊？”
“别那么尖锐，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吧？”柳沁鸢看起来似乎真的有点难过。
“尖锐？呵呵……”我捏紧了拳，“我曾经真的把你当成好朋友……”
成绩一般，又经常打架惹事，能融入那个班集体，很大程度都是柳沁鸢的功劳呢。如果说离开我所在的世界来到异域，我有那么一点点不舍的人，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只有她了。
“小依……”柳沁鸢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别废话，你又有什么事找我？我的头痛也是你们搞的鬼？你们到底是有多急不可耐想让我死了啊？”我冷冷地瞪着她，“说起来，你是不是有个同伴叫克洛路伊？”
“你……你怎么知道？”柳沁鸢瞪大了眼，一副惊讶的样子，“你在异域见过他了？”
“这倒没有。”我皱了皱眉，柳沁鸢的反应告诉我，她应该不知道我在地球见过克洛路伊的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念在我们三年来的交情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汐幽’的？”
“一开始就知道啊，克洛路伊让你转生到地球，神址里面，除了艾瑞丝应该都知道，不过呢，真正见到你，是你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柳沁鸢想了想，估计是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很爽快地回答道。
小学三年级，那么，是我八岁的时候。虽然我没有印象自己见过她，但是，她应该一直在观察我，否则也不会那么巧刚好和我考上一所中学，还成了同桌。
这么算起来，我见到克洛路伊是八岁之前的事。孤儿院禁闭室又是什么碗糕？我什么时候去那地方了？
不行，仅仅只剩下灵魂，做这样程度的思考还是会难受。我差不多可以断定，我的记忆里，有我不知道的事，而且还很重要。
“我要回去了。”我停止了进一步的思考，冷冷地说道。
不能急，必须慢慢来，我并不是沉不下气的人，冷静点，白渺依。
“其实，我也不想你死的。”柳沁鸢叹了口气，“可是……”
“啊啊，反正就是啥天意不可违是吧？”我摆摆手，“虽然我不懂什么叫做命运，但是呢，我不想自杀，想要我死就请亲自动手，反正我也没能力反抗不是吗？”
“艾瑞丝快死了啊！”柳沁鸢突然大声叫道，眼眶居然有些发红。真是奇迹，我认识她那么久，从没见她哭过。
我顿住了，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
“艾瑞丝因为一个人支撑异域这个世界，力量的高强度使用对身体的负担相当严重，那具身体快到极限了，必须让她回源之森林重构身体。”
“我听澈绯提起过，重构身体……那就是所谓的重生仪式么？”我皱起眉，心里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没错，现在的问题是，她的神格已经不完整了，谁也不知道不完整的神格进行重生仪式会怎么样……”
我大概理解了柳沁鸢所说的话，有些发愣，“是……是因为她将一半的神格给了……我？”
“没错。”柳沁鸢的表情很复杂，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怨恨，“都是因为你啊，她不想失去你，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神格已经融入了神灵，她居然敢从神灵中剥除一半的力量，要知道，一旦神灵毁了，就算是我们，也会彻底死去！”
怎么会这样？我差点站立不住。澈绯可能会死，这样的“可能”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就是柳沁鸢一直强调的“命运”么？既定的结局，我们俩始终只能活一个？
我不要！我死的时候，澈绯还能寻找，虽然过程很痛苦，但她最终还是找到了我；如果，澈绯死了，根本连找的余地都不会留下！
彻底死去……吗？
“如果……如果我把力量还给她，我会怎么样？”
“……你会死的。”柳沁鸢颇有些同情地看着我，“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连灵魂都会毁去。神的力量本来就不是一般灵魂能够承受的，你体内存在的力量因你灵魂的回归而被激活，现在勉强维持住了一个平衡，一旦这平衡被打破，你的灵魂会被卷入那强大力量的漩涡，不可能留下什么。”
“果然如此啊……”我苦涩地笑笑。我的乌鸦直觉还真从来没有错过呢，敢不敢哪怕一次，错给我看？
“其实仔细想想，要不是因为艾瑞丝的执念，你也不会这么惨呢……”柳沁鸢叹息了一声，“若不是她执意要留住你，或者说，留住汐幽时代的你，她不用分裂自己的力量，你也不会被神之力波及，应该会生活得很平静吧。果然，那个赌是我赢了，神啊，是不会爱人的。”
打赌？和谁？我完全不明白，不过……
“你不觉得你分析得太冷静了么？”我淡淡地说道，“就是因为感情是无法用理智控制的，执念也好，什么都好，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要在一起吧？就是因为无论如何都想在一起，澈绯才会那么做吧？也许在你看来，这很奇怪，很傻，因为你才是不会爱人的神啊。神总是冷静思考，屏蔽了一切可以影响判断的因素，所有决定都是最优的，都是最正确的，但是，那样真的有意思吗？就是因为会丧失理智，会犯错，这才是人类啊，即使这不是值得推崇的做法，但是，正因为有各种激烈的感情，人类才会和神祇区分开来不是吗？”
我顿了一下，微微笑了，“所以啊，那样的澈绯才是我的澈绯，不只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神，虽然现在她的感情还是有些欠缺，但是我相信，她会慢慢改变的。”
即便不再是完美的神，她也还是我的澈绯。或者说，我现在能够和她在一起，正因为她不是完美的神呢。
“你不会难过吗？你就快永远消散了啊！”柳沁鸢被我的话惊到，愣了好久，才说道。
“怎么可能不难过？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就算可以很冷静地分析，但是，我是有感情的……”我垂下眼眸，“应该还有时间吧？如果已经没时间了，你也不会如此悠闲和我聊天，早该灭杀我才对。就算不是很多，剩余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破局的办法，一定有的！我一定会找出让我们都活下来的法子。我不会让澈绯死，也不会留她一个人孤寂永恒时光！我不是前世那个逆来顺受的汐幽，坚强有余却无力改变任何东西，就算我曾经迷茫过，也不知所措过，也曾有过牺牲自己这样无聊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陪着她，直到永远。
“……虽然觉得不可能，不过，你就让我看看奇迹吧，没有任何神庇佑的奇迹。”柳沁鸢定定地看了我好久，才苦笑着说道。
“谁管你啊，你当我是刘谦吗？”我翻翻白眼，“放我回去，快点！”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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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了眼睛，入目是雕饰着熟悉且繁复的图腾的天花板。
“这是……？”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人已经扑在了我的身上，我忍了好久才没有把她踢下去。
“小幽你终于醒了！”澈绯紧紧地抱着我，声音里有着轻微的颤抖。
“绯，这是哪？”我挣扎着坐起来，有些犹疑地打量着四周。这样的装饰风格，莫非是……
“是光明神殿哦。”澈绯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抬起头微笑着说道。
“……我到底昏了多久？”
什么情况？我回到圣大陆了？这也太快了点吧？果然控制空间的能力就是用来作弊的么？民航表示压力山大啊。
听见我问，澈绯的表情阴郁了下来，她看了我良久，才开口道：“一天。”
“哦，一天啊……什么？居然有一天这么久？”我有些呆，我和柳沁鸢才说几句话啊，这就一天了？
“小幽想必很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吧？还吐血了？嗯？”澈绯笑得很温柔，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
我抖了一下。
难道要我说我是因为想问题想得太深入才头痛到吐血吗？这样的理由也太诡异了点吧？殚精竭虑也不是这样玩的啊！
“我怀疑我的记忆有问题。”纠结了一会儿，我才决定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身为白渺依的记忆并不纯粹，有什么混在里面了，可是，我想不起来。努力去想，头就很痛。”
“是很重要的记忆么？”澈绯皱起了眉。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