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传说(gl)-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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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街什么的也不现实，除非我能接受一堆人跟着我，当然，要避开她们很容易，依我以前防跟踪的丰富经验和身手，就算不用黑暗魔法都能办到，但问题是，我跑掉了她们可就惨了……也不知道澈绯到底不放心我什么，如果真遇到什么强大的敌人，我都对付不了难道她们还可以？
　　对此，澈绯给出的解释是——
　　“小幽太可爱了万一被调戏欺负了怎么办嘛？侍女跟着就没人敢出手了哦~这样我也不用屠杀居民了嘛~”
　　喂喂，用着这么无辜的语气说着屠杀一类的事情没问题么？还有，我怎么看也没有祸水的潜质啊？
　　更过分的是，居然连淩和雨都有事做，难道我才是最无所事事的人么？
　　此时此刻，我趴在床上拿枕头磨牙，心中悲愤。白渺依只是个初三的学生，除了社会实践，根本没有工作的经历，更何况社会实践来的洗碗刷盘子发传单问卷调查的经验在这里完全用不上，完全不理解其他穿越的学生党平时是怎么生活的。
　　难道真的没有我能做的事？虽然很麻烦，哪怕是帮忙算账也好啊，不是我自负，心算能力我还是很有自信的，玩游戏计算怪物仇恨距离特别好用。
　　等等，不是还有那个么……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早几天都想研究来着，后来给忘了，要说掌握水之圣殿的情况，我的能力最好用不是么？
　　这几天闲归闲，我还是进一步研究了自己的能力。黑暗魔法的整体定义是利用一切具有黑暗性质的物质进行施法，说真的，定义中的“具有黑暗性质的物质”这一概念相当模糊，我现在能够联想到的也只有影子、魔界生物的血以及死亡后的物质，比如尸体一类的。除了第一类，其它的我都还没练习过，心理上大体还是有些抗拒的。
　　说起影子，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使用次数太多积累了熟练度，现在的我，别说是吟诵咒文了，基本上默念都不用，意识一动，影类黑暗魔法就施放出来了，速度之快，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反应不及。
　　不过也算好事，我倒没有太在意。
　　随便扯过一件袍子披上，我翻身坐起，阖上了眼睛。广域探测发动，意识范围慢慢展开，目标是我独有的施法痕迹。广域探测的准确度没有探测高，但是优点是范围够广，再加上我本人的施法痕迹在广域探测看来都跟黑夜里的强矿灯一样闪亮，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广域探测才是最优的选项。
　　选择性地过滤掉了最近才在圣大陆留下的痕迹，意识逐渐追迹到了水之陵的土地……
　　——主人。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罗洛拉”。说起来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我那天昏迷过去以后就没再见过她，差不多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傀儡恪尽职守地向我报告了最近的情况，天神在那之后联络过她一次，不过估计察觉到了什么，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消息。
　　我也没有太意外，既然断定还有其他神祇插手，这样的结果早有心理准备。暗线的作用没了，但是“罗洛拉”还是有其它用处的。
　　——主人，水之圣殿有奇怪的动向，希望您能过来看看。
　　出去么？我抓了把头发，这个时间点的话，澈绯应该在神殿中殿处理公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而侍女，没有命令是不敢进寝殿的。
　　出去一会儿……也没关系吧？我暗忖道。
　　打定主意，我跳下床，穿戴整齐后，又随手影化出一袭暗色斗篷罩在头上。
　　召唤出一名影子傀儡代替我躺回床上，将被子掖好，我跳远一步打量了一下，嗯，完美。
　　然后……视线移到了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这戒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以算得上不可破，但是，这个系统是有漏洞的。我做过实验，结论是空间戒指判断我的位置是根据我本身的力量波动，一旦我的波动被屏蔽或者掩盖，澈绯就感应不到我的位置。只需要一根影线将戒指同傀儡的波动连接起来，完成之后再屏蔽掉自己的波动，因为傀儡具备部分我本身的力量，短时间内，伪造自己的位置情况还是能够办到的。
　　最后，介质为影，媒介是“罗洛拉”……空间穿越！
　　不明显的幽光一闪即逝，眼前的景象扭曲了片刻，最终固定在了陌生的模样。
　　魔法成功了！不过……这黑漆漆的地方是哪？
　　我愣了愣，原理没错，不可能会穿越到其它地方去啊，“罗洛拉”应该就在这里才对。
　　“主人。”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转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前方不远处响起——
　　“汐幽，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是初次见面呢。”
　　这声音……死亡之神克洛路伊？！
　　我瞪大眼睛朝声源方向看过去，黑发青年默默地向前迈出一步，身影从黑暗中显露出来。略长的额发遮住了眼睛，一时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啊，的确。”平静下来，我取下了斗篷帽子，慢条斯理地整理好长发，顺便打量四周环境。
　　“不用想着逃跑，你暂时离不开这里的。”克洛路伊淡然道。
　　我停下了打量四周的动作，勾起唇微笑，“我有说要逃跑么？”
　　局，才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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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神殿中殿。
　　明亮典雅的房间中，白衣祭司慵懒地半趴在白玉石桌上，抬起的右手，羽毛笔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在羊皮纸上沙沙划过，偶尔停顿一下，像是在考虑什么。
　　说起来，今天还没有看见小幽呢……澈绯随手签完手边的文件，往旁边一丢，伸了个懒腰，“来人。”
　　“澈绯大人。”
　　“去看看黑暗祭司起床了没。”澈绯的神情相当温柔。
　　“遵命。”
　　不多时，侍女带来了消息，“汐幽大人说她很累，还想再睡一会儿。”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挥退侍女，澈绯有些无奈地笑笑。有那么累吗？明明她昨晚已经很节制了啊。
　　算了，把手上的事快点做完去陪她吧，小幽肯定觉得很无聊了。澈绯暗忖，批阅文件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时间悄悄过去。一个时辰后。
　　澈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幽的性格她很清楚，容易害羞，还爱逞强，这样的她，根本不可能对着侍女说出“很累”这样的字眼。
　　澈绯停了笔，红眸暗了下来，脸色阴沉不定，“来人！”
　　刚才的侍女有些忐忑地应了一声。
　　“你确定刚才那是黑暗祭司本人的回答？”澈绯在本人两个字上加上了重音。
　　“禀大人，因为没有得到进入寝殿的许可，属下只是在门外询问的，不过声音的确是……”侍女怯弱地回答道，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打断了。
　　碎裂的是石桌。
　　澈绯撤回手，毫不在意满地的碎片，站起来，疾步朝寝殿方向走去。
　　戒指的感应没有异样，觉得有问题的，只是澈绯的直觉。
　　寝殿的门静悄悄的合着，澈绯顿了顿，压下了心中莫名的怒火，动作还算轻柔地敲了敲门，“小幽？”
　　门内，一片寂静。
　　澈绯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红眸冷得渗人，她动作堪称粗暴地一把推开了门。
　　床上的被子鼓鼓的，只能看见散落枕边的黑发。
　　澈绯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掀开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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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绯掀开了被子。
　　“干吗啊？”我不满地瞪了有些呆愣的澈绯一眼，劈手夺回了被子裹上。
　　“你在啊……”澈绯难得有些怔怔。
　　“我为什么会不在？”我疑惑地看着她。
　　“呃……没事。”澈绯似乎松了口气，笑了起来，“难得见你睡到这个时候啊……饿了没？起床吃点东西吧。”
　　“嗯！”我点点头，“我要吃你做的蛋糕~”
　　“好~”澈绯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等一下哦。”
　　目送澈绯离去，我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快被冷汗湿透了。连续和两位神祇玩计谋，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不过……这一局，是我赢了！
　　时间倒退一个多小时——
　　“我有说要逃跑么？”我淡然地笑着，“克洛路伊，其实我很早就想见你了……或者说，这次见面，也完全在我的计算中。”
　　克洛路伊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波动，很快归于平静，他不动声色地说道：“看样子，你很有信心。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出手？”
　　“不是以为哦，是肯定呢。”我抬手影化出一张椅子坐下，“或者说，你根本不可能对我动手。”
　　“哦？怎么讲？”克洛路伊眯了眯眼，似乎有些兴趣的样子。
　　“首先，柳沁鸢……啊，或者应该称呼她为元素之神，在这个世界里，我和她两次见面，具体情况不重要，重要的是从这两次见面中得到的信息……”我笑了笑，“那就是，你们都想让我死，因为只有我死了，时间的力量才能回到绯身上，那么，问题来了。”
　　我顿了顿，继续道：“我可不认为柳沁鸢两次放过我只是因为那所谓的同桌情，对于你们而言，那短短的三年不过沧海一粟，相较于你们活过的漫长时光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我试过故意挑衅，让她杀了我，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
　　我按了按太阳穴，“依你们对同伴的在乎程度以及对人类的不屑来看，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那么，我只能得出结论，你们，杀不了我。”
　　“你……”克洛路伊似乎想说什么。
　　“啊，别着急，再听听我下一个推论吧。”我笑着打断他，左手虚空一划，影化出一根细棍，“然后，我一直在想你们杀不了我的原因，大概有一点收获吧……比如，神之力的原理。”我捏着细棍在地上画出一个火柴小人，“你看，这里有一个小人是吧……别在意我的画工，那不重要，然后你看……”我用力一划，小人立刻变成了两半，“……这样，他就死掉了。当然，我并不是来给你讲故事的。”我抹去了地上的小人，继续说道，“你不觉得，我和这小人之间的关系，很像神祇和普通人类之间的关系吗？”
　　“没错，就是维度的区别。”丢开细棍，我淡然道，“你们之所以能够操纵这世界，只是因为你们所处的维度高于这个世界。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三次元的作者愿意怎么玩二次元的角色就怎么玩，对于二次元的角色而言，作者就跟神一样。但是，那个作者在自己的世界，却只是普通人……换言之，对于你们而言，你们的能力只能作用于这个世界，不能作用于同伴，在同伴面前，你们都只是普通人。
　　“这样考虑的话，一切就好理解了，你们的能力无法除去我的原因，只是我所处的维度恰好和你们相同而已，至少现在身为‘汐幽’的我，维度和你们相同。”
　　“……精彩。”克洛路伊的淡然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要不是我知道你没有见过思想之神，我还以为你和他有什么关系……除了他，没有人会去想自己力量的原理，你所说的维度的概念，和他推论的结果几乎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我笑了笑，“那要不要听听加强版？”不等他回答，我接着说道，“这推论有一个很明显的漏洞，那就是，处于同一维度的你们，虽然作为神的特殊能力失效了，但是，也不应该不能相互厮杀。没有听说过三次元的人们不能互砍的，这样看的话，你们还是能杀掉我……趁我不注意直接给我一刀就成了。而且根据澈绯的身手判断，真打起来，我不一定是你们的对手。
　　“然后考虑到自己体内的时间之力，大概能够得出两个结论：第一，时间之力会保护我不受致命伤害，或者说，神之力会保护拥有者，使其没有死亡的可能……”
　　“没错，和撒伦推论的完全一样。”克洛路伊点点头，“若不是因为时间的力量在你身上，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活着？”
　　“不，若是没有我的存在，这样推论的确没错，但是因为我的存在，这个结论又出现了严重的漏洞……那就是，我在这个世界可以受到足以致命的伤害。”
　　我冷笑着挽起了袖子，在手腕不起眼处，有一道淡淡的痕迹，“因为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对自己动手，趁绯不在的时候，我试过在浴室里制造意外故意弄伤手腕，然后将手腕放入热水防止伤口愈合……当然，我事先召唤了傀儡，一旦发现我失去意识就对我进行治疗……还真是险呢，濒死的体验确实很难受。
　　“所以说，神之力会保护拥有者的理论完全扯淡。”我抬手彻底抹去那道痕迹，“然后来说说我的第二个结论，那就是，拥有所谓神之力的人不能相互厮杀只是一种设定……我还没那能力推测出设定这一切的人是谁，但是，这是最可能的推论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绯怕我出事，虽然她不一定知道这个，但是所谓心灵感应或者说是直觉还是很灵验的。”
　　“呵呵……”克洛路伊突然笑了起来，淡漠无波的脸上出现了几许狰狞，“我似乎应该感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原来如此，我们杀不了你，这个世界的低维度生物却能杀掉你？不管是不是真的，也有值得一试的价值不是吗？”
　　傀儡……“罗洛拉”！
　　“……不，这不可能！”黑刃划过，倒在血泊里面的并不是我，而是克洛路伊。
　　下手的不是我，是一直安静地站在我身后的傀儡。我坐在原地，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嗯，很不可思议是吧？”我冷冷地注视着颓然在地的克洛路伊，“你应该很擅长操纵傀儡才对，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初火之祭司就是你的杰作。但是你以为……我的傀儡是受了你的命令才会把我‘骗’出来？我说过的吧，这次见面，完全在我的算计中。”
　　我指了指此刻位于我前方不远处的傀儡，“她从头到尾都只遵循了我的命令……不理解？这么说吧，你是死亡之神对吧？死亡……我大概能够推测，你能够控制人类死后的灵魂……那么，你能够操纵傀儡的原理无外乎是控制了人类死后的灵魂，但是呢……”我朝着“罗洛拉”笑了笑，“她根本不存在灵魂这种高级的东西，这个傀儡，只不过是影子而已，虽然是完整的人型，但是，从本质上讲，她和那些用元素构造出来的人偶没有任何区别。”
　　“你，你难道从一开始就算到了这一步？明白我的能力，并反将一军……”克洛路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可能？”我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神……咳，这说法似乎有些不对。准确地说，这次见面我的确是算计的，但最开始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料到会遇到你。当初创造她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了你也许能够操纵傀儡这种事，但并不是完全确定具体原理，再加上没多久就昏迷了，后来也一直忘了这家伙的存在……直接说结论吧，我只来得及对她下达了两条命令……
　　“第一条是……一旦发现自己有被他人控制的倾向，立刻自毁！第二条以第一条命令为前提，想办法让我见到企图控制她的人……”我冷眼看他，“也就是这样，我确定了你没有办法控制我的傀儡……你以为我真的白痴到告诉你杀死我的方法并给你机会？最开始打量四周环境就是为了避免存在可能被你控制的局外人……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是想表明，你们，也是可以被杀死的……也许这个世界上的人办不到，毕竟你们拥有完全凌驾于他们的力量，但是，我能办到……至少现在杀掉你，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