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四]执念来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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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

　　　　看见胤禩呆呆看着自己，胤禟、胤礻我、胤祯面面相觑。八哥这是怎么了。

　　　　“老四。”胤禟略带愤慨的声音让胤禩惊醒，转过头，强烈的阳关让胤禩眯起眼，一个挺拔消瘦的身影逆光缓缓而来，胤禩习惯了光线，看过去，神情恍惚，自己多久没见过这人的脸了，从雍正四年后，再也没见过了，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雍正四年，这个人昨天自己才见过，可是为什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胤禛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看到那个又在盯着自己的人，皱眉，细看，不觉一震，这人的眼神怎么那么飘渺难测。遂又想到良妃娘娘前两天去世，听说这人悲痛晕了过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想到刚被废的太子二哥，想到被关的十三弟，胤禛捏了捏拳头。面无表情地从胤禩身边走过。

　　　　“胤禛……”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胤禩忍不住出声。

　　　　胤禛在胤禩身边站住，却没看向胤禩，淡淡地说，“八贝勒有事？”

　　　　八贝勒，呵呵，八贝勒。以前这人也是这样叫自己的，可从没有这次听着那么心痛。

　　　　半天没听见话，胤禛好奇，转过头，却惊讶地发现胤禩眼里的痛苦。

　　　　“你……好好保重。”胤禛还是开口了，虽然恨他，可看见他那么痛苦，忍不住开口安慰。

　　　　看着胤禛离去的背影，胤禩笑了，他果然还是关心自己的。

　　　　“八哥……”胤禟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上朝了。”

　　　　走进乾清宫，胤禩有点迷茫地看着上面的龙椅，自己上辈子就想着有一天能坐上那个地方，那样，那个人就没有能力拒绝自己了，这是自己的梦想，是支撑自己一路走来的信念，可是现在，自己却不确定了，即使成为那个万人之上的皇帝，那个人就属于自己了？又想到梦里那个人说的话，“我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我。”

　　　　胤禩苦笑，自己怎么忘了，那么骄傲倔强的一个人，岂是自己强迫就能属于自己的。胤禩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发现康熙已经来了。

　　　　康熙坐在大殿上，看着下面消瘦的八儿子。心里无奈。身为自己的儿子，胤禩心中所想，自己又怎会不知。第一次发现胤禩对胤禛的情意，很是震怒，这等皇家丑闻怎能出现。

　　　　自己了解两个儿子，那么重规矩的胤禛，怎么可能接受胤禩，胤禩看似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倔得很。于是自己赐婚了，果不其然，暗卫来说，胤禩向胤禛表白了，胤禛当场拒绝。后来，发现两人势同水火，也就放下心来。

　　　　可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八贤王，以为他已经放弃，没想到他心思那么沉。直到一废太子，自己才发现，他隐藏的如此深，他想要这把位子，想要权利，想要胤禛。自己怒了，呵斥他“系辛者库贱妇所生”，企图绝了他的野心。却不想引起良妃的伤心，郁郁寡欢，英年早逝。

　　　　对于这个儿子，自己怎会不喜欢，那么聪明，博学多才，可惜，自己是绝对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不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因为胤禛，更主要的是为了这大清江山，一个只想要手中权力达到私心的人，即使再有才能，自己也不能同意。再说，爱新觉罗家多情种，自己的皇阿玛就是一个例子，身为皇帝，　“多情”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看着面容憔悴的儿子，康熙叹了口气，“胤禩，朕不是说了让你休息两日再来上朝的吗。”

　　　　康熙的话让胤禩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这位皇帝，这个洞悉一切的皇帝。心中并不怪他，自己知道，皇阿玛必定是察觉了什么，那么精明的康熙皇帝，自己那么明显的企图，他如何不知。

　　　　“谢皇阿玛关心，儿臣已经没事了。”胤禩敛下眉，恭顺地说。

　　　　听见胤禩的话，康熙暗暗皱眉，怎么感觉这八阿哥变了很多，语气里透着一丝沧桑感，透着对世事的无奈。胤禛也惊讶地忘了他一眼。

　　　　康熙不再说话，叫他退下，开始上朝。胤禩一句话都没再说，只是伤感地看着胤禛的背影。胤禩的失神让所有人都发现了，康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当他是因令妃之事忧思过重，也就随了他。

　　　　下了朝，胤禟、胤礻我、胤祯跟着胤禩回了八贝勒府。

　　　　“八哥，这下好了，太子被拉下马，绝对翻不了身了，这老十三也被圈禁，老四身边可没什么人了。”胤禟高兴地说。

　　　　看着胤禟的笑容，胤禩恍惚，“九弟，十三弟被圈禁，你真的那么高兴？”

　　　　胤禟笑容一僵，想起那个潇洒不羁的胤祥，摇摇头，把那人从脑海中甩开，“当然，八哥，你不高兴吗？”

　　　　“高兴？”胤禩依旧有点迷茫地开口，“太子，大哥，十三弟，都被圈禁了，这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八哥，你怎么了？”胤祯看着这样的八哥，与胤礻我、胤禟面面相觑，八哥从早上开始就神情恍惚。

　　　　胤禩摇摇头，让他们都回去了，自己也走出门，漫无目的地走着。想到梦里的情形，胤禩笑起来。现在想来，那种日子真是自在，大哥、太子、胤禟、胤礻我、胤祯，还有胤禛，没有烦恼，没有皇位之争，彼此真心相待，平时打打闹闹，自己可以时刻感受到胤禛的存在。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胤禩停下脚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来到胤禛的府邸。门口小厮看到胤禩，惊了一下，这八贝勒和爷可是不对盘得很，今儿个怎么会来。小厮走上前去，

　　　　“八贝勒吉祥，爷还没回来，是不是要进去等着。”

　　　　“不用了。”胤禩摇头，见面了又能怎样，徒增伤感罢了。说完转身想走，却见一匹马疾驰而来，停在自己面前。

　　　　胤禛骑在马上，惊讶地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的胤禩，胤禩也愣住，看着马上挺拔的男子。

　　　　雍亲王府。

　　　　胤禛将上茶的人打发下去，面对着胤禩坐下，不说话。胤禩低着头，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看胤禩还是没说话的意向，只得自己打破沉默。

　　　　“八贝勒到此，有事？”

　　　　胤禩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胤禛的眼睛，“你恨我。”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胤禛一惊，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果然恨我。”胤禩苦笑。

　　　　胤禛不说话。

　　　　“如果有来生，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胤禛愣住，来生？

　　　　“人怎么可能有来生，就算有来生，也是记不得这辈子的，何苦想那么多。”胤禛回道。

　　　　“没有来生……没有吗？原来真的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啊。”胤禩囔囔地说。

　　　　看着突然低沉下去的胤禩，胤禛奇怪，这胤禩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早朝开始就变得很奇怪。

　　　　“罢了罢了，就当自己做了个梦，圆了心中所想，没遗憾了。”胤禩闭闭眼无力地说。

　　　　“我走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和你作对了。”胤禩睁开眼说。

　　　　胤禛愕然。

　　　　胤禩深深地看了一眼胤禛，转身走了。

　　　　胤禛看着离去的胤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人怎会突然放弃。还是他并未放弃，只是想麻痹自己？

　　　　胤禩回到府邸，直接来到书房，拿起一只毛笔。看着这只笔，胤禩笑了，想起小时候那人手把手教自己写字的样子。胤禛，要是时间一直停在小时候那该有多好。

　　　　胤禩闭眼苦笑，放下笔，走到躺椅上躺下。

　　　　胤禛，多希望那不是一个梦啊，醒来，自己还是在乾隆朝，你还是在我怀里……

　15十五、婚后一天

　　　　“胤禩，胤禩你怎么了！”胤禛看着睡得明显不安稳的胤禩，似被什么噩梦惊到，满脸痛苦，连忙摇醒他。

　　　　胤禩缓缓睁开眼，看见身边的人，一惊，和嘉？这是和嘉的脸，自己不是回去了吗，不，应该说是自己的梦不是醒了吗，怎么又做梦了？

　　　　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胤禩，胤禛无措，“胤禩你做噩梦了？”

　　　　噩梦？自己是在做梦，回到康熙年间是自己在做梦？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是在康熙年间，还是在乾隆年间？

　　　　“胤禩？”胤禛担忧地问。

　　　　胤禩回神，看见胤禛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胤禛？这是胤禛？

　　　　“胤禛？”胤禩颤抖着手抚上胤禛的脸。

　　　　“是我。”胤禛勾起一丝笑。

　　　　胤禩从床上坐起，一下把胤禛拉进怀里，“胤禛，我真不是在做梦？”

　　　　感到对方的战栗，胤禛回抱，“你刚刚是在做梦，”感到对方身子一僵，胤禛接着说，“不过现在梦醒了。”

　　　　听见胤禛的话，胤禩松了口气。“胤禛，刚刚我做梦，梦到我回去康熙年间，醒来，你不在我身边，也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了，那个梦好逼真，真的让我不知道到底现在在做梦，还是刚刚在做梦。”

　　　　听完胤禩的话，胤禛了然。“我们不会回去了。”

　　　　“真的？那你亲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胤禩笑着说。

　　　　看着凑过来的脸，胤禛一巴掌扇过去。

　　　　“啊，胤禛你干嘛打我。”胤禩摸着脸委屈地问。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样你更能体会。”胤禛说完，不再理他，就要下床，却被胤禩拉回去压在身下。

　　　　“刚刚你打的好狠心，你都不安慰一下我？”

　　　　胤禛无奈，“快起床了，今天还要进宫的。”

　　　　胤禩不干，直到把胤禛弄得面红耳赤才放过。

　　　　两人来到大厅，给傅恒和福晋奉了茶，等了好大一会才等来颇有点尴尬的胤祥和明显还在头痛的胤禟。话说昨晚胤禟半夜三更口渴起来找水喝，发现旁边躺着胤祥，才想起自己成亲了。傻笑了会，又咬牙切齿地咒骂一顿明显心里不痛快拼命灌自己酒的胤礻我，差点让他们闹得坏了自己的好事。

　　　　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嗯，还有时间，就去烦胤祥，把他弄醒，说是要补洞房花烛夜，硬是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胤祥给吃了。于是今早起不来了，拖到现在才出来。

　　　　看着笑得一脸“我知道你们干了什么”的福晋，胤祥胤禟都有点尴尬，动作迅速地进了茶，立马进宫去了。

　　　　几人先去给皇后请了安，又去给纯贵妃请了安，这时乾隆传话让他们去养心殿。几人来到御花园，便遇到了刚从宫外玩了回来的老十和十四。看着后面沦为跟班的老十，哥几个不厚道的笑了。

　　　　“四哥、八哥、九哥、十三哥，你们这是要去哪？”胤祯笑着过来问。

　　　　“刚要去养心殿见弘历。十四玩的很开心嘛。”胤禩瞄瞄后面双手抱满东西的胤礻我。

　　　　“呵呵，这巴勒奔差不多也要走了，身为女儿的我当然得帮他买点东西。”胤祯笑道。

　　　　“喔，十四已经和巴勒奔说好不回西藏了？”胤祥好奇地问。

　　　　“没，自己找不到理由留下。”胤祯也很苦恼。

　　　　胤禩看看后面很激动的胤礻我，笑着说，“你就嫁给老十得了，老十好歹是直郡王的儿子，断不会让他去西藏的。”

　　　　胤祯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忘了。想到嫁给十哥，胤祯心里也有点开心，“十哥，你可愿娶我。”

　　　　“愿意愿意。”胤礻我急切地说，旁边的人都笑起来，让胤礻我很不好意思。

　　　　“两位妹妹，这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这么开心，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开心。”五阿哥带着小燕子、夏紫薇、福家兄弟来了。

　　　　看见这群人，大家笑容淡去。真倒霉，怎么遇到这群人。福尔泰痴痴地看着胤禛，和嘉公主笑起来真好看。

　　　　胤禩看见了，阴狠地瞪了福尔泰一眼，该死的，这人居然对胤禛心怀不轨。福尔泰被那一眼看得腿软，连忙移开视线。福尔康和小燕子看到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的塞雅，都缩了缩脖子，让胤祯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

　　　　五阿哥见大家都没开口的样子，尴尬地继续说，“听说西藏土司差不多要回去了？”

　　　　塞雅看了看这群人，眼睛一转，笑着说，“是啊，阿爸说参加完我的婚礼就回去了。”

　　　　“婚礼？你要嫁给谁？”小燕子急了，塞雅是个公主，皇阿玛一定不会把她许配给身份低的，现在文武双全又单身的人可不多了，五阿哥、尔康都在其中（？？），这两个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紫薇的，怎么可以当她的驸马。紫薇花满眼含泪，尔康那么优秀，是皇上看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尔康了。尔康永琪也急了，自己那么优秀（？？），皇上一定会选自己的。福尔泰倒是无所谓，娶了塞雅也好，好歹是个驸马（想得真美）。

　　　　“尔康和永琪是不会娶你的。”小燕子脱口而出。众数字嘴角抽搐，特别是胤礻我和胤祯。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他娶爷还不嫁呢。

　　　　“那可难说，这皇上下旨了，也由不得我等意愿了。”气死你，胤祯小心眼地想。

　　　　紫薇花痛苦地退后一步，福尔康连忙扶住她，两人在那痛苦相望。胤祯恶寒，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胤禛淡淡地说，“我们走吧。”

　　　　众人刚要走，小燕子发飙了，拦住胤祯，“我要你跟皇阿玛去说，你不会嫁给永琪尔康。”

　　　　胤祯无视，“要说你自己去说。”说完就走。

　　　　小燕子气了，拿出九节鞭，向胤祯打去。

　　　　“小燕子！”永琪想要拦着，却来不及了。胤祯感到后面有危险，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鞭子，轻轻松松躲开，“小燕子，你忘了上次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了？”

　　　　提起上次，小燕子心有余悸，不过想到自己身边有三大高手（？？），放心不少，“上次不算，那是你趁人之危，我还没准备好，看鞭。”

　　　　看小燕子居然还敢惹自己，胤祯也不客气了，抽出鞭子，和小燕子打起来。NC在一边焦急张望，胤禩胤禛他们则淡定地站在一旁，给那小燕子一点教训也好。

　　　　胤祯和小燕子打的不可开交，鞭子在空中挥舞。胤祯灵活地耍着手中的鞭子，半瓶醋的小燕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下子就把小燕子的鞭子打在地上。

　　　　这时候乾隆和巴勒奔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胤礽也跟着来了。看到一群混乱，发现小燕子也在里面，乾隆不禁感到头痛，这小燕子就不能安分点。

　　　　胤祯收起鞭子，对小燕子说了句；“你输了。”转身就走。小燕子气急败坏，两次了，被这塞雅打败两次了，小燕子不干了，站起来从后面偷袭。

　　　　胤礻我大叫，“小心。”

　　　　听见胤礻我的声音，胤祯回头，看见不知死活在后面偷袭的小燕子，冷笑一声，将鞭子甩出，鞭子打在小燕子旗头上，旗头被打掉，头发全落下来，胤祯决定狠狠抽她一顿，不停手，向地上的小燕子狠抽，小燕子在地上哀嚎。

　　　　乾隆被惊呆了，没想起要救小燕子，直到永琪冲了过去，拉住鞭子，“够了。”

　　　　胤祯冷笑，一震鞭子，永琪握不住，撒手，胤祯卷住地上小燕子的脖子，把她丢到乾隆脚边。看到被丢过来的小燕子，乾隆惊醒，“谁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琪还没开口，胤祯抢先一步，“皇上，我也不知道，这还珠格格突然冲上来就打，在场的宫女太监都看见了。”

　　　　乾隆看向在场跪在地上的奴才，这些奴才平时任小燕子欺负，不敢还手，现在有个机会，怎能放过，全都异口同声地说：“确实是还珠格格先动手的。”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