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蔷薇-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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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真的傻吗？”
　　“我傻？从小到大，读书厉害的都是我吧！我可是比哥哥还要聪明的孩子！”允逸那么说着。只是不想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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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潘多拉的盒子
更新时间2011…6…3　14：28：45　　字数：5019

　“你聪明！要是聪明过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祁允扬常常这么觉得。太聪明的人，反而会太执着。太执着的人，会越容易受伤。
　　“呵。”
　　“你就真的不担心自己吗？”
　　“担心有什么用？”
　　“如果……”
　　“如果看不见了的话，也应该是报应吧。”
　　“报应？”
　　“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做了太多的坏事。应该得到惩罚的。”应该是做了一个律师不该做的事情的报应吧！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的痛，算什么？应该不值一提吧。
　　“还说自己聪明了，又不知道在乱说什么话了。”祁允扬不喜欢听他这么说，让人心痛。
　　“哥。有这样的弟弟是不是觉得很头痛啊？”
　　“是啊！”其实，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真的。因为是骄傲，所以才头痛。
　　“我就知道。”允逸笑了笑。
　　“哥哥不会不管你的，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角膜的，放心。不管要多少钱，哥哥都会为你找到的。”
　　“那样，就会好了吗？”
　　“医生是这样说的。”
　　“因为一生下来的时候眼角膜就很薄，所以，从小开始，哥哥就什么都让着我的吧？”允逸一直这么觉得，所以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是任性，还是享受这样的亲情。
　　“谁让着你了？我？你觉得我是这样的好人吗？你哥哥可不是一个慈善家。”允扬回绝道。
　　“什么都让哥哥去承担，而自己就按自己想要的方式去做，这样的弟弟，是不是很自私啊？”
　　“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可是，有这样的哥哥，觉得好幸福。”
　　“别煽情了！我还没问你！你和简薇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你就……”
　　“我喜欢她，就像哥哥偷偷地喜欢单俊羽一样。”
　　“……”祁允扬暗自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想要看到她，每天都想要和她待在一起，看着她笑就很开心，看着她难过就很心痛。哥哥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当然……”当然有！这家伙，可真是会套话。
　　“呵呵。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简薇在哪里……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你好好管你自己好吗？如果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你会帮我的对吧。哥。”
　　“嗯。”祁允扬很疼爱这个弟弟，怎么会不答应他呢。可是，对于简薇，他倒是有很不同的感觉。也许，因为知道单俊羽的心里喜欢她吧。总是有些抗拒，总是觉得，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因为太美丽，或许，太失真。
　　而当大家都乱成一团，寻找简薇的时候。
　　她在回X镇之前，悄悄地回到了岑正风的别墅里。
　　是缅怀，是祭奠，是赎罪或是忏悔。
　　这一切，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她决定要离开。
　　从这个漩涡中抽身离开。
　　还来得及吗？
　　她想要来拿一样东西。
　　岑文的日记本。
　　也许，她最后能做的，就是把岑文的真心送到乐乐的手里。
　　她也确实那么做了，躲在暗处，看着乐乐流下的眼泪，简薇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对了，错了，都好。
　　是该走了。
　　这个黑洞吞噬着，所以，变得越来越大。
　　直到最后吞噬了太阳，或许，就会爆炸，毁灭了一切，也就结束了吧。
　　回到X镇。
　　一切也应该回到原点了。
　　就在这里，安静地渡过最后的人生吧。
　　没有争斗，没有挣扎，没有愤怒，没有怨恨。
　　软软地瘫倒在床上，简薇静静地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人。
　　父亲。那个每日每日醉酒，发起疯来就毒打她和母亲的男人，在一个夜里被一个愤怒的女人捆住，拿刀一刀一刀地砍在他的身上，不管叫声多么惨烈，没有人会同情，只有鲜血是最好的证明，证明他是个罪人。
　　母亲。那个在女儿面前将自己的丈夫一刀一刀至于死地，而面带笑容的女人。那到底是爱，还是恨？直到最后自杀在监狱里，是否也无法救赎她那残忍而血腥的灵魂。阴影，挥之不去。留在记忆里的，是那个狰狞着的笑容。
　　钟胥翔。那个从小被心脏病困扰而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的男人！在别人面前的柔弱却激发了他在简薇面前的想要找回自尊的卑劣性格。想要强暴别人之前，或许应该更清楚一点，自己的心脏到底有多么的脆弱。
　　蒋隼奇。他天天都在谈论着自己关于流浪，关于理想的话题，可是，却是个内心寂寞的孩子。他说出口的目标很明确，可是，在他心里竟然分不清，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人有两面，表面的肯定并不代表内心的确定。有时候，我们都会犯错，都会误以为看到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有些东西，在心里藏着，并不是眼睛就能看到的。可能在一霎那，就能明白，或许，耗尽一生也未必看得清楚。如果，他一直这样睡着，不醒来的话，或许，因为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心而已。
　　岑文。那个外表看起来自闭而软弱的孩子，而内心却是如此的坚定。就算低头，也是为了拯救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可是，命运对他是如此的不公平！那样的年纪，那样的青春，如何就葬送在了这样肮脏的权势交易之间。成为最无辜的牺牲品。
　　单希荷。一个原本以为自己丧失了生育能力而为心爱的男人委曲求全的女人，不管在别人面前是多么高大的女强人，在家里，终究是个妻子，终究是个母亲。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难道是错？不应该是错吧！可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牺牲掉另一个孩子的命运，这或许就是她最错的地方了。而最悲哀的是，岑正风爱自己的孩子胜过爱她，为了牺牲掉的孩子，而杀掉了自己的妻子。
　　岑正风。他是一个个悲剧的制造者，而他本身也变成了一个悲剧。多么可笑的逻辑。为了得到权利和财富，抛弃了妻子而娶了别的女人。以他为耻的儿子，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他累积的财富。他也许从来都没有想过，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呼风唤雨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怜！当他向简薇祈求一点点温暖的爱的时候，他是卑贱的，更不应该同她做这样的交易！这交易，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游戏。是他太高估了自己，还是太低估了身边的人。或许，是低估了命运轮回的力量。
　　潘多拉的盒子。
　　打开。
　　关闭。
　　放飞了所有的不幸，却把希望永远地锁在了盒子里。
　　就像永远被困在深渊里的我和你，我最亲爱的小羽。
　　简薇需要好好地想想，到底，应该如何结束，才不伤害到小羽。
　　睡了好几天。
　　她竟然没有觉得饥饿！
　　难道，她已经脱离了这幅皮囊？
　　逃避不是最好的方法。
　　解铃还需系铃人。
　　到此为止吧。
　　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
　　简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
　　或许，这一切都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
　　简薇知道，祁允逸愿意为她隐瞒这发生的一切，可是她的心，真的已经无法承受得住了。
　　这栋房子里就像存在着一个幽灵，让人没日没夜地做着噩梦，惊醒了却又不记得梦见了什么。
　　每一次清醒的时候，看着身上的淤青，她却不记得是为什么了。
　　这些日子就像生活在地狱里，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有时候，人是坚强的，即使淹没在大海里，也能找到生机。
　　但是有时候，人也是脆弱的，即使能看清眼前的路，也不想再走下去了。
　　俊羽，
　　我累了。
　　真的，好累啊。
　　我一直这样为你活着，真的太累了。
　　为了等你，
　　为了帮你，
　　为了爱你。
　　我已经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是人，还是魔鬼。
　　简薇看着窗外，有人正在晒被子。
　　这才发现，已经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你还在我的爱里，我的爱还在记忆里，它尘封已久，而我却不能把它像被子一样，暴露在阳光里……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是不是已经呆在黑暗里太久……
　　已经忘记了明亮是什么样子。
　　“简薇。”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简薇便抬起头来，红红肿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是谢羽彤。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羽彤走过来。
　　“……”简薇皱了皱眉。
　　她不知道为什么谢羽彤会来这里找她，她们并不熟。
　　虽然，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可，简薇还是跟着羽彤一起去她说的那个地方。
　　很久，
　　来到了郊区。
　　那是一个废旧的仓库。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刻，简薇还是跟了进去。
　　“咳。咳……”一阵令人窒息的灰尘的味道呛进了简薇的喉咙，轻咳几声，身体竟然有些生疼。
　　还能觉得疼！
　　应该是值得庆幸的吧。
　　“不习惯？”羽彤一边踢开脚边的废物，一边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呢？……”羽彤的话饶有意味。
　　这里太脏乱了。
　　墙上凌乱的黑色的擦痕，虽然这里的空间很大，但是或许是由于长期没有通风的原因，空气里都是难闻的潮湿，顶上吊得很高的电扇大概已经不能用了，它掉到只剩一片扇叶了。
　　角落里堆了一些旧黄的报纸和空盒，放眼看去的是空旷，这里除了垃圾，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荒废了多久。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脏。”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仔细看看。”
　　“看什么？”
　　“你觉得住在这里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这里能住人吗？”
　　“当然能。当人们为了生存。”说着，羽彤从那看似是一张床的地方拖出来一张折叠桌，崭新的，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简薇走过去帮她。
　　“你能帮我把这块布拿去洗一下吗？”羽彤从床上拿起一块布来，指着角落里的水管。
　　“……”简薇看看她，拿着布转身到水龙头下去冲洗。
　　“你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吧。”羽彤摆好了桌子。
　　“虽然，没有，但是我并没有觉得住过这样的地方是什么可耻的事情。”简薇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羽彤想要说的是什么呢，只是不明白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而已。
　　“为什么？”羽彤慢慢走近她。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存在着不同的人，有人住在豪华的别墅里，开着跑车，以为地球都是为了他们而转动；有人住在简陋的破房子里，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填饱肚子，过着挨完今天就不知道明天的日子……”
　　“……”
　　“其实……”简薇刚要转身，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其实，你也是那种以为地球都在绕着你转的人，对不对。”羽彤看着她，其实，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过这个女人，她确实很美，那种让人想要不自觉就去疼惜的美。
　　……
　　……
　　当简薇醒来的时候，无法动弹，等意识稍微清醒，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是刚才那张桌子，桌子上却摆满了菜。
　　“你醒了。”羽彤坐在她的对面。
　　“你干什么？”简薇动了动身子。
　　“我打晕了你，绑了你，你说我想干什么呢？”羽彤用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
　　“你……怎么了？”简薇看着她的状态，怎么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呢。
　　这个疯狂的世界，让所有人都疯了吗？
　　“我，只是想和家人一起好好的吃顿饭而已。”
　　“这些东西都是你做的吗？”
　　“是啊！我的手艺很好！我跟我妈学的，她做饭做的很好。可是，谁在乎呢……”羽彤有些失落。
　　“你……也不可能是叫我来陪你吃饭的吧？”简薇觉得不自然。
　　“如果，我说我想杀了你呢？”
　　“？”
　　“你害怕了吗？”
　　“……”
　　“如果我说，你和单俊羽两个只能活着一个呢。”
　　“……”简薇瞪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害怕了吧！你一定会选择自己逃命对不对？！你们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当关系到自己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最好的朋友？情人？亲人！通通都能像垃圾一样被丢弃！”
　　“……”
　　“我说得对吗！”
　　“……”
　　“对吗！”羽彤用力一拍桌子。
　　“不对。”简薇看着她，流露出同情的眼神。
　　“不对！？我问你，你一直都不说话，说明你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明你在思考！你不敢用你的本能回答我！你这么说，不过是想敷衍我！”
　　“你还是错了。”
　　“我无法立刻回答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而不是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说出我和单俊羽两个只能活下来一个？”简薇心里想，当自己决定走出房门把一切都说个明白的时候，还会有什么害怕的呢？又怎么会怕死？自己是一个原本就不应该还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也去过鬼门关几次，怎么还能怕死呢！如果，要用这条命，换俊羽的，随时随地都可以奉献。
　　“因为，我给她打过电话了，让她来这里找你。既然我打电话给她，她不接，我就只能用你的电话了，当她听到是我的声音的时候好惊讶！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恐怕她连见都不愿意见我，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你，为什么这样？”简薇开始担心俊羽的安全。
　　“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了。我只想和家人一起吃顿饭而已。”
　　“家人？”
　　“你还不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我是她的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简薇觉得这发生得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忽然之间，俊羽多出来一个妹妹？而且，是谢羽彤……
　　“你凭什么你这么好命？！你看清楚了！我，是她的亲妹妹！我才是她最亲的亲人！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总是对你那么好？你说！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提到你！为什么什么都是你！我最讨厌的就是在她的嘴里听到你的名字！我讨厌你！讨厌你霸占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位置！她可曾想过，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我，是怎样努力，才有今天的呢……她毫不在意……”羽彤的眼神里散落着疼痛的失落。
　　“……”
　　“我五岁的时候，我爸就抛弃了我和我妈，十二岁那年，我妈积劳成疾，死了。他们都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我却很执着地在这里等！等啊！等！因为我相信我们是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爸爸一定还好回来找我的！一定舍不得就这样丢下我的！”
　　“……”简薇觉得心酸。原来，羽彤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一个生活在黑暗里，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