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蔷薇-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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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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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消亡
更新时间2011…6…4　16：36：55　　字数：5015

　“俊羽，你这样做，会不会真的伤害到她了……”简薇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只好转移话题，毕竟，羽彤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
　　“她和我没有关系。”俊羽很坚定。
　　“可是……”简薇侧着头往后看，她真的有些担心羽彤。
　　“以后，你不要跟任何人来这样偏僻的地方，很危险，知不知道！”俊羽责备的语气里都是温柔。
　　“……”简薇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要走！为什么！”羽彤在她们身后喊道。
　　“俊羽……”简薇转过头，看着羽彤手里拿着刚才那把枪，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俊羽转过身来，把简薇护住。
　　“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只有你死了！你才不会再用背影对着我！”羽彤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
　　“是不是！”
　　说着。
　　一声枪响。
　　“俊羽，小心。”简薇本想把俊羽推开。
　　可是，她哪里能有俊羽的身手灵敏。
　　俊羽早就回转身子把她护在了怀里。
　　“俊羽！俊羽！”简薇觉得俊羽的身子软软地往下沉，眼泪不自觉地就从她的脸上滑下来：“俊羽，俊羽！”她紧紧地抱着俊羽，不敢放手，怕一松手，她就永远消失掉。
　　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时间凝固了。
　　突然的失明。
　　突然的失聪。
　　突然地，失去了自我。
　　只有空气里透着暖暖的香，清幽得如同荷叶包裹着荷花，浓烈得如同薄荷混杂在薰衣草味的精油。
　　仿佛是一柱薄薄的檀香，要在加热的一瞬间释放出所有的香味，燃尽了绚烂，却加速地消亡。
　　那是简薇的味道。
　　如果，我的生命将在这一刻终止，谢谢你，我最最亲爱的你，谢谢你送我这最后的礼物。
　　最后一道微弱的光线也彻底消失。
　　黑暗，
　　降临。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不够好……”羽彤瘫坐在地上。
　　简薇抱着小羽，泪眼朦胧地看着羽彤。
　　她想要告诉羽彤一些话，却哽咽在了喉咙里：
　　我羡慕你，因为对于表达感情你是那么勇敢；
　　我也痛恨你，因为你伤害了我最爱的人；
　　可是现在，我更同情你，可怜你！
　　因为你就是一个乞丐，不知道如何付出，只是一味地伸手向别人乞求关怀。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你爱的不是俊羽，你爱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其实，我们都是孤单的人。
　　我们在害怕，当自己站在寒风里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得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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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气氛压抑得比用湿透的纸一层一层糊在脸上还要让人窒息。
　　“她怎么了？！”疯狂地从另一层楼跑过来的祁允扬一边喘气，一边问简薇道！
　　“……”简薇不想说话！也说不出什么。
　　“俊羽她怎么了？”医院！又是医院？怎么每天都在医院！祁允扬真是痛恨了这个地方！可是，身边的人怎么老是往这里跑！
　　“受伤了。”
　　“为什么会受伤！？”
　　“因为，她想要保护我。”
　　“又是你！怎么什么都是因为你！”
　　“我……”
　　“你害得我弟弟住院，现在又害得单俊羽躺到医院！你还真的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呢！”祁允扬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只能指责简薇的不是，这样或许能让他自己好过一些。
　　“对不起。我以为她不会来的。”
　　“你以为！只要是你有事！她都会跑得最快！你以为她不会去找你？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把别人害得悲惨而自己还要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是！”
　　“？”
　　“我是可笑！我还可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你知道就好！知道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你到底要身边的人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才开心呢？！全都为你而死，你就心满意足了吗？”
　　“我不是！我……”
　　“我可不可以求求你！你消失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只要你一出现，我身边的人就要进医院！到底是为什么？”祁允扬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地伤害简薇，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痛，而痛的根源就是她！是简薇！
　　“我只是想等她。”
　　“不用了！单俊羽是我的女朋友！我自己知道应该怎么照顾她！我求你了！算是我求你了行吗？！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只要没有你，一切都会好的！”祁允扬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十分的意外，却也无法收回了！如果被俊羽知道他这样对待简薇，那她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只要我离开，一切都会好，是吗？”
　　“是！”
　　“那好！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会好好地照顾她的是吗？”
　　“是！”
　　“如果她醒了……”
　　“请你走！”祁允扬在那一刻完全忘记了答应过弟弟的事情，没有留下简薇而是让她走！他认为，或许在弟弟的生命里没有简薇，会更好！或许，在俊羽的世界里，没有简薇，会更好！
　　“……”简薇没办法，没办法忍住眼泪，只能一边往外跑，一边哭。她知道，祁允扬说的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俊羽就不会受到伤害！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一个错，接着一个错。她到底是那个带来不幸的孩子，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她躲在墙角里哭。
　　使劲地哭！
　　可是，她知道，祁允扬说的是对的！如果没有她的话！这一切的不幸都不会发生的！
　　她没有资格再待在这里，没有资格再出现在小羽的面前，正是因为她，小羽才会躺在病床上的！
　　简薇责备自己，却无法放下牵挂的一颗心。
　　只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默默地躲在角落里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单俊羽。
　　她受伤了，很重，所以累得睁不开眼睛了，所以需要好长好长时间来休息，所以……不知道简薇有多难过……
　　终于，简薇作出了一个决定。
　　她又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里。
　　好久都没有再来医院。
　　就连俊羽醒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
　　直到那一天。
　　祁允扬陪着俊羽在医院的花园里做康复。
　　散步。
　　“小心一点啊！”祁允扬伸手想要扶着俊羽，却被拒绝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连走路都不会了吗？”
　　“我不是说你小，你想想，这么久都没有下床走路了，多少也有些生疏吧。”祁允扬解释道。他这一阵子可是忙得团团转！又要照顾弟弟，又要照顾俊羽，真是够呛。
　　“少跟我废话！”俊羽才不承认自己有多柔弱。
　　“我是关心你，拜托。”
　　“少操心我了。你弟弟怎么样了？”俊羽问道。
　　“他，嗯……就是在等眼角膜呗。情况也不能再坏了。”
　　“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尽力。”
　　“我还不尽力啊？！”
　　“尽力？那你还有时间在这里瞎晃？”
　　“照顾你也是我的责任嘛！”
　　“谁说的！”
　　“我说的。”
　　“别跟我扯了！小心我揍你！”
　　“呵呵，你舍得吗？”
　　“你有毛病啊？”
　　“我没毛病，可是我天天都往医院跑，简直就快成我家了。”
　　“你还说你没毛病！”
　　“等你出院了，我就轻松一些了。”
　　“我可等不及出院了！我还得去找简薇呢！”
　　“……”这些日子以来，每次听到俊羽和允逸提到简薇的时候祁允扬心中都会有种难以言喻的紧张。那天晚上那么说了简薇之后，祁允扬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说那么重的话？！真是不应该。
　　“我让你帮我打听简薇的消息，你打听没有啊？！”俊羽又忍不住要说他办事不力了！
　　“我打听了啊！可是，不是找不到嘛……”
　　“且，还时常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呢！不就是那样嘛你！找个人都找不到！”俊羽真是无语了。
　　“要那么好找，就轻松了！你不也没有找到吗？”
　　“你！”俊羽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会再去找的！一定尽力地找！行了吧！大小姐。”
　　“靠你，还不如靠我自己呢！”俊羽说着就往前走。
　　一不小心，还真的脚软了！
　　幸好祁允扬反应快，一把抱住了她。
　　一种微妙的反应从祁允扬的心里溢出到了脸上。
　　红色的微醺，让气氛变得越浓越微妙。
　　而这一切，却被角落里的那个人看进了眼里。
　　“干嘛啊你！”俊羽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差点又摔了。
　　“小心点！我刚才不是都警告过你了吗？”
　　“要你管啊！”俊羽扁着嘴，瞄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回了病房。
　　每天在医院的生活那才叫一个枯燥！
　　除了散步，吃饭，上厕所，基本上都是睡觉！
　　休息，休息！
　　这下可真是休息够了！
　　俊羽一边想着简薇，一边迷迷糊糊地做着梦。
　　她总是希望简薇能回到梦里来，就算是在梦里见到她，俊羽也能觉得那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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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着夜色，躲了一整天的简薇终于鼓起勇气偷偷踏进了俊羽的病房。
　　快半个月了，小羽都还没有出院，应该是真的伤得很厉害。
　　不过，白天的时候，看到你能走，能说，能笑，我知道你已经脱离了危险，就很高兴了。
　　在这些日子里，简薇不停地祈祷。
　　不敢来看她。
　　旅途中，也不敢去想，因为她想像不出一个没有单俊羽的世界，对她来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无论是多么黑暗的地方，你都牵着我的手，解救我。
　　我们就像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两只相似的生物，只能相互保护着对方。
　　可是，
　　却又因为彼此，深深地受伤。
　　在这场游戏里，已经无法知道，是爱更多，还是伤害更多。
　　为什么，即使我明知道要受伤，却狠狠地扑向你身边。
　　太执着。
　　太疯狂。
　　简薇轻轻地走到了小羽的病床边，坐到椅子上。
　　呵呵。
　　看样子，来得还真是时候。祁允扬应该刚刚才离开，因为还能感觉到椅子上的余温。
　　简薇看着小羽的样子，月光安静地铺在她的脸上，本来就俊美绝伦的脸蛋，此刻更是让人胸口不禁地紧张起来。
　　“对不起，就这么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对不起……”简薇伸手抚摸着俊羽额前已经长深了的头发：“头发都长这么长了，看来我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
　　“你猜猜，这些时间我去了哪里？你那么聪明，能猜得到吗？”简薇又刮刮她的鼻梁：“呵呵……我去了一次西藏。本来说好我们要一起去的地方。对不起，我失信了。因为，我害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说着，简薇就从包包里掏出来一个平安符：“算了，不说那个！你知道吗！这东西可是我像他们学着，一步一步地，跪到庙里为你求来的哦。那个时候，看着你倒在我的眼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你做点什么，除了哭。后来，我想，为你祈祷，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事情……但是，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下来。”简薇把平安符轻轻地放进了俊羽的手心里：“你是不是以为我逃跑了？”
　　简薇忍不住又摸摸她的脸，一触碰到她，心里就暖暖的，好像，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我从来都没有埋怨过，为什么上天要让我经历那么多那么多的痛苦，因为我知道，你是他赐予我最好的礼物。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听到了吗？”简薇的眼泪滴落到了洁白的被单上留下一个水印：“现在，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幸福。可是，我却还是做不到……没有你，我要怎么办？现在的我，连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我真的好辛苦，每天都从噩梦里惊醒，可是比起我的噩梦，我更不愿意成为你得到幸福的阻碍。你能明白我矛盾的心情吗？是不是现在的我，又像过去一样，成了多余的那一个。”薇薇握着她的手。上帝啊，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就让我守着她过一辈子：“小羽，是你不知道。其实，你比任何人对我都残忍，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伤害到我的人，也是我最爱，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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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爱我，即使是你也一样。
　　所以，请你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你。
　　是我不够勇敢。
　　我守着我们的约定，等你，等你，一直在等你。
　　等你回到我的身边；等你抛开世俗；等你丢掉心中的恐惧；等你感受到我想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愿望是多么强烈……
　　可是，
　　等待真的好漫长，好漫长，一天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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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在抱怨的时候，简薇的脸上仍然挂着这个世界上最纯真最美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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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
　　我心里所有的猜疑，嫉妒，恐惧，只是因为我无法看到你的内心，我只能用自己的想法一直猜下去，等我走到了尽头，却依然看不见你的真心。
　　当我付出所有去爱你的时候，或许你却在恨我。
　　为了你，我真的已经倾尽了所有，所有……
　　能为你做的，我都做了；
　　能给你的，我都给了。
　　那些东西，就像身体里的血液一样，流尽了，就没有了；
　　流尽了，就死掉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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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薇从椅子上站起来，躬下腰，温柔地吻上了俊羽的唇角。
　　久久地，久久地，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都灌入俊羽的身体里。
　　那一幕却看似如此的熟悉。
　　曾几何时，俊羽也那样吻过她，只是她都不知道，或许，她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
　　简薇推门离开。
　　没有回头。
　　却留恋。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它已经成了这个世界上多余的那一个。
　　想要去到很高的地方。
　　只要看过天堂的模样，那即使坠入地狱也没有关系了吧。
　　至少是没有了遗憾。
　　每每踏上一步阶梯，简薇就觉得跟她隔去了一光年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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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羽，
　　是什么，让我们曾经亲密无间，而今却只能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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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风很凛冽，烈到眼泪还没有掉下来就已经风干。
　　心里，
　　就像突发了一场剧烈的地震，让整个世界坍塌下来。
　　一切都崩溃。
　　身体里藏着的那个凶残的魔鬼，她的双手已经沾满血腥。
　　爱，
　　会不会也变成了恨，因为爱你爱得太过热烈。
　　我是不是应该在没有伤害你之前就早早地离开。
　　简薇一步步直直地走到了边缘，
　　她翻过天台的围栏，
　　丝毫都没有犹豫，
　　她害怕，
　　只要一犹豫，
　　就会退缩。
　　是被什么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