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殿父子)untouchable无法触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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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Untouchable　…………　Chapter　Ten
　　初春的早晨，明媚而清新。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那个大大的房间。四壁与家具都在明辉的笼罩下泛着一层薄薄的光晕，洁白而圣洁，纤尘不染。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墙上的摆钟“滴滴答答”不紧不慢的走动着。床上，相拥的两人还在甜美的睡眠。
　　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一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仿佛没料到他会忽然醒来，那双眼睛在与他目光相交的时候匆匆移开，可是少年的脸依旧不由得微微发烫起来，男人偏过头来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早安。”
　　“早安……”额发有一点被男人的吻弄乱，杀生丸讷讷地回答。
　　男人起身，淡淡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杀生丸知道男人指的是他们回到家里的第一个晚上，那晚他们两都太过纵情，以至于后来杀生丸休息了好几天才恢复。
　　“已经没事了……我可以回去学校了。”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可面上还是平静的，收回手，男人一边穿衣一边淡淡道：
　　“我已经为你办好走读了，以后每天我都接你回家来。”
　　杀生丸微微有些惊讶：自己的走读申请都没有写，也不知道男人是怎样为自己办的。然而他还是顺从的点点头，已经穿好衣服下床了的男人看着少年不解的模样，不禁又俯□，在少年面颊上吻了一下，声音已经不知不觉变得更加温柔：
　　“我先下楼，你不急。”
　　杀生丸目送着男人离开房间，也开始慢慢穿衣服。
　　每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孩子一般无忧无虑地在那个人的臂弯和注视中安稳醒来，听见那个人低沉的一声“早安”，就是杀生丸所能想象的最美好的时光了。
　　穿好衣服整理好东西下楼，仆人们看见他立刻开始上早餐。杀生丸的目光在落到那些忙忙碌碌的仆人身上时，不禁怔了一下——为什么，这些人看着有些眼生……？
　　仿佛为了解答他的疑惑，桌旁喝着早茶的男人平静道：“我换了一批仆人。”趁着杀生丸发愣来不及回答的空荡，他又道：
　　“快吃早饭吧，吃完早饭我送你去上学。”
　　这的确是前所未有的愉快的一顿早饭。且不说那个最本质的影响因素已经得到改善，以前一个个总是冷冰冰的仆人如今也会对杀生丸露出微笑，甚至餐桌上，杀生丸最最最讨厌却每餐必吃的鸡蛋都不再出现了。直到后来又一次的早餐上，杀生丸发现对面的男人一直忍不住笑，杀生丸来来回回抬眼看了男人好几道，男人才终于告诉他那个“秘密”——原来每天早餐那些杀生丸从没吃过却一下子喜欢上的点心们都是鸡蛋做的！难怪每次杀生丸面不改色将那些点心全部吃完的时候对面男人的颜色有点古怪。按男人的说法，杀生丸不喜欢鸡蛋只是不喜欢鸡蛋的味道，那么就将鸡蛋做成其他东西的味道，而且每天换一个花样，绝不让杀生丸知道自己吃的哪一样是鸡蛋，总之——鸡蛋的营养，杀生丸必须每天摄取。
　　知道“真相”后，杀生丸呆了好久，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去继续吃饭，淡淡的感动却从心底慢慢升起——其实他没有告诉男人，在男人这么多年训练他吃鸡蛋的努力下，他早已经适应了鸡蛋的味道了，之所以还会对鸡蛋那样排斥，纯属是之前自己对男人的复杂感情下的心理作用。在与男人彼此确认感情之后，那种对鸡蛋的排斥也同时消失，其实用不着男人那样去费心思。
　　“我晚上来接你。”
　　与男人告别，杀生丸下了车慢慢走入人流。从下车到校门的这一段距离，杀生丸总会不由得走得很慢，因为他一直在想着男人此时是不是正目光尾随着他离开。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在校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回过头：只见那辆黑色的车依旧停在那里，停在春天那一棵飘着花瓣的大树下，看不清车里的人，可杀生丸的心已经再次“咚咚咚”地跳了起来，迅速转回身跑进了学校。
　　转眼，暖春终于代替寒冬接管了天地，目之所及，凛冽的银灰也一一被各种鲜活的颜色点亮。
　　寺庙和野外的樱花、桃花、梨花也开始绽放，成片成片如锦如霞。周末的时候，寒牙就会带着杀生丸到各处赏花写生。杀生丸支起画架坐在花树下静静写生，柔软的花瓣就随风簌簌飘落在少年的头发和衣服上，而少年，只是垂着长长的睫毛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一笔一划，丝毫没有留意到那些调皮的花儿。每当这个时候，寒牙在对面看着这一幕就会呆住，恍如置身画中，不仅是因为少年那份与早春花瓣一样出尘的纯净与美丽，还因为他的作画时心无旁骛的专注神情，每每、每每都这样感动着他。
　　当太阳西沉，最后的光辉懒懒温暖着大地，他们才会收起画架，手牵手的回家。偶尔，他们会追逐着太阳的影子继续到城市的郊外，坐在水边的草甸上，看着落日余晖一分一分沦陷，天地被黑夜慢慢席卷。杀生丸会把头轻轻靠在寒牙的肩上，从头到尾两人谁都一言不发。直到星光满天，两人才会如同取得默契一般起身，慢慢地在星月烂漫中回家。
　　两人已经说好了，杀生丸高中毕业后就去本市的一所艺术院校，然后继续住在家里。杀生丸首先对寒牙说出这个决定时语气淡淡的，神色也很平静，可寒牙心下却惴惴不安，只是非常含糊的应了一声。虽然本市的艺术院校同样是重点学校，然而凭杀生丸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全国最好的艺术院校，但同时，这也意味着杀生丸要离开N市，离开寒牙的身边，这是寒牙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寒牙知道自己很自私。明知少年做出了重大的牺牲，他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而不愿劝他改变决定。可是……饶是心中深深歉疚，每一个难以入眠的深夜，寒牙看着怀中熟睡的面庞，他就会感到莫名的心痛和惊慌：自己，在担忧着什么？为什么……还是不安心？为什么还是觉得一切幸福来得太不真实？……不、不要管那些歉疚了，不管怎样……不管怎样绝不能放他离开自己就是了！他是自己的，离开自己身边一刻都会让人发疯！要把他紧紧圈在臂弯里，如果可以，甚至不想让第二个人看到，让他只能属于自己，属于自己一个人……！
　　“晚上见，路上小心。”
　　早上与男人小心吻别的时候，杀生丸注意到男人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疲倦。杀生丸心底很快闪过一丝心疼，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向男人询问。会不会是每天与自己在一起，男人渐渐倦怠了？还是自己哪里举止有误？……杀生丸胡思乱想着，默默下了车走进了学校。
　　这一天，杀生丸都沉浸在与男人最后告别时那个神情里。下午课外活动时，心情依旧有些低落，杀生丸默默望着窗外：乌云正在教学楼的上空慢慢聚集起来，中午时候温暖的阳光早已经隐匿进厚重的云层里，萧瑟的冷风呼呼挂着教室的窗户。
　　“——杀生丸，有人找！”
　　杀生丸走出教室，看到教室门外神情低落的男孩时微微怔了一下。犬夜叉，自从杀生丸出院后就自己提出搬到学校宿舍去住了，知道他的好意，杀生丸一直以暗暗感激着他，每天也会不经意似的短信问候他，偶尔甚至能从好事人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他和高一学生会主席钢牙的传闻，他们似乎发展的很快……除此，杀生丸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男孩露面了。


☆、Untouchable……Chapter　ten（2）

　　“……怎么了？”
　　看着男孩脸色不好，杀生丸下意识就把他带到了一边偏僻的地方，这才开口问道。
　　男孩却只是怔怔的望着杀生丸，不说话。杀生丸正考虑着是否要用一个更委婉的方式问出来，男孩子忽然开口，道：
　　“哥哥，你知道一个酒吧的地址吗？”
　　“……酒吧？”
　　“在城西那边，最有名的一家Gay吧，名字只有两个字的，你知道吗？”
　　听男孩问到这个地步，杀生丸已经知道男孩说的是哪一家了。事实上杀生丸也只去过那一家。心中慢慢升起一阵不详，杀生丸努力平静地道：
　　“你问那个地址做什么？”
　　男孩猝然就哭了出来！哽咽中，变调的声音断断续续道：
　　“你、哥哥你知道的是吗？——告诉我，在哪里！”
　　这一下让杀生丸措手不及！看着男孩失控地痛哭着，杀生丸的心也如同刀绞，却完全不知该如去安慰，只能扶住男孩的肩，努力平静的问道：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杀生丸等了好久，男孩才稍微控制住一些情绪，抽噎着吐出几个字：
　　“是、是钢牙……”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一声声有节奏的忙音，杀生丸的心却在那一下一下冰冷而沉重的声音中越来越乱。
　　接通了。那边响起一个平静中隐隐透着宠溺的声音：
　　“是我，杀。”
　　听到那声音的一刹，杀生丸简直就想挂掉电话，听着那个声音，简直好像那个人就在面前，带着一抹恍如月光般不易察觉的微笑注视着他，让他接下来的谎言根本无法出口！
　　“我……”
　　“……？”
　　对面似乎对杀生丸吞吞吐吐的态度有些不解，同样停着，等着杀生丸说话。不行，不可以再犹豫了！杀生丸稳了稳心神，用平静的语气道：
　　“今晚不用来接我了。我要去一个同学家和他讨论作品，然后就在他家休息一晚。”
　　短短几句话出口，心脏却已经开始狂跳不止！杀生丸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同意，电话里却只是沉默着，一晌后淡淡问道：
　　“同学家远吗？交通方不方便？”
　　“很方便，离我们家不远，明早我跟同学一起去学校。”
　　电话里又顿了一下，杀生丸不知道男人到底在想着什么，只是一阵不安仿佛什么阴冷的幽灵，悄悄缠上了他。要不要干脆告诉男人真相呢？可是那样男人一定不会同意的，说不定还会勃然大怒，因为自己曾去过那些地方……
　　正在杀生丸内心剧烈挣扎着，对面忽然又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
　　“别讨论太晚。如果结束得早就给我电话，我去同学家接你。”
　　杀生丸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滞地“嗯”了一声，对面就轻轻挂断了电话。
　　杀生丸再次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一阵发呆。一晌后甩了甩头：不要紧的吧，自己只是陪犬夜叉去「战栗」看看，并不做什么别的事情，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问题吧，不会的吧……
　　杀生丸从墙后走出来，一脸泪容的男孩走了上来：
　　“我们出发吗？”
　　飞驰向西区的地铁上，窗外，天气已经是越来越阴沉了，乌云低垂着，几乎要触到高楼的楼顶，冷风中开始零星飘着的小雨，打在车窗玻璃上。
　　心中依旧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涌动，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杀生丸为了转移注意力，将视线抛向了窗外，凝视着飞速滑过的景色中，男孩子哭泣着对他诉说的话语又回到了脑海：
　　“别人都说我爱无理取闹，在别人面前，他都表现得对我百依百顺，可只有我知道他在对我撒谎，他每天晚上都不回校，周末也不见踪影，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编出各种谎言骗我，最后干脆不接我的电话……后来、我才听说他是去酒吧了，还在那边谈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人，甚至还在外面被撞见过……刚刚一下课，他又出去了，我知道他一定又去那里了！我要去把他找回来，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个酒吧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只好来找哥哥你……”
　　事到如今，再说自己不知道地址肯定已经晚了，杀生丸当然也不能放犬夜叉一个人到「战栗」那种地方去。最重要的是，杀生丸看着男孩痛苦的表情，他知道男孩是爱惨了那个人了。即使自己这次不带他去，下次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找过去的！那个时候万一发生些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犬，如果今天过后，他还是无法回心转意，你就不要再坚持了。”
　　风雨来临前的酒吧一条街依旧是灯红酒绿。那写着大大两个字「战栗」的招牌下，少年停下了脚步，郑重地对男孩说道。
　　男孩点了点头。杀生丸接着道：
　　“进去后绝不要离开我身边。任何人递给你的东西都不要喝，也不会理会陌生人的搭讪。”
　　“知道了，哥哥。进去吧。”
　　看着男孩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意只想进去找人的模样，杀生丸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漆黑的夜色，低声道：
　　“走吧。”
　　第一次从正门进入「战栗」，居然有种别样的感觉。八点二十几分，战栗里的人还不多，杀生丸带着犬夜叉到了角落一个散座，很快，就有服务生上来了。杀生丸低着头很快的点了两杯饮料，服务生又离去了，杀生丸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都有三四个月没有来这里了，那些曾经一起工作过的人杀生丸还是记得的。一方面杀生丸不愿让他们认出自己，一方面又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南叶打声招呼呢？南叶跟自己的交情还是很不错的，如此一声不响的到他的店里来了，让他知道恐怕要见怪。而且，万一等会发生了什么，提前跟南叶打声招呼也算有个照应……
　　想着，杀生丸的目光开始在吧台附近搜索，谁知，没找抓到那只狐狸，却意外地捕捉到另一个小身影！
　　——杀生丸不知怎么就呛了一下！看着那个一身T恤从工作间出来的男孩子，第一个闪进脑海的居然就是那天在饭店里碰到的那个猥琐老男人和被系着锁链的美艳女子。那个人如此邻家男孩般的模样根本无法让人想到他曾有过那样的遭遇，只有在他跳舞时，那如同刀尖上的美人鱼一般踮脚的旋转，那乌黑却空洞洞的大眼睛，能够让人觅到一点影子。虽然这里的生活同样辛苦，但是，男孩能够逃离那个真正的魔窟，实在是……太好了……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唔——没事！你发现钢牙了吗？”
　　男孩并没有注意到杀生丸这边，自顾去吧台找了点喝的，又进到后面去了。杀生丸被犬夜叉的声音拉回神智，发现不知不觉间，人已经多了起来了，差不多过一会就要开场了。
　　“没有……”犬夜叉明显心情很低落。
　　“现在还早，他大概还没来。”杀生丸安慰着男孩。可事实上，这偌大一个酒吧，大部分地方还笼罩在暧昧的光线中，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除非钢牙上台参加互动，否则犬夜叉想要在这里找到他的无异于海底捞针。


☆、Untouchable……Chapter　ten（3）

　　今天是周五，原本就是战栗的黄金营业时间。随着夜越来越深，战栗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最角落里都座无虚席，气氛也越来越热烈。当开场的音乐响起，开场舞也开始了，人群很快就被带动起来，从座位上站起来，跟随着台上的人疯狂的扭动着、尖叫着。
　　而杀生丸显然没心情去看那些表演，他小口抿着饮料，同时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周围，时时刻刻警惕着。事实上，他已经发现邻桌有几个男人不断向他们这边看了。他和犬夜叉都还穿着校服，出现在这种地方就已经够不对了，尤其是犬夜叉，明显是第一次来，小白兔一样单纯懵懂的模样，最容易引起人的的觊觎。
　　而犬夜叉完全没有注意到杀生丸的忧心。第一次见到如此狂热的场面，他完全被镇住了，脸上的表情既害怕又有些好奇。正在这时，旁边一个正在疯狂扭动着的人碰到了他们的桌子，犬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