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谷医仙-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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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间，燕一心说自己要离开时，素问眼里有那么多不舍但是却没有阻拦，不待大家吃完，便说自己有些不舒服退了席。邵阳本想跟了去看看素问怎么了，可家里有客人，也不便有所失礼，于是叫了丫鬟去厨房去给素问煮了参茶给素问安神，临了要素问说一句她没事，他才是安心。与大家笑笑，又和燕一心她们聊了起来。不知怎的，燕一心看着师兄对她那样好，心里涩涩的，终究还是想到她走了才好，免得看了人家恩恩爱爱自己徒增悲伤。
说什么也是要到个别的。燕一心给自己说了好多鼓励的话，想想是要给师姐说些什么的，可心里又有些紧张，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漏了马脚出来。在人家的门口徘徊了好久，却听见师兄关切的声音，燕一心一咬牙想转身离开。可还没转身，邵阳便走了出来，笑呵呵的，没成想看见了燕一心便叫住了她顺便叫她进屋说说话，他去厨房看看给素问炖的雪蛤好了没。燕一心只有佯装欢喜的进屋。邵阳走后，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素问正押着先前邵阳吩咐下去端来的参茶，燕一心觉得该说什么来缓解缓解一下气氛。便笑嘻嘻的说道：
“师姐，近来身子不佳？”这不是废话吗？燕一心想抽自己嘴巴。
“……”素问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笑意。
“师姐，不如让心儿给你瞧瞧，看看怎么了可好？”燕一心说话便走到素问的跟前，那她的袖子作势要给她诊脉。
“不用了，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累”素问有些惊讶，生怕她碰到了，连忙甩开燕一心的手，觉得不妥，又冲燕一心笑笑。
燕一心想着自己一片好心，竟碰了软钉子，越发的恼素问，不待她还有说些什么，便起身说：
“师姐自是让师兄瞧惯了，害怕心儿碰你了不是？心儿这就叫师兄来。”说完便转身要去找邵阳。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素问听燕一心这样说，知道她生气了，急着想解释，可还没走两步，便脚一软便被凳子绊倒了。燕一心一回头，看见素问倒在地上也慌了，赶紧将她抱起，放到榻上去。可怜见的，素问还在说着：“你听我解释……”
燕一心哪里理会她，将袖子撩起，一把脉。燕一心顿时石化了。
“师姐，你有身孕了？！！”
“……”素问将脸别过，不去看燕一心。
“你早就知道了？”燕一心继续问，不带一丝情感，听不出悲喜。
“我…”还要给她解释什么，她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呵呵，那恭喜师姐了，师兄知道吗？”燕一心笑，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她不是不记得师姐了吗？那该恭喜人家才是的。
“他，不知。”素问害怕在她面前提起他，可即使怕又能怎样？她不是假装不记得自己了吗？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邵阳端着炖盅，将托盘放下。笑着走近床榻。
“师姐有身孕了！！！”燕一心脸上堆着笑，赶紧给邵阳让出位置，自己站到一边。
“真的吗？”邵阳握着素问的手惊喜的问。
“嗯”素问低下头小声的说。
……
燕一心看着她俩，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多余了，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转眼间秋试，初云国迎来了一次空前的盛事。女皇欲改制科举允许男女同科，不少达官显贵趁着这次秋试将自己女儿送去，即使不能高中，那落个诗书兼得的美名也好。这京城里一时间鱼龙混杂，有家世背景的自是不屑，与那些人高谈阔论，有十年寒窗苦读真正有学问的，在一旁冷眼旁观，又有那些一心想看热闹的，都聚集在这天子脚下，别的不说，可把这京城里的大小客栈住的满满的。
奚天晴这几日也是操劳，本想想微服看看今届士子才识，却被成天堆积如山的折子所扰，只得听听手下亲信对今届士子的描述，意犹未尽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作罢。
秋试完毕，御史将今届文采风流又不失治国之道的文章筛选出来，交予奚天晴亲点。奚天晴看着竹儿呈上来的文章，果然是字字珠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御史道：
“陛下圣明，今届举子个个皆是饱学之士，现呈上两份试卷给陛下御览。”
看见奚天晴接过试卷，才又道：
“今届举子中数这两位举子的文章最好，经国之道各有千秋，臣等难以定夺，还请陛下圣裁。”说完，俯身一拜。
奚天晴冷眼看着御辇下的白胡子老头，心道：你们没商量好才来找我，那些达成一气的还没我什么事了。弊了一眼，将仔细瞧着手里的卷子，第一幅，字迹苍劲，言辞井然，细细读来，果然满腹经纶，是个状元之才。奚天晴想。再看另一幅，字迹娟秀，言语温婉，字里行间看似平淡无奇，却是一步不让，不失语出称奇另有别开生面之感。奚天晴也为难。再看看落款，一个是傅俊声，一个是朱络锦。这朱俊生还好，奚天晴知道，他是自己恩师傅孝丞的儿子，只是这朱络锦是谁，她觉得名字好像在那听过，可又想不起来了。于是缓缓开口道：
“这朱络锦是何人？朕好像在哪里听过。”
“回禀陛下，是太子少傅朱铁成朱大人的女儿。小时候随朱大人进宫伴过书的。”竹儿小声地在一旁回答着。
“哦。”奚天晴恍然大悟，原来是她。想起小时候，她常常随父亲进宫来伴书，哥哥老爱欺负她的，她父亲每次都会斥责她，还好自己看不惯每次都会替她解围，想起她不是柔柔弱弱的吗？怎会写出这样的据理力争文章来。她父亲不是反对男女同科吗？奚天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卓，朱络锦为今科状元，明日早朝朕钦点。”
“是，陛下”白胡子御史擦了下头上的汗。心想还好陛下给定了，若是交给他们，这两位可都是位极人臣的背景谁得罪得起。
次日朝会，奚天晴钦点朱络锦为今科状元，引得朝下一片议论纷纷，奚天晴哪里管他们，看了看站在右边的朱铁成，眉毛给凝成了疙瘩，心里更乐了。依次将今届及第举子亲自封了官位，匆匆下朝去了。谁知一下朝，朱铁成便去求见奚天晴。
“禀陛下，小女只是一介女流担不得的状元之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朱铁成言辞切切。
“哼，朕也是一介女流，那如何又担得了这天下。你女儿又为何配不得区区状元”奚天晴一下子火了。
“是是，老臣该死，老臣诚惶诚恐。”吓得朱铁成连连磕头。“只是小女如今已十六还待字闺中，老臣怕……”
“呵呵，阁老放心，朕只是瞧见你家锦儿字写得不错，想让她帮朕写两年字，待她再大些，朕自会放她回家，到时再帮她在朝里选个青年才俊做她的如意郎君，你看可好？”奚天晴看到他惶恐的样子，心里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要知道这朱铁成当初可是宁死也不答应扶助自己的，要不是自己拿她的九族亲友镇住他，他也不会拜在自己脚下，这朱络锦又是他的一个弱点，奚天晴暗笑。从开始到现在，她就是毫不在意自己用什么手段得到。
几日后，御书房里。朱络锦正跪在殿外的地上给奚天晴行礼，可都半个时辰了，也不见奚天晴回应，知道她是故意的，竹儿也不好提醒，也只得走近朱络锦身边悄悄地给她说：陛下正在想朝里的贪污案，许是没听见你的话吧，待会她想完了奴婢去禀报陛下，你且忍耐忍耐好吧。这朱络锦应声点头，并没有因受了委屈而哭闹，只是淡淡的在那里跪着。奚天晴也是奇怪，想到底还是大家闺秀吧，有些不忍，吩咐竹儿将她扶起，却是让她回家收拾些随身的东西，她以后要常住在宫中。竹儿领命，与朱络锦一起回到阁老府，那朱阁老见自己闺女才进宫一天便弄成这般模样回来，心疼不已，那女皇还要让她常住宫中，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可竹儿是带着侍卫护送她们来的，纵使不情愿也只得眼睁睁看着。还好，朱络锦一直笑着让她爹放心，自己能进宫伺候皇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安慰再三，朱铁成无言以对，但愿自己女儿一切小心，平安无事就好。
栖枫殿的偏殿里，奚天晴将朱络锦安置在那里，说是她平常就住在栖枫殿，奏折多的看不完时，夜里也是搬在那里继续看。这夜里，奚天晴正在栖枫殿外殿批奏折，却不见竹儿，问身边的侍女，说是给朱络锦看伤去了，奚天晴皱眉，信步走到偏殿。不巧的是，竹儿正吩咐女婢给朱络锦上伤药，裤腿被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的玉腿上，一道道瘀紫的台阶痕，看到自己都有些于心不忍，这次是玩过头了。奚天晴沉了一口气。众人见奚天晴来，纷纷行礼，奚天晴缓缓开口道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给秉笔大人说会话。”早在那日朝会奚天晴便给朱络锦封了个五品秉笔，为了给朱铁成面子也是让他下不了台。
“是”竹儿一干人等，轻声退了出去。留下有些紧张得朱络锦。
“你可记得我是谁？”奚天晴笑着问。
“当今女帝，初云国第一位女皇。”朱络锦缓缓回答。
“那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进宫伴书？我们一起听你父亲讲课的？”奚天晴看着她依然瘦削的身体，脸上略微的粉黛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嗯”听到那人说道小时候的事，朱络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竟然还记得。
“呵呵，你知道今日之事朕不是故意的。”奚天晴看着有些不忍，将放在小几上的药膏顺手拿来，替朱络锦涂了起来。
“陛下！”朱络锦惊讶。想不到她还有此举动。
“不妨，是朕过意不去的。”奚天晴笑着说。
腿上传来苏苏麻麻的感觉，让朱络锦仿佛在梦中，想起小时候那个总是帮她的公主姐姐，每次她被爹爹责备的时候她总是会帮自己说话，自己哭的时候，她总是会帮自己擦掉脸上的泪水。真的不想离开她，可自己还是被爹爹带走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这难以启齿的心意。后来她还是嫁人了，自己好伤心，尽管那是迟早的事，自己哭了三天三夜，从此拒绝了所有的求亲的人。再后来她的夫君，那个传说中漂亮得不得了的男人，最终还是病死了，她哥哥也病死了，她竟然做了皇帝！她要招纳女学士！这对自己来说无一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于是瞒着父亲去应试，居然还中了状元，自己就这样奇迹般的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陛下，奴婢想起来。”朱络锦羞涩的看着奚天晴。
“好，朕扶你。不过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了，你是有官爵是可以称臣的，不要奴婢前奴婢后的。”奚天晴调侃说。
“是，陛下。”单单这一句，也让朱络锦觉得心里甜甜的，她怕她受委屈？
燕一心自那日后次日便与花媚儿匆匆离开归云山庄，也没想太多，竟直接去了益州，燕一心要带着唐含月与白兰若回到蝶谷隐居，什么恩怨情仇，什么江湖豪杰，她见多了，也疲倦了，心静下来，带着几个娇娘回到蝶谷逍遥快活比呆在这外边舒心多了。不日便回到了益州，燕一心第一时间便是去了风花雪月苑。见到燕一心的唐含烟，很是气急，说
“你倒是逍遥啊，这一走便是大半年，你不知道你快和我妹妹成亲了吗？你不知道你这一走迟迟不归她有多伤心吗？你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我们有多担心吗？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我才不会把妹妹交给你……”燕一心没想到一上来便被骂得狗血淋头，心里也是内疚，任凭唐含烟骂，等她累了也不拦她了，便到流音阁去找唐含月。
此时唐含月正躺在床上休息，自从燕一心走后，一去没了消息，起初还想着她中了毒担心她有个好歹，到后来一直不见她回来，又开始胡思乱想着她这是为了不想与自己成亲才托了中毒的说辞吧，又是一把辛酸泪，到现在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像丢了魂儿一般，没事时望望窗外，期待有一天那人会回来，久不见，又流出些泪珠子，这才累了，回到
第三十五章 。。。
床上躺着。燕一心兴冲冲的进来，想着马上要见到心上人，谁知一件唐含月却是一脸的病容，心疼不已 。而唐含月见到燕一心那一刹，手里的绢子一下子便滑落了下来，泪又流了出来，
“心儿是你吗？”
“是我是我！”燕一心再也忍不住，将唐含月抱住，她竟瘦了这么多，也跟着哭了起来。
“你为何要走？是不想与我成亲吗？你，不要我了吗？”唐含月的手摸着燕一心的脸，冰凉的手触及到了那人滚烫的泪。
“不是不是。我确实中了毒的，后来解了打算回来找你，可却遇见的海啸。九死一生，我还是活着回来见你了。你快快好起来吧，我不会离开你了，我是要和你成亲的。”燕一心说得激动，这样的女子为自己受了太多的苦了，这一辈了怕是也难以还清了。
“真的？！”唐含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此此之前从未听那人承诺要与自己成亲的。
“嗯”燕一心抱紧了唐含月瘦小的身体。
这日夜里，燕一心又去了百草堂，告诉她自己要与唐含月成亲的，白兰若不但没有哭闹反而恭喜燕一心，这燕一心大惑不解，本来还想说什么对不起她的话的，可人家的举动竟让自己着实不解，可后来白兰若却说也要和自己成亲时，燕一心傻了，这是什么状况？之后好说歹说，白兰若终于答应燕一心等回到蝶谷再说。燕一心不由得再次深深感叹，这女子的心意好像海底的针，摸不着。
后来几月里，燕一心一直紧罗密布成亲的事宜，鄢如惜利用她的消息网络去打听柳扶风的消息，柳扶风曾经答应她们要回来看着燕一心成亲。唐含月则是好好休养，看着妹妹日渐好转，唐含烟也放心了，但愿燕一心能一辈子对她好便是。恐怕这几日是唐含月长此以往里最开心的时候，燕一心时刻的陪着她，两人不是去江边看看落日，要不便在月下对酌，神仙眷侣不过如此。倒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燕一心一心希望唐含月快快好起来，变回以前那个美丽动人的可心人儿，却没看见花媚儿哀怨的眼神，想是过了这一阵再来补救吧。
婚期如约而至，柳扶风接到鄢如惜的消息便找了个借口让燕怀留在丰州，自己回到了益州，可在回来的路上却碰到了另一人说要同她一起去，此人正是她的师姐奚瑶。柳扶风再见到那人已是二十年之后，那人还是那样霸道。柳扶风除了意外，找不出任何理由让她拒绝，让她走。很快两人便赶到了益州。
风花雪月苑密室，鄢如惜还是那样恭敬地站在黑衣人身后，一年不见的唐敬也是越发的老当益壮了，他身后的几名男子个个眼神锐利，下盘稳当，一看便是高手。
“少主，遵照您的意思已将消息透露给了奚瑶，不日她便会来到益州，而在益州城里已遍布我们的眼线，只要她进城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鄢如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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