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卧底缠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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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生看着茶几上的照片，“大哥，她不能和大嫂相比，我也不能和大哥相比，只是我愿意像大哥对大嫂那样，保护她。”
血豹老大低头看着穆生，“你真的要为了她……”
“那并不代表我会背叛老大，因为她既不是我们道上的对头，也不是警察，她就是一个平常人，跟踪器，出现在7号工厂，那都是因为她被人利用，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一点，大哥可以派任何人去查个仔细，但是希望大哥在查清楚之前不要伤害她。”
把穆生的话听了进去，血豹老大撑着腰，呼了两口气，“感情，任何时候都是拖累。”
“那么，大哥后悔过吗？”
良久的沉默，酒瓶碰着杯口的声音，“后悔，这是我做过唯一一件让我后悔的事情。”
穆生有点惊讶，抬头看过去，血豹老大也看了穆生一眼，“当大哥的提醒你，你要是为了她好，就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你嫂子，过得并不幸福。”
穆生不知道说什么好，即使是像血豹老大这样有钱有势，生里来，死里去，什么都经历过，什么都不怕的男人，在一段真挚的感情里，也因为愧疚感，过得很累，很苦。
作者有话要说： 6月底和7月初会忙
☆、擦肩
身体逐渐康复的叶忱总是醒得很早，好像延续了以前的生物钟，晚睡早起，即使无所事事闲着也有很规律的作息。
叶忱拉下被子，让视线可以看到睡在床边沙发上的凌珺珂。凌珺珂还没醒，叶忱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盯着看，很久都没有移开目光，连叶忱自己都没察觉到这里面有一份贪恋。
凌珺珂今天有安排，所以设置了闹钟，并且因为警察的职业特性，一响铃，凌珺珂就醒了并起床，第一眼就是去看叶忱，意外地发现叶忱也在看自己，凌珺珂笑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凌珺珂毫无预兆地看过来，本来单方面看着凌珺珂的叶忱愣了愣，看着凌珺珂捋顺长发，叶忱眼前出现了另外一张模糊的脸，更慵懒，动作更随意，和凌珺珂的气质不一样，是幻象，还是真实存在？
“你还喜欢赖床吗？” 凌珺珂从沙发上下来，走到叶忱面前，“怎么一大早就开始发呆？不起来吗？我去准备早餐，上午要回一趟局里，可能下午一起出去逛逛，好不好？”
回过神的叶忱点点头，看着凌珺珂走出房间的背影，摸了摸额头。
“小夏，赶快出来吃早餐，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马上就好。”
韩夏在房间换好衣服，拿上包包，拔掉手机充电器，发现手机上除收到两条垃圾短信以外没有其他信息，韩夏顿了顿，握着手机坐到餐桌上。
正喝着粥，韩妈妈端出一个白色碟子，上面摆着切片面包，放到了韩夏面前。
“光喝粥容易饿，搭配着面包吃，来不及的话，就用保鲜袋装上两三片。”
韩夏放下勺子，呆呆地看了一会，拿起碟子旁边的保鲜袋，装了三片面包在里面。
韩妈妈盛了咸菜出来，看看韩夏，“已经晚了吗？不能吃完再去？那我用保鲜盒给你带点粥。”
“不用了，妈妈”，韩夏叫住要去忙活的韩妈妈，“我带上牛奶，路上再吃，晚上回来一起吃饭，我去上班了，拜拜！”
韩妈妈跟着韩夏到门口，“早高峰车多人多，小心一点！”
韩夏站在公交站台，左手拎着装有面包的袋子，右手把牛奶放进包里，拿出手机，找到凌珺珂的电话号码。
“嗡嗡……嗡嗡……”
擦干净脸，从浴室出来的叶忱正要去厨房找凌珺珂，听见了房间里传出的声音，看了看，“珺珂，你的电话在响。”
凌珺珂正在尝试煎荷包蛋，试了才知道不是件容易事，可是凌警官不是一个遇见困难就轻易罢休的人，即使对象只是无辜的鸡蛋。
“忱，你帮我看看是谁？”
叶忱拿起手机走向厨房，“没有名字，你要接吗？”
叶忱走过来，凌珺珂马上关了火，不想手忙脚乱的样子和面目全非的鸡蛋被叶忱看到，装作着急接电话掩饰煎蛋失败的不自然。
“给我吧，你先吃早餐，牛奶已经帮你倒好了，面包不够我再烤，果酱就在桌上，自己按口味加。”
凌珺珂一边嘱咐叶忱一边扫了眼来电，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听见声音的韩夏攥紧了手机，“喂，凌警官吗？”
“恩，我是凌珺珂”，凌珺珂把厨房台面上的蛋壳统统丢进垃圾桶，“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韩夏开始激动，但是尽量保证表述清楚，“凌警官，我是韩夏，那天晚上求你去山上工厂救人，你还记得吗？”
打开水龙头洗手的凌珺珂一时间僵住，放任水哗哗地流走。
“凌警官，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我要你救的人，那天之后，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在哪里？我一直在找她，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
凌珺珂关掉水龙头，靠着橱柜，看向坐在餐桌边的叶忱，嘴唇动了动，没吐出一个字。
“凌警官，凌警官，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的韩夏却是十分焦急，很怕断了这条线索。
“我现在正在忙，有空我再给你电话，就这样。”
逃避似地挂断了电话，凌珺珂呼出一口气，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做了，只不过是有人在找叶忱，怎么会这么无措？
韩夏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心像被一盆冷水淋了个透彻，强烈迫切的询问和冷淡无谓的回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谁的电话？” 看凌珺珂一个人在厨房待了很久，脸色也变得不好，有话想问的叶忱开口叫凌珺珂，“又是你们那个局长来催你吗？”
凌珺珂打起精神，“恩，当上司的就是一张嘴厉害。”
几秒钟的沉默，凌珺珂和叶忱同时抬头看着对方。
“忱……”
“珺珂……”
凌珺珂笑笑，“你想说什么？”
叶忱略低了头，看看桌上，“我们以前，都是这样吃早餐吗？牛奶，面包……”
“恩？” 叶忱的问题提醒了凌珺珂，自己不是那个和她有“以前”的人，只好硬着头皮回答着，“恩，偶尔也会吃豆浆和油条，粥啊，包子等等。”
叶忱没说话，凌珺珂小心地去看叶忱的表情，“忱，你想起什么了吗？”
叶忱情绪不高地摇了头，“没有，脑子里模糊一片。你刚才想和我说的是什么？”
“恩……” 凌珺珂带了勇气和担忧看着叶忱，“你记不记得一个叫……”
叶忱在认真地听，但是凌珺珂突然不说了，看向叶忱的眼睛里尽是退缩和迟疑。
“记不记得什么？”
叶忱一问，凌珺珂的勇气真正崩塌，“没什么，没什么，赶快吃早餐吧。”
说着要吃早餐，凌珺珂却走进了房间，叶忱不明白凌珺珂突然是怎么回事，拿起一片方方的面包，咬去一个角。
凌珺珂若有所思在房间里找什么东西，家里和叶忱有关的物品还不多，凌珺珂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小本子，那是凌珺珂听从瞿医生的建议，在叶忱昏迷期间，记下了叶忱喃喃自语的本子。
像日记一样，叶忱意识不清时说过的话按日期写下来了，记录不多，但是在为数不多的记录里，“韩夏”两个字就出现了三次，凌珺珂起初不知道这是人名，只是根据听到的写下谐音，把所有这些，包括韩夏到警局找凌珺珂，和刚刚那通电话联系起来看，韩夏和叶忱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一早被这通电话搅乱，凌珺珂带着复杂的心情出去又回来，局里上司说的话周而复始都差不多，凌珺珂到家已经没记得多少，但是人平静了很多。
答应了叶忱的事，凌珺珂要做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适合叶忱的外套，凌珺珂上上下下看了叶忱，满意地笑笑，“没想到这么合身，到了晚上，外面会冷，先这样穿着，我们再出去帮你买衣服，晚饭就在外面吃。”
衣服，鞋子，不管是在家要用的物品，还是出门的一套，凌珺珂都替叶忱准备了，就像叶忱曾经真的在这里生活过，叶忱也渐渐不再怀疑。
终于，穿上新鞋的叶忱首先把左脚跨出了门外，站在门口看着凌珺珂换鞋，心情舒畅。
凌珺珂锁好门，挽住叶忱要朝电梯走，叶忱挪动了一步，看着门口往下的楼梯。
凌珺珂不知道叶忱具体在想什么，但是能懂叶忱想做什么，拉着叶忱踏下了台阶，“很久没运动了，这里是五楼，走下去也不错。”
一层层往下，叶忱感受着室外更清冷的空气，坐在车上也要开着车窗。
商场里，几乎都是凌珺珂在帮叶忱挑选，好与不好，叶忱不会每件都试，凌珺珂会替叶忱决定，叶忱也乐得清闲，好像本身也对与人交涉很不在行。凌珺珂自己的衣服都是随便买买，凌珺珂不是一个精致得如花瓶一样的女人，但她有身为警察的职业品味，很凑巧的，凌珺珂喜欢的干练，简洁，随意，每一样都与叶忱如此相配，这也使得凌珺珂的挑选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从商场里出来，夜幕已经降临，正是晚餐时间，叶忱似乎不愿意挤在商场里吃饭，了然的凌珺珂开车带着叶忱逛，寻找合适的用餐地点。
遇上红灯，凌珺珂停下车，好好地问着叶忱想吃什么。霓虹灯下，车身和人的脸上都有一层色彩，凌珺珂旁边的公交车上，韩夏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发呆，因为公交车的长度，韩夏只能看到亮起红灯的车尾，韩夏也不知道叶忱就在那辆车上，思绪都被和叶忱有关的线索牵着走，韩夏无心去注意其他。两辆车同时发动，在同一条路上，叶忱离韩夏越来越远，不知道的两个人，看向窗外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呆滞。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忙很混乱，更新滞后请大家谅解。
☆、雨夜
公交车到站，韩夏回神，看看窗外，惊慌失措地起身叫住就要关门的司机，下车了，发现自己还是坐过了一站，只得再往回走。
各式饭店都亮起招牌，叶忱再没主意的话，凌珺珂就要替自己和叶忱决定了，事实上凌珺珂也是这样认为的，觉得叶忱不会表态。
意外地，叶忱有她的想法，“珺珂，等等，我们去那边吧。”
凌珺珂听叶忱的，减速把车停在路边，看向叶忱指的方向，竟然是在街道上摆起来的烧烤宵夜摊子，凌珺珂觉得惊奇。
“忱，你想吃那个吗？”
叶忱依旧看着热闹的街市风味小摊，“那里不能吃饭吗？”
“当然能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喜欢吃这个，等一会，我找好停车的地方。”
凌珺珂的车往前寻找停车位，绿化带的另一边，韩夏看见“一品小吃”的招牌，正跑过来，凌珺珂的车和韩夏交错而过，叶忱和韩夏几乎面对面，却没有看见彼此。
韩夏找到店员说了几句话，店员就带着韩夏进了店里面。
凌珺珂和叶忱一身轻松地坐在室外的一张桌子旁边，边看菜单边等服务员过来，以小吃为主，凌珺珂挑了几样。叶忱一直在环顾周围，四周都是年轻人聚在一起，有兄弟朋友，也有情侣，凌珺珂和叶忱在其中，一点也不显突兀。
“有一种夜市约会的感觉”，凌珺珂说完，故意不看叶忱，“晚上的空气真舒服。”
叶忱看了凌珺珂的侧脸，没说话。沉默间，两个人点的东西陆续上桌，凌珺珂已经闻到了香味，食欲大开。
“恩恩”，凌珺珂发出赞赏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吃，忱，你快尝尝。”
叶忱夹起一块鱼豆腐，咬了一口，鲜味十足，马上打开了叶忱的味蕾。
叶忱和凌珺珂都满足于这样宵夜式的晚餐，吃得津津入味。
询问了店员之后，韩夏见到了在后台厨房的刘大叔。刘大叔没想到韩夏会找来这里，慌忙放下工作，擦干净手，和韩夏在烹饪外面切菜配菜的地方说话。
韩夏隔了一段时间见到刘大叔，觉得刘大叔瘦了，也黑了，“刘大叔，我去医院找你，他们说你在这附近工作，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医院，这里两头跑。”
“不辛苦，小夏啊，你大婶住在医院要用钱，我还干得动，这里离医院近，来回很方便，老板人又好，提供我和你大婶的一日三餐，挺好的，你别替我们担心”，刘大叔憨厚地笑着，看了看韩夏，“孩子，你怎么样啊，都瘦了，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健康最重要。”
“我没事，刘大叔，大婶现在怎么样了，你们经济上有没有困难？”
刘大叔叹了口气，“你大婶还是那样，不过医生总是鼓励我们不要放弃，还有，我们的账户上多出来一笔钱，两万块，说是好心人士捐的，我们没敢用，那时候看你刘大婶确实没有起色，想回家，但是医生跟我们说，有人已经帮我们付了住院费用，找不到人，退不了钱，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夏知道一定和叶忱有关，“刘大叔，我的朋友，就是上次在病房给你钱的人，你之后还见过她吗？”
“没有”，刘大叔想都没想就说了，“我也想找到她，把钱还给她，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韩夏的表情黯淡下去，到刘大叔这里为止，韩夏知道的有关叶忱的线索已经全部找过了，接下来，韩夏感到迷茫了，大海捞针似地找人，真的会有转身就遇见的巧合吗？还有找多久才能有重逢？
“哇，这里的大厨真有面子”，凌珺珂喝着水，看着还在吃的叶忱，“我做的菜你从来没吃得这么香过，看来我拙劣的厨艺把你饿坏了。”
叶忱最后喝了口水，两个人面前的桌上都干干净净，凌珺珂不否认，叶忱大快朵颐的时候依旧具有很高的观赏性。
“珺珂，你的手艺也好，不过因为我有伤，菜都烧得很清淡，我的胃口也不太好。”
凌珺珂喜形于色，“是真心的吗？真的不要把大厨请回家去。”
叶忱笑对凌珺珂的玩笑，凌珺珂招手叫服务员买单，店员太忙，凌珺珂只好拿着单子去里面柜台排队付钱。一进一出，韩夏从凌珺珂身边走过，凌珺珂正低头看单子，没有认出韩夏，韩夏心不在焉，就那样从店里走出来。
叶忱等在座位上，看见一位店员正在给一对情侣打包，白色的泡沫碗装好，绑紧袋子，放入筷子，再用一个塑料袋套一层，拎给了顾客。叶忱的目光随着那对手牵着手离开的情侣，在他们经过一个人身边的时候，叶忱转而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回神。
那个人就是韩夏，此时两个人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叶忱的心突然很有力地跳动，不自觉地站起身，想叫住前面的人。
“忱，我们可以走了”，凌珺珂走出来，顺着叶忱盯的方向看，“你在看什么？”
街边有很多小贩摆起了地摊，卖各式各样的小东西，韩夏从中走过，走得远了，一个卖小孩玩具的男人往地上扔可以发光的弹球，砸到地面就有红色绿色的光，一上一下，闪得叶忱的头有点痛。叶忱按住太阳穴，低头的一瞬间就跟丢了韩夏的背影。
“忱，你怎么了？” 凌珺珂扶住不对劲的叶忱，摸了叶忱冰凉的额头，“你不舒服吗？”
叶忱摇头，握住凌珺珂的手，“我没事……”
“我们快回去吧。”
叶忱再看一眼前面，一阵阵晕眩的感觉袭来，不得不闭上眼睛依赖凌珺珂的搀扶。
回到车上，凌珺珂看叶忱按住脑袋，皱紧眉头，很难受的样子，凌珺珂把叶忱的座位往后调，让叶忱可以舒服一点地靠着，拉下叶忱的手，换用自己的手帮叶忱揉着太阳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