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卧底缠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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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叶忱拿出凌珺珂的警察证，“警察，告诉我钱氏老总钱程在哪个房间。”
　　叶忱冷傲的气势逼人，酒店工作人员不敢怠慢，电脑上一查便有了结果，“在2308号房间，这是备用钥匙。”
　　一杯红酒下肚，钱程摸着韩夏精致的脸庞，心里越发高兴，拉着韩夏的手，柔嫩无骨的感觉惹人疼爱，钱程更是一副猥琐的样子，解开韩夏胸口的扣子，露出光滑白皙的锁骨和脖颈，凑近就要去亲韩夏的脸颊。
　　电子门感应打开，叶忱看着眼前这一幕，揪住钱程的领子，当面给了一拳，打得钱程两眼发晕，又在钱程胸腔上踢了两脚，直接把钱程摔到床下。叶忱用脚撩起地毯，把哀嚎大叫的钱程整个盖住，狠狠踩着，不让钱程动弹。
　　“哎呦……你是谁？竟敢这样对我钱程！”
　　叶忱脚上用力，弯腰把黑色手枪的枪口对准钱程的天灵盖，“你钱程不知道有没有试过被枪抵住脑袋的滋味？”
　　钱程发了慌，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你，你想怎么样？你要多少钱？”
　　叶忱用枪口敲着钱程的头，直把钱程敲得尿了裤子，“想要保住你的狗命，就离这个女人远点，否则，我打烂你的头！”
　　“是，是。”
　　拿上韩夏的包，叶忱抱起韩夏，离开。
　　粗略地看了韩夏全身，完好无损，叶忱紧张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到了合租房楼下，叶忱又把韩夏抱回了家，放在自己床上，summer跳上床也顾不得，给韩夏盖好被子，从抽屉里拿出醒神的药放在韩夏鼻尖下。韩夏动了动，偏头，抬手想要推开这难闻的东西，叶忱握住韩夏来推的手，想让韩夏多嗅一会好早点恢复意识，没想到韩夏嘴巴一扁，眼泪落了下来，轻声啜泣，眉心纠紧。叶忱看着，愣了愣，只好收起药，一下一下拍着韩夏安慰。叶忱这一辈子，怕是还没有这么温柔过。
　　等到韩夏停止了哭泣，叶忱身体也僵硬了，这才发现韩夏一只手握紧自己的手，一手拉住了自己的衣服，叶忱以伏在韩夏身上的姿势再走不了，叶忱只能用右手撑住，看着身下的人。
　　韩夏脸上挂着泪珠，叶忱还没想伸手去擦，summer先伸出了爪子，甚至低头舔了舔韩夏的脸，韩夏呜咽了一声，皱起眉头，叶忱把summer赶走，曲起食指，抚着韩夏眼泪流过的地方。
　　就这样安静地待着，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韩夏眼珠转动，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叶忱本来就警觉，这下两个人眼对眼看见了彼此。叶忱看韩夏醒了，想拉开韩夏抓住自己的手，没想到韩夏看清是叶忱之后，松开了叶忱的衣服，双手抱住了叶忱的腰。
　　“不要走，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眼泪又一次浸湿了枕面，韩夏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应该是吓坏了。叶忱不知所措，双手撑在韩夏身体的两侧，让两个人的拥抱显得很生硬。可能是感觉到叶忱随时会起身离开，韩夏收紧了抱住叶忱的手臂，一直在哀求叶忱不要走，没错，是哀求，声泪俱下的哀求。
　　眨了一下眼睛，叶忱松开了直直撑住的手，身体便倒向了韩夏的怀抱，脸颊相贴，韩夏脸上的那片湿润让叶忱觉得冰凉。叶忱的手扶着韩夏的肩膀，韩夏轻轻抬起身体，让叶忱双手拥住了自己，哭咽声埋在叶忱肩头。
　　“不要走，不要走……”
　　叶忱轻叹气，“我不走，我不会走。”
　　summer坐在床尾，静静地看着韩夏和叶忱。
　　抱了一会，韩夏的情绪稳定下来，混沌的头脑开始清明，记得自清醒后发生的事情，动了动抱住叶忱的手，睁着眼睛看了看近在身边的叶忱。
　　“你，真的不会走？”
　　没察觉到韩夏语气的转变，叶忱像刚才那样答应着，“我不会走。”
　　认识以来，这是韩夏见过的最温柔的叶忱，嘴角不自觉翘起，“也不会搬走？”
　　听出了韩夏话里的笑意，叶忱抬起身体，看到韩夏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甚至此时更加调皮，叶忱脸一冷，收回了从未有过的柔情，站起来要走。韩夏抓住叶忱的手，让叶忱坐下，紧张地盯着叶忱的脸看。
　　“你受伤了”，韩夏抬手摸着叶忱的左边嘴角，“是救我的时候伤到了吗？”
　　叶忱没回答，拿下韩夏的手，“你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吗？”
　　“我相信，我没有。”
　　韩夏肯定的话音一落，两个人都把对方看进了眼里，叶忱低头，“你休息，我出去。”
　　“你说了，你不会走。”
　　叶忱看着执着的韩夏，又重复了一次，“我不会走。”
　　韩夏安静地躺在床上，周身都是叶忱的气息，和叶忱给人的印象不一样，无比的温暖，这时候想起刚才的拥抱，韩夏脸上红了一片。
　　summer蹭了过来，韩夏才注意到它，伸手抱在怀里，“她竟然没有把你赶下床，这感觉真不错，是不是？summer……”
　　“喵……”
　　叶忱站在窗口抽烟，抬头依稀能看到两三颗星星，低头看路灯下，冷冷清清，晚风吹得叶忱全身都凉凉的，只有指尖夹住了那一点温暖，猛吸一口，浓烈的感觉似乎能燃起口腔里的热度，这样的夜晚，叶忱早就习惯了。
　　睡不着的韩夏起床站在房门口找到了叶忱，第一次知道叶忱会抽烟，也是第一次看到叶忱抽烟的样子，竟然是如此落寞孤寂。
　　毫不犹豫地走近，韩夏站在叶忱面前，“你在看什么？”
　　叶忱的目光仍然放在窗外，“没什么。”
　　“你是一个很喜欢自由的人吗？”
　　叶忱不解，看了韩夏一眼，没接话。
　　韩夏看懂了叶忱的疑惑，兀自解释，“因为你很喜欢站在窗边，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公司，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每次你望着外面的时候，脸上不是憧憬，而是浓浓的伤感，这是为什么？难道你是个身不由己，没有自由的人吗？”
　　叶忱轻易掩饰了脸上的惊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沉默着让手上的烟燃尽。
　　“每个人长大之后都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或大或小，但是都会成为过去，不会束缚一生一世，自由也就不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韩夏看着叶忱笑笑，“小时候就渴望长大，觉得长大了，爸妈不管了就自由了。可是真的长大了以后，又总是希望能够回到小时候，没有压力，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所以，人本身就是矛盾的。”
　　小时候，小时候，叶忱苦笑，自己就像是个没有童年的人，何来比较？
　　“好了，不要总吹风了，夏天也会感冒的，你嘴角要不要上药？”
　　“不用了”，叶忱打消了韩夏要去翻箱倒柜找药盒的想法，熄灭了烟头，背靠着窗台，“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今天突然出现……”
　　韩夏笑得一脸轻松，“为什么要觉得奇怪，问个明白？我希望你出现，你就真的出现了，这样不谋而合的惊喜不是很好吗？万一知道了内情，就不存在这种巧妙了，很多时候，什么都清楚不一定是好事。”
　　叶忱真的没想到，韩夏是这样理解的，但是好像少了很多麻烦。
　　“你一看就是个想很多的人，所以活得很累。”
　　韩夏妄自对叶忱下着判断，对叶忱看过来的目光一点都不躲闪，似乎不像之前那样讨厌和害怕叶忱。
　　叶忱眼睛里换了别样意味看着韩夏，“你希望我出现，为什么？”
　　“我……”
　　韩夏嘴快说了出来，突然被叶忱问及原因，回答不上来，一会看看天花板，一会看看地面，绞着手指，“我”了半天。
　　叶忱不是非得到答案不可，抽身离开，韩夏跟到了大门口，叶忱换鞋，韩夏也换好鞋。跟踪的情况反了过来，还变成了明目张胆。
　　“我说了，我不会走。”
　　韩夏抬头挺胸对上叶忱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是对你不放心，我饿了，下去买刘记宵夜，你吃吗？”
　　叶忱头也不回地走了，人不见了才留了句嘱咐，“记得带钱。”
　　韩夏一高兴，扣上了门，回神看看自己，赶紧奔下楼，“哎，哎，我没带钥匙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陡变

　　Black对叶忱的到来颇感意外，眼角一扫，看准的红球立马进洞，直起身寻找下一个目标。
　　“Trace应该转告了我的话，你们做的很好，你何必再来一趟？”
　　“会长，既然货全部拿回，赌场的事还是交回给Ghost。”
　　清脆的撞击声，黑球进洞，Black收竿立在一旁，“Riddle，我不相信你是因为顾忌Ghost而说出这样的话，说说你的理由。”
　　“我在警察面前露了脸”，Black擦球杆的动作一停，抬眼看着叶忱，叶忱没停顿，神色平常往下说，“另外，我希望可以有始有终地完成我的任务。”
　　Black轻笑，“Riddle，赌场的事交给了你，也是你的任务，你又怎么看？”
　　“那是临时任务，会长希望我做到的那部分已经完成。”
　　“哈哈，哈哈”，Black抬头大笑，“不得不说你Riddle深得我心，没有了物证，尽管让那帮警察去忙活，剩下的鸡毛蒜皮，Ghost接管就Ghost接管。至于条子那边，看到你的有几个人？”
　　得到了成功的消息，Black当然已经知道叶忱和Trace的行动没有惊动警察，既然是这样，叶忱就算被看到了脸，应该也处理了目击者，可是听起来，好像并不是Black想的那样。
　　“一个，当场打晕。”
　　Black眯起眼睛，“打晕能把她看到的东西打消吗？”
　　“杀了警察，赌场和酒吧的事就不会只被认为是纵火案这么简单了。”
　　“不杀，你就有信心条子会以纵火案结案？”
　　叶忱沉默，Black弯腰继续击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看到了你的脸不意味着能找到你，我只是想提醒你，Riddle，该狠则狠，这一点，你确实不如Ghost，这也是他不服你的最直接原因。”
　　“他狠，也不见得他做得有多好。”
　　说完，叶忱向Black请示离开。Black直起身来，桌上的球全数进洞，只留下一个滚动的白球。
　　市刑警队办公室。
　　周青端上两杯咖啡，右手那杯放在了凌珺珂的桌上，随意看了一眼凌珺珂的电脑，诧异不已。
　　“凌队，你跟上头说没看清袭击你的人，现在又用电脑做图，这……”
　　凌珺珂封住周青的嘴，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解释，“我确实没看清，给出虚假信息怎么抓人？你来看看这张图，模样都还没出来，你能看出是谁吗？能抓到人吗？”
　　周青看着电脑，没有眼睛和嘴巴的肖像图，连性别都看不出，更别说长相。
　　“周青，别出去乱说，我不干没把握的事，不喜欢扑风捉影。”
　　周青马上立正，“放心，凌队。”
　　凌珺珂笑着喝了口咖啡，“行了，出去吧……还有，调查方向往赌场酒吧的幕后老板延伸一下。”
　　周青答应着出去，顺带关上了门。凌珺珂坐回到电脑前，移动鼠标，给屏幕上的图配上厚度适中的微抿的嘴唇，再从所有的选择中挑出一双黑色深邃的眼眸，搭配好，看到成果图之后，凌珺珂的眼睛瞬间睁大，再而扬起一丝微笑。
　　一个令人难忘，一个过目不忘，势必有一场又一场的较量。
　　早高峰，坐在叶忱车上的韩夏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已经知道叶忱是个比自己更有时间观念的人。
　　“上次你进老总办公室不是说走人的事啊？”叶忱目光直视前方，专心开车，“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韩夏嚼着面包，偷偷地瞪了叶忱，“这么拽，果然是内部人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个名字也不肯说，哪天被你拖累，我还不明不白的……”
　　“还想说的话，在下个路口下车。”
　　韩夏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面包，闷得发慌，看着叶忱咬牙切齿，无奈又不能怎么样。
　　刚进公司坐在位子上，就听见主管叫着韩夏的名字走来。韩夏赶紧把手里另外装有三片面包的保鲜袋甩到叶忱桌上，站起身看着走近的上司。
　　“主管，我吃过早饭来的，也没有迟到。”
　　主管温柔地拍拍韩夏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韩夏你的表现一向都是没得说的，又说服了钱总签约，大功臣，我们部门的大功臣，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奖金，哈哈……”
　　韩夏被主管夸得稀里糊涂，心想不是主管疯了就是自己在做梦，下意识回头去看叶忱找答案，只看到叶忱优雅地端了咖啡慢慢品，鼻尖的咖啡香又回来了。
　　韩夏尾随叶忱来到洗手间，四下张望了两下，悄悄地问了，“和钱总签约的事情是你搞定的吧？”
　　叶忱抽出纸巾擦手，从韩夏身边走过，“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韩夏抬手拉住叶忱胳膊，一副不折不挠的样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没有来历。”
　　叶忱推开韩夏的手走了，韩夏站在原地，看着叶忱的背影，心里有丝异样的感觉。
　　习惯晨练的叶忱每次一大早出门都会惊动summer，而summer又会故意惊动韩夏，放在平时还好，就当提前响了个闹钟，但是周末这样就很讨厌。
　　韩夏打着呵欠煮面条吃早餐，闻着咖啡香去叶忱放咖啡的地方找，发现醇香的液体一滴不剩，瞪着眼睛朝浴室方向吐舌头，看见叶忱擦着头发出来马上收起表情，端起空空的杯子假装喝水。
　　叶忱没有任何表示，只当自己一个人在。
　　韩夏脸上挂着不满走进浴室，心里还在介意咖啡的事，脚下也没多注意，滑一下，差点摔个趔趄，扶住门还被门把手蹭到了手腕，红了一大块。
　　听到了韩夏的尖叫，叶忱抬头看去，迎来一阵抱怨声。
　　“洗完澡不会把地拖干吗？摔伤摔残你付得了医药费，你养得起我吗？眼睛天天朝上看，不顾脚下小民众的死活……”
　　叶忱收回目光，“你说这么多也没用，该换个排水系统了。”
　　“你，你，你不会动一下手啊，都用机器操作，在家里难道要和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机器过日子吗？”
　　韩夏拿起拖把擦干地上的水，气呼呼地出来，又走进浴室，站在门口愣是想不起刚才要去浴室干什么，叶忱无声无息坐那就像在看韩夏笑话，韩夏索性换好衣服出门，把眼不见为净这条俗语实践一次，反正也确实有地方要去。
　　韩夏一行动，叶忱就闲不了。
　　这次是公交换地铁，不出意外，韩夏在下地铁后会被车接走，叶忱必须下车跟上地铁，可是等再需要用车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叶忱把车停在地铁站门口，跟着韩夏刷卡进站，这个车站有两线地铁，叶忱看着韩夏上地铁，记住了韩夏的方向，手机上韩夏的位置在快速移动，速度与地铁时速吻合，中途有两个站可以换乘其他地铁，一旦韩夏速度有变，沿着地铁线开车的叶忱绝对能够第一时间掌握韩夏的方位。
　　地铁从地面驶入地下，叶忱只能在地面上绕路跟上，而且速度完全不能和地铁相比，但是不试就放弃，可不是叶忱的作风。
　　和韩夏的距离保持住了，耳朵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也说明韩夏没有从地铁上下来，还有一个换乘站，之后地铁就会在地面上行驶，如果有动静，就会发生在这段路上。
　　韩夏在换乘站的前一站下了地铁，导航上显示站名是青山路，一共四个出口，2，3号出口面对面只隔了一条马路，1号和4号出口相距较远，选2号和3号没有区别，但也不能排除韩夏会专挑容易被盯上